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甚是欣羡啊!
安梅和安竹也频频点头。“是啊!郡主,会首在山庄里确实有个私人的库房,每次他从外头回来,总是先进库房才回房漱洗。”
眨着灵动的双眼,疑惑的看着她们,似乎在评断她们的话可信吗?
“好了,不说这个,我再问妳一次,要不要跟我出门去看热闹?”
“不要,我建议妳最好也别去,场面很不好看,回来还做恶梦的。”
“真的假的?”她随着大师兄出门办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真的,小郎他看得到我们见不到的东西,要吓作恶的人,妳们想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安梅和安竹噤声不语,月牙则想着,我们见不到的东西,小郎见得到这种东西,吓人自然就是用这种东西了!她沉吟片刻决定算了!睡吧!
这一晚彻夜难眠的人有很多个,其中最难过的当数祈金宝。
他满心期待的等着他派出去的人把郡主抓回来,他很得意,那个什么秋冀阳就算是个大老板又怎样,他爷爷可是祈城城主,就算知道郡主不见了,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这是他专为玩乐瞒着祖父置下的产业,不大,三间房,还有间厨房及一个小花园,平常这儿只有他奶娘和奶公看守,奶公负责门户及花园里的修剪等粗活,奶娘负责烧水煮点吃食,祈金宝将掳来的女子带来这个小院,关个几天不给吃喝的折磨够,之后才来为所欲为。
奶娘夫妇的孩子早死,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比祖父更加疼爱他。
坐在他的房里,他一脸得色,嘿!那个什么秋冀阳应该不会料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今天才见到郡主,晚上便将她掳来。他知道祖父看出端倪,不过,祖父没说什么,他乐得装什么都不知道。
哼!
他就要这些瞧他不起的人看看,他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郡主偷了来,等她成了自己的人,能不嫁吗?她那有权有势的父亲,能不认他这个女婿?看在她是个郡主的份上,到时他就勉为其难,把她纳为平妻好了,谁叫他已经有妻了呢!
算她好运,投胎在宝亲王府,不然她本来只能当他的小妾的。
祈金宝把玩着从上一个女人手上抢来的手镯,不是什么值钱货,可那女人身子都给他夺了,他要看她手上的手镯却怎么也不给,逼得他只好出重手,啧!想起来就秽气,那天他洗了几次澡,才将身上那种湿黏的感觉清掉。
奶娘端着茶盘送了热茶进来,见了他满面笑容道:“少爷,早歇了,别熬太晚。”
他胡乱点头应承,便要她早些回房去。
看着奶娘离去,祈金宝将手镯放下,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好好招待那位高贵的郡主,想到那娇美的脸蛋,灵动的眼眸,勃发怒气的娇嗔,下身突然紧了,他猛然站起身抓起镯子在屋子里转着,把自己的欲望先冷却下来,他可不想待会儿人到了,他兴趣却没了。
看着手中的手镯,他突然想到之前衙门的衙役派人通知他,有人到衙里状告他强掳民女。
他不悦的病冀粞郏髅鞫烁鲆话倭礁歉隼贤纷樱趺椿估锤嫠柯懊衽髅骶褪歉蛩锱铮≌媸牵幌氲侥歉鲆把就沸宰犹亓遥踉恍荩棺ド肆怂牧常凰膊换崮招叱膳br />
他回想那天,他不是没弄死过女人,可没有一个弄得他那么狼狈,气得他把人杀了后,呆怔到连奶娘进门,都不知晓,奶娘见了,惊慌的摀嘴退出门,他反应过来时已拦阻不及,正懊恼之际,奶娘却拉着奶公进来,奶娘推着他去清洗,等到他清洗完回来,屋子里已不见那女人身影,原本喷溅的血迹也被擦拭净。
奶娘安抚他没事,他们都处理好了,他记得那时看着奶娘安抚着他的那张脸,恍惚的想着,奶娘是否知道他在她发现时,曾想要杀她减口?
