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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天下-第56部分(1/2)

    艰险万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走了一小半时,幽皇便发现,细细的绳桥在雾里居然闪着晶亮的光芒,一闪一闪地

    原本就在狂风中乱晃,脆弱的像下一秒即将被风吹断的绳桥更滑了,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绳桥,帅哥粉身碎骨。

    月非天你这个小人!

    幽皇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快暴走的脾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上面被月非天下了什么东西——

    冰晶!

    那个能凝天地寒气于掌中的混蛋居然在绳桥上下冰晶,竟然出这种损招。

    不过,也拜月非天所赐,幽皇冷笑。

    让他就算再雾里,再黑夜里,也可以能清楚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幽皇的步子反倒快了起来,只要留心的话,这些许无耻伎俩还难不倒他。

    月非天啊月非天!

    只怕你做梦也许没有想到,你这下三烂的手段反倒成了我指路的明灯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间,也许没多远,幽皇却觉得走了好几个时辰,但他依然聚精会神地不敢放松。脚下绳子上闪亮的光芒突然消失,幽皇一愣,只能顺着路判断他下一步该踩哪里,眼前全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

    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幽皇尽力镇定,一只手从雾中伸了过来扯他。幽皇本能的举手掌拍了回去。

    “小夜!”

    两手相触时,幽皇就知道地道里的是谁,立刻收势任对方扯了过去,有些不满:“下次先出声好吗?”

    崖边三人正望着他。

    一瞬笑:“终于都过来了,我们啊,你”她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幽皇厉声一喝一声,防身的“雨梦断魂”出手。

    一道惊鸿般刺目的浅红色光华划破了黑夜,攻向月非天。

    雨梦断魂形似双环,上有三道尖尖利刃,乃是天地一件凶器,凶唳无比,嗜血好杀。传说这件兵器在打造之初,锻造者便被人杀死,其妻以此物为夫报仇后,再雨中自刎身亡,魂魄归入环中,所以双环舞动之时,便隐含血腥光芒。

    幽夜也被吓一跳。

    幽皇虽然有时会冲动,但不至于一副急红了眼,连看家兵器都甩出来,跟人拼命的样子。

    月非天竟似早有防备,身形一闪,早避开来。

    “小夜你干什么?”

    “幽皇你住手!”

    幽皇被幽夜一把抱住,脱不了身,狠狠地跺了跺脚,指着月非天开骂:“我干什么,你们干嘛不问问那混蛋他都干了什么?”

    月非天抬起头来盯着幽皇。

    幽皇被月非天那对冰晶玉眸看的一惊。心想此人武功恐怕再自己之上,要真打起来自己也没把握全身而退,但要他咽下这口气,却怎么也做不到。

    “你是说那绳子上的冰晶?”

    “哈你终于肯承认了。”幽皇的语气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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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雾浓,若不是有冰晶指路,你确定你能走过来?”

    “你”

    放屁!放屁!!你他m的会这么好心?骗鬼还差不多。

    月非天却不想再耽搁时间,拉起一瞬转身便行。

    “喂!你把话说清楚。你再绳子上下冰晶,那么滑就不将我掉下去嘛?”幽皇气的还在咬牙。

    月非天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的丢了句:“你现在不好好的吗?真多话!”

    这小破孩真啰嗦。

    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的话,他想先喝三俩。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好心,特意留下冰晶来给这罗里吧嗦的破孩子指路了,真掉下去倒落得个耳根清净。

    与一瞬的感觉正好相反,相对于那个总是一脸温柔的幽夜,月非天倒觉得幽皇更真实些。也不知有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一头金发,笑的温柔的人眼神看人十分可怕,淡淡的,凉凉的,盯得久了,竟会让人全身发毛。

    “你,你———”

    气得又想冲上去的幽皇被幽夜死命拉住。

    “小皇,月大人说的没错。你冷静点。”

    幽皇有些泄气。

    被幽夜拽了一把跟上去。

    回头望了望来路,那只恶鸟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深渊里那股雾气再龙腾云绕,翻滚不已。这股雾气也奇怪,只在深渊上盘旋不去,缠绕漂浮,两岸却不受影响。

    他这才意识到方才有多危险。

    若不是月非天再绳子上留下冰晶,他也许无法专心一致的走到这里:但月非天带着一瞬,不但要辩路还要替最后过桥的自己留下路标,看似平常的一切,再绳桥上却极其凶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害死他和一瞬,这让幽皇冒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他真的

    心底突然泛起一丝感动。

    但,更多的是愤怒!

