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想到,眼前看到的不是秦茗愧疚的脸蛋,而是一张修罗般可怖的俊脸。
是卜即墨将秦茗拉开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许戊忧毕业后就职的正是卜即墨所在的ck集团,而他试用期未满。
“总裁?”
许戊忧惶恐地叫了一声,像公司其他员工一样,对总裁的态度恭敬且紧张。
虽然他已经确定总裁是秦茗的亲叔叔,可总裁的突然出现总让他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他揽过秦茗的亲密举动与神情,仿佛是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一般。
许戊忧尴尬地望向满脸羞愧的秦茗,转念一想,他一定是想多了,长辈护着自己的晚辈不被男人欺负,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小叔……”
秦茗早已做好与许戊忧草草接吻一场的准备,就像一个英勇赴死的壮士,勇气可嘉。
可当她被卜即墨猛然拉开的时候,她却自然而然地暗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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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即墨至始至终未看秦茗一眼,而是阴冷地望着许戊忧,直到许戊忧被他看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许戊忧暗忖,若是刚才他跟秦茗谈话的内容都被总裁听见,凭借总裁的老练与深算,一定能猜出他的心思。
虽然他对秦茗是真心实意的,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找借口吻她的举动做得有失光彩。
“你叫许戊忧?”
“是,总裁。”
“许戊仇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
卜即墨冷哼一声,若不是这两人的名字有所联系,不然,他很难将这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许戊忧,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等你在销售企划部有所成就时,才有追求秦茗的资格。现在,你可以走了。”
许戊忧愣了愣,原本看总裁的神色,他是截然不会同意他追求的秦茗的,可他这番话里,分明又给了他莫大的认可与机会。
男人当先立业再成家,这样的理念他不是不能认可。
若是他不够优秀,怎么配得上看似平凡却实则稀罕的秦茗?总裁说得没错,他只有足够强大,才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给她幸福。
这么一想,许戊忧朝卜即墨恭敬地鞠了鞠,“谢谢总裁提点,我一定会努力,告辞。”
转身之前,许戊忧满眼愧疚地看了秦茗一眼,眸中蕴含的情绪实在太多,有不舍有疼惜有坚定,而更多的则是不容摧毁的爱意。
后院的大门“砰”一声关上,气氛不知怎地,立即就僵硬起来。
卜即墨的手臂还牢牢地揽住秦茗娇小绵软的身子,不曾松开半分,姿势既有独占欲又霸道。
秦茗能够感受到卜即墨身躯中隐忍的怒火,于是小心翼翼地挣了挣,却没挣开。
“小叔,我去看看发发。”
言外之意就是,小叔放开我吧。
可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他睡着了。”
“哦,我去洗奶瓶。”秦茗赶紧又找了个借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般生气。
他当她的长辈不过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这么上心?连看到别的男人追求她都不能容忍?他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小叔,你怎么了?”
“小叔,我——”
怀里的女人软软的声音搅得卜即墨心中狂躁不安,一只大手不听使唤地在她臀部狠狠拍了一下,低吼。
“闭嘴!”
正文 032:从你身上洗刷
秦茗瞪大了一双美眸乖乖噤声,倒不是被他吓到,而是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惊诧。
他怎么能用他的大手拍她的屁股呢?
虽说他是她的长辈,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长辈想揍就揍的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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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的肉较之其他地方要厚实,所以痛感不会很强烈,但激烈的拍打声还是暧昧地回荡在小小的后院中,经久不去。
秦茗浑身痉挛,若非被卜即墨紧紧揽着,这会儿她可能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而始作俑者浑然不觉他的行为有多恶劣,阴沉的脸色仍旧阴沉。
他的耳边回想起那日在暙暖,秦茗奋不顾身喊出的那句话。
她喊:“许戊忧!学长!我是秦茗!我喜欢你!我爱你!”
她对许戊忧,既喜欢又爱……
卜即墨的唇线绷得笔直,昭显了他隐忍的不悦与愤怒。
刚才如果不是顾念许戊忧一身谦卑有礼,如果不是顾念许戊忧是许戊仇的弟弟,如果不是顾念许戊忧还未吻到秦茗,他可能已经将他揍得趴地不起。
他的心里本就潜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这几日三番四次地为了一个不可能成为他女人的女人而闹腾不休、作死作活地想出来肆虐。
“他就是你原本想要强吻的男人?”
这显然就是明知故问的事,可卜即墨偏偏想要亲耳从秦茗嘴里听到正确答案,仿佛既定的事实还能改写似的。
他在自欺欺人,可他并不自知。
闻言,秦茗面色泛红,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他的衬衫,承认,“嗯。”
“你暗恋他有多久?”
这是秦茗的隐私,她大可不必告诉他,可是,贴紧着他怒火昭昭的身躯,秦茗老实得不行。
“快有一年了吧。”
揽住秦茗身躯的手臂蓦地收紧,男人冰雹般的阴怒声音狠狠从她头顶砸下。
“你是不是后悔莫及,那天强吻的人不是他?”
