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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尽春风-第20部分(1/2)

    儿子了。”

    ☆、59、婚姻保卫战

    云翡木呆呆看着陆家的大门,满腔的热诚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脚下凉丝丝的冒着寒气。

    她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相信,尉东霆对她那样好,怎么可能会背着她娶陆金?

    她扭头问肖雄飞:“你知道此事么?”

    肖雄飞脸色微变,摇了摇头,低声道:“夫人,我从未听过此事,将军和丞相也未曾提过。”

    云翡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因为肖雄飞是尉东霆的亲信,就算他听到也未必肯告诉自己。

    赵策的话在耳边响起。尉卓从来都是拿婚约当儿戏的人,赵晓芙,她,还有陆金,都是用来利用的棋子。现在,她是一颗废棋了,而陆家富可敌国,尉东霆娶了陆金,便可得到陆家财力上的鼎力支持。

    陆金容貌出众,家财万贯,找个什么样的夫君都有可能,但乱世中,最好是能找个保得住陆家财产的,尉东霆显然是最好的人选。年轻有为,形貌俊美,手握重兵。

    陆盛多年来一直对朝廷尽心尽力,每年都捐献不少钱财给朝廷做军饷,尉卓连小皇帝赵旻和太后,都能送到陆家,可见对陆盛的信任,非同一般。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她看着陆家朱红色的大门,半晌才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她不相信尉东霆会背弃对她的誓言,她不能就凭着两个陌生人的闲聊就武断地认定这件事。如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验证。

    秋桂和晚枫看着她默不作声地站了半晌,都以为她不会再去陆家,没想到云翡依旧让秋桂上前去送了拜帖。

    片刻功夫,楼三顺带着两个小厮两个丫鬟急匆匆出来,对云翡笑脸相迎:“尉夫人驾临有失远迎,夫人快请。”

    云翡带着秋桂和晚枫上了台阶,肖雄飞和手下留在门房等候。

    楼三顺领着两个丫鬟,迎着云翡将将绕过影壁,就见陆金带着两个丫鬟迎面而来。

    云翡见到她如花笑颜,露出一丝笑意,“陆妹妹。”她本来很喜欢陆金,可是此刻见到她,高兴之余,心里又有点难过。她再喜欢陆金,也无法忍受和她分享一个丈夫。

    陆金笑吟吟弯腰施礼:“见过云姐姐,不,尉夫人。”

    留意观察陆金的表情,云翡又隐隐有些奇怪,怎么她见到自己,并没有尴尬羞窘的表情?

    难道那两个妇人所说的都是假的?

    她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波澜,笑着说:“陆妹妹别多礼,老太太身体可好?”

    陆金道:“祖母身体很好,姐姐这边请。”

    陆金引着云翡便朝着内院而去。一路上对云翡甚是亲热,丝毫也瞧不出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云翡心里越发的不确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忽然间,她又想到,尉东霆将她安置在别院,并没有接到州牧府,虽说是怕尉卓见到她不喜,但会不会是因为怕她知道他要娶陆金?他其实是打算偷偷摸摸瞒着她另娶?

    一想到这儿,她又急又气,恨不得立刻去问尉东霆。

    陆金高高兴兴地挽着她的手,云翡勉强挤出笑意和她说笑,心如烈火煎烹。

    走到内院大屋前,门口侍立的婆子立刻挑起了帘子,里面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来了么,快请快请。”

    云翡和陆金走进去,老太太已经颤巍巍地走到了门口,见到云翡便要见礼。

    云翡急忙双手托起老太太,连声道:“云翡今日来,是给您老人家赔罪的。蒙老人家垂爱,让我在陆家住了那么久,却瞒着自己的身份。”

    “夫人那里话,若没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夫人断然不会如此。”说着,老太太便立刻吩咐上茶。

    陆家老太太慈眉善目,和善爽朗,不像是心里藏事的人。

    云翡心里的疑惑已经憋得快要炸开,和老太太诉了别情之后,便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我方才在门口听见了几句闲话,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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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闲话?”

