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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抑-第5部分(1/2)

    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微微瞪大了眼睛,笑出声来,“哦,抱歉,亲爱的,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是那么成熟,我都忘了你才十五岁……爱情,这是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只有利益,才能缔结最永恒牢固的关系。”

    我顿了一下,说:“那萝丝呢?她原本就不想嫁人,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让她这样迅速定下婚事的理由了。她可是确确实实对霍克利先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她的。”母亲抿一口茶,放下杯子,“女人的婚事是最不能拖的。每个姑娘都觉得自己是初绽的玫瑰,可以一直游弋在男士们的仰慕中,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的姑娘,而她们自己不过两三年就会变成秋末的残花,当初那些自己看不上的追求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挑选的对象了。萝丝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如果不趁现在好好抓住机会,又没有婚姻约束她,谁知道她几年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头疼的就是你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纹路,没有再说话,只觉得自己舌头像是粘在了上膛。

    母亲抽出手帕按了按鼻翼两侧,接着说:“你多探探霍克利先生的口风,看看他有什么忌讳,给他说些萝丝的好话。我记得你说过霍克利先生喜欢骑马,下次打猎可以尽量让他们一起。你还可以邀请卡尔去嘉年华,带上萝丝,然后找个机会先离开……”

    我静静的听着母亲兴致勃勃的开始策划如何增加卡尔和萝丝的相处时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听着听着,眼神就落到了窗外,只在嘴里机械的“嗯嗯”的回应着。

    母亲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她亲昵的捏了捏我的下巴,吓了我一跳,回过神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亲爱的,这个话题是有点无聊,不过这可是你姐姐的终身大事,如果错过霍克利先生,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能够遇到条件这样优秀的男士。”母亲认真的看着我,“如果能够和霍克利先生结为姻亲,不仅是对萝丝,对你的将来也有莫大的好处。”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角,“妈妈,既然利益能够缔结最牢固的关系,那我们不一定非得通过婚姻去加强它,我只需要一直保持和霍克利企业的利益关系就行了。而这在未来几十年内都不会有改变。”

    “你把婚姻想的太过简单了,亨利。”母亲把玩着一直垂到腹部的项链的钻石坠子,“与他有利益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他只能对一个人最好,为什么呢?婚姻就是答案。”说着她突然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不是我想多了的话,亲爱的,你听起来好像很不支持萝丝嫁给霍克利先生,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扯出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萝丝和卡尔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完全可以算是陌生人。而我们现在居然在讨论让萝丝嫁给卡尔这种……起码需要一定感情基础的事情。我……我只是觉得……”我用指节抵住嘴唇,说不下去了。

    “事在人为,他们是陌生人,我们就让他们变成熟人。”母亲说,“这可是关系到萝丝一生幸福的大事,我希望等我们离开的时候,能听到霍克利先生向萝丝求婚的喜讯。”

    母亲用那双绿眼睛直直的望着我,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妈妈。”

    母亲说到做到,第二天午餐后,便让我邀请卡尔一起去嘉年华。当我站在卡尔的面前说出那个邀请的时候,我背在身后的手必须紧紧攥在一起才能保持住脸上的一派轻松。

    我以为这已经足够让人难以容忍了,但当我们真的步行前往嘉年华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

    萝丝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套装,线条简单,和身着黑色外衣的卡尔站在一起,格外的相称。而我则不得已和母亲并排走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母亲挽着我的手臂,一脸满足的笑容。

    我们走到第一个游戏前面,那是一个投飞镖的游戏,卡尔付了钱拿了几只镖,绅士的邀请萝丝先来。萝丝因为这次出行原因而情绪低落,她摆摆手表示拒绝,卡尔也不在意,拈着飞镖轻松的甩出,全都正中靶心。

    萝丝毫不掩饰的展示了她的惊讶。男人在体育项目上的优秀表现总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不管她喜不喜欢他。

    “真了不起!”母亲微笑道,“是不是,萝丝?”

    萝丝点点头,“真是让人印象深刻,霍克利先生。”

    “谢谢夸奖,萝丝小姐。”卡尔说,“叫我卡尔吧,当你母亲都这么叫我时,你还称呼我为霍克利先生未免太生疏了。”

    说着,他递给我一只飞镖:“你也试试吧,亨利。”

    我顺着他伸过来的手慢慢的看上去,一直看到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突然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深深的摄住了我的心脏,我觉得我脚下的土地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我无法在上面再停留哪怕一秒钟。

    “抱歉。”我费力的撑起微笑,“妈妈,我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陪你们继续逛了。”

    或许是我脸色真的很难看,母亲担心的摸了摸我的脸:“你怎么了?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了妈妈,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握住她的手,“这能是大前天那次打猎累到了,自那之后这几天我的食欲一直不太好,我回去躺一躺就好。你们接着玩吧,不要因为我扫兴,否则我会非常自责的。”

    母亲犹豫了一下,撮合卡尔和萝丝的计划开了个好头,她也不想因为我而打断这次嘉年华之行,“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好好休息,如果晚上还是不舒服,就叫医生过来。”

    “你现在还撑得住吗?”卡尔问道,“需不需要我送送你?”

