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爱或不爱没关系 > 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部分

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部分(1/2)

    都要瞪出来了。心里气的说不出话,好几秒崩出一句,“我没空加班,晚上我有约会。”

    他愣了下没说什么,提着公文包走了。我冲进他办公室把空调改成热风,把他喝剩下的茶叶一股脑都倒在绿竹的盆里。

    无名的邪火还在胸口燃烧,说不出的难受。

    周一中午学校食堂有好吃的丸子,可我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好像昨天的酒劲上来了,胃里都是没消化的半块小蛋糕。

    我不能站在学校图书馆楼顶呐喊关浩不是东西,也不能告诉别人他亲过我。我下午还得规规矩矩上班。

    摸出手机,吹着楼顶空调机房的热风,我把电话拨给了方睿慈。

    “我要见那个杨宪奕!”我大喊,然后挂了电话,冲着机房的热风筒没好气的踹了过去。

    怄气的约会!

    我没回家换衣服,甚至特意挤了公车赴约。

    约会的地点选在城中心的一条小巷子里,这个我没有想到。我经历过的少之又少的几次相亲都是冠冕堂皇的高级餐厅、会所。

    公车停,上下车的乘客不是很多,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我翘了一个小时班,为了错开高峰,也为了给关浩好看。

    下午把他交待的事情扔一边,我专心致志看完一章《尔雅校注》,把抽屉有关温泉的资料放进碎纸机里弄个稀巴烂,给自己泡了最好的茶叶,当然,是把关浩那半筒上好茶叶都泡在自己杯子里,特别苦,第二次过水后就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回甘。

    爸爸喜欢喝茶,每晚也斟半盅小酒,他研究了一辈子典籍就这点享受,但凡我有个出差旅游的机会一定给爸爸带当地的好酒好茶,可以这样的机会很少,寒暑假我比普通老师放假少,要在馆里多工作前后两个星期。我现在是古籍部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

    到了环线上,公车走的很慢,我打开了手上的杂志当扇子扇。天真的很热,不坐出租出,出了馆没了冷气,几分钟就一身汗。我想象着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那个杨宪奕看了会有怎样的品评。

    反正我不在乎!

    昨天我最糗的时候都当着他的面,他也算看过我的胸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这期杂志上有个我很喜欢的瓷器专题介绍。我想象过转行去做文物收藏鉴定,或者搞个拍卖,小锤子下去多神气。可这点小念想被妈妈一巴掌就从脑门里拍飞了。

    她说做人要踏踏实实,不要胡思乱想,不许白日梦。她唱一辈子昆曲,现在在戏校也算是说话算话的人,可她拿扫帚打我**的时候,一点不像甩着水袖的青衣嫦娥。她也是从跑龙套开始的,为了二十斤粮票欢欣鼓舞过。

    我要吃些小苦,再翻身成为人上人去!

    慈父严母,出身就这样,可我爱他俩。摸摸脖子上的项链坠,是他们昨晚送给的,我很喜欢。

    望着车窗外壅塞在环线上的私家车,我开始构思要和杨宪奕说什么。

    知道他离婚的理由我很排斥见他,可被关浩放鸽子之后,我实在需要个约会杀个平手。方睿慈接到我电话着实激动了一把,她明天要飞到海南去度蜜月了,赶上最后一天帮我安排了这次的相亲宴。

    她在电话那头好言相劝,“大伯人特别好,不见错过了太可惜。若若,要抓住机会!我和我姐都看好你们!”

    鬼话!一个迂腐的老男人,想找个还算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给他生孩子!没门!这么想着,我翻起杂志,觉得真错过他反而好,没什么可惜的。

    为了生不了孩子和前妻离婚。他和我头脑里既定的男人概念都不一样。男人爱女人,就要不顾身家性命,比梁山伯还死心塌地,就要不带私心杂念,纯洁热烈,比罗密欧还执著。

    怎么说来着?对,死了都要爱!