“我……”秦茗语噎。
按情理上说,她的确应该后悔莫及,后悔那天跟莫静玲想出了那样的馊主意,后悔走错了方向吻错了人,若不然,她就不会与不知身份的他吻得甜蜜交加,更不会对他产生爱情的涟漪,乐天派的她也不会突然间变得多愁善感、内心阴郁。
可是,从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来说,她并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吻错了人!
她对他一吻钟情,即便他不能是她的爱情。
就像是飞蛾扑火般的美丽与壮烈,即使拥有的时候短暂,即使没有未来,那番唇舌相缠的甜蜜,恐怕稀罕得世上绝无仅有。
心里早就有了明确答案,是誓死不悔,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总觉得这样的答案说出来,会被小叔鄙视,会被他看不起。
她怎么能贪恋跟他有关的一切美好呢?
“回答我。”
固执的男人不容许她逃避这个问题,咄咄逼人地望着她。
秦茗眼眶一热,心里既无奈又委屈,一番违心的话脱口而出。
“是,我后悔莫及!如果那天没有吻错人,可能今天,我已经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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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还不知道吻错人,却发现许戊忧也喜欢她的时候,她是开心的。
大姐的那番论调终究不是真理,当两个人都对对方情有独钟时,即便那天的吻压根儿不甜,或许她也能欢欢喜喜地接受他做她的男朋友。
毕竟,没有尝过那种荒唐至极的甜蜜,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唇舌相交还能滋生那般刻骨的甜蜜。
而她刚才那般勇敢地答应跟许戊忧接吻,也不是没有存着一个探索究竟的念头,她想知道,跟其他男人接吻时,会是哪种滋味?
秦茗的话就像是利刃割在男人的胸口中央,刀刀见血。
卜即墨强忍着快要呼啸而出的情绪,压抑着喷火的声音,继续问。
“秦茗,我吻你的滋味,甜不甜?”
“……”秦茗心跳紊乱,没有作声,这个问题其实他就知道了不是吗?
当二人坐在祠堂屋檐下的时候,当她还不知道他就是黑暗中的男人的时候,她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他,那吻是甜的。
“秦茗,对你而言,跟我接吻,是一件耻辱之事,是不是?”
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秦茗心脏一缩,忽地想起来了。
这是刚才她对许戊忧说过的话,为了不让他怀疑,她大声地说,她跟陌生人的吻根本不甜,甚至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
原来他都听见了。
秦茗张了张唇,想开口否认,甚至解释,可话即将出口时,却又颓丧地放弃了。
承认甜蜜,否认耻辱,又有什么意义?
他能变成她的非亲人吗?
不能!
而秦茗的沉默又被卜即墨当成了默认。
卜即墨猛地松开秦茗,却不是将她推开,而是将她侧着的身子变成完完全全地正面对着他。
“秦茗,你让我觉得耻辱。”
这几个字一字一顿地吐出来,惊得秦茗苍白了脸色。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让他觉得耻辱?
因为她强吻他么?
原来,她压根儿没觉得耻辱的事情,在他心里,却是最最耻辱的。
跟自己的亲侄女接吻,在他眼里是耻辱的!
他这样的感受秦茗可以理解,但是,她真的很难接受。
这一次,再不是红了眼眶,而是晶莹的泪水不需要召唤就惨兮兮地滚落出来。
伤心至极的时候,眼泪是最有效的诠释武器。
卜即墨最见不得她流眼泪,流得他心脏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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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而她的反应却从另一方面合了他的心意,说明她的沉默不是默认,而很有可能是羞于启齿。
“你知道耻辱在哪儿么?”
秦茗闻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朦胧的视线内,是男人稍显缓和的阴冷俊颜。
她摇了摇头,对他的事,无论是外界的还是内在的,她都很好奇,没有骨气地想要知道得更多。
“因为你跟别的男人说,我吻你根本不甜。”
“啊?”秦茗的泪水突地就止住了,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了,同时诧异不已,他怎么会计较这个呢?根本就没有意义不是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赶紧道歉,“对不起小叔。”
秦茗正准备解释,卜即墨却不想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现在我想从你身上洗刷耻辱。”
不等秦茗弄明白如何洗刷耻辱,男人已经将她水润欲滴的唇瓣狠狠地、狠狠地咬住了。
正文 033:我摸过
秦茗万万没有想到,卜即墨会以这样暧昧的方式来洗刷他所谓的耻辱!
他生气了,他在惩罚她!
她的唇瓣被他惩罚性地啃咬着撕扯着,很麻很痛,可他似乎还能控制力度,不至于让她的唇瓣破损。
说错话的人理应收到惩罚,可这样的惩罚她实在难以承受!
