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罗织罪名赶出府,潘金华都忍了,可是她将月华送出去,最后竟让人下手毒害,叫他怎么忍。
“大哥!你别着恼。他们好日子到头了!”金儿抱着酒杯,醉眼蒙蒙的道。
“此话怎讲?”潘金华推开拦他的人,坐到妹妹身边问。
“大姊出嫁了吗?”
“还没,那个丫头东挑西拣,看不上人家,看上的又被人嫌弃,这几天正闹得凶。”
“没错,没错!听说附近的人家都当笑话在看。”
潘成华大潘月华一岁,正当十七芳龄,婚事却迟无着落。
“潘麟华呢?”
“他?早死了!”说起这个兄弟,潘金华倒是有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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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是啊!”潘金华诧异的盯着金儿。“难道潘大将军没跟你提过?”
“没有。”
“前年冬天,他去京里读书的事,你也不知道?”
“不晓得。”对这个二哥,潘月华是又爱又恨,爱他疼惜她这个庶妹,会在嫡母面前,为她说好话,却又恨他,看着嫡母将庶长兄赶出家门,却袖手旁观。
知道他死了,金儿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何感受。
“金儿,你为何说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潘家我们这一房,早就败落了,府上的开销全是因为潘老头付的,因为他要我去顶替那个贵人,所以母亲与他商议好的条件。”
“可是你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
“所以,潘老头肯定不认帐了。”
“那府里的开销?”
“大哥,母亲向来不擅管家。”所以当年潘家的财产在她手上挥霍怠尽。她才会寻了借口将潘金华赶出家门,没有给他半点财产。
才十几岁的孩子,被赶出家门没了倚靠,全靠街头混混们义气相助,才帮他熬过了那年的冬天,若不是金儿太小,又是女孩,只怕嫡母也会将她逐出家门。
“也是。”潘金华点头沉吟。“金儿,到底潘老头要你去顶替的贵人是谁啊?”
“宝亲王的小女儿。”
“啊!那个郡主啊!”
“唉!小郡主命好啊!有那样的家世,还有疼宠她的爹娘。”
“是啊!那像我们,爹娘在那都不知道。”
“说那些干么,喝酒,喝酒!”说起伤心事,人人皆有,深浅程度不一罢了,若有能力,谁想一辈子当街头混混地痞?只是他们现在想正经,找个差事谋生主家不敢用,只能找商家麻烦讹些钱财,或是像那日在街上骗骗行经此地的客商。
他们就像陷在泥淖里,想爬出来,却找不着地,得以洗去那一身泥淖。无法改换身份,只能一辈子带着泥印,一辈子让人看不起瞧不上眼了!
所以,他们有钱就花,倒也不曾想过没钱时,生老病死怎么办。
金儿回来后,没有回潘府,反而找上潘金华。
他们几个大男人,全靠着她的谋画,成功的讹了几笔钱财,她打算拿着那些钱。到乡下买地买房去,远远的离开韶嘉城,让这些汉子们有个盼头。
金兰包厢里的小小听得清楚,秋冀阳也是,虽说这位金儿姑娘并非有心,然而她仍是打算蒙骗宝亲王及侧妃的,不过没想到,派她去的人这么狠,一旦失败,便是斩草除根,连身边侍候的也不留。
郎清双对金竹包厢里的对话,听得清楚,更是看见那些游魂在金儿身边停留,他没有说出来,小小若知此事,不会要求他去帮那些游魂,但是那位月牙姑娘会。
用过晚膳,秋冀阳他们出酒楼时,正巧金儿一行人也要离去,金儿微醉,其它几个人却是醉得走路颠三倒四,步履不稳的撞到郎清双,他们也没道歉便摇晃着离去,金儿倒是喃道一声失礼,便追着他们而去。
郎清双便看到追在金儿身边的亡魂,紧紧跟随而去。
他轻叹口气,秋冀阳手搭在他肩上问:“怎么了?”
“那个金儿身边很多游魂。”
“你想出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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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郎清双肯定的道。
“那就别多想了。”秋冀阳的双眼直视着郎清双的眼。“你多事,若有个意外,小小会伤心的。”
“我知道。”
小小从小就护着身边的人,郎清双最清楚不过,几次因自己照顾不周,以致小小受伤生病,可是,郎清双从未因此被郎主责罚过,因为有小小护着他。
知道小郎能看到亡魂,小小只关心他去插手,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其余的她不管。
“你倒是清楚小小的脾性?”这才相处多久?秋冀阳就能摸透小小的性情?