    云翡看了看屋内的丫鬟婆子,没有说话。

    老太太明白过来,立刻屏退了屋内的下人。

    云翡这才将方才在门口听到的话语,转告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变了脸色,立刻问陆金:“此事,我怎么没听你爹提过?”

    陆金脸色通红,又羞又窘,道:“姐姐那里听得谣言,我没听父亲提过。”

    云翡见两人这样说,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我也奇怪,怎么此事未听东霆提过,看来是有人造谣,此事还请老人家多多留意,陆妹妹冰清玉洁,勿被谣言所伤。”

    老太太道:“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告诉她爹,好好查查是谁在造谣。”

    云翡陪着老太太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陆金送了云翡出来。云翡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陆妹妹,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嫁个如意郎君。”

    “云姐姐。”陆金羞红了脸。

    云翡情真意切地说:“请转告你哥哥一声,多谢他仗义相救。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陆家。”

    陆金点点头,心里颇有些遗憾。哥哥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自从知道云翡是尉东霆的未婚妻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特别是这几天,更是早出晚归,忙于晋州的生意,比父亲还要忙碌用心,一副寄情于事业的架势。

    云翡离开陆家,回到别院,心里一直飘荡着那两个妇人的闲话。从陆家人的反应来看,好似是不知情,也或许只有陆盛知情,没有告知老太太。那么,会不会是尉卓的主意?

    云翡想起赵策的话,不由苦笑。尉卓和自己的爹倒还真是像极了,同是野心勃勃满心城府,同是精于算计,连自家儿女也不放过。赵旻的父皇是出了名的荒滛好色,他却狠心将女儿送进宫去,结果年纪轻轻便成为太后,为了提早安定局势,更不惜让女儿冒生命危险早产,导致小皇帝天生不足,早早毙命。

    他既然连自己的女儿外孙都没有怜惜之情,对她这个仇人之女就更可想而知了。云翡一想到将来还要晨昏定省地孝敬他,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尉东霆整整一日都未出现,云翡心里存着那个疑问,等的度日如年,直到二更时分,才等到他回来。

    尉东霆推开房门,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他解下风氅,发现云翡托着腮,坐在灯下,出乎意料的没有一见他便扑上来,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清亮明媚,似嗔似喜。

    尉东霆放下外氅,走上前,笑吟吟蹲□子:“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望穿秋水的意思么?”

    云翡笑了笑,望着他慢悠悠道:“对啊,望、穿、秋、水,等你回来。”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一株火苗,尉东霆对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一看便看出来她今晚上有点不对劲,而且,还莫名闻见一股火药味。

    “你怎么了?”

    云翡也不和他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要打算娶陆金?”

    尉东霆脸色微微一变:“你听谁说的?”

    果然是有这回事,他的表情不是震惊意外,而是有点慌张啊。云翡心里说不出来的气恼,言简意赅地问:“我只问你,有没有?”

    尉东霆从未见过云翡如此严肃生气,急忙答道:“父亲提过此事。被我拒绝了。”

    果然是有这回事儿,不是空|岤来风。可他居然一声不吭,若不是她偶然听到风声,他大约会一直瞒着她吧。她难过之极,定定看着他,心里不由想,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她的眼神,看的尉东霆心里有些发紧,千辛万苦才得到她的真心,很怕由此而生出隔阂芥蒂,让两人的关系又退回到从前。

    他急忙解释道:“阿翡,你听我说,虽然我将你送走,但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你是我尉东霆的妻子,除非你另嫁他人,我不会先背弃你。你爹占了洛阳,反叛朝廷,我又将你送了回去,所以父亲便认为这桩婚事已经作罢。他手下的几个幕僚亲信又屡次三番地建议和陆家联姻,父亲便不止一次要我另娶陆金,但都被我拒绝。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心里本来就对我父亲有些成见,我并不想让你因此事而怨恨他。”

