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又让他兴奋了半天。于是就截留了为己用。当夜就宽衣解带成其好事。
次日这才禀父皇说:“有女容婧,颇动儿心,望准纳为王妃。”
安禄山说:“此女莫非取自军营?”
安庆绪吓了一大跳,到此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谁知安禄山却不动怒,他笑道:
“吾儿既然喜欢,取用自便,确也爽快。哈哈,食色好之,天经地义呀!男人都这样吧!儿呀,尽管放心,你爹不是唐玄宗老儿,不会像他那样,无耻到抢儿媳妇这种份上!宫中美人多了,多了呀!足够受用了!我父子艳福不浅哪!”
安庆绪诚惶诚恐,这事总算过去了。但容妃却未必会感激他,她而且对孙孝哲耿耿于怀,希望晋王除去这杀星,就说一想到他就恶心。
这个建议不错,孙孝哲可是安庆绪的死对头呢,可是安庆绪也没好办法,孙孝哲可是安禄山的爱将呢。
于是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哄她,然后变着戏法让她高兴,甚至每次要跟她在枕上贪欢,总是费了不少周折。
这让他感到喜欢,更感到累,觉得自己的雄风差不多已经委靡了下来。
现在他必须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猎物,不再这么委屈自己,他要重振雄风。所以他必须从杨玉玲的身上做起,做起一个真正的男人来。
李富和使女禀报,张、牛二护卫已经前来。李富就是晋王身边的另一亲随。晋王点头表示让他俩上来。
yuedu_text_c();
牛福和张武进了屋,看到玉玲在床上安歇,两个使女就在旁边侍候着,而晋王则立一边似在沉吟。
见他俩来到,便问:“抓了药回来了么?”
牛福当即献上两剂药,“禀晋王,药掌柜吩咐,这是两天的药,水煎服,一日一剂,每剂药又分两次服。”他又把那人说的话一字不更重复一遍。
药很快拿去煎了,晋王和张武、牛福都退了出来。
牛福暗中环顾四周,觉得这地方内部构造布局和经营,与晋王府颇相似,而仅从外部看,却觉得又略近于江洛山庄。
第13章 听箫后花园
念头刚动到此处,突然眼前出现了与林中鸟絮絮叨叨说话的魏伶。
然后看见夕阳下被涂着金色的一大群鸽子,正纷纷从他身前的地上叼起一竹片或一绢头,然后扑打着翅膀,飞往远方去了。
“难道说它们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他忖思着。
然后又想看真相,却见眼前一幕相似的图景,一群鸽子是飞在回程的路上,终于看到了魏伶,然后似乎是喜悦欢呼着下降到地上,将原来啣走的竹片或丝绢头又放回到地上。
不过这一回出奇的是,又一批鸟群整队行动了,它们学着鸽子的做法,啣着竹片或者丝绢头就往北飞,然后约莫一刻钟后又飞回南边,将啣走的物事放归原处。
显然这只是短途的训练,下面魏伶要做的,就是进行长途的训练。如果魏伶顺利完成了这项任务,那么这些鸟和鸽子,就将成为他们取胜的秘密工具。
所以必须赶早除去此人为是。
图景消失了,牛福又回到了眼前现实,他又开始牵挂杨玉玲的事情。
估计调养一段她的情况会好转,只是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在晋王的控制下,而且就在大燕宫城的鼻子底下,这安庆绪,跟他老子安禄山是一类人,这父子不是狼就是虎,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岂不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于是琢磨晋王为何如此急切地转移玉玲到这山庄别居。
他的感觉不仅是安庆绪迫不及待占有杨玉玲,更有安禄山欲对杨玉玲的图谋的驱使。他为此觉得不安,不过他的心觉提示先是显示四字:游刃有余。
他都有点惊乍了,怎么还会有游刃有余的可能呢?
想到这里,却发现安庆绪的眼睛往这边一扫,便坦然地与之相对,目光相撞之后,眼前突然一片空白,而后空白处像电影字幕一般打出八个字来:“容段借力,玉玲无恙!”
