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医生寻问,她身旁的人也走过来等着医生给他们答复。他们是童姗姗的家人,抓着医生寻问的女人是童姗姗的妈妈。他们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昏迷的童姗姗突然病情加重此时正在进行抢救。他们火速赶到医院,已经在手术室外待了两个多小时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你说我们家姗姗现在,现在……”童妈妈哽咽。
“还不一定,虽然病人现在的情况糟糕但我们会尽力抢救的。”医生安慰她。
“唐医生,不好了,刚刚动完手术的那个病人心率突然急速下降,你快来看看。”
“什么?快去看看。”出来还不到一分钟的医生又被护士汇报的情况,给拉回手术室了。
“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女儿呀,医生……唔唔唔……”女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妈妈,你别哭了,姗姗一定会度过难关的”童姗姗的姐姐童以姗安慰道。
“是啊,妈别哭了,二姐从小就福大命大,这次也难不倒她的,你说是吧,爸。”
“对啊,老婆,姗姗会没事的,既可爱又善良老天一定会保佑她的。”
一家人都在安慰哭泣中的童妈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又何尝不伤心呢,只是不想看到童妈妈更加伤心,才会把忧伤压在心里。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手术指示灯还亮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一分一秒的时间,对童家人来讲简直是度秒如年,此时走廊里死寂沉沉地,隐隐约约听到时钟在滴哒滴哒的响以及童妈妈地啜泣。
“咦,红灯熄了!”童注意到。童妈妈停止哭泣由童爸爸和童以姗扶着走到门边等着医生出来。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啦?”童小弟还没等医生解下口罩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小子,你急什么,等医生喘口气再来问不行吗?毛毛燥燥的。”童爸爸责骂,其实他心里也急得要死。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家属赶快去见见病人吧,也许还能见病人最后一面。”
“什么?不可能的,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啊。”童妈妈几乎要晕了,她不相信,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的女儿不会那么早就死的,老天不可能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对不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再一次开口,然而答案还是没变,对家属说出病人的实情是医生的职责。
“不可能……姗姗不可能……”童妈妈再也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妈,妈你醒醒啊,妈……”。
星期六早晨,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所以余冬文起了个大早出门散步。
挥掉头上的汗珠,余冬文打算就此结束散步行程,他要回家吃早餐喻音应该做好了早餐,今天她还要去上班。他实在不喜欢喻音那份工作,连星期六、日都要去上班,让他一个人在家不好打发。又不能叫喻音辞掉工作,他没有那个权力。没错,他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也所以知道喻音上班的班次了,一早一晚,每天如此。他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喻音休过假。其实喻音有休过假,只是余冬文不在家,他上陈璎那里去了,所以才会不知道。
冲完凉,走到饭厅,桌上没有预期中香喷喷的早餐,也没有喻音的身影,余冬文四外找遍还是没看到他的妻子心里有些落漠。难道她还没起床?一个声音说。
今天喻音上早班不是吗,现在都七点过十五了她不可能还没起来。另一个声音辩驳
也许她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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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门了怎么没做早餐,她明明知道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她就一定要做早餐吗?
对啊,我回来了她就一定要做早餐吗?但是,我在家她都有做早餐。
可是——
“够了!”一声怒吼,两个正斗得激烈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冬文再也受不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因为周喻音没做早餐而在这做心理的激战。他余冬文何时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他直接敲她的门不就行了吗?
“喻音?”没人应,“喻音,喻音?”她真的出去了,他再试着转动门把,打不开。喻音都出门了,门怎么还会锁着?