    谁要他多管闲事,平白无故欠他个人情,一个小小绳桥,难道老子或搞不定嘛?我呸!居然敢看扁我幽皇!

    正是初夏时分,雪白的野花散落在地上,把整条小路铺成柔软的白色,月亮终于突破云层,露出个月牙来了,山道落花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惨白,越发的凄迷。

    还没转过山湾,他们便遇上了一群持刀带枪,态度嚣张的半死的人。

    一照面,双方都愣了下。

    为首的居然是月非天的第一得力手下——小强受紫轩!

    紫轩一脸快乐疯了的表情:

    “主主人、一瞬姑娘,真是你们!!!”

    一瞬一愣一愣的,月非天也有点嘴角抽搐,至于吗?再感动也不用一副涕泪狂流,像离家小狗狗终于找到主人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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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不讲究皇家体统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月非天问。

    “这深渊虽是天险,但此处两岸挨得最近,属下怕万一云林人寻机越过来,所以一直在附近盘查。”其实是让一瞬上次热气球事件启发了,怕有人故技重施。

    “嗯。”

    月非天点头,不愧为自己得力手下,做事滴水不漏。

    “主人”紫轩一脸悲戚。

    月非天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

    “主人,你赶快回朝吧。陛下他、他驾崩了!”

    翻身跪倒在一群人具有强大的震慑力,但紫轩带来的消息更是震撼得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夜风转凉,寒气上来了。

    一瞬打了个冷战。

    那个无极殿中一脸温和的皇帝死了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月非天的语气冷的可以冻死人。

    “皇上因病过世了”

    他的父皇也还算身强体健,现在也才不过四十六岁正当盛年,怎么可能轻易就因疾病去世?

    此种必有蹊跷!

    “安排人好守着这里,发现可疑的人行踪,格杀勿论!”月非天一边说,一边抓起一瞬跳上紫轩他们骑来的骏马转身就走。

    皓帝归天之事,紫轩不会骗他。不管其中有什么因由,人多嘴杂,事情也不宜在此处多问。

    紫轩命手下空出两匹马来给幽夜幽皇,随之跟上。

    一瞬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龙影天也好,月非天也罢,他们的骨子里早已浸透了皇亲宗室的权谋羽专营。

    皇家无父子。

    情反倒淡了。

    听到自己父亲过世的那一刻,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中,居然都找不到哪怕一丝悲痛的情绪。

    第八章 两道狼嚎声

    夜色暗沉,伸手不见五指。

    冀州城的官衙内。

    冀州总兵居然还是熟人,漆黑的战甲再灯光中反射出耀眼光芒,不离身的赤红巨弓流淌着鲜血的颜色,皓国的三大名将之一——飞将军。

    “三殿下,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飞将军李信赶上几步,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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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目深陷,想必不眠不休地守卫再这小小的冀州城已有一段时日。

    “你怎么到冀州来了?原总兵呢?月非天微微一愣。”云林国卑鄙,开战之前派出司音宫高手组成暗杀团混入城中,前总兵不幸重伤,他们便趁机宣战,重兵压城。幸好银雪大人为寻找殿下下落在此附近,才算抵挡过去,然后飞鸽传书回朝求救,圣上令末将来此御敌。“

    月非天点点头。

    李信乃是他羽王府直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信的忠诚与实力,镇守冀州天险,确实没有比矫勇善战的他更好的人选了。

