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婆,日日让他独守空房,的确有那么些不近情理。可她真的做不到和他亲热,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化石的孩子,她很矛盾,她究竟该如何生活?
她睡下了,好多事情无法去想,想破脑袋也不会有个结果。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在生孩子之前,她只能这样。对不起,乔天昊,你的确待我很好,可我无法做到用身体报恩。
乔天昊的脑子的确比琥珀好使,他能清楚地看到琥珀内心的想法。属于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他有足够的耐心,他可以等。只要安安分分做他的老婆,别再惦记那个严化石,他都不会计较。
他开着车出去了,女人哪里都是,可他如今却没有了那样的兴致。他邀了几个朋友,光顾了赌城,只是寻个刺激,他不会盲目地混到天明。
琥珀知道他出去了,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想法,她甚至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她希望他找个情人,这样她就不会有负疚心理,这样她就能安心躲在一旁。
她问自己,为何当初看到化石和周雨菲坐在一起,心里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乔天昊无论做什么,她好像都无所谓。莫非真爱一个人时,便会有强烈的占有欲?看来爱情果然是害人的东西。可是没有了爱,生活就会失去色彩,苍白起来。
她如今将所有爱都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只有孩子与她同呼吸,共命运。未来如何,她始终忐忑,眼前迷雾一片,何处柳暗花明?
乔天昊零点过后便回了家,手气不错,还小赚了一把。他知道赌场的规矩,初次去的人都会尝点甜头,诱你上钩,拖你下水,之后你便万劫不复。
琥珀啊,你可不能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否则我陷入泥沼,你倒是可以记上首功。他想起刚开办公司的情形,起因是琥珀,要这么看,她还真是他的福星。
天亮后,乔天昊早早地就下楼候着,见琥珀下楼,他立刻换上他温和的笑脸。“睡得还好吧?老婆。”
“嗯,我好像一直都很能睡。对不起,天昊,听人说能睡的孕妇,肚子里怀的都是女孩儿,你就不担心妈会不高兴?”琥珀说的是真心话,乔母的厉害她早已领教,她本来也没有权利让别人接受她的孩子。
“又胡思乱想了吧,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乔天昊心里有些不舒服,只要生个孩子出来,至于男孩儿女孩儿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琥珀又开始左右摇摆,莫非她动起了离婚的心思?不行,他得将她监管起来。
外面的鞭炮声再次响起,新年天天都少不了鞭炮的伴奏,即便禁鞭也不管用,毕竟是中国老百姓几千年的习俗。看来四大发明之一火药的贡献,在这方面的表现倒很突出,毕竟已经形成习惯,非如此不能表达节日的欢乐气氛。
考虑到琥珀怀着孩子辛苦,乔天昊没拉上她拜访三亲四友,他偶尔会和朋友小聚,却从不会夜宿在外。他越来越喜欢呆在家里,琥珀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她不再排斥他,虽然还是有那么段距离。看来他的努力,还是卓有成效。
琥珀自打初二回娘家后,便不再出门,大街上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她怕会吓着肚子里的孩子。自小她就讨厌鞭炮,自打她玩儿硫磺炮时将衣服弄出几个破洞,便对鞭炮一类的东西有了反感。更别提如今那淘气的孩子们,总是趁你不小心便朝你扔过来,吓你一跳,他们就蹲在那里傻呵呵地笑,似乎捉弄别人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哪像他们小时候,助人为乐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现如今的孩子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哎,不能说,都是一个宝贝疙瘩,哪个父母忍心让孩子做一分钱的事情。有些发愁,将来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何况乔天昊还不是亲生父亲。
这些话她从不会跟乔天昊讲,他已经很宽容大度。
每晚临睡前,是她最不安心的时候,乔天昊越来越喜欢到她房间里来,他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拒他于千里之外。
乔天昊之所以频频到她房间里来,当然有他的想法,他得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得让琥珀真正接受他。他不会强求,可不等于他没有需求,无可否认,琥珀一直是他喜欢的女人。虽说怀着孩子,照理说也不影响什么,可他毕竟答应过她,他不能太过分。
琥珀洗浴出来,穿着浅紫色的睡袍,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儿,他没理由不心动。“琥珀,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很快你将成为最美的母亲。”乔天昊会说甜言蜜语,连他自己都不能想象,他是真心话,狂蜂浪蝶虽多,却都没有琥珀这清新雅致的气质,他也很难再有什么真情。
琥珀没说话,她隐隐感觉不安,乔天昊总将精力集中在她身上,对她来说却是未知的危险。她很难想象他下一步会不会提出让她尴尬的要求,他若提出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乔天昊一向火眼金睛,他能看见她内心的想法,他甚至知道假如强求,她也不会拒绝。可他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他希望她能主动接受。
“对不起!天昊,请给我一点儿时间。”琥珀很为难,她不想驳他的面子,却也不想陷自己于尴尬境地。
乔天昊终于走了,琥珀松了一口气,可是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第一百零一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严化石又喝醉了,王小闯已经记不清他醉酒的次数,他和周雨菲一起将他送了回去。年已经过完了,很快各大卖场就开始营业了,他不能任他这么消沉下去。“雨菲,要不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吧!”王小闯的脸红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可是化石的确需要个女人解救。
“小闯,你确定这是你的想法?”周雨菲认真地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只能成全你们。”王小闯也喝了点儿酒,只是还不到借酒装疯的地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闯,其实我内心一直是感谢你的,你总是为我着想······”周雨菲的脸红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雨菲,你的意思是,我们,我和你?真的吗?”王小闯激动地抓起周雨菲的手,心花怒放。
“嗯。”周雨菲默默低下了头,她都想好了,与其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选择真正爱自己的人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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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雨菲,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王小闯跳了起来,是谁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太有才了!