牛福的心觉自然无误,安庆绪确实是看着眼前的美色,馋得直流口水,但他也只有咽口水的份,有容妃在身之左右,好梦难成哪。面对容妃,他不能操之过急。
那眼下为何置容妃雌威于不顾呢?就是由于后来听说了消息,是李猪儿传过来的,说安禄山有图谋杨玉玲之意。
如果她真的长得跟杨玉环相像的话,那么安禄山就要把她当作是杨玉环,与之朝朝暮暮,巫山云雨了。
所以晋王不得不采取行动了,只要父皇见不到她,总不至于变脸非召她不可吧。
他不是说过,绝不学老唐朝玄宗老儿那般不要脸,色胆包天,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占有自己的儿媳妇,那副扒灰的不堪样儿。
药煎好了,等使女月娥侍候杨玉玲喝了药睡下,晋王和张武、李富、牛福,还有英姑一起,便奔了晋王府。英姑习有武艺,容妃身边少不了她,而得月山庄这边也要她,所以她近日得两边跑。
天边一片晚霞,骑在马上仿佛在拍电影,这时已是晚餐时候了。
进晚餐时竟然有面食,而且做得特别好,那种形、色、味,马上让牛福就想到了帅财身上,这小子莫非派上用场了。
他一下看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鼎边糊,他在和气面店就吃过不下十次,那自然是笑笑师傅的手艺。
其实帅财表现在食品方面绝对是天才,如果能够在大燕帝国的晋王府做些贡献,于是现代与古代,汉人和胡人,其饮食趣味将会发生历史性的变化。
不要说意义重大,就这口味的丰富性,也还是颇受众人的欢迎的。
yuedu_text_c();
他注意到容妃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当晩睡觉时,帅财自然回到了廊房,哥俩就聊起来,相互交换了所见所闻,后来连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想了什么也都说了。这样两人的内容汇合一道,还真得叫丰富。更多地引起了两人的思考。
帅财刚思考到前段就睡着了,而牛福思考到最后,由此而推究时这才睡着,也可能是太累了,一觉沉下去,等感觉浮上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竟然顾不上做梦了。
新兴的大燕王朝,皇帝不能不勤政。这日上午晋王照例进洛阳宫城上朝,见了一回老爹,没发现父皇的脸色不对。
回来吃了一碗点心,那正是帅财做的刀削面,再加上牛肉片和荷包蛋,由于新鲜,这才觉得好吃。
心里颇得意将这帮盗墓的家伙充分利用,当然最主要的是杨玉玲,要不也不会对牛福有什么兴趣的。
是啊,牛福,不就是力气大了一点吗?听他说羡慕自己的善于骑射呢,那么他应该这方面不在行的,是啊,他也才刚刚学会骑马,他的那个笨蛋兄弟还不会骑马呢。
想到这里就狠狠咬了一口蛋,爽,这笨蛋煮食倒也还行,什么时候叫个人教他骑马便了。
于是又想到杨玉玲,就骑马带着张武、李富奔往得月山庄。
这样牛福倒闲着,不知干什么活了。他不能闲,帅财都不闲着,他怎么能闲。要不闲,只有找晋王,因为自己是他的第一护卫呀!
牛福不知规矩,因为四处找不到晋王,也没见到张武、李富,其他人他又不认识,于是就进了后花园。他想晋王和王妃说不定就会在这里,就算是只有容妃在,他也可以向她打听晋王的消息呢。
他本来是想到晋王和王妃的卧居,只是那里豪华如宫室,再加上美人在屋,多有不便。
至于后花园嘛,昨日自己不就去过一回。当时张武、李富,还有几个使女也都在场,可见是晋王与王妃及下人的日常出入活动场所。
后花园极为幽静,突然传来一阵洞箫的清韵,一声,又一声,终于成连绵之音,悠悠之声,世外绝响。
尤其是其中有一段颇似影视剧《蝶舞》中的主题曲《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中的旋律。不由得就听得痴了。
“谁在那里?快快拿下!”突然容妃停了洞箫,娇叱道。
随着容妃的娇音,飞出一条人影,像叶子一般飘落在牛福身前,而剑刃霜雪一般亮着,就架在脖子上。“进去!”同样也是娇叱之音,原来也是一个女子,这身手不错呀!
牛福暗道。再一看,竟然便是昨日见过的使女英姑。
容妃的目光终于射了过来,一见是牛福,连忙说道:“原来是牛护卫!英姑,还不把剑拿开,向牛护卫道歉!”
