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本事了！太不专业了！不要说当杀手，就算是当打手，都当不了！要当，也只有做赔本生意！明白吗？”
牛福说完，喊话那人又点了下头。可是偷袭那人却没动静。
“没死就给我起来，站好！”
牛福一伸手，就像土里拔萝卜一般，一下子就把他提溜了起来。等他站稳了之后，当头就是一巴掌，然后再啪啪两巴掌，然后再啪啪啪啪一气来个四巴掌。
“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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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福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先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听明白没有？要是明白，就点个头！”
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个头。
“我是真心对你好，你却是如此态度！你自己说吧，该打不该打？”
“哼！要打要杀，随便！”
“还像个大老爷，哈！我都懒得打你，还会杀你吗？说吧，要我怎么处置你？”
说到这里，牛福突然一抬手，对着喊话那人就是一拳，一下子就将他击倒。这一举动让这两人都甚是愕然。
“我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得意就一起得意，失意也要一起失意！所以呢，他也不能太便宜，对吧？”
说着，一把将喊话那人也拔萝卜一般提溜起来，然后就是劈劈啪啪放鞭炮一般，一阵猛掴耳光。然后也让他站稳，说：
“这下子你们两个扯平了！”
接着牛福在他们两人的前前后后走来走去，晃着个十来趟。那个喊话的突然哭出声来了，“爷，你就别再这么晃着了，俺受不了啦，俺认俺是龟孙子好不好？或者，你就把俺往局里送去，好不好？”
“呸，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你以为他们警察闲得慌哪？你们在外头惹了事，就进去吃现成的，住现成的，还有警察陪你们耗时间哪？站好，都给我站好了！”
那先前偷袭的那汉子又开口说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们两人嘛……先把臭名报上来！还有老家哪里，也说说。免得俺来俺去的，不知你是山东俺还是河北俺，或者……说吧，我寻常也说俺呢！”
两人被牛福弄得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可是无论如何技不如人，这小命就捏在了他人手里。为求自保，他们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所以又岂敢不照办的。
便都按照要求作答。
牛福这才知道这两人都来自河北，偷袭的男子叫万伟，保定人。而喊话的男子叫魏喆，是石家庄人。
就是奇了怪了，这两河北人怎么会那样说话，说敢跟我们武窑主作对的，就是这个下场！真是不可理解呀？武窑主可是武家村的，离保定或石家庄，差不多也十万八千里呢！
难道说收买一个人就这么容易，比收养一头流浪狗还要容易？被武窑主他们灌了迷魂汤了吧！
于是牛福幽幽说道：“两位好汉，失敬了！”
牛福真是招招频出，招招连环，这一招又够让他俩晕了。
“爷说笑了，就像爷说得那样，俺两个不中用啊！要称好汉，那只有爷才称得上！”万伟叹了口气说。
“你这话说对了！爷，诶，俺，嘿嘿，家住沧州，自古出好汉的地方，俺没给沧州丢脸，也做了些事，包括收拾你们这些王八蛋，嗯，对不起了二位，俺这话说过头了些，二位差一点也是好汉。俺和二位呢，也算是河北老乡……”
两人脸上有了一点惊奇，但没说话。
牛福突然朗声说道：
“怎么，你们不信俺也是河北人？哎，你们确实是瞎了眼了，连老乡都不识！你们要是再这么跟他们待下去，没准哪一日会变得没了人味了！”
说到这儿，猛然拍了一下万伟的脑门，叹道，“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
牛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两人的脸，没发现动静，于是幽幽道：“知道这话说的是啥意思吗？”
