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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天下-第65部分(1/2)

    度焦虑之下,声音干哑的完全变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正在这时——

    一个随身侍从急急跑了进来,回道:“陛下,银雪殿下,摹云大人赶到了。”话音落处,一声轻笑。

    蓦地眼前雪白长发垂下,极长极长,落在月非天的肩膀,缠绕到他身上。接着是冰丝织的雪袖,一双冰寒入骨的手扶在月非天肩头,一个人从半空中滑了下来。

    “看见我不高兴?”

    雪衣冰袖,白的透明的长发直拖到地,一双雪白小巧的足居然赤着,抱着那架蓝紫镶银丝的凤首箜篌的银雪,笑得一脸灿烂。

    又媚又嗔的声音……

    银雪的笑容顿住了。

    看到了月非天的双眼。

    一双血瞳仿佛从千百年前便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又好像无底洞一样幽深,好像要把人吃下去的一样……如欲择人而噬的疯兽。

    好可怕……

    好冷!

    “出什么事了?”银雪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

    “……一瞬,不见了。”

    在银雪以为月非天已经石化时,他开口了。

    “呃——”银雪一怔。

    随之怒火,抑或是妒火狂烧,终于见到月非天时的好心情,顿时当然无存,心,隐隐抽痛。

    小月…………

    你都不看我一眼吗?

    …………

    皓国、玄离与云林国之间,有个三不管地带,左边是直插入云 的若离山,右边是奔腾不息、水流湍急的幻罗河。

    地势十分险恶。

    马蹄如飞。

    在寂静地山谷中回荡。

    山路旁的树木如幻影般消逝在一行人的身后。

    月非天的马后紧跟着刚刚赶到,还没弄清楚情况的银雪和摹云等人。

    月非天比了比眼睛。

    心,沉重地抽痛。

    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没能守护住一瞬,让她吃了多少苦?她再坚强,其实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子啊!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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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溜溜——”一声惊耸的马嘶!

    山路上,三、四十个一身黑衣,简直就是坏人标准打扮的蒙面大汉手持各种兵器,拦住去路。每个人俱是太阳|岤微微鼓起,目中精芒四射,显然都是一流高手。

    月非天懒得与他们废话,基本上这种想要别人性命的角色,他都是直接了当挥剑杀了就行了,说什么说,快点了结才是正事。

    于是,山风肃杀。

    黑衣人之首将手中兵刃一挥——“杀!”都懒得说废话的双手直接动上了手。

    一场血战。

    山路上,刀起剑落,人吼马嘶,血花四溅。

    山鸟惊飞,走兽奔逃,血腥之气呛得路边的小花小草们都快要窒息了!

    一时之间,场面乱成一锅粥。

    月非天胸口郁痛得快不能忍受了……晚一点到达,他的丫头,他家傻丫头不知要多受多少活罪!

    只要一想到一瞬会受伤,更进一步的想到一瞬可能会离开自己,这一点就让他手脚发凉,就让他害怕,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绪……

    在他那股遇神杀神过魔灭魔的强大气势下,胜利毫无疑问的倒向他们一方,黑衣人很快就解决。

    月非天一行人,除了他们三人外,都是摹云这次带来的黄泉阁中的一流高手,只有几个负了点小伤,无碍行动。

    地势趋渐平缓,转过最后的弯处,面前顿时豁然开朗。

    山腰处左边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枝干道劲蜿蜒,细密的枝叶映着天空,在急穿而过的风中抖动。

    林中光线很暗。

    枝叶枝丫将好不容易出来的阳光遮蔽得几近黑夜。

    林中异常的寂静。

    飞鸟走兽之声全无,只有枝叶细细吹动,只有山风在林中穿梭。

    就是这里。

    月非天带住马匹,往树林深处走了过去。

    林间不知何时起了薄雾,月非天只盯着前面树林的动静,身后跟着的人却发现了问题。

    摹云抬头望了望天,面带犹豫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月非天,终于忍不住低声向银雪问道:“银雪殿下,你察觉到什么不妥没有?”