    “真的不用了。”我几乎是立刻打断他的话,态度几近无礼,意识到这一点,我补救的解释道,“把女士扔到一边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卡尔。我妈妈和萝丝可就交给你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匆匆的吻了吻母亲的面颊:“那我回去了。玩得开心点。”

    之后我甚至没有和萝丝道别,几乎是仓皇而逃,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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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飞快的走着,有一种视线落在背上如芒在背的错觉,好像卡尔他们在看着我一样,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直到拐了一个弯,嘉年华的场地被房子挡住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慢下脚步,直到停下来。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到城堡里去,我不想见到任何我认识的人,我甚至不想见到人。我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明亮的光线刺的我眼睛睁不开,眼睛生理性的湿润了起来。

    一位衣着不凡的男士站在路中间抬着头看着天空,来来往往的人都投以莫名其妙的眼神。我迫不得已抬起脚走动起来。我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放空自己的大脑,任由自己的脚带着自己走,走到一个可以逃避现实的地方。

    第14章

    小镇的路上有两条平行的石板小道,周围平整的铺着鹅卵石,杂草顽强的从石板周围的缝隙里钻出来,现在只剩下几缕干枯的黄|色。

    孩子们手拉着手从小路上跑过,跑到我身边时,领头的那个男孩子带着大家停下来,“日安,大人!”他们喊道,脱下帽子向我行礼。以前我经常来查茨沃斯,镇里的居民很多都认识我。最小的那个女孩子看上去才三四岁,脚步不稳的行了个屈膝礼,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圆圆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我连忙半跪下.身,向她伸出手:“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为你效劳吗?”

    小姑娘破涕为笑,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了起来。“谢谢您,大人。”她站稳后,用拇指和中指捻起裙子,重新行了一个屈膝礼。

    “为这样漂亮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掏出手帕为她擦去马上就要流出来的鼻涕,想了想,还是把手帕放到她的手里,“送给你了。”

    手帕上有乔治特地熏上的香味,有些清凉的薄荷味里若有若无的有一丝花香,比起镇上普通居民能接触到的杂货店里的那种劣质的香水有着本质的区别。小女孩对于有香味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喜爱,一听我送给她了,便紧紧抓着不放手,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

    几个孩子又向我道别,踩着重重的脚步跑远了,我回头看着,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处。

    路上又遇到几群出来买东西的姑娘,她们嘻嘻哈哈的对我行礼,等我走过去后,又凑到一起一边看着我一边嘁嘁喳喳的议论着什么,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我突然觉得有些厌烦,我不想回城堡是因为不想看到认识的人,但是被不认识的人不停的打扰同样让我感到不耐烦。于是在下一个路口,我选择了通向教堂的那条路,工作日的时候,除了练歌的唱诗班,一般人很少去教堂。

    远远的,我就能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歌声从教堂里传来。教堂的大门平时也不会关闭,以方便那些前来参观的游客或者善男信女们来此寻求上帝指引。

    唱诗班的孩子正在学一首新歌,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不是我唱过的任何一首赞美诗,听歌词估计是新写的圣母颂。威廉姆斯主教手下的那位神父西蒙雷克正坐在钢琴伴奏,他唱一句,孩子就学一句。那些柔软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忽然心里就一片安静。

    我走了进去,皮鞋的后跟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大堂里清脆的回荡着。神父停下来,站起来看着我:“理查蒙德伯爵,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摆摆手:“抱歉,打扰你们了,只是随便逛逛。请继续。”说完,便在中间位置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听神父继续教孩子们唱歌。

    这位前几年刚从神学院毕业的神父似乎很有些歌唱功底,他的音域比普通人要高,声音洪亮高昂,音调转换的流畅自如。以前没有太在意,这回仔细听,唱诗班的这些孩子们运气发声也带了些专业性的技巧,软化了的嗓音没有孩子特有的尖锐,反而带了些雌雄莫辩的清丽。

    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的原因,这些孩子看上去有些不专心,特别是前排的两个孩子,刚掉了门牙,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我,一发现我的视线和他们相对,就露出一个黑黢黢的笑容,让人忍俊不禁。西蒙神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没过多久,就结束了练习,带着孩子们做了一次祷告,便放他们回家了。

    西蒙神父把孩子们送出教堂,我以为他会就此离开,没想到很快他就折了回来,在我面前坐下:“理查蒙德伯爵,您看上去不太好。为此我能做什么的吗?”