见还是没反应，就自言自语道：
“这里说的燕赵，就是河北地方。意思是说，自古以来，人们便说河北一带多有慷慨悲歌的豪侠之士。事实上，燕赵大地自古以来就是英雄辈出。”
这时万伟有反应了，魏喆也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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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福随手抓起一张报纸，麻利地卷成一筒状，在手上试作剑舞：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收式又说：“易县离保定不远，那里的易水，你们应该都见过吧！”
“是俺河北汉子！”
万伟突然对魏喆相视而语。
牛福没想到他俩刚才竟然是在鉴定自己籍贯的真伪，不由得仰天大笑。
笑毕说道：“我还有河北精神吧？我没给河北人丢脸，对吧！而你们呢？也配称是河北人吗？你们自己说说，有没有愧对河北的父老乡亲哪？”
两人的脸色白中泛青，又由青转白。
牛福没想到无意中竟然给两位老乡推心置腹上了一课。这会儿要是帅财，或是玉玲在身边，只怕又会说自己是秀才了。
“爷教训对头，我俩惭愧呀！”
两人突然说着，趴到地上拜揖，完全是电视剧里头行古礼的样子。牛福起先注意到匕首就落在那地上，不知他们还会不会伺机反扑，愚顽到底。
于是警惕着，也故意装作毫无感觉。
果然万伟抓到了那把匕首。好小子！
但他却把匕首捧在了手上，献了过来：“爷，刚才我想刺你，你现在就拿它刺我吧！”
这一出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虽说先前自己也感觉可能会有其他变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变化。“真的，不后悔？”牛福问道。
“不后悔！”
牛福从他手心上拿过来匕首，突然打开抽屉，将匕首放进去了。说：
“这匕首是凶器，像你俩杀心这么重，最好身上不要放刀，否则迟早总会惹事。就算不是人家伤了你，而是你伤了人家，那对你也一点没有好处。万一犯了人命，自己也得死！所以我就代你收了匕首，以免再惹祸了！”
“还是爷考虑得周到！”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看来这两人也不是顽石呢。想着，就又说道：“都起来吧！来来来，坐坐！往后就不要再当什么杀手了，打手也不能当！你们可以离开那些人，另谋出路嘛！”
第71章 好邪恶的声音
“感谢爷的金玉良言！”两人坐下，还是异口同声。
见此光景，牛福突然嗬嗬笑了，“你们两个客气了！就别称爷了，哈！看你们年龄都比我大，就叫我牛福吧！”
“好的，牛哥！”魏喆说。
“就叫我牛福吧！”
“不敢，还是让我们称你牛哥吧。”
“这么听着，怎么老像黑社会……”
“不，牛哥，我们敬你是英雄！”万伟说。
“好吧，只要你们不往黑社会那边想，就叫吧。不过这么一来，我是不是有点没大没小呀？”
“哪能这么说呢，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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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此时四处确实安静，没说话时就觉得万籁俱寂的样子，只听到外头偶或有风吹过。牛福随手抓过来手机，一看，四点一刻。
他突然感觉到这两人都有想离开的意思了，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先前是怎么进来的，我是说你们怎么进的小区大门？”他问道。
“先是在外面瞅着，刚好看到一个门卫去买烟，另一个门卫正跟朋友说闲话打趣着，于是混了进来，在门口没遇上麻烦，却在哥这里遇上麻烦了！”魏喆说。
“我本来想现在就让你们离开，可是小区大门只怕不好出呢！”
“那些门卫也怕麻烦，应该是不会拦道的。”万伟说。
“要不这样吧，为保险起见，你俩再待会儿，只要三刻钟就行！等到五点，我送你们出小区！”
“这样最好，只是麻烦牛哥了！”
“好了，就不要客气了，只要你们从此改过，另走新路，咱们就是河北老乡，就是兄弟！哈！我这里还有一瓶高粱，一包花生，就一起喝几口，时间很快就过去！”