    我忘了最近在哪本书里看过这么个标题,午饭时吃着丸子,我和莫嘉一起讨论了一把。她也在学校图书馆,只不过在公众阅览那边,能看到大批理工科教员队伍的中流砥柱,不能说帅哥,但至少少壮。和我工作的心境不一样。来古籍处的多半头发花白,能算上中青年的,我从头到位只数出两个不算残废,还都结婚了。至于古籍处本身,我就看关浩顺眼,今天的事情以后,估计连关浩都不顺眼了。

    下了车,走了一会儿我才找到那块立在胡同口的小牌坊,因为是仿建的,还有工人在脚手架上刷漆。

    整条胡同刚刚修葺过,到处都是刚刚开张的酒吧餐吧。方睿慈发到我手机里的短信写着约会地点和对方电话,时间是七点,我足足早到了一个小时。

    心里上一下子有了大优势,我往胡同深处走了不远,就找到了那家叫“与食俱进”的意式餐厅。

    装饰的很朴素,都是原木的沙发,格成两层,我在靠窗的布艺沙发一桌坐下,抬眼能看到二楼挑空区在放一部老电影,光线角度都好。

    中规中矩的给自己点了意大利冰淇凌,把手上的杂志摊开,没一会儿汗就收了,我看杂志看的很仔细。图片上开片瓷的每个棱角我都仔细捉摸过了。随手从餐巴的窗台上拿来名片和铅笔,我写写画画,都是些侮辱关浩的文言句子,我想不出还能说他什么,毕竟我学不来用白话骂人。

    yuedu_text_c();

    写累了,就依偎在沙发的靠垫上玩冰淇淋杯子里的小勺子,我有点饿了,而且是又饿又困的状态,我想起来中午错过了那顿丸子,都是关浩惹的,我开始嫉恨他,一个星期,我唯一感觉赏心悦目的食堂菜就是丸子。

    窗外有人骑车穿过小小的巷子,有住户提着菜篮子散步回家,挺生活化的场景,其实我也期待过这样平凡的小日子。

    我先生每天接我回家,和我一起买菜,我做饭,他洗碗,他看报纸的时候,我看电视或者看书。他抽一点点烟,像爸爸一样有品位的喝酒,我喜欢的他不一定都喜欢,但是百分百支持我喜欢。他不喜欢的我也不用喜欢,他尊重我保持主见。

    我们可以一起逛街,散步,以后有孩子,每个星期六要回我家里陪我爸爸妈妈,因为偶尔馆里周日有活动,我可以不去公公婆婆家看脸色。

    他要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最好,文弱书生也勉强可以。他要尊重女性,比任何征婚广告上写的还好,当然,有房有车这些也在考虑之内,我不能太脱离现实,否则妈妈又要骂我了。

    我不要男博士,男博士多半都是变态!我不要洋人,我喜欢中国人!

    我想了很多我理想中的男人,又想到现实里不让我满意的几个男人,手里杂志上的开片瓷在眼前越开越大,越开越白,大脑逐步开始停摆,进入到虚幻的游离中……

    “小姐,你的水!”

    有人在我桌边停下,把我从半梦半醉中弄醒了。

    我没睡着,没做梦,就是靠着沙发上闭了一下眼睛养神。可再睁开,对面就坐了个陌生男人,侍者借空在他授意下递过来一杯冰水。

    “酒醒没?”

    对面的男人一脸严肃,像是馆长找我谈话涨工资时的表情。我记不得杨宪奕的脸了,但是我记得这个口气。

    放开手里的杂志坐正身子,我肚子里的不痛快和饥饿感都来了,一起咕噜嘟囔了一下。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我没醉!”

    打狗棒!第一闷棍!

    这个杨宪奕没回我的话,在对面静静的喝一杯饮料。我低着头手在杯沿上画了个圈,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杯底优美的弧线。

    我想不起来说什么,直接问他前妻的故事似乎比较唐突,可车上我反反复复想过,除了对他前妻那点好奇,我对他真是一点都不感冒。

    眼睛没处放,我就数着桌布上底纹有多少小花小草,数着数着,无意瞥到他的手。

    平放在桌上,像我看过的一个雕塑展里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每个指节都棱角分明。如果这双手去弹琴就好了,总是先天就很足,不像我自己的小爪子,小学毕业以后就没长大过。