英姑当即收剑,拜于地说:“不知是牛护卫前来,英姑多有得罪!”
“哈哈,哪有什么得罪?你那一剑飞龙在天,好生了得,让在下叹为观止。堪称妙绝!”
牛福脱口而赞。眼睛却已尽扫四方,不见晋王及二亲随,以及春杏、秋萍的踪影。
“护卫识得此剑招?”英姑惊道。
“英姑,现在明白了吧,刚才是牛护卫有意让你,要不你早输了!”容妃道。
“不,晋王妃有所不知,在下只知剑招,却不知如何破解!”
“牛护卫过谦了!没想到护卫寻常佩刀,却精于剑术!想来应该是刀剑双绝。难怪王爷说你武艺高强,将孙孝哲的大铁枪舞得像风车一般!”
“禀晋王妃,在下只是多了些气力,粗通武艺,其实谈不上武艺高强,更谈不上刀剑双绝!”
“这么说,本宫的话,言多不实了?”容妃突然冷冷道。
牛福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的火药味,他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会这般地发火,而这种火色却隐入了心内,就更显得可怕。难道说这位绝色美人,竟也是蛇蝎心肠的可怕女人吗?
当即跪拜于地,谢罪不迭。容妃说平身吧!见他额上泛着些青色,又印了些地面的尘土,还有身上衣服也带了些尘土,便唤英姑道:
yuedu_text_c();
“且替牛护卫拂拭尘土。”
那使女便过来替他拍打身子清净尘土,又要掂着脚替他揩拭额上,他接过她手中那块丝绢说,我自己来吧。擦好了再还给她。然后又一次拜谢。
“牛护卫,不要再行大礼了!要不,你的头要磕破了!”容妃见他又要拜揖,当即止住说,“坐吧!”
紧接着说道:“牛护卫是来找王爷的,对不?”
“正是!”牛福答道。他觉察到她的关心,心中泛起暖意。
“知道这后花园不得随便进的吗?”
“在下不知,在下鲁莽了,冲撞了晋王妃的雅兴!”
牛福道,这才明白刚才她为何让英姑拿下自己,就以为有歹徒窥伺。
“你为何在外驻足不前,莫非是已经醒悟此处不得擅入,或者就是对曲乐颇生流连?”
“回王妃的话,在下当时完全为曲乐妙音所沉迷,流连忘返,以致驻足不前。”
容妃的青黛轻轻一扬,“莫非牛护卫也精通音律?”
“在下只略知琴歌箫曲,或吹奏以遣怀,或听而悦之,最多也只能称粗通音律,博众人之笑呢。”
牛福不知如何作答为佳,匆促之间,就这般回应。
其实牛福唱歌和街舞都不错,后来在陶媚的调教下又略知了舞厅舞。更早一些时候,他曾经疯狂地爱上了民族乐器,特别是二胡、笛、箫,已经学到可以登台表演独奏的水平。
只是后来发现这些乐器所奏之音,多为哀婉缠绵,与他追求的男儿雄飞的幸福生活有所悖离,特会消磨去英雄豪气,故一度弃如敝屣。
第14章 安禄山就是一个球
而今再作思量,自己那般想法是不是也太过绝对了。其实二胡、笛、箫,不尽作悲音,亦有欢歌之乐。
何况即便悲音,也可以悲歌慷慨,亦如歌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正这么想着,却听容妃问道:“牛护卫以为本宫所吹奏之箫曲如何?”
“此曲于回荡缠绵之中超俗离苦,若以将军为喻,有解甲归田之意,又不忘驰骋疆场。其旨趣境界,妙谛绝响,非一般乐曲可及。”
“牛护卫真是文武双全,说得太好了,堪称知音之人。这是本宫自谱曲,尚未有名,牛护卫以为取何名为佳?”说着,目光含情,竟缭绕其面前。
牛福装作毫无感觉,凝思片刻道:“莫若名《蝶舞追月》?”
“《蝶舞追月》?”
“若取此名,最后金戈铁马,擎天剑舞乐段,可略去。”
“你尚未听完此曲,如何知道后面曲韵?”容妃奇道。
牛福不由得吃了一惊,是啊,自己感觉思路来得太快,而且竟然随口说出,现在如何敷衍?