与自己关心的人无关的事,她不会多理,也不会多事,理了就是让关爱自己的人多了麻烦。
“小小自小就是如此。”
“哦?那你倒给我说说,她小时是个什么德性,就把你这株大桃花给收拢得紧紧的。”郎清双轻浮的道。
“回去再说吧!你不想管那个金儿的事,月牙可是很想。”月牙跟在大师兄身边办案,却是被保护的比小小还过,不知有些事当管,却也有些事不当管。
听了秋冀阳的话,郎清双不再多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得到此人的认同,真是奇怪了!
才出酒楼不远,有一个很眼熟的人,站在一家店铺的招牌旁,他正对着秋冀阳微笑着。
“冀阳哥哥,那个人是……”
“小十?”秋冀阳也见到了。
那人等着他们走近,才笑道:“六哥,我来找你了。”
“你……”秋冀阳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脸。“你这张脸还不卸下?”
“月牙。”秋慎阳笑着与月牙打了招呼,他等着六哥给他介绍小郡主。
结果秋冀阳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小小走过去了。
他不知道六哥在想什么,忙跟上去,月牙拉住他。“严老爷偏瘫了,你知道吗?”
“偏瘫?”
“他们的人若打探出你在三师兄身边的话,肯定又会来找你去保护严十八吧!”
“我不要。”秋慎阳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将严家人甩脱开,现在得知严老爷病了,他更不想被扯进去。“六哥为何不介绍小郡主给我认识?”
“三师兄方才都说了,你的脸。”月牙摇头叹道。
“我的脸!唉呀!怎么忘了,我这就走。”
“回头直接到客栈来吧!我们出来时只有四个人,回去多一个人,万一严家的人派人盯着,若是让他们想清楚,你的麻烦就甩不掉,还会给三师兄引来麻烦。”月牙说完便追上小小他们。
秋慎阳看着他们离去,自己忙转身找地方把脸上这碍事的东西给卸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算计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算计下
小小一行回了客栈。先去正房跟宝亲王请安,不过被徐嬷嬷拦在了外头。
“亲王爷喝醉了,侧妃在屋里侍候着,吩咐了郡主若回来,便早歇吧!明日一早就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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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嬷嬷也早歇。”小小见徐嬷嬷眼下一片青,便道。
“是。”徐嬷嬷慈爱的看着郡主笑应道。
四个人便各自回房,一进屋,兰香和彩云忙上前侍候自己的主子,各自洗漱后,月牙湿着发,进了小小的房,小小坐在炕上,兰香正为她绞干那一头鸦青秀发,看到月牙脸色难看,讶异的问:“月牙怎么了?”
梅香忙请月牙也坐到炕上,彩云则跟在一旁,拿了软帕子给月牙绞头发。
“你知不知道柳介婷晚上,在席上问了什么?”方坐下,月牙便急不可待的问小小。
“问什么?”