他想到西次间有个大花瓶,平常插着花,他急忙走进去,将手镯往瓶口塞,却因瓶里插着花,手镯根本放不进去,他只好将花全拿出来,将手镯放进花瓶里,手镯在水里慢慢晃到瓶底,发出沉闷的锵声,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将花插回去。
他透过窗棂,远远地,他看着奶娘夫妇屋子的灯熄了,他缓缓走回厅里坐下,倒了杯热茶,慢慢的喝着。他想要得到的,从没要不到,他圆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屋外忽然传声音,他迫不及待的起身。从客栈回来的黑衣人,对他行了个礼,领头的进了内室,将背在身后用棉被包裹的人放在床上后,才到他面前拱手道:“少爷,人我们带回来了,属下先告退。”
“嗯,去吧!”
他漫不经心的挥挥手,打发人走。等到他们一出门,祈金宝便急急将门关了,进了内室。
屋外那四个黑衣人发现自己被定住动不了,就站在屋外不到十步开外,他们扬声想叫唤少爷来救他们,却发不出声音来。
身后关门的声音,让他们在心里大喊着不要,少爷看看外头啊!
yuedu_text_c();
紧接着灯熄了,他们几个很是尴尬,又不是不知少爷让他们掳人回来做啥的,现在他们被点了|岤站在这儿,明日一早,少爷出来见着,不气坏才怪!
心里都有准备要忍受女子痛苦哀嚎尖叫挣扎的声音了,万万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少爷杀猪哀嚎的尖叫声,凄厉的令他们好想死,耳朵痛苦受折磨就罢了,他们想到少爷有个万一,起因就是他们掳来的人有问题啊!他们会被城主杖毙啊!
可是他们现在动弹不得,既无法进屋去救少爷,更加没办法逃命离去,四个大男人急得满头汗,可惜动不了就是动不了,他们试着用内力冲|岤,没用,随着屋内的凄厉叫声越来越低,他们几个的心就越往下掉。
少爷,不会被杀了吧!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几个大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泪水汗水加上鼻水混杂,加上夜风阵阵吹,偶尔随风飘来的落叶黏在他们湿淋淋的脸上,真是狼狈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可以动了,僵了一晚上的肢体,连动都很不舒服,笨拙的拨去脸上的污物,其中一个人还拚命吐口水,想吐掉口中不适的感觉。
“你……你做什么?”领头的那人嫌恶的问道。
“我好像吃进什么东西。”被问的那一个人怯怯的回道。
领头的那人摇摇头,不再追问,昨夜被人点|岤定身,太过诡异,他们竟然连来人都没见着。
他不再纠缠此事,赶紧转身回头去看少爷,屋子的门还是紧闭的,他上前推不开,最后只好震断屋内门栓强行入屋,他们奔进内室,只见祈金宝那肥大的身子,只着中衣软瘫在屋子一角,床上空无一人,原有的寝具及昨夜掳人带回的被子也不见踪影。
他们查探了一下,竟然除了祈金宝外,没有他人。
这怎么可能?
四个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人在祈金宝身旁蹲下,以右手试探他的鼻息,幸好,尚有微弱呼吸。
“去请个大夫,还有去一个人到城主那儿报讯,请城主来一趟。我们两个先把少爷抬上床去吧!”
听见吩咐,其中二人分别领命而去,剩下的两个人很悲惨的发现,应该一起把少爷抬上床后,再让他们走的,少爷实在是太重了!
第四十三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下
祈城主知道宝贝金孙出了事,整个人昏眩得快要晕倒了,可是他不能倒,他得先去看看孙子的状况如何,孙子不成材,现在又出了事,他再倒下,这整家谁来扛?
小曾孙才几岁,九岁的小屁孩,能济得了事?祈城主老泪纵横,暗叹自己命苦,儿子媳妇早逝,孙子除了花天酒地玩女人,什么都不会,将来他两腿一伸,这个家只怕就败了!
“城主?”城主府的老管家担忧的看着老主人,看着城主的脸色一变再变,心里不由重重叹息,打从少城主离世,少城主夫人及城主夫人相继过世,城主一个要担负着湛城的事务,还要照顾少爷,偏偏少爷又是个不争气的,叫老人家伤心失望不已,一次又一次闹出风波来。
“我没事。我没事。”他重复了两次,好像这么强调着,自己就真的会没事。
“请叶大夫一块去。”老管家点头,对一旁的丫鬟吩咐,要她去请人,自己则是扶着祈城主慢慢的走出大厅。
“我昨日明明就看出那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可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动手掳人。那是郡主啊!”祈城主懊恼不已,他怎么就这么大意。
“城主,少爷不懂事,您好好教就是,别急坏了自己。”老管家安抚着祈城主,心里却惊惧不安,祈城主有很多事不知道,而他却是明白的。
“我能不急吗?”