牛福请他俩到客厅沙发上坐，拿了酒和花生放茶几上，分别给他们倒了酒，他们自然不免客气了几声。然后饮酒叙话。
牛福想到了心里那个疑团，就问他俩说：“你们两个河北汉子，怎么就和这武家村的人沾上关系呢？而且还听命于武窑主呢？”
“噢，是这样，武窑主当年到河北石家庄做过生意，后来在坐车去保定的时候，认识了个车上的女售票员，保定女孩，后来就好上了，就成了河北人的女婿了！万伟就是那保定女孩的表弟呢！”
牛福听着魏喆说话，不住点头，“原来你们是这层关系！明白了！那你俩回去，就警告一下河北女婿，叫他好好反省反省！”
然后又说砖厂太黑，害人不浅，叫他俩赶快离开那里。
要说呀，牛福这番话也算是仁教了，这也是常人轻易做不到的呢。
终于到了凌晨五点，牛福说话算数，亲自送他俩出小区。门卫认得牛福，这一段他名气挺大的，所以门卫挺关注的。
“牛兄弟，这么早就出门哪？”问道，目光却注意着那两人。
“是我老乡，我送他俩到公交车站！”牛福说。
然后还当真送到车站。又劝他俩几句，这才作别离开。
回到寓所，也不再想睡了，心里也因着这两位不速之客而想了许多事，一时难以平静。便盘腿坐回到床上，练了一个时辰的九天玄功。这才洗漱清楚，上街吃早餐去了。
天气很好，想起昨晚的事情，自己做得漂亮，干活的时候，心情也就特别好，就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赵叔说到明天天气一定好，又问赵叔请假了没有。赵明说上午你不是刚刚和宋经理请假，还替我也请了假。
牛福说我是问你跟婶婶请假没有。赵明说那要请什么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牛福笑着说赵叔有气魄！
吃好饭，牛福说下去走走，赵明说不如歇会儿，马上就要上班。于是牛福只好一个人下楼，刚过了马路，突然手机响。
牛福一接就觉得不对，这声音好陌生呢，但好像又在哪里听过。对了，是张勇！
一定是张勇！虽说对方没有自报名号，但牛福感觉到是他，好小子，好邪恶的声音！
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呢？
牛福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却已经被对方叙说的内容震惊了。然后在一阵邪恶的笑声中，消失了他的声音。
他说什么来着？
帅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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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方说，你那帅哥有麻烦了，又想吃人家豆腐，被人家修理着呢！往前一百米，快到路口那里就是。得快一点，迟了要被弄残的！
心里一急，这一下眼前便现出一幕画面来：
一个女孩穿着超短裙，露着麦色的腿，腿上还刺着青凤，背对着街面，面朝走过来的男友。男友的光头发亮，面相凶恶，穿着短袖t恤，露出结实而黝黑的胳臂，胳臂刺着青龙。
这时帅财出现在了女孩的背后，一脸迷茫，似醉似睡，可是竟然就一步两步三步，身子迎向女孩背部，刚好那女孩后退了半步，就贴了他身子，他一下子就双臂搂过去，还将下巴搁在了女孩的肩上。
女孩登时大叫起来，她男友大怒，呼地就一拳击向帅财的脸。
牛福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帅财怎么会这样？
赶到现场的时候帅财已经倒在了地上，那刺青男子犹怒气未消，抬起右脚，贼亮贼亮的皮鞋，正恶狠狠地奔向帅财的下腹，眼看就要击中了。
旁边有些女生看到这情景，已经害怕那种惨不忍睹，而尖叫着掩了眼睛。
幸好此时，闪电一般多出了一只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挡住了踢出的那只脚的去路，随即蓄势一拨，只听得啊的一声，那男子仰面倒地。
牛福放了手，喝道：“好小子，还在这里做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说，但很快就感觉对头，他看到刺青男子正在一家发廊店里用烟头炙烧的法子，威逼两位农村女孩卖*滛接*客。而身边就坐着这位穿超短裙的小姐。
眼前的刺青男子从地上挣身而起，脸上有些愕然，但犹愤愤然道：“他耍流氓，我教训他，错了吗？大家都给评评理！”
