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配还是有些份量的,喝到最后直接派人将贾政扶了回去。
第二天醒来,贾政以为是酒后笑谈,也没有当回事儿。
而贾赦呢,就被贾珍安排在他的小妾房里了。
反正他房里的那些个妾室,他没空睡的时候都是儿子侄子睡。
现在让给贾赦,那也是给叔叔尽一份孝心了。
等到第二天两人酒醒了,想起昨天的事情,贾赦倒是有那么一咪咪的后悔,可是这老东西看着贾珍闪闪发亮的眼睛,将那一咪咪后悔给压了下去。
贾赦的性格有多混蛋,就从他将他玩够的女人送给他儿子玩,又将亲闺女给人抵帐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不过是将不亲他的儿子儿媳妇送给自家亲弟弟,那算什么大事?
算吗?不算吧。
不过贾赦倒底是尊重元配张氏的,总不能让她临了临了再没了儿子,挠了挠头皮,贾赦便将最近一直被邢氏当宝的贾琮想起来了。
既然想起来了,那就利用上吧。
对着贾珍一通说道,直接又拿起族谱将贾琮记在了先大太太张氏的名下,充做了元配嫡子。
等记完了这一笔,贾赦难得良心发现,他得给邢氏个交待,摸着肚子在屋里转了圈,好嘛,他想起来了,他不是还有个闺女。
原配的太太得个儿子,那继室就得个闺女吧。
这才合理。
指挥着贾珍又是刷刷两笔,贾赦终于将他名下的孩子都分配了个妈。又在东府吃了顿迟来的午宴,摸了两把倒酒丫头的手,这才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好巧不巧的是刚到家换了身衣服正要叫邢氏过来,他外面的那帮子胡朋狗友就来找他了。
说是软红楼又来了个新的花魁,今儿夜里开苞。贾赦一听这话,好嘛,别什么邢氏,张氏了,通通丢到了脑后,带着银票就冲了出去。
天大,地大,花姑娘最大。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时间一长直接让贾赦将这事忘到了脑后。直到今天在邢氏这里听到了王熙凤派人传的话
他终于想起来了。
对自家公婆一直不待见的王熙凤,在知道老太太会怎么对自家公婆时,幸灾乐祸地选择留下来看热闹,可这热闹没看成,却直接将她彻底的看傻眼了,她一直看不上的大老爷,人家也看不上他们。不但看不上他们,还直接将他们俩口子送人了。
她一直以为十拿九稳的爵位现在跟本与他们俩口子没有关系了。
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庶出弟弟,竟然一下子就得了他们俩口子所有的好处。
她如何甘心。
他们,他们,王熙凤捂着胸口,急速地喘着气,她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族谱只要改了,就很难再改回来了。
他们俩口子成为了二房的二房了。
贾琏比贾珠小,贾珠便是长房。贾珠虽去,却留下了长子嫡孙贾兰。
二房没有庶出男丁,所以宝玉是嫡幼子,那是亲生的。
而他们,过继来的,虽然记名为嫡子,可终究不是亲生的。
此时的王熙凤算是真的后悔了。
她放着大房的少奶奶不做,偏偏要远亲公婆,近叔母。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王熙凤打心眼里不想要过继,王夫人更是如此。
她算计得好好的,将来这个爵位会落在她的小儿子身上,现在多了一个儿子算是怎么回事。多了个次子,就算是要袭爵,也不会越过了他们俩口子去。
还有这个儿子,这个儿媳妇早就让她们养残了,这种祸根怎么可以留在自己房里。
不行,她不同意。
她不同意,可是贾政那个爱面子的,在贾赦和贾珍的奚落和看好戏的眼神下,硬是硬着头皮不肯听贾母和王夫人的话。
贾母气的大骂,王夫人也是又哭又晕的,贾琏直接傻在了那里,而王熙凤更是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
老太太和姑妈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那么地排斥?
往日说的那些疼爱都是假的吗?
姑妈那里还好说,他们俩口子毕竟不是亲生的,到了二房那就是要分薄二房的产业的。可是老太太为什么也这么激动?
无论他们是大房的儿子还是二房的子嗣,他们不都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吗?