余冬文蹙眉转身回客房,换了衣服就要出门。
可是,不对,喻音出门没锁过卧房的门,门都是大敞开的。余冬文又走回喻音房前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回应。
昨天喻音脸色好像不太好,无精打采的。见了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房了。越想越想越不对劲,余冬文索性掏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喻音。
没人接,倒是卧房里传来陌生的手机铃声,从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床上的喻音小小的瓜子脸比他的手掌还要小,红通通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喻音看起来仍睡得香甜,动也没动过,完全不被闯入者惊扰。
“喻音!”余冬文凑过身,试着叫醒睡梦中的喻音。喻音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喻音,快起来,你上班快迟到。”他推推紧闭双眼,毫无反应的喻音。
还是没反应?这个小懒虫。余冬文忍不住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脸颊。
“天呐,好烫。”从喻音脸颊传来的热度让余冬文迅速离开唇,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真的好烫,他开始不安起来,他要叫醒喻音。
“喻音,你醒醒。喻音……”扶起她的身体,并轻轻摇晃,天啊,她的身子更烫,余冬文的不安越扩越大,抱起昏睡中的喻音离开卧室。
昏睡中的喻音似乎很不喜欢身子突然变得轻飘飘地,迷迷糊糊的叫了声。“鱼……纹尾?”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余冬文小心的将昏睡中的喻音抱入坐车内,复回到驾使座上,用他从未有过的开车速度驱车赶往医院。
“医生,医生。”余冬文抱着失去意识的喻音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医院大厅喊叫,焦急的乱了行走步伐。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医生。”大吼一声,医院大厅能听到“医生”的回音来来回回传了好几遍。“还不快来人。”余冬文瞪着被他吓得愣住的护士吼到。
护士小姐赶忙叫其它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先接了这位手上抱个女人一脸怒容,恨不得当场把她杀了的高大男人。余冬文小心翼翼地把喻音放在病床上,跟着护士们一起推着病床到急诊室。
“医生,我妻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余冬文等女医生替喻音做好了所有退烧措施才上前寻问。
“你妻子什么时候发烧的,你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吗?”女医生不答反问。
“我……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余冬文很懊悔为什么昨天没把喻音不同寻常的情况放在心上。
“你的妻子烧到快四十度了,再晚点送过来就算不死也会变成痴儿。”医生语气里明显得有责备意味。
“什么,四……四十度?”余冬文脑子一片混浊,喻音烧到四十度了,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喻音,余冬文自责的说不出话。如果他……他真的像医生所说的,晚一点才送她来,那她可能……可能就……余冬文不敢再想,喻音是不可能会有事的,不会的,她不会离开他的。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医生见余冬文深深自责的脸,不忍再责备他。“我们现在要把她送入病房等她退烧了再出院,你可以先去给她办住院手续。”
“好。”余冬文无意识的按照医生说的走出急诊室去办住院手续,
被送入病房几个小时了,喻音的烧始终不退,但也没再上升过。她嘴里总是喃喃自语着余冬文听不真切的话,好几次喻音咳嗽说要喝水,余冬文以为她醒了,凑过身去察看,可是喻音仍然紧闭双眼,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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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冬文不眠不休的照顾着的喻音,当她咳嗽的时候就端上一杯水喂昏迷中的她喝,替她换额上的毛巾。
第十三章
次日清晨,余冬文坐在病床边,抚着喻音已不再红通,而是转为惨白的脸。
她很脆弱,这是他第一次发现。
“喻音,你快点醒来,你不是希望我不提离婚吗?我答应你,只要你快点醒来,我就再也不跟你提离婚的事。还有,我还要带你出国游玩,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望了望依然无动静的喻音,余冬文继续道:
“我知道以前从不带你出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会好好弥补的,你不是说想去韩国玩吗?我带你去,但前提是你快点醒过来。哦,对了,你为什么想去韩国?是不是那里真的像别人说的帅哥多,所以你才想去。”
“鱼尾纹,你好吵。”
“我想还是不要去韩国好了,我带你去美……”不敢置信的突大眼,冬文仔细地盯着床上的她,他刚刚……刚刚好像有听到喻音说话,不像是梦呓。
“喻音。”他试探的叫了声。
“你别再吵了,我好困。”喻音没睁眼,但嘴在动,虽然声音听起来几不可闻,但余冬文听清楚了。
“不许睡,睁开眼,看着我。”余冬文双手摇晃着她的身子。
“你别摇了,我头好痛。”被他摇来摇去,喻音只有不情不愿的睁眸。
“对不起,我……”他忘了,忘了她还是病患,忘了她现在有多脆弱。他害怕,害怕她再沉睡,就不会再醒。
双手不再摇晃,改为紧抱。
“我快喘不过气了。”她都已经好没力了,他还这样抱紧她。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嘴里说着对不起,但还是没放开怀里的身躯,只不过放松了力道。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全身都不舒服。”她的全身都快散架啦。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等一下,我不是真的不舒服,只是肚子饿了,全身没力气。”
“那……我去买吃的给你。”余冬文放开她,让她安躺在床上
“嗯!”喻音虚弱的笑了笑。
“余冬文,我要出院。”吃过东西后,喻音稍微有力气了,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出院。医院的药水味太难闻了,她实在受不了,刚吃下的食物到了这会儿全在肚子里翻搅得难受,好想吐。