    一个队皓国不可或缺的人才。

    但是”银雪也在吗?“一瞬一张脸瞬间跨了下来。

    她不喜欢那个白头发妖精。

    先不说他对自己的态度恶劣的无以复加,就说那人喜欢美人月这一点,就让一瞬无法以平常心待之。

    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一瞬也一样。

    李信见过一瞬一面,认得她便是未来的羽亲王妃。躬身道:”羽王妃,银雪大人因急事回京了。殿下,请即刻回京,不然银雪大人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后面这句话确实对月非天说的。

    “京中形势如此险恶?”月非天淡然的冷漠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平板音调,几乎就要比周遭旋绕着他的雪晶还要冰冷。

    连银雪都快撑不住了

    “是。”李信点头。

    遥遥千里只哇哦的皇都。

    朝中几位皇子的权利一向均衡,所以势均力敌的争斗也从来没有一刻真正消停。所有哪怕有一丁点儿希望坐上皇位的皇子,都在暗中处处角力。但真正掌握实力的还是

    月非天!

    别的不说,京城二十万御林禁军,便全在飞将军李信的统率之下,而这一次,他们着意调开李信——

    “天山云府搀和进来了?”月非天冷笑,转头看了看身后。“殿下圣明。”紫轩上前一步答道。

    果然。

    若不是天山云府的势力撑腰,其他几个皇子哪敢在这等紧急状况下,轻易跟他叫板?

    面对皇位,面对无上的权利和尊荣,谁会去顾及骨肉亲情,理解什么叫君子品行?就算亲兄弟为国战死,他们也要在尸体上戳个几剑,已确认不是诈死、好趁机积蓄力量。

    现在,对于远在皇城的那二个皇兄来说,冀州城虽然情势险恶,但可真是天大的好时机——月非天离奇失踪。云林国大兵压境,调开了羽王府的亲信飞将军,儿老皇帝又恰好在此刻归了天

    现在的皇城,已经暗流密涌,波兰悄声了。

    如若真让那二位笨蛋皇子得逞了,恐怕整个皓国也得落入玄冥之手,而月非天一系哪怕成功再此击退云林人,也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而南边

    云林的四十万大军正虎视眈眈。

    北边与云林结盟的天曜朝也风云暗涌,战神越不凡不会攻打皓国,但不代表元昊不会,不代表着天曜朝其他人不会,更不用说,元昊还曾做出过与“火神丸”类似的火药。

    有此利器在手,他迟早会对皓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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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一个冀州天险,就会沦落为一座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前后夹击的——

    孤城。

    或者,更糟。

    箫夜寒,云林国师,你这招釜底抽薪,够毒!够狠!

    “可是——”月非天心中委决不下,看了李信一眼。

    李信猛地站起身,跪倒在地,流淌着鲜血的颜色赤红巨弓往上一举,大声道:“殿下放心!信愿以此赤血神弓立下血誓——信在城在,末将誓死也要护得冀州城安全!”

    那气势——

    那冲天豪气——

    岳飞、杨家将、罗成让一瞬脑中闪过无数电视小说电影中英姿飒爽的古代英雄形象。

    还有飞将军李广唔,这人也叫飞将军,只差一个字,看那赤红巨弓应该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月非天拍拍他的肩。

    “我相信你!”亲自扶了李信起来,又转头跟紫轩说了几句。

    然后,望了一瞬。

    “我要尽快赶回皓国都。”月非天淡淡地说道:“丫头,你留下!”

    一瞬脸一白,“我”

    “是。情况紧急,我要先赶回去,你跟幽皇他们慢慢赶上来吧!”

    “可是,我”

    不容一瞬拒绝,月非天又转头向幽皇道:“她就拜托你们了,好好看着,别让她到处胡闹!”

    幽皇这人坏了点,但胜在人不够阴沉,坏也坏在明处,要是想杀人,也能先满脸挂上横肉,身上披起蒸腾杀气,比那闷不吭声就咬人的主儿要强。

    那主儿就是幽夜。

    也许天生直觉,幽夜再月非天心目中就是那主儿,所以非要选的话,他宁愿选择幽皇。

    “美人月,我”

    耳畔又温柔的声音掠过,“丫头,等着我i”转眼间,月非天银色身影微晃,早已飘出大厅,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时之间,一瞬倒抽了口凉气,半响说不出话来。

    美、人、月!!!