    他身上带有真正虔诚的神职人员的那种温和包容,那种让人想要无条件的相信和毫无保留的倾吐心事的气质。我看着他湖水一样的蓝眼睛,那些本来已经被包裹好的疲惫忽然倾泻而出。我捂住脸,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

    “我只是很累……”我低声说,“我觉得不公平……如果上天注定两个人无法在一起……那又为什么让我……爱上他呢……如果这是上帝不能容许存在的感情……那为什么……这感情会存在于我的身上……西蒙,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因为我其实对他没有表现的那么尊重……”

    西蒙静静的听我说完,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开始轻声的为我祷告:“天父,我要感激您,当这个人深陷痛苦之时,您指引他来到这里,给予他见到黎明的机会。天父,请原谅他的过错,赦免他的罪,愿您的灵与他同在,安慰他的软弱,使他强壮……”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平和而沉静,就像一湖平静的海水,任何狂风都不能在湖面上产生一丝波纹。我听着他饱含着温度的祷告词,不由自主的将十指交握,抵在额头,用带了一丝哽咽的声音回应道:“阿门……”

    西蒙神父的祷告了很久,久到我的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等他以一声“阿门”结束了为我所做的祷告后,我们坐直身体,教堂明亮的光线刺得我刚刚流过泪的眼睛有些疼痛。我眯了眯眼睛,想掏出手帕却突然想起那条手帕已经送人了。而此时西蒙神父站了起来走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打湿的毛巾。

    “谢谢。”我接过毛巾,按在眼睛上,等眼睛酸痛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后,便翻了个面,擦去脸色干涸了的泪痕。

    “我想您应该好一些了。”西蒙神父微笑道。

    “是的。”我说,“占用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抱歉。”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他摇了摇头,“基督将他的羊群交给身负神职之人,我们当做的工作就是使人们从痛苦中解脱。”

    “伯爵大人。”西蒙正色道,“虽然我们爱上的人不一定会爱上我们,但是不用悲伤,那意味着她并不属于你,于是天父拿走她,而属于你的,天父总会指引你和她相遇。而且真正的爱不应让你痛苦,它应当让你感到喜悦和宽容,不嫉妒不怨愤,充满希望并全然奉献,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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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恒久忍耐……”

    “爱是恒久忍耐……”我跟着他一起喃喃说道,然后看了他一眼,“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

    “对。”西蒙神父微笑着点点头,“若为此心怀痛苦,那便不是爱,而是占有,是狭隘的私欲,是在魔鬼诱惑下产生的恶念。”

    “恶念……”我叹了口气,“难道世俗的爱情不都是如此吗?爱上了一个人,便希望将那个人据为己有,若那人属于了别人,便会痛苦会不舍会嫉妒。毕竟这是人类的本性。”

    “所以我们需要聆听上帝的教诲。”他说,眼睛里泛着温和的光芒,“人的本性就是恶毒的,所以我们需要时时刻刻的自省和忏悔。那些不好的,若是任其发展,便会导致你陷入地狱的深渊,而那些相信并且遵照上帝的旨意行事的人,才能最终脱离痛苦,得到永久的平静。”

    “脱离痛苦……”我抬头望着教堂拱形穹顶的彩绘,圣母玛利亚抱着耶稣流血的身体,紧闭着双眼,满面哀戚。

    不论我信不信仰基督,哥林多前书的那段话却毫无疑问的正确。我之所以痛苦,只是因为我对本不可能属于我的东西产生的妄想。妄想源于贪婪,而因贪婪所产生感情不是爱。或许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卡尔,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因为嫉妒萝丝在母亲的帮助下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一位我所欣赏的男士的感情,而我却只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永不见光。

    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久久没有言语,而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西蒙神父居然还坐在我的面前,没有一丝不耐烦。

    “谢谢你,西蒙。”我真心实意的感谢道,“我觉得我想通了。我现在感觉很好。谢谢你。”

    “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上帝带给了你力量。”他说,“不论我们做了什么,基督总是仁慈而宽容的,只要我们向他求助,他总会帮助我们。大人,如果需要帮助,我总在这里。”

    我拥抱了他,便告辞离开。

    人的感情真是奇妙,或许真的有神灵的存在,下午时我还觉得天要塌了一样的难过,而晚饭时再见到卡尔和萝丝,却只感到一阵酸涩而已,已经能够冷静自若的听母亲高兴的形容他们在嘉年华玩的如何开心。

    “如果你也在就好了。”母亲以这句略带遗憾的话作为描述嘉年华之行的结语。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微笑道,将手臂伸给母亲挽着,慢慢的走向饭厅,“所以,卡尔看上去对萝丝还是蛮有兴趣的?”

    第15章

    “虽然我很想说是,但是实际上这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母亲扬起眉毛,勾起嘴角,“不过我相信,萝丝冠上霍克利这个姓氏只是个时间问题。你说呢,亨利?”

    我保持着微笑道:“我也是这样的想的。”

    我和萝丝的位置一如既往的一左一右安排在卡尔的两侧。落座后,卡尔看了看我的脸,说道:“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不难受了吧?你下午的脸色真难看。”

    “谢谢,我已经好多了。嘉年华玩的开心吗?”我故意用一种活泼开心的语调说道,“妈妈说那些游戏你和萝丝配合的相当默契,玩的棒极了。”

    卡尔看着我的眼睛,没有立刻说话,这让我觉得有些尴尬。这时端着开胃菜的男仆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