只好笑着说:
“在下只是由乐理推想,以为先抑则后必扬之。”
这也不失为一种说法,但解释未得尽妙。不过容妃注意力不在这里,却在想着自己所谱的曲子,就说:
“牛护卫,本宫不想删改原先乐段,取名《仗剑抱月吟》,可以吗?”
yuedu_text_c();
此时她已带着几分真心讨教的意味了。
“好!仗剑雄健,抱月柔情,二者刚柔相济,这等好名字,也只有王妃才想得出来!在下愚钝,就是辞不达意!”
容妃笑笑,向他凝眸,却不说话,脸上早已泛出红晕。牛福一双透视眼也大胆地看了她一遍,把妙处尽看在眼里。
二十五岁的强壮男孩,他的异性需求已经特别强烈,他也不能完全靠着抑制情欲过日子。于是有一种将容妃强拥入怀的渴望。
那渴望已经举起来了,像一个燃烧的火炬。天哪,我要——
可是他暗暗说着收收收,强行把透视眼收藏了。
“敢问晋王妃,晋王不在府上吗?”牛福终于把这句话点出来了,也就标志着他已经从诱惑的迷宫里头走了出来。
“王爷不在!一个时辰之前,去了得月山庄!”容妃说得平淡,也不说去看他表妹了。甚至于也就不问他表妹服药之后情况如何。
“那……王爷既然不在,在下告辞!”
“牛护卫且慢,你就不想听听《仗剑抱月吟》的全曲吗?”那一双眼睛又把蓝波之光送了过来。他于是记起来不知从何处读到的歪诗:
“敛笑偷残靥,含羞露半唇;一眉犹叵耐,双眼定伤人。”
容妃,你不知道你这双眼好伤人吗?他心里暗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染上了浪子般的风情和轻浮,而不是浪子般的狂放不羁和忧郁。
牛福站了起来,拱手道:“绝对不可,在下贱躯,岂敢尽享晋王妃仙曲妙音?”
“那要是本宫想一览壮士之剑术,一闻壮士琴箫之妙音呢?牛护卫能否见赐?”
“晋王妃言重了!王妃知遇之恩,在下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能补报之万一。又何吝于舞剑弄箫呢!只是在下虽识得剑招,却未必使得好剑。故愚意不如吹奏洞箫一曲,就怕有污王妃之耳!”
容妃喜而取出洞箫,让英姑递给牛福。
“那在下献丑了!”牛福道。
牛福已经许久没把玩乐器了,起先还担心自己气滞音沉,难以曲尽其妙。不料双臂如翅,徐徐翼展,箫音已珠圆玉润,珠落玉盘。
原来修习了九天玄功,即便吹奏洞箫,一动起来也是玄功密布全身,中气充足。再加上先前又听了容妃的绝妙吹奏,所以也算是妙音续之。一曲奏毕,真可谓箫音绝响,余音绕梁。
牛福的吹奏成功,也由于选曲得当,特别合容妃的趣味。他所奏何曲呢?正是《虞美人》一江春水向东流。
“箫音出尘,此曲大妙!不想牛护卫刚健奇男,竟有此一怀柔情。”容妃大悦道,本来一个冷美人,这会儿眉眼尽笑。
“英姑,敬茶!本宫要和牛护卫品茶倾谈。”容妃道。
“主子,这样不好吧!王爷快要回来了吧?”英姑靠近容妃的身边,近乎耳语道。
“他回来又怎么样啊?我和牛护卫所谈乃乐音曲调高雅内容,又有何妨?”
“只恐王爷不悦!”
“他不悦,于我何妨?他就可以天天奔了得月山庄,寻芳觅乐。本宫多说些乐音曲调之事,难道还不行吗?”容妃突然神情凝重,面肃如霜。
“主子……”英姑赔着小心劝道。
容妃娘娘突然从墙边挂着的剑鞘里,铮的一声取出剑来。只见她柳眉直竖,杏眼圆睁,把两排碎玉一般的牙齿紧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要不是牛福心里有数,还以为她是冲着自己来呢。
而后身子一纵,亦如树叶一般飘飞,似比先前英姑更加轻盈而
yuedu_text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