王小闯将化石交给了小姨,自己则护送周雨菲回家,“雨菲,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王小闯还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中,老天没有辜负他,他终于等到花开。
“嗯。”周雨菲羞红了脸,这一刻她感觉不再孤独。
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他们打算订婚的时候,化石却意外晕倒了,接到小姨的电话,他们连忙将他送进了医院。
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胃出血。出血都那么多天了,人不晕倒才怪,再晚送来半天,他就活不成了。医生算是服了,竟然有人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以后绝对不能喝酒了,吃饭也得有规律,医生嘱咐完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王小闯和周雨菲,还有弄不明白状况的小姨。化石一向懂事,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操办过年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条,弟弟妹妹走了,他却病倒了。
只有王小闯明白,他的心里苦,喝酒是他唯一的解脱方式。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感觉,他王小闯曾亲身经历,何况化石还怀着深深的悔恨。
他必须去找琥珀,虽说化石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别告诉她,可王小闯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她。也只有琥珀的话,他兴许能听得进去。
王小闯的突然来访,让琥珀吃了一惊,她知道肯定是化石出了事情,否则依王小闯的性格,他不可能来见她。
“王小闯,化石怎么了?”琥珀没法做到心平气和。
“他病了,你去看看他吧!如今没人能劝得了他,兴许你的话他能听得进去。”王小闯心里暗骂自己,常琥珀还怀着孩子呢,你不该让她这样担心,可他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走吧!”琥珀拿起包就走,从王小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化石病得不轻。
王小闯尽量将车开慢,来劳烦她本来就很过分,他得为她的安全负责。“对不起,琥珀,从前我们都误会了你,希望你别放在心上。”王小闯郑重地道歉。
“小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想知道,化石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琥珀心急如焚,却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没错,她必须保持清醒,她不能太激动。
“没什么,送医院及时,已经没有大问题了,我担心的是他的情绪,好像活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不大爱惜自己。你得劝劝他,今后不能再喝酒了。他很痛苦,我们帮不了他,他让我别告诉你,可我知道他很想见你。”王小闯心里不安,他又把问题抛给了琥珀,还好,琥珀看起来倒是很镇定的样子。
他们进医院大门的时候,乔天昊正在倒车,奇怪,琥珀怎么会突然来医院?这是她的上班时间,她一向敬业。他坐在车里,耐心地等她出来。
到了病房门口,王小闯示意琥珀自己进去,他们的时间不多,他就站在走道上抽烟。
琥珀正打算推门,迎面碰上小姨出来打开水,“琥珀,你能来看化石,真是太好了!劝劝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放心吧!小姨。”琥珀轻轻走了进去。
化石连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到她进门的那一刻,他不由百感交集。
“躺着别动!”琥珀柔声制止了他,他的脸上没一点血色,看上去让人心疼。她将为他选的百合花摆在他床边的柜子上,如果没记错,化石曾说过,她在那个夏日像朵百合花一样。她要提醒他,生活总是充满希望。
“你不该来的,琥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化石有些内疚,琥珀已经很辛苦,他却还在增加她的烦恼。
“你还知道啊,那还不学会爱惜自己,故意的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琥珀故作轻松,其实她的心里很沉重,失血过多,不知何时能补得回来。
她看起来像个温和的母亲,她在怪他,却仍是柔声细气。“对不起!琥珀,都是我不好。”他低下了头,如今他什么都不能做,反而让她担心。
他看起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不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好了,化石,以后别再喝酒了,学会爱惜自己。”她坐在床边,将掀开的被子给他盖好。
化石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忍住了,她本来可以做他的妻子。
“我们拉个勾吧!” 她拉起他的手,她知道他的痛苦,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好安慰。“说好了,以后别再喝酒!你还要给我的孩子准备一份礼物才行。”
“好!”化石郑重地点头,他多想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可以和她一同照顾。没关系,是谁的孩子,他都要精心为他准备一份礼物。如果可以,他愿意陪他一道成长,他可以把这个想法,当做活下去的理由。
第一百零二章 左右为难。
