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坚哥的，可能是他们的头。那个高欢应该是饭店里头的一个管事的，原名张勇，犯有命案，潜逃在外。还有个倒八眉的汉子，也是成员之一。

    “知道倒八眉的叫啥名字，哪里人吗？”

    “噢，他叫光明！”

    被刘局这么一激，牛福突然心里雪亮了，“对了，他叫张光明，江西萍乡人！”

    第52章 人命关天

    “张光明，江西萍乡人！”

    刘局突然喃喃而语，随即像是清醒过来似地，说，“还有吗牛福？”

    “还有！局长，先前听蔡队说，局里派员到仙客来饭店执行任务之时，却发现他们已经逃之夭夭。这说明有人向他们透露了消息。所以我怀疑局里藏有内贼！此贼不除，将大大影响各类案子的侦破，给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带来危险！”

    “哈哈，小兄弟，说得不错啊！给我也是一个教育呢！”

    “刘局，我是说真的！而且我已经发现他了！”

    “啊，你才到局里不多久，也没去什么地方，怎么就发现了内贼？”

    “刘局，这可怪不得我，是他亲自送到了我眼前！”

    “谁？是谁？”刘局神情变得好严肃了。

    牛福又看了一眼年轻的警员，然后站起来，走到刘局的旁边，突然附在他耳上说道：“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张副局长！”

    “什么？他……”

    “对，是他，张副局长！”

    为了避免发生差错，牛福又一次在刘局的耳边重复道。

    在将走出局长办公室之时，刘局在表示了感谢之后，又一次吩咐道，“希望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刚才所说的，一定不要轻易外传！”

    “希望早日破案！”

    牛福也强调道，这确实是他心里之所想，尤其是那个坚哥，那种灭绝人性、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种人是不应该留在人世上的。就祝他早日落网罢。

    闲逛在街市，突然就想择一处练练功，倒是觉得那日找到一处废置的工地颇不错，还有就是那天晚上找到一处破败的公园，也将就练了会儿功。

    看来就再找找这样的所在，这整天不练功，功夫还会长吗？

    江福公园倒是不少，又有一处比较破败，于是踏了进去。

    突然发现一处危墙耷拉着崩坍下来。他正要奔前去时，眼前这个情景却倏然消失，哎呀呀，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但是他再看眼前那墙，确实是破败很严重了。

    他突然明白了，经验告诉自己，这里要发生事情了。

    他是不是又要像上一回一般，守盆景一般地守着呢？而且，这一回，他又要守上多久呢？

    先守了再说吧，反正自己正要找地练功，那就赶巧，就择此地练一趟吧。

    他这么一想，就不走了，当真就练上了。

    别看这公园破败，那湖边还引得一些男人到这里来垂钓呢。

    正由于这里不引人注目，湖上也没有插上任何不得钓鱼的警示牌，所以倒是让这些人钻了空子，每天也可以通过钓竿玩儿上一些钞票收入，所以他们也就来了劲，乐此而不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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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钓鱼者，也就有了一些观赏钓鱼的闲人，这些人在这里频繁来去、出入的，也蛮热火的。可就是从来没见有这样一个练功的。

    而且据内行人看来，牛福练功的那一套路好像不怎么对呢，那说话的可是个行家，自称练太极已经二十年，其他流派也多少知道一些，却就是捉摸不透牛福是在练什么。

    再看他练功竟然择危墙而修习，心想兴许只是无名之辈，要不不会这么没有见识。最后只能判断牛福可能是个演戏的，他练功只是为了表演而练的。

    牛福明白那人的意思，但也只好随他去，反正自己是只随他话意，附会几声而已，而绝不强辩。

    他琢磨自己要是说练的是九天玄功的话，说不定人家还要问是不是九天玄女所赐教的，是不是就是水浒中宋江所亲眼拜见的九天玄女。也有可能还要验证一下九天玄功的威力又是若何。

