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他说着,开始刮漆的动作。
    看他认真的刮漆,手臂上的肌肉因他的动作而结实有力,脸庞上一向僵硬的线条和冷肃全都模糊了。
    如果说素来冷情、寡言的他能够得到女性们的青睐,此时的他,无疑地更引人注意、更……吸引人!她怦跳不止的心跳声清楚地传出,用天价响的,她心虚的睨了他一眼……还好他没有听见!
    “我、我去调漆好了。”她找了借口离开,免得自己因为看他而忘了正事。
    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半晌后——
    樊烨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现在是不是要上漆了?”
    “嗯,你先下来,换我上去。”
    “你告诉我怎么漆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拿你的钱怎么可以都叫你做!”她的工作都被抢光了,那她要做什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樊烨漓就是不肯下来。
    要不是看在他高大的身影跨站在梯子两侧,司净妍早就冲上去抢位了。
    “……好吧!帽子给你,小心不要碰到头发。我调得很浓,你刷薄一点,免得有‘痕’。”
    “‘泪痕’?”樊烨漓一脸的不明白,不过他可没有如古人一样“不耻下问”,只是以一贯尾音上扬的语调来要求答案。
    “因为之前的孚仭浇浩岱浪πЫ喜睿圆呕嵋挥龅匠笔筒涞南窒螅衷谖矣帽冉虾玫钠幔凑沉灰脖冉吓ǔ恚阅愦虮∫坏慊岜冉峡旄桑也换岵嶂樾巫吹哪烫濉!br />
    “原来是这样。”把点头表示明白,接过她递来的油漆桶,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刷。
    “对,就是这样刷……再刷薄一点会更好。”
    就这样,两人花了整个白天,在和谐的气氛下,完成了油漆diy.
    “……呼!”
    跌坐在地板上,他们的身躯贴靠得很近,但因为两人都太累了,所以懒得移动,任彼此的体温以暧味的姿势传递着。“终于好了。”虽然一样是刷白色的漆,但影响美感的小缺点已经看不见了。“你看,是不是美多了?”
    “是好多了。想不到刷油漆这么累人!”仰了一整天的脖子,樊烨漓这才明白油漆工的辛苦,难怪那天在拍卖广场里,她的火气会那么大了。
    想到那天他要她把地板弄干净才能走,她肯定曾在心底咒骂过自己吧?!
    “那当然啦,出脑力的人不简单、出劳力的人也不容易,各有各的领域。我就觉得很奇怪,有些人为什么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起干粗活的人?干粗活也是靠自己,不偷不抢,却要被人鄙视……”司净妍指的是希杰,他们之所以分手,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希杰看不起她外型像个“村姑‘吧?
    而他,是不是跟希杰有一样的感觉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对她的鄙夷,他一一应该不会像希杰一样吧?!
    听完她的长篇大道理,樊烨漓不禁笑问:“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噢!”她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澄清道:“我不是在说你。”
    没和她争论樊烨漓率先站起。“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弄点吃的。”
    “你会煮?”今天地有好几个惊讶。
    “不然你以为我喝空气?”定眼一看,她的额际沾到油漆了。“你先去冲洗一下吧!头发都沾到漆了。”
    “嘎?糟糕糟糕……”司净妍跳了起来,身上的懒虫都不见了,头发沾到油漆可是很难处理的。
    樊烨漓指着反方向。“浴室在那边!白头翁……”她是急忘了,还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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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谢谢!”司净妍急急转身,脚不小心绊了-下,随即栽进他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她下意识的想退离,但是他的手臂紧搂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比方才还贴近,暖昧的氛围更是突地窜出,散边在空气之中──
    “对、对不、起……,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司净妍红着脸抗拒着体内某种讯息。
    见她在自己怀中那不安和娇羞的模样,仿佛他要吃了她一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打从心底喜欢这个主意。
    “不放!”话落,他欺身压住地,唇瓣找着她的,狂取豪夺起来。
    “唔……”她又感到四肢无力、头昏脑胀了。
    一次的四肢无力可以说是害伯、第二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第三回呢?
    她还能欺骗自己吗?
    就在她思考之际,樊烨漓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女人,专心点。”
    “你不可以吻我,这是不对的。”天吶!她终于找到声音了。
    “这个时候才来说教,不嫌太迟了吗?”他压根儿不理会她的话,一脸的不在意。“何况,我还想做更过分的。”
    他深邃的双眸转为炽热,传递着狂情,下半身有如被烈焰纠缠,陷入又热又胀的狂喜中,在在都提醒他,这个女人所带给他的影响力,他自然不会放过她。
    见状,司净妍一阵心费神驰,猛地推开他,娇小的身躯钻出他的怀抱,想逃离现场;但樊烨漓动作更快,他颂伟的身躯很快就挡在她的面前。“想跑吗?”
    “不跑难道送给你吃吗?”明白了他的意图,司净妍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放心,今天我不会动你,我只是想亲亲你。”此话一出,樊烨漓后悔已来不及,暗骂自己何必充当圣人!
