命，在她以为终于可以投个好胎的时候，老天居然丢到这样的地方，重受十次这种折磨。

    长得丑不是错，但长得丑还想得美，就注定要受磋磨。

    日子照旧过，在甄诚不耐烦她的情况下，林晓晓是极少能接触到甄诚，最多也是远远地看一眼，直到某日甄诚喝醉了，没认出她就是那个丑丑的小叶子，留她下来伺候。

    说来奇怪，平日里院里的丫鬟们都争着伺候甄诚，这会儿甄诚人醉了，如此好下手的机会，却没一个人凑上前来。

    醉后的甄诚，倒头躺在床上，既不胡言乱语，也不撒泼耍疯子。

    林晓晓看着床上安静得不似平日里纨绔模样的甄诚，本还纳闷其他丫鬟的避恐不及的举动，直到夜里甄诚唤着要喝水，林晓晓起床刚把灯点上，甄诚忽然起身抓着她，低头就是一阵呕吐。

    照顾人这种事，林晓晓还是很擅长的，想当初柏亦然那幺挑剔的人都能让人照顾地妥妥帖帖，如今应付一个甄诚倒也不再话下。

    敷贴按摩、换衣漱口、端茶喂汤……林晓晓一阵忙活，总算让甄诚舒服了。他仍由林晓晓扶着自己换了张干净的床铺，倒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甄诚不知梦到了什幺，嘴边挂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林晓晓端了热水回来，骤然间看到他那连笑起来都同柏亦然如此相似的脸，心头还是忍不住颤了两颤。

    现在的柏亦然在做什幺呢，火宅中他受伤了吗？知道她死了，他会不会也有那幺一点点难过？

    伸手将毛巾用温水浸湿，林晓晓抬手，从眉角到鬓间，由下颌到人中，从颈子到额头，手劲不轻不重的，细细用毛巾描绘着甄诚的脸。

    描着描着，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