他们是叔侄啊,怎么能在知道的情况下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
清醒的秦茗用力地推搡着男人健硕的身躯,可他始终无动于衷、不作理会。
最后,男人似乎对她的抗议忍无可忍,索性使劲地把她的小身板往他的怀里按紧,让她没有使力的空间。
她的双臂被他箍紧,只剩下双腿还能踢人。
一想到她曾经在他腿上制造的无数淤青,秦茗不由地放轻了动作,尽量用鞋面踹他。
男人没有避开之意,不过,却有了他的应对之策。
秦茗每每再踹他一次,他的大手就在她的臀上重重地拍打一下。
啪——啪——啪——
那声音真是越听越毛骨悚然,秦茗再也不敢踹他,只能乖乖地一动不动。
承受他凶狠的啃噬,承受他的劲舌霸道地蹿进,肆意席卷,将她的唇舌搅得天翻地覆。
无法掩饰的甜蜜从彼此紧紧交缠的舌尖溢出,缓缓渗进心灵深处。
秦茗的眼里溢出璀璨的泪水,这种异样的甜蜜好像是注入了鸦pian,会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抬眸望向男人的俊脸,出乎她的意外,男人竟紧紧地闭着眼。
专心执着的俊逸模样让秦茗的心猛地一窒。
不知是他无法直视这荒唐的亲昵,还是纯属沉醉至深不能自拔。
在他的舌闯进之前,秦茗还能认可他吻她纯粹是为了惩罚,惩罚她带给他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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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的舌闯进之后,秦茗逐渐就推翻了起先的设想,恍然以为,主导男人吻她的动机根本就是独属于男人的欲念。
汹涌澎湃、如火如荼的欲念。
带着眷恋,带着沉迷,带着不知餍足,甚至带着望而却步的痛楚……
秦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他好像跟她一样,喜欢甚至痴醉与她缠吻。
男人凶悍的力道又仿佛在告诉她,他似乎恨不能将她的津液全部吮为己有,恨不能与她紧紧相缠永不分开,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他渴望她,渴望吻她,渴望将她紧紧摁入怀中!
当男人的吻逐渐转为温和,温和却饱含情欲,毫不清浅时,趁着这个当口,秦茗艰难地启口。
“小叔,我们不能这样的,不能。”
回答她的是模糊低哑的三个字,“我知道。”
他知道?
知道还吻她?这似乎不像成熟稳重的卜即墨会干的事?
“小叔……”
秦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比她大八岁,理应是比她理智,可这会儿,理智的却是她这个小辈。
如果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劝说他保持清醒,让她这个晚辈去提醒长辈,就好像世界颠倒了一般好笑。
“谁让你说不甜的?你还敢不敢说不甜?嗯?”
自欺欺人的男人将找好的借口搬了出来,口吻幼稚得令人咋舌。
秦茗不敢回答说甜,更不敢有所保证。
她再次望向男人紧闭的眼,还有那浓黑的眉,英挺的鼻,性感的面部轮廓。
瞬间,她的心沦陷了。
色令智昏,说的就是此刻的她。
他是长辈,她是晚辈,长辈的话她怎么能不听呢?
既然是他在惩罚她,那么,她何不以她渴望的方式回答他呢?
秦茗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回应起他。
小叔,吻是甜的,正是因为太甜,我才害怕,我才毫不廉耻地回应你,想要贪恋更多……
顷刻间,只有一人唱独角戏的吻仿佛被注入了鲜活的力量,双舌缠得难舍难分。
二人配合,这才算是真正的接吻。
彼此都知道,可谁也不肯承认,这是接吻。
他们正在做的,是跟吻无关的事。
当秦茗真正的投入其间时,男人的眼眸缓缓睁开,继而又悄悄地闭上。
野兽出动,他唯一能控制它的,就是让它只限于吻,其他的,即便它疯狂地想,他也会将它的欲念狠狠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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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样美妙的人儿是他不能得到的?
为什么?
这样甜美的滋味是他不能触碰的?
他缓缓松开被他紧箍的秦茗的双臂,引领着她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两人的紧贴的身躯微微分开,释放出过分的热量,可彼此的唇舌仍紧密相缠。
聚精会神的二人谁也没有听见门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直到陆清清将门用钥匙打开,二人仍保持一个情侣间引人遐想的漂亮姿势,在专心致志地接着吻。
陆清清扶着陆母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陆清清惊骇地捂住了嘴巴。
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在她家的小院中跟一个男人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天,她该不是在做梦吧?
而那个男人,虽然她只看了个侧脸,也一眼认出,他不就是那个经常到她家面馆来吃面的冷峻男人吗?
若是没有陆母在场,陆清清倒是很有兴致一声不吭地观看到底,可瞅着陆母一脸尴尬地站在身边,且身体虚弱需要尽快躺到床上休息,陆清清只能煞风景地干咳一声,提醒这对忘情的男女。
“咳咳……”
陆清清这干咳声其实不重,秦茗根本没有听见,可卜即墨却是听见了。
将秦茗松开,卜即墨望向来人,脸上是惯有的冷漠与傲然。
继而,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男人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
秦茗看见瞪大眼睛看着她的陆清清,以及面露尴尬的陆母,羞得满脸通红。
陆母看了陆清清一眼,自己朝着房间慢吞吞走去。
陆清清见母亲回房,立即八卦地盯着秦茗,笑里藏j,“老实交待啊?”
秦茗的嘴唇已经被卜即墨吻得又红又肿,想着被这一对母女撞见,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低着头当作没听见。
陆清清却是不肯罢休,开始绕着她转圈,自言自语,“不对呀,你喜欢的人不是那个叫许戊忧的吗?今天我还在医院碰见他了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