    听到他的保证,她有着意外,不过也安心了许多。
    他说到就会做到,不会出尔反尔。
    至于她为何如此相信他?她归咎于这些天来对他的进一步认识。
    “你再用这种目光看我,我恐怕会改变主意喔!”才说完,那个女人已经迅速跑离,他不禁失声轻笑。
    看来自己还不能全然得到她的信任,不过,他有的是时间等她开窍。
    而另一头,司净妍躲进偌大的浴室内,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他今天是怎么了?
    虽说他们认识不久,但她就是知道他骨子里的狂傲性格,他不是个会屈服的人,但刚才却……因为她的害怕而停止了对她的挑逗。
    挑逗?!
    他刚刚的确在挑逗她、撩拨着她的感官,让她慌得差点就忘了矜持,而任由他为所欲为。
    怎么会这样?
    她讶异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里面映照出来的她是惊惶而且苍白的,她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她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她才刚失恋呀!怎会马上就放任情感投注在其它男人身上?
    难道……她心里期待着的,就是这么一天?!
    轰!思绪再一次惨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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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置信,可是又无法忽略掉心中真正的感受。
    自从他出现之后,除了咒骂他,她还动用所有情绪来讨厌他……这些举动,反而让她满脑子都是他!
    今天他抢着帮她工作,是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使然?还是体贴她的另一种表现?
    她非常确定不是前者,那么……是后者啰?
    他突如其来的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是耍弄她吧?!一想到这里,她竟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女人,你睡着了呀?!”樊烨漓的声音忽然飘进她的耳中。
    “没、没有!”她慌乱地打开水龙头。
    “炒饭好了,快出来吃吧!”
    “哦!”听见脚步声走远,她才松了口气。
    幸好她躲在这里,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好吃好吃!”
    简简单单的海鲜炒饭,就收服了她的胃。
    不过就是几只小虾、几粒丸子、几片海蜇皮、还有一点调味料罢了,竟然弄得比外面卖的还好吃!什么样的优点都给了同一个男人,上天真是不公平哪!
    “我还有煮葱花汤,你要不要?”她这么捧场,樊烨漓自然也有了好心情。
    奇怪,以前听人家的称赞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习以为常,但是她的一言一行,却令他找回许久不曾出现的雀跃。
    “当然要!”她加快速度,扒完了饭,等着他端汤上桌。“你好厉害,这么会煮家常菜,是跟你妈学的?”
    樊烨漓的动作顿了下,冷漠地说:“不是。”
    没察觉到空气中的凝窒气氛,她继续又问:“那你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就会了。”那时候,爸爸终日喝酒,也不管他。为了不饿死,他跑去餐厅、面馆跟老板分莱、分食……要是自己不想办法填饱肚子,就会饿死……
    他还没有被养父母收养前的那一段往事,不需要特别去记住,依然深留在脑海里,此生,他知道是不可能忘记了。
    “哇,无师自通哦!你真厉害。哪像我,是搬出米才跟榆君一起学的,在家的时俟,我妈都不让我进厨房呢!她怕我把厨房烧掉……第一次学煎蛋,油都乱喷吓得我把蛋弄成‘散蛋’,好可怕……”
    司净妍叨叨絮絮的说着,浑然末觉当她提到“妈妈”这两个字时,樊烨漓的面色变得多么阴沉。
    “耶,你怎么不说话?”她终于发现樊烨漓的安静了。
    “我听你说。”从来就没有亲人煎蛋给他吃,即便后来养父母收养了他,准备三餐的也是菲佣……带着亲情味道的蛋,他从没尝过,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
    “这样不公平!我都讲了我的糗事,你也要说。”她就不相信他没有出过糗,人哪有可能这么完美?
    “我没有什么好讲的。”樊烨漓站起来收拾盘子和碗筷,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哪有这样的?”她抗议,跟在他的身后嚎道:“不然我一个秘密跟你交换一个。”
    “砰!”磁盘重重地摔进水槽里。
    他阴郁地转过身沉声问:“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空气中的温情气氛云时变了,压迫感和寒意突然朝她袭来,明显的让人感受到和谐的气氛已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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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净妍被这突来的改变吓到了。“我只是……”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他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说:“我没有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闻言,司净妍倒抽了一口气。
    在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之前,樊烨漓却大声喝道:“不许你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需要。”
    “我、我没有。”
    樊烨漓恍若未闻,径自又说:“她因为钱跟别的男人跑了,丢下我和我爸爸,从此音讯全无。她倒是聪明。躲得不见踪影,妄想一了百了!哼,没那么容易。”
    他现在有钱有势,愿意替他卖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当然找人这种小事不劳他操心,早就有人替他办妥了。
    “……你、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没干什么,只是让她瞧瞧我现在的样子。”他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内心的这股怨恨积了二十多年之久,怎可能这么轻易便放遇她?
    “她一定已经看到了,也后悔了,你就算了吧!”不过就是走掉了,让他过着没有妈妈的日子而已,世界上也有很多孤儿没有妈妈呀!