    这时眼前突然显现危象，却不是先前所见危墙崩坍之状，而是看到一人从楼顶直坠下来。他大吃一惊，闭上眼时，脑海里又一次映现这幕图景，显然并非幻觉。

    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牛福平时是大事不糊涂，若知道是重要的事，一定会反复细心地揣摩思考。他渐渐发现图景似曾相识，再认真一看，天哪，那不就是自己公司的楼房吗？

    现代都市的楼房格局，最普遍也最时髦的就是混搭结构，正由于这种混搭，所以一座高楼里头，会设了好几个公司，或者就是冒出酒店，肯德基，歌舞厅，甚至什么休闲中心和网吧来。这般混搭让大楼的内容特别丰富，什么戏都在演。

    楼房的如此混搭戏剧化，也就使它的形象变得模糊莫辨，所以牛福猛然间差点没认出自家的公司来。

    这要是放在平时倒也没关系，可是现在就有大问题了。那人竟然一点也不怕死，已经双脚上了十六层楼的平台。

    此时真的是蓝天悠悠白云悠悠，他莫非真的就想让自己就这般，融化在蓝天白云之中？

    那似乎很容易，只要闭上双眼，然后向前跨出一步，对，只要跨出那一步。

    可是这幅图景消失了，图景消失了可阴影没消失，只有牛福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从现在开始，在危险未消解之前，公司所在的那栋十六层楼，有个男人要自杀！这个危险从现在开始就存在。

    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许很多很多，但比较简明的有两种：

    一是守住顶楼通往平台的通道，最好关上铁门，加锁，并派人守着；二是在跳楼人面对的底楼，及时置放防护汽垫，以确保坠楼人的生命安全。

    可是自己一时去不了，更担心的是这事故很快就要发生。所以唯一能补救的办法，那就是给赵明打手机，让他一定办好这件颇是棘手的事情。

    这事棘手在哪里呢？就是没人敢信这事。现代人都很聪明，稍微有一些不聪明，就会被人认为是傻瓜。这年头已经没人愿意做傻瓜了，就喜欢听人家夸奖自己聪明。

    但人命关天，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呀！

    手机打通了，赵明自然也把意思听明白了，可是却被难倒了。

    赵明无法想象将这消息在工地上发布并传扬，会闹出个什么样来。

    赵明为人一向厚道，在公司里除了牛福之外，也还有不少朋友，他们对这叔侄俩也颇敬重的，虽说有时觉得牛福有些年轻狂妄，但其豪气之中所涵之憨直，他们也是会感受到的。

    但是赵明会对他们开口吗？这没头没脑的担忧，人家一定会笑他杞人忧天的。

    可是人命关天哪！

    赵明和牛福一般善良，他又岂能误事！

    只能先找阿保和小东来商量商量了。

    阿保和小东是赵明除了牛福之外走得最近的工友，这两人也比较活络，在公司里头人缘不错，跟经理也混得挺熟，所以赵明想到之后，马上就找他俩去。

    第53章 能掐会算

    他很快就找到了同样做电工的阿保，而做外墙清洗工的小东却还像蜘蛛一般悬在半空中呢。他俩只好走到小东的下面，仰着脸对着他喊。

    他听到了，就俯下了头说：“等等，再几分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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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着的时候，赵明神色紧张的样子，早被工友看在眼里，禁不住就问他。

    他到这时候了，也就照实说了。工友阿保听了之后果然笑道：“今天你那牛福侄儿都干嘛了，开玩笑开到这份上了，是不是老兄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赵明只好作解释道：“福子一向不跟我开玩笑，他说得绝对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你牛福侄儿就不是凡人喽！怎么还会跟咱们一起打工呢？”

    “这话怎么说？”

    “他要不是能掐会算，又怎么会知道咱公司大楼会有人跳楼自杀？你说，这能掐会算，未卜先知，还会是凡人吗？”

    “阿保啊，你说得有理！我这里悄悄跟你说哈，福子确实是凡人，但他确实能掐会算，说未卜先知也未尝不可！”

    “真的呀？那先前怎么都没听说呀？”

    “他也就这两天变神了！”