    银雪略一颔首道:“确实,方向变了。”

    摹云忙点点头说:“我们明明是直走来着,怎么会改了方向?莫非这林中有怪异?”

    雾有点大了。

    一行人的身影依稀朦胧。

    银雪四下里迅速扫了一眼:“似在阵势之外。”

    “阵势之外?”摹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颇为困惑地问道:“既然在阵势外我们怎么会变了方向呢?”

    “阵势也分攻守。攻阵主克敌,将敌人困于其中才启动;守阵主自保,只要有人靠近便会发动起来。因大部分阵势攻守兼备,纯粹的守阵倒是很少有人使用。这周围大约是有个守阵吧,所以我们一靠近便被转开了。”银雪低声解释着,视线却紧跟在月非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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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摹云一愣,指着月非天道:“让他这么乱闯不要紧吗?”

    “兵书阵法可是他教我的。”银雪冷冷一眼扫过来。

    “……”

    前面的月非天忽然加快了步伐。

    一闪身,月非天飘然落到树林中的一株竹枝边上,纤长白皙的手按住了其中一根不起眼的细竹。

    触手冰冷,这根枝节分明的翠竹竟然是纯铁所铸。

    他手中运力,将竹干向下压到底,又向左边转了两圈。一阵细微的吱嘎声从地下传来,一行人附近的阵势已变。

    银雪等人同时觉得周围景色变亮。

    再定睛看时,身边的密林突然都消失了,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直通入一片翠绿的竹林。微风过处,竹叶沙沙作响,遮映的日影斑驳婆娑。放眼望去,入目的全是大棵大棵的观音竹,无边无尽望不到尽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摹云深吸一口气叹道:“好个清凉幽静的处所!”

    突然间悠扬的古琴声从山间泉水淙淙流淌入竹林之中,宫商角徵羽铮宗乱响,琴音隐隐有杀伐之意!

    还没容众人商量一下对策,月非天已一头冲了进去。

    竹林中一片空地上有一个高大的,临时搭建的木台。新伐的参天树木,儿臂粗的麻绳,让这座三丈多高的木台在山风中巍峨不动。高台上有许多高高的树桩,高台四角的十三个铁鼎里烧着牛油巨烛,把上方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

    高台后一圈圈围着厚重布幔,直垂地面。

    台上一根高耸入云的树桩上,似乎悬吊着一个修长的事物。

    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她的双手双脚被粗绳紧紧捆绑着,眼睛紧紧闭住,五官平凡而可爱。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没有呼吸。若不是身子不时会勉强挣动一下,几乎让人以为那只不过是死人。

    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纸偶。

    全身黑纱的箫妖孽站在阴暗的高台树影中仿佛一个地狱的幽灵,从冥土里爬出来,阴阴地窥视着人间红尘。

    “月非天,你也来了。”

    高台下却站着另一伙人,为首之人回头冲他笑,一双邪魅的眼睛阴狠之极。

    抬头。

    回首。

    两人蓦然对望,一处瞳眸狂霸,直如龙揽九天,一处眸光清冷,有如寒潭映月。

    元昊?!

    他怎么也在这里?

    卷四第三十八章 妖孽不要脸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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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元昊手下那个善于使药的鬼王赫然也在其中。

    银雪与摹云对望一眼,心中稍安。

    原以为元昊不知何时竟与箫妖孽联了手,看这情形又不像。在他们赶来之前,显然元昊与箫妖孽已经动上了手。

    难怪路上有不少黑衣人挡路,走到地方,反倒不见半个人影了。

    “好久不见,月。”元昊懒懒笑着打招呼。

    “你来干什么吗?”

    月非天也轻笑。

    笑容仿佛初冻的冰河,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这混账王八元昊,在哪出现哪就没好事!

    高台上一个黑衣人静静地出现在吊着的那女子身侧。

    伸指抬起那女子一直低垂的脸。

    那女子的双腕早已渗出斑斑鲜血,面色惨白如纸,嘴唇煞白如鬼,眼睛紧紧闭着,似乎没有意识。

    她被悬吊在半空中,仿佛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纸偶。

    “认得她吗?”黑衣人冷冷地道。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众人沉寂。

    “丫头!”