“不行,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余冬文想也没想的拒绝,
“我觉得我的烧已经退了。”除了头,还是特别疼。
“那是你自己觉得。”他就不觉得,她的脸色仍苍白的厉害,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出院。
“你看我还穿着睡衣,这样别人来了看我这样,我会不好意思。”她搬出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待会儿回家给你拿换洗衣物。”
“不用了,我一定要出院,其实我——呃……”喻音吐了才吃下不久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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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这个样子,还说什么要出院。”余冬文吓得全身冒汗,端水替她漱口。
“其实我是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才想出院,若你继续让我住院,我吃下去的东西一样会全吐出来。”
“好,我们出院。”余冬文考虑了许久终究还是答应了。
出院后,喻音的行动开始受到了很大限制,初时她病还没好,对于余冬文的限制没多大意见,还很乐意见到余冬文能够这么关心她,照顾她。噢,不对,是“她”。毕竟“她”自杀时余冬文都没怎么关心过她,所以她认为这次是余冬文终于意识到再不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妻子,就可能会随时失去“她”。
可是渐渐地喻音就发现她开始受不了了,她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余冬文的限制却一样也没少,反而变本加厉。比如……
“你不能碰冷水。”余冬文限制。
“为什么?”喻音问。
“你的烧才刚退就先别碰冷水,以防感冒。”
“可是我要煮饭,我不想再吃外卖。”外面的快餐不好吃,又不卫生。
“我来做。”余冬文接手。
那天,她吃过余冬文有生以来煮的第一顿饭菜,说实话还不错,比她做得好吃,有鱼有肉。
“你以后睡觉不要锁房门。”余冬文限制。
“什么?以后?”喻音以为她听错了,前两天不锁房门,她可以接受,因为他半夜会来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起来吃药。但现在她晚上可以不用吃药了,他还要她“以后”都不锁房门。
“是,最好是房门都不要关了,更方便我随时进去看。”余冬文进一步限制。
“不行,不关房门我睡不着。”喻音不接受他无理的要求。
“那我搬过去和你一起睡。”
“不可以。”喻音拒绝得更干脆。出院那天晚上,余冬文要和她睡同一张床,说可以就近照顾病弱的她。她好不容易说服余冬文打消那个念头,现在他居然又提起,说什么她也不会答应。
“你是我妻子,怎么不可以?”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习惯吗?”余冬文错了,她不是,她的身体才是。
“睡几天就会习惯。”余冬文不想再接受她的理由。
那怎么行?她才不会习惯和别人的丈夫同睡一床,思前想后喻音只好退一步。
“我答应你以后睡觉不锁房门。”
“我要去上班了。”喻音身体几乎全好了,可以正式上班了。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去上班。”余冬文又限制。
“我的病几乎全好了,怎么不能上班?况且我的病假也该结束了。”
“你的病假还没结束。”
“为什么?”喻音问,她都休了有六天。“余冬文你到底给我请了多少天假?”
“半个月。”余冬文不急不徐地回答。
“半个月?”喻音小脸扭曲。“我要去上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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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绝对,绝对要去上班,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是去定了。”喻音打断余冬文开口限制的话。
余冬文看喻音气得小脸通红,知道这次她铁了心了,只好答应。但……
“你上下班我来接送,这个不许你拒绝,不然必须等到休完假你才能回去上班。”
喻音不得不投降。
第十四章
“冬文。”
余冬文停下正要踏出公司大门的脚步,回过身望着叫住他的男子,男子不如余冬文高大,带着一副老式镶金边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那是他的同事兼读研同学,在学校时两人关系甚好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读完研后进入同一家公司,现在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依然是无话不谈。
“什么事,奇瑞?”余冬文等着那个叫奇瑞的男子走到身前才开口问道。“啧啧,你实在该换副眼镜了,看你这副烂眼镜,要掉不掉的。”
“哪里,还能戴啊。”奇瑞用中指扶了扶掉到鼻梁上的眼镜。“这眼镜我带了几年了,不到‘残墟破骸’我是不会换的。”说着奇瑞又推了推掉下来的眼镜。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们到那边去谈吧。”奇瑞指了指公司门口供路人休息的长椅凳。
“公司的事我们回办公室谈。”
“诶诶诶,你等一下。”奇瑞拉住余冬文就要回身去办公室的身子,“我要谈的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余冬文挑挑眉,跟着奇瑞走到椅凳旁坐下。
“你有什么私事?”
“不是我,是你。”奇瑞用下巴指了指他。
“我?我还会有什么?”他的私事他不是一清二楚吗?
“有啊,星期六的聚会你打算带你老婆去吗?”
“我还没想过。”听奇瑞问关于喻音的事,余冬文情绪明显的开始烦躁,他最近为了喻音的事变得精神恍惚,总是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怕她再有什么不测。上次她发烧发得厉害,虚弱的让他心痛的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他实在不敢想像要是喻音再病一次,他会不会疯掉。他,开始变得不像他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喻音。
“先说好,这次你不能不带人去了,他们都说了这次你再不带老婆过去可是要罚喝一打啤酒。”奇瑞提醒道,他就知道一提到他好友的那个老婆,好友的脾气说变就变,冷静个性变得异常暴躁。
“他们不是知道我这情况吗?”余冬文口气上扬。
“他们是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要你带过去瞧瞧,你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