“你与她是亲戚,我与她也是亲戚。我们都不在,她却问了三师兄。”
“那又怎样?”小小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大呵欠。
“小小!”月牙气急败坏,急得叫了声,连人都站了起来,结果彩云便扯动了她的头发,疼得她又叫一声。
“姑娘,对不住。”彩云忙跪下。
“起来,没你的事。”月牙转头跟她说,然后自己又坐下去。
彩云有些胆怯的拿起软帕,继续为月牙绞头发,手脚明显轻了很多,月牙却不耐烦了。“彩云,你这点力到明儿天亮,我的头发也干不了,用点力。”
“是。”嘴里是应诺,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明显加重。
见彩云被自己吓到这样子,月牙很是着恼,向小小投去求助的眼神。
却看到小小半病甲叛郏坪蹩煲帕耍卵榔稚侠戳耍墒怯峙略俅蜗诺讲试疲沟土松拷殒迷诳驮好趴谀值哪且怀鏊蹈⌒√溃骸澳歉隽殒锰萘耍阍趺匆坏愣疾黄。俊狈吹棺约赫飧霾幌喔傻钠貌磺帷br />
月牙突然想到,不相干的人,在三师兄与小小之间,自己也是个不相干的人。她忽然有些怔忡。
“别气了!为这种事生气,气坏的是你的身子还是她的?”小小懒懒的接过梅香奉上的热茶。
“可是……”
“不是说柳介婷是大家闺秀吗?问这种话,是大家闺秀所为?”小小好奇的问,是真的不懂何谓大家闺秀。
“她算什么大家闺秀,大家闺秀的名声,自家兄弟说的能做什么准?”月牙嗤之以鼻,柳钧与她娘是远亲,见她与小王爷同门之谊走的近,他家女儿想嫁朱平珏不果,便老是说她粗鲁不文,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不守规矩,是她的事,我为何要因为她不像个大家闺秀而生气?”小小喝了茶,睡意没那么重,一双清亮眼眸看着月牙。
清清润润如月光下静水沉流般的小小,清亮的眼睛令月牙转不开眼。
她以为自己比小小大,懂事的该是自己,可是如今看来,不懂事的反倒是自己了。
“你说的对,她踰矩的事,传了出去。是她不好,与我们何干?”月牙想了想道。
“那就是了!为个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自己,才笨呢!没想到月牙这么笨啊!”小小笑得眼成了弯弯月。
“你!坏丫头,看我撕你的嘴。”月牙正想揉身上前,头上微痛,令她想起,发还未干呢!只得坐了回去,瞪小小一眼作结。
柳介婷被金簪和金桂气得不轻,更被两个嬷嬷吓得心神不宁,虽然喝了安神茶,一口气缓过来后,还是脸色苍白,泪流不止。
碧桃和碧云从柳大*奶那里回来后,见她哭泣不休,苦劝不得法后,两个丫鬟商议之后,去了柳大*奶那里讨救兵。
柳大*奶开解丈夫之后,又听到小姑哭不止,只得打点起精神过来看她。
进了房,便见柳介婷坐在床上,靠在大迎枕上哭成泪人儿,柳大*奶叹口气,柳介婷长得好,柔弱美人泪眼迷蒙,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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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柳大*奶对她的哭,实在腻味得紧。
“三妹!”她压下厌烦,轻柔的笑着唤她一声。
“大嫂!我……”见柳大*奶过来,柳介婷便扑到她怀里。嘤嘤哭泣。
柳大*奶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拍抚她。
等了许久,等不到柳大*奶开口,柳介婷心里有些慌,哭泣的声音就有些断续,底气不足似的,她在柳大*奶怀里偷偷看向旁边,碧桃和碧云都不在,就连大嫂身边的丫鬟也没看到。
心中忐忑着,她就等着大嫂说话,问她哭什么,只是大嫂不开口,她要怎么跟大嫂提要求呢?想着,她就渐渐收了声。
“嫂嫂!”娇怯怯的唤了一声。
“三妹,天也不早了,赶路累了吧!不怕,我已经吩咐张嬷嬷去打听韶嘉城里法力高深的法师来。”总算停了,柳大*奶心里暗松口气,起早赶路,累了一天,还要哄着这个被娇惯的小姑,实在是累人。
“找法师?”柳介婷瞪大眼,不知怎么会扯上找法师。“嫂嫂。我只是想与秋大哥说说话,怎么会……”
“看来妹妹真的撞邪了!唉!金簪和金桂她们几个跟我说,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是让她们说中了。”
“嫂嫂?”柳介婷不明白,柳大*奶为何说她撞邪。“我没事,我没有撞邪。”
“没有撞邪?没有撞邪,妹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要与秋会首说说话这种要求来?”柳大*奶见柳介婷不知机,干脆挑明了。“秋会首是你表妹的未婚夫婿,你一个闺阁千金,与他有什么话好说?今日才见第二次面。你说出这种话来,不是撞邪了,是什么?”
柳介婷小嘴翕合数次,才开口道:“大嫂,那小郡主是假的,为何我不能取代真的朱映柔嫁给秋大哥?”
“谁告诉你,她是假的?”
“爹说的。”柳介婷羞红小脸又道:“爹说,十年之约快到期了,还是找不到人,只怕宝亲王要找个西贝货来替代,好继续将秋大哥及福安商业协会整个掌握在手中。”
柳大*奶觉得额角生疼。“然后呢?”