“你知道这郡主是那位,世人只知宝亲王宠爱这么女,可你晓得吗?这位郡主可是皇后认下的干孙女,她的郡主之位,是太后亲赐,品级高于她姊姊。”
宝亲王府及皇室皆低调密而不宣,若非他与宝亲王妃娘家有旧,他也不会知道这种事情。
“明珠郡主也是郡主,她还是嫡出啊!”老管家讶异的问道。
“嘿!嫡出!”城主冷笑,彷佛知道些什么秘密般的嘲讽笑道:“每年宝亲王回京进宫晋见皇帝,与他一起入宫,前去晋见皇后及太后的是谁,你知道吗?”
“难不成是侧妃?”
“是啊!她进宫可不是以宝亲王的侧妃身份,而是皇帝皇后封赐的公主身份。要不亲王妃怎么会压不下她。”祈城主冷笑着,皇家都挺这位侧妃,置正室于何地!
老管家闻言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些秘事城主多年来放在心里,怎么会选在今日全倒了出来?
yuedu_text_c();
“唉!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这身子如何你也知道,万一撑不下去了,你可要帮着我那曾孙一把啊!”
老管家热泪盈眶。
在祈城主身边侍候了一辈子,几曾听过这般像托孤的话。
“从我祖父接下湛城城主后,经历了祈家三代经营,才将湛城从一个荒凉小城发展成如今的驿道上重要的据点。”祈城主目光茫然的投向前方,看的却不是眼前城主府里的古朴房舍,是他站在湛城城墙上望向城中的那一幕幕景色。
他一直以为自己努力辛勤,可以将城主之职传给儿子,没想到儿子三十六岁病逝,只留给他一个孙子,祈家几代单传,希望全在祈金宝身上,不想这孙子完全不争气啊!
他重重叹口气,扶着老管家走出城主府,坐在马车里,祈城主整个人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身边的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
老管家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衙门里有人状告祈金宝强掳民女,恃强凌弱的案子来。
祈城主越听心越惊,到底这个孙子背着他做过多少事?
“有几件?”
“张大人压下十五件。”
这张大人上任不过短短一年,闻言祈城主握紧了拳头,心里激动的想杀人,十五件!他从未管过祈金宝的后院有多少女人,他以为孙媳能照管好,看来似乎是他错了!
“那些苦主呢?”祈城主头痛的问道。
“张大人打发了,只不过有一个老头不从。”
见老管家吞吞吐吐的,祈城主不由得急了:“怎么样?”
“那老头被衙役赶出去时,愤而撞墙。”
“撞墙?”祈城主喃喃道。
“张大人派人找了大夫,可是那老头还是伤重不治。”
祈城主听了气息不稳,一气差点提不上来,他自以为御下甚明,没有想到问题出在自家子孙身上。
“张大人可有处理妥当?”
“张大人查过了,那老头姓简,住在湛城城郊的简家村,他们是到城里探望亲戚,回程路上被少爷撞上,少爷见简姑娘年轻貌美甚为喜爱,便给了简老头一百两银子,买下简姑娘为妾,简家只有简老头及简姑娘祖孙相依为命。”
“既是花钱买下,为何简老头要告状?”
“简老头说他根本没要卖孙女,简姑娘已有婆家,不日就要迎娶。”
祈城主口里骂着孽障!眼光茫然,这与抢人凄女有何异?
“城主,张大人传信过来时,我便与少奶奶说了,少奶奶查过,少爷最近没有再纳女子为妾,家里的姨娘没有姓简的。”
祈城主闭上眼,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乱哄哄的。
老管家见状,不敢再说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祈城主一下车诧异的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低下头避开了祈城主的眼。见状祈城主也明白了,孙子怕他知道,所以在外置了产业,老管家帮着张罗的吧!重重的叹了口气,能怪人吗?孙子是自己惯的,不顺他意便抽人鞭子,就算是老管家这跟着自己几十年的老人,祈金宝脾气一上来,还不是说打就打。
危颤颤的扶着老管家往院里走,老管家很明显的查觉到祈城主的变化,昨日神清气爽胜券在握,意得志满能谈定福安商会在湛城设分会的城主,出门时可是抬头阔步,可回来时,颓靡隐怒,再到现在要靠他搀扶,方能缓缓前行。
身后跟着年近六十的叶大夫见状紧皱眉头,祈城主的状况不对,他盯着祈城主的背影,在心里轻轻一叹,会应聘到祈家,是觉得这个城主做的不错,湛城百姓良善,治城有道,住下来后才知道,祈城主将全副心力放在发展湛城上。
内宅常有丫鬟来向他拿药,大都是伤药,次数多到令他起疑,若是在厨房内当差,烫伤刀伤难免,可活血去淤的药有必要一次拿数瓶?