    云翡气得站起身来,“当初太后强行赐婚,你爹逼着我匆匆嫁给你,转眼他又要将亲事作罢,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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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东霆有些愧疚,柔声道:“阿翡,父亲虽然有意和陆家联姻,但我不会答应,我心里,只认你是我妻子。”

    云翡气急:“不成,我要找你爹理论理论,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定真是跳到父亲面前发飙,尉东霆急忙抱着她哄道:“阿翡,我已经拒绝了。你放心,我不会娶陆金的。”

    “我可不要再住在这个别院里了,我要搬到州牧府,和你爹住在一起。”

    “你要搬回去?”

    云翡气道:“是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你家里,我要和你住到一起,叫众人都知道,你是有妻子的人了,少来打你的主意,就算是你爹,也不行。”

    尉东霆听到这些气话,反而高兴的笑了。他巴不得她紧张他,在意他,越是担心越是紧张才好,最好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

    “好好好,我求之不得,这样也不必来来回回两边跑。只是父亲病重,你多担待。”

    “别的都好说,唯独给你娶妻的事情,我绝不担待。”

    尉东霆忍不住噗的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丫头生气的样子,泼辣辣的分外娇娆好看。

    云翡瞪着一双亮晶晶杏眼,凶巴巴道:“你娶了我,这辈子休想再惦记着别的女人,我可不像我娘,是个软包子,我是铁叉子,谁叫我不痛快,我就叫他吃个大窟窿。”

    ☆、60、女儿

    尉东霆噗地一声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谨慎地侍候你这位铁叉子醋坛子夫人的。”

    虽然得到了尉东霆的承诺,但云翡心里却依旧留下了一个疙瘩。尉东霆即将率兵东征,手头上的钱粮自然是越宽裕越好,所以和陆家联姻的事儿,尉卓一定不会死心,会继续逼着尉东霆答应,说不定就在尉东霆临行前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她本来想着在别院住着很美,自由自在,不必晨昏定省地孝敬尉卓,如今看来,凡事有利有弊,在别院落个逍遥自在,可是在尉卓眼中,已经否定她的存在,开始琢磨着给儿子另娶。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呆在消息闭塞的别院,必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既然已经和尉东霆成就了姻缘,她就要好好的维护这个婚姻,决不能像她娘那样软弱,她要好好看好自己的东西。

    黑暗中,云翡握住了小拳头,心里充满了战斗力。

    翌日一早,尉东霆练功回来,惊讶的发现,云翡已经收拾的干净利落地坐在屋内等他。他以为她这会儿定是睡得正沉,还抱着趁机来偷香的念头,没想到她精神这么好,神采奕奕地冲他一笑:“夫君,我现在便和你一起回去。”

    尉东霆昨夜还当她是一时气话,此刻才知道她是当了真。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父亲一心逼着他另娶陆金,虽然他坚决反对,但父亲并未死心,手下的几位幕僚亲信更是不断地劝说他,说明其中利益。此刻父亲见到云翡,恐怕不会欢迎,还会嫌恶。

    他摸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等会回去,父亲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生气,多担待。”

    云翡正色道:“出嫁从夫,夫君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他便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生气,只会好好孝敬他。”

    尉东霆欣慰的点头:“阿翡,你真是大人大量。”

    云翡看着他道:“我大人大量,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我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你和我同心就好。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论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特别是像和陆家联姻的这种事,云翡相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尉卓和云定权一样,都是把婚姻当工具的人。

    尉东霆正色道:“我答应你,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你。”

    云翡看着他英挺的眉毛,神采奕奕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不想像我娘那样,被我爹骗了半辈子。你若是欺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尉东霆将她鬓边的发丝掠到耳后,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骗你。”

    “那咱们这就动身回去,去见你父亲。”