“爹本想跟堂姑母商议,收我为义女,然后代朱映柔嫁过去的,没想到,写了信去,堂姑母没有任何响应,结果就听到消息,找到人了。”
“所以老爷就认为,宝亲王找了人假冒小郡主?”
“嗯!”柳介婷红着脸,点点头道:“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再说了,十年之约,全天阳国都知道,若是朱映柔没死,真有人救了她,为何大家一直找不到?现在那个假货若是真的,为何早前她不出来相认?”
说的头头是道,却也实在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宝亲王和侧妃有可能认一个假货当女儿吗?看看小郡主那张脸,可能吗?
“大嫂,你想想看,朱映柔小时候可是个爱哭的,你看看现在那个假货!我与她相比,是我比较像堂姑母吧!”柳介婷有些小得意的道。
柳大*奶却觉得悲哀,就算那个小郡主是假,那又如何?宝亲王与侧妃认为女儿是真的,别人能质疑什么?有什么资格说。小郡主不是真的朱映柔?
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又如何能确定,现在侧妃身边灵美可人的小郡主,不是真的朱映柔?
想到这儿,柳大*奶怜悯的看了柳介婷一眼后,便垂下眼,不与柳介婷争辩,多争无益,柳介婷和老爷认死扣,他们认为人家是假的又如何,与他们何干?他们想丢脸,想惹怒宝亲王,让柳家这一房被掀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护好自己的小家。
柳介婷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认为自己与秋冀阳之间是有希望的,完全没发现到大嫂怜悯的眼光,最后还是柳大*奶让人送上安神茶,让碧桃她们侍候她喝下,她才昏昏睡去。
隔天辰正时分,宝亲王的车队整装待发,而柳家投宿的客院里,静悄悄的,直到车队远去半个时辰后,柳大*奶身边侍候的张嬷嬷才领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出了院门,走到宝亲王投宿的客院前,看到客栈的伙计们正在打扫,她眼一病迹诵⊙诀呖觳嚼肴ァbr />
巳初,龙大总管帮严老爷找来的媒婆上门来。
“严老爷,这几户人家,您且看看。”因在病中,严老爷便让严管事帮忙看了,念给他听。
“严老爷,虽说令千金您爱之若命,不过,她一个庶出的姑娘,要嫁嫡长当正室,尤其还要求男方有根基,实在有些为难,我帮您挑的这几个,虽不是嫡长子,但也都是嫡子,您就好好挑拣挑拣,老身再帮您找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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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金太太了。”严管事得了严老爷授意,便上前给了金媒婆一个荷包。“还请您多多帮忙。”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拈了拈着荷包的重量,金媒婆笑得像花开似的灿烂,满口应诺。
出了客院,金媒婆满心喜悦,走没多远,就看到有人领了长生观的法师进了一座客院。
请得动长生观的法师,这客院的住客……,金媒婆眼珠子一转,便问门前伙计:“这是那里来的贵客啊!竟然请得动长生观的法师。”
伙计也认得城里出了名的金媒婆,见她问,便回道:“宁州柳家,经营船队的,与宝亲王是亲戚,当然请得动长生观的法师。”
“宁州柳府?”柳家船队主事的有好几房。
“是啊!昨日午后到的,昨晚宝亲王还宴请了他家大爷、大*奶与姑娘。”
“那请法师来做什么?”
“听说是他们家二爷有恙,请法师来做做法事,清净清净。”
“原来如此,谢谢小哥了。”金媒婆给了赏银,急急忙忙出了客栈,她记得柳家船队主事的几房,唯有柳钧那一房尚有一女未订亲,长子的儿女都不小,也都还没着落。
第一百三十九章请帖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请帖上
宝亲王找回失踪多年的女儿。是一件大喜事,尤其,这女儿回来,就表示他培养多年的女婿,从此就是牢牢掌握在手中跑不掉的。
按说这么大的事情,宝亲王该公告周知,大肆庆祝一番的不是吗?
只不过众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宝亲王回京宴请的帖子,零星只等到小道消息,宝亲王在宁州为女儿备嫁,婚礼准备的风风火火,可是,又有消息说小王爷在景山遇袭,宝亲王携亲王妃侄女婿前去剿匪。
京中的贵人们等着宫里的消息,只是,宫里一点声息也没有,让大家不禁怀疑起这消息的真实性。
苏家家主苏千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