    你——

    “混蛋”

    当晚,冀州城总兵衙内响起一声凄厉狼嚎声,声势极其不凡

    眉蹙春山,眼含秋水晕生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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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皇已经在这站了近两个时辰。

    他目光迷离怔忡之际微扶胸口,偶尔轻声暗叹幽怨之情溢于言表,偶尔又紧握双拳目露凶光杀气腾腾,然后转瞬之间又哀哀凄凄令人生怜。

    所以,总兵府后衙内无论是路过的人还是护卫皆过得极其凄惨。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这美貌少年的媚态弄得心猿意马,下一刻又全身警戒,因那少年身上杀气瞬间强盛到连一旁枝头啄食的小鸟儿都“扑扑”惊飞。

    “进不进去呢?”

    幽皇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第一百零八次的问自己。

    他叹气着抬手摘了几朵甫盛开的碧桃,一瓣一瓣轻轻数去,自言自语道:“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周围护卫们还没弄懂怎么回事。

    “唰——”的一声。

    幽皇倏地站直,“老子决定了!先下手为强!”

    谁知没进房门还好,一掀帘,就见得一瞬正抓狂地将那房内被绣帘都抓得毛絮飞舞,小牙咬得嘎嘣直响:“月非天美人月劳资不杀你誓不为人——!!”

    幽皇闻言霎时转狼嚎为喜鹊,哈哈大笑:“让我来帮你吧!明王大人,小皇可是杀人高手,乐意之至——”

    一瞬惊见他进来,立刻端正脸色正襟危坐:“进来为何也不通报一声?”

    “小皇想见您嘛,这还要通报?”幽皇蹭蹭蹭蹭到一瞬身边:“看起来,主人对哪月非天很是失望呢。”

    “我说过?”一瞬脸色严肃,“我相信美人月。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的。等她处理好事情后,一定会来接我。”

    “主人凭什么如此断定?”幽皇嗤之以鼻。

    方才不还气得直骂那月非天,眼下倒成了贞洁烈妇般了。

    “凭着劳资——”一瞬倏地哑然。

    说的也是,凭什么那么确定美人月就巴巴地赶过来接自己?

    虽然,眼下局势紧张。

    在大厅,他确实也是丢下自己走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不管不顾,死抓着美人月不放手。

    明王大人此时此刻,当真是有些后悔了。

    幽夜犹在一旁添油加醋,“他身为皓国皇子,手段不凡,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依我看,说不准他是趁机丢下你,回京当他的皓国新陛下了,然后细挑慢选,再京师里挑无数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娇艳如花的美女为妃,有那种女子和诗作曲,举案齐眉,被翻红浪,夜夜春宵,真是蜜一般甜,为何要独守你一人?天下也不知有多少美女都恨不能脱光了爬到他床上,任他为所欲为,那月非天现在说不定正在路上偷笑呢。”

    “滚开——”一瞬气得几乎要伏案大哭。

    “小皇说的可都是事实嗷。”

    幽皇窃笑的出房,对着帐帘左贴右贴上贴下贴,贴上不知从何偷来的咒符,嘴里还嗷嗷叫唤:“死心吧!死心吧!”

    贴完满足地一回头,就看见幽夜正一脸阴郁地望着自己。

    “小夜,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幽皇拍了拍胸。

    “你做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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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坏事——?”

    “没做坏事你心虚个啥。”那饿狼垂涎鲜肉的气息令他隔着几堵墙都感觉出来了。

    房门开了,一瞬肿着眼睛瞪着二人。

    一把将幽夜拉了进去,“小夜进来,我要跟你说话。”然后,房门顶着幽皇的鼻子尖“啪”的合上了。

    深夜中,一下子传来阵恐怖的咬牙切齿。

    做坏人的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