    “瞬姑娘!”

    别说月非天气急败坏,心疼得掉渣,就是摹云等人见一瞬居然被如此对待,都是惊恐交加。

    唯独银雪,眼底开始放光,晶晶亮亮的。

    好,好,杀了那死丫头!

    小月以后就是我银雪一个人的了。

    箫夜寒,你是好人,加油!快马加鞭地杀了那死丫头,杀不死老子帮你杀。

    “你们说……”箫妖孽似乎真听到了银雪的心声,像狐狸一样,笑起来眼里尽是算计人的光芒,“本国师是将这丫头油炸清蒸,还是切片用大火炒好呢?要不然,烧烤一瞬小猴子也不错。”

    一丝血气自月非天瞳孔深处浮起,他神色如冰,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警告你,你若伤她一根汗毛,我定要你付出相应代价!”

    语气之森寒,却似乎能将人五脏六腑都冻结。

    元昊笑得张狂,“箫大国师,本王也对这丫头兴趣不小,何不考虑一下转手。”

    “你敢!”月非天怒。

    “你看我敢不敢!”元昊斜眼看他,霸气毕露。

    如果眼光能杀人,月非天的眼光已能杀死一群人,但还是杀不死宁王殿下。月非天的目光若是刀,元昊的目光就是刀鞘。

    “当然……”油盐不进,百毒不侵,你一窜冲天把天撞个窟窿,也别指望他把眉毛抬上一抬的元昊大人好心地道:“那小丫头脾气又臭又硬,相貌一般又毫无情趣,真不知你如何便看上了她。月陛下乃当世第一美人,又已是一国之君,我二人身份相当,更为般配,嘿嘿……不如我们不做情敌,做对情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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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

    雪花自他的掌心飞涌而出,漫天飞舞,一记“冰魄”直接甩过去。

    “来得好!”

    元昊身形未动,他身后的西门乐长袖一拂,轻易将那记寒芒收入袖内。

    “不错嘛!”

    月非天,发怒了!

    直接导致周围气温接近零度。

    雪。

    自天空飘落。

    一片,两片,几十片,成千山白片的六棱雪花旋转着在他周围飞舞,银衣如雪,雪花狂舞!

    晶莹的漫天飞雪带着咆哮的尖利吼声拍打着场上众人的衣襟、身体。

    初夏的雪。

    若非亲眼所见,真难相信人间居然有这种奇迹。

    愤怒的雪花,似有生命般地昭示着它的主人心情已差到了极点。

    月非天的嘴唇,煞美如冰雪:“元昊,我们可还有记旧账未算!”

    元昊惊怔,这人真不知吃了啥宝贝,一次比一次厉害。

    “月果然对我有情,念念不忘!”

    “放屁!”

    “打是亲、骂是爱,本王不介意这点小、情、趣!”

    “变态!”这句是跟一瞬学的。

    “你……”

    “哼!”

    “你们吵完没有?”高台上被两人无视的黑衣人怒了。

    “闭嘴!”台下两人一起吼他。

    黑衣人恨得直痒痒,磨着后槽牙。

    亏得这两人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手握大权的王爷,怎么一见面跟狗跟猫似的,像小孩子吵架一样。

    一时没沉住气,他忍不住更大声吼了回去:“你奶奶的,这死丫头快冻得没气了,你们他m的一个个是不是来救人的啊?”

    他很怀疑,十分怀疑。

    这声怒吼果然成功地吸引了台下一干人等得目光。

    刺骨的寒风飞雪中,一瞬如死了一般悬吊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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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僵了……

    月非天无语,老老实实收回寒气。

    “箫夜寒,你有什么条件?”

    没想到月非天会这么爽快,箫妖孽原先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全没有了用武之地,他愣了愣,哈哈大笑:“月陛下快人快语,本国师也不绕弯子,我要你放弃对一瞬的爱!”