    尉东霆吩咐秋桂和晚枫收拾了云翡的东西,然后便带着肖雄飞秋桂晚枫等人离开了别院,回到晋州州牧府。

    尉东霆径直将云翡带到了尉卓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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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翡看见尉卓半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还是秋天,屋内已经生了火盆。尉卓消瘦许多,拿着书的手,手背上青筋爆出。

    尉东霆喊了一声:“父亲。”

    尉卓抬起眼帘,见到尉东霆身边的云翡,他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云翡弯腰施礼,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爹,然后走上前,将地上的兵书捡起来,放到软榻边的矮几上,轻声道:“爹,您安心养病,看兵书太费神。”

    尉卓惊诧的看着她:“怎么是你?”

    尉东霆将赵策劫持她来到晋州被自己所救的经过叙说了一遍。

    尉卓听罢,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然后笑了笑:“这孩子是个福大命大的,几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可见是个有福气的人,将来也能给你带来福气。”

    尉东霆真是又惊又喜,父亲对云翡的态度简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云定权占了洛阳,自立为王的消息传过来,尉卓对云定权恨之入骨,气得破口大骂,所以尉东霆才不敢将云翡立刻领到父亲面前,暂且让云翡在别院住了两天。没想到他倒多虑了。

    云翡也颇为意外,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尉卓的冷面,再听他嘲讽几句自己的父亲,或许还有可能要让尉东霆把自己送走,谁知道他竟然露出欢迎的态度,根本没有敌视厌恶之意。

    云翡原本也没敢奢望尉卓能对自己友好欢迎,他对自己的女儿外孙也就不过如此,所以尉卓的态度,她心里非常满意。

    出了书房,尉东霆忍不住面露喜色:“父亲对你很客气,看来我是多虑了。”

    云翡俏皮地嫣然一笑:“我这样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爹没道理讨厌我啊。”

    尉东霆忍不住莞尔,趁着左右无人,捏捏她的小屁股:“臭美的小丫头。”

    云翡笑盈盈道:“本来就是啊,陆家老太太不知道多喜欢我呢。”

    “是么。”尉东霆酸溜溜道:“喜欢到想要你当孙媳妇是不是?”

    云翡眨眨眼睛:“对哦,父亲还想你能去当老太太的孙女婿呢。”

    尉东霆马上明智地闭了嘴。

    云翡才不会轻易放过他,笑盈盈道:“要是当初我和你没定亲,我说不定就嫁给了陆源,你若娶了陆金,你还要喊我一声嫂子呢。咱们可真是有缘分,你说是不是?”

    尉东霆哭笑不得,举手投降。

    云翡便在州牧府住了下来,每日晨昏定省,去给尉卓请安问好。尉卓对她很是友善,仿佛已经忘记了她是云定权的女儿,还让她主持中馈。

    云翡和尉东霆都很高兴,两人新婚燕尔,情意正浓,每到夜晚,尉东霆从军中回来,卧房里便充满了浓的快要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只是尉卓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当初离开洛阳,宫里的几位御医也都带了出来。云翡见到刘御医,感到分外亲切。

    当初阿琮假装得了肺痨,多亏刘御医成全,她心里一直心存谢意,于是找了个机会,又送给刘御医三百两银子表示感谢。

    刘御医如今拖家带口地跟随尉卓来到晋州,手头正紧的厉害,见到这笔银子心里真是喜出望外。自然对云翡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尉卓的病情据实以告。

    云翡一听尉卓可能拖不过今年,至多只能撑到春节,心里一沉。

    吴王发兵的消息一传过来,尉东霆这厢便开始准备出兵,大军开拔这天,尉卓支撑着病体,亲自支持了祭旗出征仪式。

    送走尉东霆,尉卓回到府中,还未等走到卧房,便昏厥在垂花门外。刘御医急忙和几位御医将他送入房中,尉少华急匆匆请了云翡过来。

    她焦急地等在尉卓卧房的外间客室,听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