yuedu_text_c();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巨富光鲜亮丽的表相下,有多少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小院不大,院里站着两个人,身着黑衣,祈城主认出是自己派给孙子的护卫。“少爷呢?”
领头的护卫在前引路。“少爷在里面。”
一行人进了屋内,内室里已被稍稍收拾过,也自奶娘那里取来被子为祈金宝盖上。
“叶大夫。”祈城主转头唤人。
叶大夫忙上前为祈金宝把脉,他将被子掀开查看。
祈城主坐在椅中等着叶大夫忙完,看着孙子惨白的脸,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少爷因为心神太过惊惧,所以一直昏迷未醒。”
“他没事?”祈城主只想知道这一点。
偏偏叶大夫没办法给他确切的答复。“这很难说。”
祈城主也知急不得,便吩咐他好好照顾着祈金宝。
走到外间,坐下后便盯着他派给孙子的护卫头问:“说,到底出了何事?”
护卫头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祈城主低头不语半晌才问:“你说少爷让你们去掳了郡主,那郡主人呢?”
“回城主话,我们入屋时便不见其它人,门窗都是紧闭着,正房门还是我给震开才进得来。”
他也不知道他一路扛回来的郡主去了那里。
“郡主不见了?”
“是。”
“你确定你掳来的是郡主没错吗?”祈城主虎眸一瞪,护卫头忙点头。
秋冀阳一早练功完毕后,郎清双便出现了。
“你插手了?”郎清双嘻皮笑脸的凑上来。
秋冀阳闪开他。“你打算连那几个黑衣人一起修理?”
“是啊!可是有个人破坏了我的大计划。”
“那要看你怎么看。”
“哦?怎么说?”
“他们几个人动弹不得,看也看不到,只能听,心里焦急却无法查探,对他们奉命保护着祈金宝,若是他出了事,他们近在咫尺无法救援,会更慌吧!”
郎清双冷哼!j诈小人,这种整法,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那只色猪今后一睁眼,就会看到冤死的那些人,时时刻刻追着他索命,他不用想再害人了。”
秋冀阳看他一眼就不理会他,郎清双完全不在意,反正他把自己惹来的事解决了,不在乎秋冀阳理不理他。
“小小看过你收拾残局?”
“当然有,我跟你说,我们小小是我一手带大的,当然看过我收拾善后。”郎清双觉得自己很了得。
yuedu_text_c();
“你快回房继续装病吧!”秋冀阳皱着眉看他那一身皮毛,怀疑郎清双没发现自己还是狼身吧?
“你昨天干么叫我装不舒服啊?”郎清双不懂。
“当然是为了让你方便出去办事,别忘了把自己变回来,我不想待会引来猎人猎狼。”
郎清双这才发现自己为了脱身容易,恢复了真身,忙施法变回来,朝秋冀阳眨眨眼,又使法,不见了。
第四十四章醋意上
祈城主得知孙子昏迷中,状况暂时不会有变,便领着人去平安客栈,郡主不见了是大事,又是孙子派人掳来的,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平安客栈来探看。
平安客栈热闹依旧,祈城主不由纳闷,如果郡主真的丢了,平安客栈此刻应该炸锅了吧!怎么可能照常开门做生意,楼里高朋满坐,此刻时辰尚早,生意就这么好?
随着祈城主来的老总管见了,也不禁诧异。
客栈大掌柜得知祈城主来,忙上前招呼,迎进了二楼的包厢里。
祈城主坐下后,便开口问道:“今天客栈的生意不错!”
“托城主的福,这几个月生意都像今日这般。”大掌柜说到生意兴隆,高兴的合不拢嘴。
“昨夜没什么事吧!福安的秋会首及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