琥珀看见他眼底那一瞬的光芒,你不会知道,化石,他是你的孩子。或许有一天,你们可以相认,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从来都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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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静静地坐着,有一刻,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却都清楚地看到对方内心的挣扎。
“琥珀,早些回去吧!能再见到你,我很知足。放心吧!我会振作起来,不会再喝酒,不会再让你失望。”化石有了明确的方向,他可以默默关注着她,他还要为她的孩子准备亲手制作的礼物。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琥珀轻轻起身,孩子无比珍贵,曾经风风火火的假小子,早已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呵护下,变作了温柔的小女人。不能相守,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没什么痛苦的,她不是有他了的孩子吗?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化石掉下了眼泪,他早已不是那块儿冰冷的石头,他温情的目光永远跟随在她的身后。
看到琥珀出来的那一刻,乔天昊舒心地笑,可是又看到了王小闯,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没下车,摁了几下喇叭。“琥珀,你怎么到医院来了?以后到哪儿去跟我说一声,我做你的御用司机,随叫随到。”
看到乔天昊的眼神,王小闯心知肚明,他匆匆与琥珀告别,心里却满怀内疚,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化石说,琥珀的丈夫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对不起!天昊,化石病了,我来看看。”琥珀有些意外,乔天昊似乎无处不在,他还是不相信她。
“人之常情,回家吧!琥珀,你肯定累了,来,把腰上靠个靠垫。”乔天昊温情脉脉,她只要肯说真话就好,只是来探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你!天昊,你越来越细心了,好得我有些不敢接受。”她有些担心,看得出来乔天昊心里很不痛快。
“我是你丈夫,傻琥珀。”他亲了下她的额头,她在担心,说明她还是有些内疚,她一直都是个明白的女人,自己似乎应该大度一些。
她放下心来,或许很多事情是她多虑了,乔天昊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应该刮目相看才是。
晚上冲澡出来,乔天昊又坐在她的房间,她最怕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害他,又保全自己。
“琥珀,一直以来,我都想跟你说,我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你是我的老婆,可我们总是像陌生人一样。”他起身抱住了她,“琥珀,好不好?我只想抱着你,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浑身战栗了一下,她还没有思想准备,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突发状况,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好像回到了新婚之夜。
“别怕!琥珀,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乔天昊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更紧地抱住了她,那么久了,她竟然还不肯接受他。
“天昊,别这样!好吗?”她求他,却不指望他会听话。
“让我抱抱你!老婆,你是我老婆,你知道吗?”乔天昊有些悲哀,难道过去的故事还要重演?她没有说话,她仍在抗拒。“对不起!琥珀,你睡吧!我出去凉快一下。”
乔天昊走了,琥珀有些虚脱的感觉,他的痛苦,她能感觉到,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不知道。她关了灯,默默睡了。
严化石终于恢复了健康,听说王小闯打算订婚的消息,他由衷地为他高兴,“小闯,恭喜你,铁树终于开花,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他心里有些黯然,许久不见琥珀,不知她过得怎样?他始终为她担心,她总是那么单纯善良。
“嘿嘿,哥们儿,这还得谢谢你不是,谢谢你的专一。”王小闯为自己说错了话,给了自己一下,“对不起,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你放心,大哥,我会请琥珀来见证我们的幸福,你们也好见上一面。”
没错,他是很想见琥珀一面,或许这是个很自私的想法。很多时候他都很矛盾,既想见她,又担心会影响她幸福的生活。他不再敢去她单位守候,他知道乔天昊天天接送,乔天昊那么在意她,或许自己是不该出现,他不能再增加琥珀的烦恼。
他买下了北郊那个小院儿,她那么喜欢这里,他打算在这里终老。他每天都会抽空打理花圃,就和她从前在时一样,朵朵鲜花都带着她的灵气,它们都微笑着看着他,这样也是一种幸福。
他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他愿意就这样默默守候,或许有一天,琥珀会带着孩子前来做客,还真是不好说,一切皆有可能。
他将多余的时间,都用来为琥珀的孩子制作帆船,那还是他从前在山里工作的时候,捡到的老树根,当时就很喜欢,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真的不再喝酒,并且滴酒不沾,很多时候人们的痛苦,其实都可以寄托在其他事物上,比如此刻,他正在默默进行的根雕艺术。他倾情投入,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也忘了痛苦。
接到王小闯的喜帖,琥珀有些意外,想不到他们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