是哪一房的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
有些事情,一但发现不对,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人迅速清醒。
王熙凤看着贾母和王夫人如此,再加上贾母对大房的态度,以及故意让他们俩口子亲二房远大房的言行和举动,都让王熙凤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等到贾母和王夫人终于发现这事已经无法再做更改时,王熙凤虽然对着贾母和王夫人一如往常,可是早就离了心。
处处带着防备与探究,这也成功地保住了她和贾琏的性命,没有被这对婆媳在元春封妃后毒死。
这些人闹,邢夫人却是不敢怎么闹的,她只会对着贾赦大哭特哭各种哭。
她哈了那么久的贾琮,那都做了那么久的铺垫,这面前的男人竟然将她好不容易笼络到手的儿子给了死了那么久的女人,这让邢氏如何不气。
那可是她后半辈子的所有指望呀。
“太太别恼,听女儿一言可好?”迎春在知道这些事情后,便第一时间带着她的东西搬回了大房。
不走不行,她既怕老太太迁怒于她,也怕王熙凤这个原亲嫂现堂嫂的女人将火发到她身上。
她现在也是有母亲的嫡女了,自然不同以往。她和太太的关系也就更加的亲近了。
邢氏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抹了,对着这个已经是自己‘亲生’的闺女很是和颜悦色,听到她有话说,邢氏倒也转过头来认真听她说。
“太太,琮哥儿的年纪也不少了。他抱到太太身边时早就已经记事了,他既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记在谁名下又有什么区别呢。再一个琮哥儿记在了先太太的名下,也有助于他将来袭爵。而且这个年纪的琮哥儿还是要养在太太膝下的,那先太太如何能夺得了太太与琮儿的母子情份呢?太太必竟是太太,不是吗?
咱们大房一直不受老太太喜欢,老爷又是纯孝之人,若是哪一天老太太说琮儿身份不够不配袭爵,岂不是要将爵位旁落”迎春就差没有直说,若是贾琮记在邢氏名下,贾母会以邢氏身份低下为由不让贾琮袭爵了。
还有就是您跟个死人较个什么劲,就算是记在了她名下,和琮儿相处的,将来受他奉养的还不是您吗?
邢氏虽蠢笨,却也没有傻得不透气,一听迎春掰碎了揉烂了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这事不是坏事。
想清楚了这些,邢氏一扫之前的阴郁,看迎春的眼神那是越发的满意。不愧是她生的,这脑子就是转的快。
邢氏早年最想要生个孩子,哪怕是个闺女也行呀,至少证明她能生。可是一年一年的,这份期待一直落空,这才开始紧抓着银钱不放的。
没办法,贾琏不亲她,前两年贾琮亲姨娘还活着。她一个不受老太太待见,又不受丈夫爱重的继室只能自己想办法养老了。
后来迎春靠了过来,邢氏虽然觉得不是自己亲生的有些冷淡,可是时间一长,石头做的心也会变热,何况曾经对孩子有着无限期望的邢氏了。
伪母女这几年渐渐地倒是处出了一些感情,然后邢氏也渐渐地听进了迎春的话,娘俩在这荣国府里到是真的挣扎出来一份喘气之地。
邢氏这会缓了过来,又知道闺女搬回来了,便又连声的让人给她布置房间。
之前迎春因为跟邢氏走的近,邢氏也在她院里给迎春留了一间房,这一会是长住,自然要再位置一番。
这对上了族谱的亲娘俩开开心心地去布置房间,贾赦也知道事不好,直接拉着贾珍去青楼包月,准备躲过这些日子再回府。
“府上出了这般大事,外祖母又为何叫我入府呢?”黛玉听完探春的实况转播半晌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便问出了一个重点。
探春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黛玉,“这有什么,不过是有利可图呗。”
“图我什么?还是图我林家什么?”黛玉不以为然。
林家现在可不是在扬州时的一方大吏了,她不认为她们家还有什么能让人图的。
探春见此,伸出手让黛玉附耳过来,黛玉见状靠近探春听她言语。
见黛玉配合,探春悄悄地在黛玉耳边一阵嘀咕。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贾老大:凡是你要的都给你。
贾小二:不是我要的呢
贾老大:也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