    “哦，你是说他突然变神了！这就奇怪了！”

    赵明未及答话，上头小东已经说话招呼了，“我好了，我先上平台去了。”接着滑轮拉动，他抓着工作绳一路上去了。

    又等了片刻，才见小东悠悠奔了过来。

    “都什么事啊老赵？”小东问。

    赵明就马上将先前说给阿保的话，原封不动照搬着对小东重复了一遍。

    “真有这样的事啊？”小东说，“牛福怎么会有这种预感呢，没听说过呀！”

    “老赵说牛福最近挺神的！”

    阿保替赵明说了一句。

    “那……到底怎么个神法，能说说吗？”小东说。

    “就怕来不及了，那要自杀的人，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站在咱们公司大楼的平台上了！人命关天哪！”赵明已经急起来了。

    “老赵啊，你也不要着急！从咱们工地赶到公司大楼，打的最少也得十五分钟，到时候还得拉人，说事，这都要时间。不如我先跟小雨说说，让她动员一下宋经理。然后咱们这边再打的赶过去……”

    “这样最好！小东，你就赶快打手机吧！”

    赵明像是溺水者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

    他知道小东活络，人缘好，刚才说到的那个小雨，可是公司宋经理的女秘书，由她跟经理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就不知她会不会真正肝胆到底。

    打了手机，听得到对方也抛了一两句疑问，但小东的口气始终是严肃的，所以对方也严肃起来，当了一回事了。

    打完手机，然后三人赶到街边，拦住了一部绿色的士。

    还没喘过气来，就听到小东问：“老赵哪，现在可以说说牛福，最近怎么个神法了吧？”

    “他呀……他……”

    赵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起。

    他能照实说吗？就那天晚上跟小姐一起唱歌发生的事？说牛福给了五个球让自己22选5就中了一等奖的事？这些肯定不行！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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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了老赵？有什么不可说的吗？这跟人命相比，哪个重哪个轻啊？”

    阿保见此光景，也有些忿忿了。

    “对对对，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赵明勉强笑着说，这时他想起了那天牛福帮助警察陶成破案的事，虽然是后来帅财告诉自己的，但他印象深刻。就接着说：

    “要说这福子神嘛，食为天快餐厅你们知道么？餐厅女老板的哥是当刑警的，在搜查东城南街的东城花园区三号楼的那家屋子的时候，总觉得屋里有可疑的东西，但屋子已经搜过了。当时就打手机问牛福。”

    赵明稍稍停顿一下，看了阿保和小东一眼。

    “你们猜牛福怎么说？就跟那刑警说了八个字：电冰箱里，深藏罪恶！结果他们一查，你们猜，搜到了什么？一个男人的尸体！是被下了安眠药，然后塞进电冰箱活活冻死的！”

    “好残忍的手段！——这么看来，牛福果然神！”阿保率先兴奋起来。

    “可牛福怎么就熟悉了警察呢？”小东的口气总是带着质疑的意味。

    这一回赵明说来劲了，就说某日遇到吸毒儿子拿刀砍老爹，结果牛福出头夺下那刀，制伏了凶犯，刚好警察陶成过来，就给凶犯上了铐并带走。这是陶成和牛福的第一次碰面。

    接着说的时候赵明又加强了表情，说第二次碰面跟盆景有关系，是福子事先觉得街边某幢楼房五楼上面的发财树盆景快要砸下来，但又不知何时砸下，于是上午向公司请假，专门候在那里，盯了几个小时。

    结果就让人怀疑是歹徒踩点来了。这时陶成就过来查看，一看，哎哟，是认识的好人呢，哪里是什么坏人。他们哪就这么结识成好友的。

    他俩一听大笑，这一回司机也笑，还问着，“后来那发财树到底砸下来没有？”

    这时赵明脑子突然射一道灵光：“师傅你觉得呢？”

    “还真的砸下来了，对吧！”

    “师傅猜对了，师傅厉害！”赵明说。

    见赵明的口气和神情十分认真，司机倒甚是觉得不解，他嘻嘻笑着，“难道真有此事？”