旁边就有人呼应，指责牛福，说他多管闲事，还保着这流氓，应该扭送这流氓到派出所才是啊！
牛福面对着众人，指着刚才倒地的刺青男子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当了五年的鸡店老板，长期容留妇女卖滛，算不算是流氓？”
“他才是流氓！”牛福幽幽道。然后向刺青男子进了一步，“说吧，你在娇娇发廊店里，害了多少女孩儿？还有你，欢欢小姐，你对那些遭罪的姐妹，就那样无动于衷？”
这两人吃惊不小，瞪大眼睛看着牛福，如遇鬼魅。
欢欢拉了一下刺青男子的手，刺青男子梗了下脖子，心里骂着，但口上不敢出声，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牛福又环视了一下周围，说道：
“看见没有，这两人，屁都不敢放就走了！他俩是回去擦屁股去了！你们听好了，他俩就是娇娇发廊店里的，那家店是黑店，也是鸡店！你们如果有心的话，就适时举报了那家店，让警察把这些家伙都幸福了！”
帅财这时撑持着站起来，傻乎乎地待在一边，而众人还没退去一半。
牛福就指着帅财又说道：
“看到没有，我这朋友不是流氓，他变成这个样，是因为中了流氓的妖术了。不是刚才那个流氓，而是更可怕更阴险的流氓！情况严重而复杂，现在大家明白了吧，他的仇人害他，用催眠术害他！大家都明白了就好，我现在就带他回去，让他好好醒醒！”
“这真是太奇怪了！”有人议论道。
“不过看这人好像都走了魂似的，也许真的是中了邪术了！”又有人说。
牛福不顾这些人，立刻叫来一部的士，然后上车开往面店。
这时才想起公司的事，就打了手机，跟宋经理说临时有事，请个短假，再半个小时准回工地。
第72章 吃了一口酸杨梅
刚好帅财清醒过来说，“牛哥，你干嘛要请假呀？”
“呦嗬，醒过来啦帅财？”牛福不禁大喜。
“牛哥，我怎么在车上，这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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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家呀！”
“送我回家？”
“你还没想起来呀？”
“我……我想什么呀？好像有一点不舒服，难不成我病了？”
“可以这么说吧！你没感觉到哪里痛吗？”牛福突然抓起他的手，摁了额头和脸，他嚷嚷着说疼，牛福又摁了摁他的后脑勺，他也叫痛。
“现在想起来了吗？”
“我好像被人家打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被人家打了！而且还被当街羞辱。哎，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下面啊，恐怕要被爆了，往后只怕就没得幸福喽！”
突然传来噗哧一笑，原来是前头的的士司机忍俊不禁，终于喷然发声。
本来牛福见帅财一脸询问的意思，就想把事情的原委来龙去脉跟他道个明白，可是发现的哥也很关注，这才连忙收口。直等到回了面店，上了楼，这才跟他从头叙说。
事实上，刚才进了面店，帅财就要去帮舅舅，舅舅正忙着，旁边的舅妈一眼就看出不对，她发现帅财额头发青，脸上肿起，当下就说：
“是牛福啊，帅财怎么啦？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他没惹事，是我连累了他！”
“不会吧，你这孩子这么乖，怎么会连累帅财呢？牛福啊，你不要替他隐瞒什么，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舅舅忙里偷闲，偏过头来，也说，“是啊牛福，你尽管说，没事的！”
“这里说话多有不便，还是到楼上说吧！”牛福说。
于是这才一起上了楼，舅舅忙着事，没跟来。
牛福就说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见帅财和他舅妈还在一边茫然，就又补充说道：
“那张勇跟我有过节，因为他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我报了警，警察抓他时又让他逃了。所以一直想报复我，又怕我不好对付，所以就对帅财下手！”
牛福说话时省略去了张勇恨帅财跟晓华亲热，一心想弄残他的有关内容。而且也怕老人不理解，所以在措辞上也特别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