    我怨恨妈妈把我生得这么小,我才穿35码的女鞋,手套有时要去童装部买。

    除了胸比少女大一些,我好像哪哪都没长开。

    看着他的手,我想起了昨天他牵过我,圈在我胳膊上拽啊拽,一点都不温柔。关浩和我牵手总是特别小心,当然不光是体贴温柔,他怕别人看到。所以我很少走在他身边,总是错开一步的距离。

    想起关浩气结又来了,他现在不知道和校长小姨子怎么逍遥呢?陈科长也结婚了,每天还花枝招展,她学的根本不是图书馆学,她甚至没上过正牌大学,我忘了从谁那听来的,她也是攀姐夫才在学校里安了肥缺。

    越想越来气,我和杯子较劲,想戳个洞出来,可是它质地太坚硬了,我戳不动,指甲都要掰折了。

    “别喝了,再喝杯子要碎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杯子就被那只大手抽走了,一听他说话就有受训的感觉,我不喜欢。

    抬起头,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豁出去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戴若,二十七岁,你为什么离婚?”

    他明显一惊,腕表碰到了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出他嘴角微微的抽*动,心里很是得意。反正也是无疾而终的相亲,不如好好享受听故事的乐趣。我会刨根问底,我要把这个老男人始乱终弃的事情写成报告文学披露出来,我……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这句话噎得我有两三秒都处于挨闷棍的状态,而且不是一般闷棍,是打狗棒打的,敲得我头晕眼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我想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洞。

    但他完好无损的,他还笑了,刚刚抽搐的嘴角原来不是难受,是他在笑。收起了拳,我没东西抓,就拿过来冰淇淋碟子里的小银勺,好像多了个东西,就多了层保护一样。

    yuedu_text_c();

    客观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他了,但是却是我第一次好好看这可恨的男人,他和我模糊印象里的不一样,他的衬衫是淡淡的咖啡色,有同色系的条纹,领带上有暗纹,我喜欢那样细腻的纹路,但是我讨厌他。

    他看起来不老,至少不像关浩额角偶尔有一两根白头发,他竟然长得还不错,当然也算不上少壮年轻,他的眼角额头都有一点点纹路,嘴角绷直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

    我喜欢爸爸的慈眉善目,我讨厌黑脸关羽大叔。他没蓄胡子,但是他下巴脸颊上都有刮胡子后的青影。他要是脸再红点,就和关羽一样,拿把大刀,直接就能把我劈两半。

    他没有刀,他更过分,拿话劈我!

    上来就问我交过几个男朋友,他不是捅我的伤口,他是直接把我伤口上还没结痂的嫩肉又揭开,拿起盐罐子罩头倒了下来。可恨!

    我没好气,又不想服输,张口就随便说了个“七个!”

    他听了皱了下眉头,好像在斟酌什么,我想我是刺伤他了,他有骨气就该别再往下问,马上结账各奔东西,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看他的表情我有些小小的胜利感,我对七这个数字很喜欢,也很满意。不多不少,白雪公主就有七个小矮人喜欢,我说有七个男朋友也不算过分。

    冯纶那厮,关浩那无情义的家伙,合唱队我的初恋,这才三个,另外四个我仔细寻思了一下,跟我单独一起吃过饭的大学同学,馆里有碍观瞻对我示好的大博士,甚至我一个特别远房过年过节常来的表哥都算上,也才只有六个。

    正在努力想第七个人,我听见他叫来侍者,果然,要结帐走了,面子上挂不住了。我没损失,我不用出钱,也很是给他节俭了,才点了冰淇凌而已。只可惜没有听到他前妻的故事,这可惜我那篇报告文学了。我也准备起身,却听见他对使者说“要瓶红酒!”

    嗯?