    “哎呀，到现在，原来你还不信哪！师傅啊，你不信我也不强求，你给我开快点吧！人命关天哪！”

    赵明像突然清醒过来，拼命催道。

    那的哥见他脸上肌肉都扭曲了，心里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但也不想惹事，就说好咧，这没问题！

    终于到了公司，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一幕就在此时上演了，那正是牛福心觉所感的情景画面呢。

    上面平台已经站着一个男人，而下边也已经铺好了防护汽垫。

    原来公司里的那个宋经理，经小雨一说，还真的就招呼起来。

    刚好三楼有个健身部，有练功用的汽垫，就向他们开口，临时借用一小时，并派了好几人，都搬到楼下候着，叮嘱有人问起，就说是上头吩咐的，也不知派何用场。

    然后这边再派人上去守着顶楼往平台的通道。

    这宋经理为何如此呢？原来事有凑巧，他昨晚做了个怪梦，也梦见有人跳楼，自己竟然身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着看着那人跳下楼去。

    一觉醒来，不觉浑身大汗淋漓。所以小雨这一说，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夜里怪梦，当即深信不疑，马上行动起来。

    即便如此，上楼守顶楼与平台通道的那些人，去的还是慢了一步。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人赶在前面上了平台。

    发现了这情况，宋经理的手下赶快就打了手机。

    经理马上做出英明的决定，一边叫守通道的下属暂停不前，先盯着，伺机待变；一边让搬汽垫的火速行动，注意看清楚平台那人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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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么做着的时候，赵明和阿保、小东也堪堪赶到现场。

    尽管宋经理一脸严肃，但是看到赵明他们到来，也仍然举手表示致意。

    赵明提醒宋经理道：

    “既然下面已经有了防护措施，那不如让我们几个上平台去，或者派人到平台去控制住他，他要是跳楼就让他跳，这种事还是速战速决好！”

    宋经理满意地一笑说：“好！夜长梦多，速战速决好！不过你们用不着上去，上面有我的人！”说着，打了手机，让他们行动，大胆往前冲，迅速控制住这疯子！

    可能是看到下面围了人，跳楼的人开始躁狂起来，泼口大骂，骂世界骂社会，骂单位骂亲友，能骂的都骂，一边骂着，一边在平台边缘走着，好像是一个杂技演员在表演高端技艺，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但终究是常人，没等他骂完，身子突然一晃，就从上面直坠了下去。

    楼下人啊一声没叫出来，此人已经落在了汽垫上。虽说这情景一如先前牛福的感觉，但因为多出了楼下的防护汽垫，这就救了他。

    宋经理带着人赶快扶起他来，那人先是一阵昏君模样，最后这才涕泪交流，特别伤心。

    其时已有某报柯记者赶到，亲眼见到楼下铺着的几个汽垫，接着见到被救下来的那人，并且又受到宋经理的礼待。

    于是柯记者抓住宋经理不放，开始了采访。宋经理择要作了回答。

    虽然宋经理在答记者问时作了些艺术处理，但是他终不能把好事全揽到身上，而回避一些基本事实。

    因为最起码的，他不能让公司美女不高兴，小雨不仅是美女，而且还是办公室的秘书，所以他要注意分寸。

    更何况他这人平时也总以正人君子居之，既如此，他还不至于把牛福给忘了，尽管他也只是寥寥带上一笔。

    柯记者终究是当了十年以上的记者，所以特别地敏感，一下子就注意到此人，“牛福？”他抛出了一个疑问。

    “诶，对，是牛福提醒了我！他让我秘书转告我，所以……”

    “你怎么就信了呢？”

    “我们公司一向就是讲诚信的，公司上下言谈之间都是说真话，说实话。”

    “那真是太好了。经理啊，我有个疑问，这事情，那牛福怎么就能先知呢？”

    “哦，记者同志，这其中说不定有隐情，你有疑问，改日可以问他。”

    第54章 活菩萨显灵

    “他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