    原本还想顺带要回小情人轩辕剑的,但他们之间既然已达成同盟,箫妖孽自然不肯再插上一脚,多此一举。

    “你做梦!”月非天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你想她死?”箫妖孽一指一瞬。

    黑衣人配合着箫妖孽那句话,指甲下移,如同锋利的刀刃,抵上了一瞬的咽喉。只消稍一用力,一瞬喉头便会出现个透明窟窿。

    箫妖孽嘿嘿嘿的狞笑着,完全就是“人质在手,天下我有”的小人得志状。

    月非天笑。

    如雪花般美丽灵动的微笑。

    宁静而寂寞的微笑。

    所有人都怔住了。

    忽然觉得那个寂静的微笑触动了自己心底的柔软,一时间忘记了应该做些什么、

    箫妖孽升起股莫名的怒气,“你,你笑什么?”

    “我笑箫国师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你——”箫妖孽气绝。

    半晌,怒火攻心的他嘶吼道:“好!好!月非天你都不稀罕的人,老子紧张个屁啊!留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人也没什么用!给本国师割下她的眼珠子,看她还死认这臭小子不回头?让她还有眼无珠,认不清这人始乱终弃的滛魔真面目不?”

    愤怒的嘶吼声,回音撕裂着疾风中的竹林!

    众人头一次领会什么叫不要脸地最好境界,一时竟被箫妖孽震得没词了。

    黑衣人双眼亦开始阴沉,尖甲搭上了一瞬苍白小脸上的眼皮……

    “你敢!”一阵怒吼从台下发出。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故突然毫无预兆的发生!

    “啊!”

    “呜!”

    几声惨呼声从竹林间响起,两道人影从竹林中激射而出,手中兵器直攻高台上的黑衣人,却被隐藏在竹林中的箫妖孽手下黑衣人拦住。

    来人功夫高绝,几名黑衣杀手躲闪不及,轰隆倒地,变成尸体去了阴曹地府。

    原来是幽夜与幽皇。

    两人一路追踪到此,虽比月非天早到,但一瞬性命在别人手上,哪敢轻易动手,只得隐藏在一旁,此刻见箫妖孽竟然要挖一瞬眼珠,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料理了几个窜出来的黑衣人后,又像抢占上甘陵高低似的,不屈不挠,接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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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敢上前半步,老子就先将这小姑娘来血祭了!”黑衣人狞笑。

    “……”

    幽夜幽皇不敢再妄动,脸上逐一闪过担心,气愤等表情。

    没有箫妖孽的命令,黑衣人未必会下杀手,但……他们不敢赌。

    赌输了,就是一瞬的命!

    “给本国师割!”箫妖孽阴测测地道。

    “是。”

    一阵旋风卷起满地竹叶。

    漫天灰尘遮掩得竹林如地狱一般幽暗无光。

    似乎感觉到了甲刃的寒光,一直昏迷着的一瞬动了动。

    那痛彻心脾的凉意,让两行泪水悄悄滑下她的眼角。

    或许,她一生只有这一次哭的机会了。

    一个没有了眼睛的人,即使能保住性命,又叫她如何去流泪呢?

    这一刻——

    风也悠悠,云亦悠悠。

    眼珠眼珠,终须一别。

    幽夜幽皇的手握紧了兵器,青筋在掌背上突突直跳。

    月非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不要做傻事,你们知道将我惹恼了的后果。”

    幽夜幽皇果然没有再动。

    不是被月非天威胁住了,而是——他们选择了相信。月非天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这人虽不是啥好人,但……

    绝不会拿主人的命开玩笑!

    他是真的喜欢她。

    幽皇暗自打着主意。

    月非天,如果你救不了主人,拼上这条性命,我也绝对会让你去地府陪她。

    又是一阵风吹过,月非天没什么反应,元昊等众人也没什么反应,摹云一行人没有月非天命令自然也不会动手,银雪虽有些奇怪,但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那一头,箫妖孽一脸阴郁,也不知酝酿什么坏水。

    行刑的黑衣人背后忽然觉得一阵冷风直吹,让他的心肝肺都觉得凉飕飕的。

    搞什么啊?明明那天地寒气不是被收回去了吗?

    黑衣人在心中嘀咕,不过动手之前,依然很敬业的将另一只手上的尖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