    我刚要抬**站起来,一听这话又坐回去了。他不是该结账吗?点酒干嘛!我想的工夫,他已经和侍者商量好要什么酒,顺带把桌上的杯碗收走了。我警惕性不高,他趁我分心的时候,抽走了我手里的小银勺。

    “你不是想知道我离婚的事吗?好,我告诉你。我也想知道知道你的七个男朋友。二十七岁七个男朋友,不算少了。”

    他说完就靠进他那一侧的沙发里,眼睛里闪着某种我说不出的光,我想起了动物世界,想起了探索频道,但我说不好,他是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他说了简单几句话,却把我弄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我以为已经完成任务了,可酒上来了。我本来就没吃午饭,如果再空腹喝酒我肯定醉。但我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让他觉得我怕了。

    他给我倒酒的时候,我就盯着他腕上的手表,现在刚刚七点。我不知道还要忍受多久,举起他送过来的杯子,凭借勇气就干了一小杯。

    他倒的酒不多,其实只有两口,喝完了,身体里马上暖洋洋的,我怕肚子咕咕叫,就用手使劲按着,准备听他前妻的故事。

    他也喝了一小口,却不着急开口,慢条斯理的给他自己的杯子又倒了酒,却不管我。

    侍者又来了,托盘里是食物,我能闻出来,特别诱人的香味。没有抬眼看,因为我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起来,很大的一声,除了我,他,甚至侍者应该都听见了。

    我受了一肚子气,少吃了一顿学校食堂的丸子,现在我不争气的肚子又让我当着他出丑,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昨天他还看了我的卡通内衣!

    我很爱面子,却没有骨气做出大壮举,如果是战争年代我肯定是叛徒的绝好材料。想着颜面大损,我也不悲愤了。拿过红酒瓶子给自己倒上,等着侍者给我上菜。

    我要吃,大快朵颐的吃,吃完了听他离婚的故事,再写成报告文学公诸于众,让他颜面扫地,至于我的七个男朋友,我一个都不告诉他,绝不!

    我的偶像很多,其中有个龟缩在角落里,但是受挫的时候,这个偶像就会站起来热情地拥抱我,安慰我,站在我面前拿着大刀护卫我。

    他,就是阿q……

    你有意见吗?

    上的是我很喜欢的意粉,味道纯正,和看门大爷吃的炸酱面有一拼。他冬天戴着我转手的那条亲自织的围巾,托着大碗在院门口的传达室吃,碰到我经过会透过玻璃窗会对我招招手,咬一口黄瓜吃口大蒜。

    他的胃口好,给我家整理的信件水电单子也整齐,规规矩矩摆在信箱正中。爸爸妈妈感谢他,但不知道他喜欢的那条围巾是我亲手织的。那时候我刚刚和冯纶撇清了暧昧。我哭了一晚上,把剩下的毛线剪碎了,

    自此吃饭的时候我更专心了,不想冯纶。从小爸爸妈妈教育我吃不言,睡不语。我总说梦话,所以吃饭就不能再说了。

    现在也是,上菜了,除了刀叉偶尔和盘子相触地轻微声音,我只能听到酒吧里播放的音乐,好像是部老电影的配乐。从我的角度抬起头,二楼有一桌男人也正在吃东西,他们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鸡尾酒杯子,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小野丽莎的歌声出现了,我很喜欢,很陶醉,感觉情调来了,虽然对面是不喜欢的人,但我吃饭的心情好了很多,几乎忘了刚刚尴尬要死的一幕。至于他要问我的问题,我的第七个男朋友是谁都暂时无暇顾忌!

    yuedu_text_c();

    我和杨宪奕中间有细竹丝编织的小篮子,像个精致的小摇篮,中间放着几片松软的圆面包片,旁边润白的磁碟里有黄油,还放着一把小巧的黄油刀。我想拿起一片面包放在鼻子边闻闻面粉的香,想用那把可爱的小黄油刀把润润的黄油均匀涂抹在面包上一大口吞下去。陪着小野丽莎,我喝了一口红酒,脑子里想像着美妙的一幕,伸出手要碰到那把小巧的奶油刀时,我的梦又像个肥皂泡一样破了。

    有根针扎了一下,我的泡沫就破了。我没摸到黄油刀,我正摸到杨宪奕的一只大手。

    他没动,反而我像是被烫到慌忙缩回来,差点把酒杯碰倒。撇撇嘴,我强压下镇定,拿起刀叉继续享受意粉,掌心里还是刚刚相触的感觉。

    他的手凉凉的,皮肤干爽,我感觉有点别扭,我摸了他,反而觉得我吃了个小亏,心里也还不甘的惦记着篮子里的面包。

    我用余光打量他抹黄油的动作,很斯文的举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