    “不。”他握紧拳头,愤恨地说:“没那么容易!要不是她,我爸爸不会、不会……不会抑郁而死。”
    “死了?!”她惊诧低呼。那么这些年来,他是怎么过的?
    “她走后,爸爸有好长一阵子不说话,只是认命的去找工作,打零工,他有心想把我养大,是真的……”他陷入长长的回忆里。
    那段日子,他真心感受到爸爸对他的爱,他一直没有放弃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但是工作一直不如预期,赚来的钱更不够供他念书……种种的失意教他丧志,最后,爸爸竟染上了酒瘾!
    那天,他被酒醉的爸爸打成重伤,内脏破裂紧急送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有了新的父母,而他的爸爸也因为这件事而遭到监禁,最后抑郁而终。
    “当时这件事情在各大媒体上都有大篇幅的报导,但是那个女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一次也不曾出现。我不相信她没有看到新闻、我不相信她不知道我即将被人收养,但是她却一次也没有出现,就连去送爸爸最后一程也不曾……”他会如此恨她,是她的绝情造成的,怨不得他!
    “天哪!”司净妍惊呼。
    原来他会如此偏执、冷漠,都是因为他来自这样的家庭。那段日子,他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她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现在,你知道我的‘糗事’了,还想看看烙印在我身上的‘糗事’吗?”
    樊烨漓扯开上衣扣子,那如爬虫般的术后疤痕,清晰地攀爬在他的胸口上,在在提醒他们——
    过去,不一定能抹得掉。
    她心疼地看着他胸前的疤痕,感到抱歉。“樊烨漓,不要这样……”
    “我说了用不着同情我,我只是个扫把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欺身上前,踮起脚尖,一手按下樊烨漓的头,封住他的唇。
    柔软的唇办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她只想封住他任何一句伤害自己的话语,没想到,竟是大胆的采用这种方式。
    她感到腰际一紧,想退缩已经来不及,他压气的唇办一如他的掠夺。深锁着她,不让她有机会拒绝,操控权很快便被他抢走了。
    他身上强烈的男性馨香与g情欲望,有如狂风般向她袭来,她身体微微一颤,脑子因承受不住而昏眩了……
    “这是你安慰人的方式吗?”他的声音低沉并带着沙哑,那是某种暗示。
    她慌乱地摇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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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喜欢!”
    他继续吻着她,修长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腰际,强烈的吸引力在两人身上发挥作用。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失去灵魂和自我之际,他松开了她,手指抚上她被吻得肿胀的双唇,抑住体内奔腾、叫嚣着的欲望。“我不要同情!不准同情我,懂吗?”
    凉意在他退离之后窜出。
    “我……不会。”她其实可以感受到他的脆弱,但是,她不会揭穿他。
    “最好是如此。”他再度攫取她的红唇,让两人的吻冲淡过去留下来的阴霾。
    “唔……”司净妍忍不住地发出娇吟,身子变得虚软,只能任他摆布。
    见她迷醉在自己的吻里,他方才遗失的男性自尊才算平息了些。
    为什么要告诉她过往的事,让她来同情自己?
    也许……是由心底发出的声音告诉他,她和其它女人不一样吧?!
    第七章
    明亮的光线斜射进屋内距离闹钟响起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司净妍却已经醒了。
    平时都是靠闹钟来叫醒她的,今天却很难得的比闹钟早起,因为她答应要和樊烨漓去金纬青的服务处帮忙。
    她坐在床上,思绪却飘回了昨晚,她和榆君的对话——
    “……要去当义工喔?!”一听到找她去参加和选举有关的活动,榆君就一脸的兴趣缺缺。“你最近活动很多哦!是因为樊烨漓吗?他不是只对赚钱有兴趣吗?”
    “其实樊烨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把——”
    “厚──还说对他没感觉,现在总算承认了吧?!”楼榆君猛地打断她的话,原来刚才她只是在做个小小测试。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我现在可以体会他的心情……”司净妍忍不住为他说话。
    楼榆君边笑边点头,也不否决司净妍的话,径自听下去,打算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歌颂樊烨漓。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傻傻的,教人看了好笑。
    “所以你不讨厌他了?”
    “耶──嗳!”她想说自己并不是讨厌他,而是气他的态度,不过,现在这些理由好象都消失了。
    “你承认就好。那你确定了对尤希杰的感觉不是爱了吧?”
    经楼榆君一提,司净妍想起了尤希杰的过分行为,紧抿着唇不发一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们两个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不认为——”
    “你相信我,第三人的看法最客观了。”楼榆君打断她的话。
    “你跟尤希杰根本就是在玩家家酒,哪有情侣交往那么久还像你们这样淡淡的?分明就是你对尤希杰没有安全感!那樊烨漓你才认识多久?满脑子都是他,还为他烦恼呢!我说你们在一起才是对的。”
    直到入睡前,她这是想不透自己和樊烨漓之间,是不是真像榆君说的那样?
    姑且不论身家与外型,以樊烨漓霸道、不容质疑的个性,两人很难有沟通的空间,根本不是她所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