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逾。”
她不由恼羞成怒了,这男人够厚颜无耻的。
“对了,遥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吧。”
虽说他已经登堂入室了,但毕竟还没有复婚,他总还是记挂着这件事。
“暂时还没空。”
她没有把话堵死,用了“暂时”二字,傅梓逾郁闷了,每次她动不动就用“暂时”来打发他,多少回了,估计她自己也忘了。
这离婚后都拖了快七个年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年前必须要把这件大事给办了,让自己的地位合法化。
他讨好地看了施洛遥一眼,“遥遥,你别这么狠心嘛。”
施洛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男人,还撒起娇来了,一点也不怕辱没他军人刚毅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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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暂时不行,那就永远没空,”她诡谲的笑容,傅梓逾看在眼里,心头不由一凉,“那还是暂时吧。”
他还能如何选,委曲求全还要表现得分外欢喜,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遥遥真的是越来越邪恶了。
复婚之路漫漫,他还需多做努力,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前妻,这同一个人,介绍起来以不同的方式,前妻这两个字,他真的是不喜欢。
直接这一条路既然走不通,那就来点间接的,曲线救国,多下工夫讨好她身边的人,让他们为自己讲话求情。
傅梓逾这一天难得没有陪施洛遥去蓝氏,而是选择留下来,先送几个孩子去上学,然后去农贸市场买菜,回来又忙活起来,晚上要好好表现。
虽说遥遥只请了郭启明跟施安然,傅梓逾自作主张将蓝振龙也给请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蓝振龙只要承自己这份情,将来也许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也难说。
于是,当晚的氛围十分的热闹,傅梓逾整出的一桌菜,个个吃得是满嘴是油,俞清宛毛遂自荐打的下手,也学了点皮毛。
蓝振龙更是毫不吝啬大大夸赞了一番,给傅梓逾戴了顶高帽子。
施洛遥心知肚明,某人可是不请自来的,可这消息不胫而走还是有人走漏风声的,这两个人真是令人想不到,居然还能狼狈为j成为一对了。
她倒是大为佩服,郭启明难得幽默了会,“要是你哪天落魄了,可以去当主厨的。”
傅梓逾抿唇张扬地笑了起来,“我要是落魄了,也是开餐馆饭店的,肯定不会沦落到主厨这个份上。”
他矜贵的厨艺,只为他在乎的人展示,可没大方到做给别人吃。
傅梓逾这一番话一落下,睿睿跟智智笑得最为大声,“大言不惭,真落魄了还能有钱开餐馆饭店吗?能有人聘请你当主厨就不错了。”
傅梓逾也没有被他们的嘲讽给刺激到,“那你们等着。”
这一天,他自信是不会到来,他傅梓逾的财富两辈子都花不完了,真落魄了,也不会坐吃山空的。
打从这一天过后,蓝振龙这个厚脸皮的,不定时跑来蹭饭,赶也赶不走。
估计这个无赖的蓝振龙,跟众人心目中那个叱咤商海的蓝振龙根本就联想不到一块儿,说出去都没人信。
施洛遥最近又遇到了蓝可心,去逛商场擦肩而过的,蓝可心难得还停下来喊她,可她并没有回头,蓝可心倒是没有坚持,也没有迫切地追上来。
蓝可心最近生活得还可以,除了见不到儿子蓝翔飞,她估计这些年了,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蓝可心一直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才能让她自己过得最好,蓝名悦可就过得差多了。
除了蓝可心还会关照她,蓝名悦几乎没人理睬了,她的抑郁症这些年也没有好转,身子也更差了。
据说,她如今看上去,苍老多了,跟保养有加的蓝可心站一块儿,不似母女,反而更似年纪相仿的姐妹。
蓝可心想要跟自己重新修复好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施安然重新找到了幸福,也不可能,谁能够保证施安然一定能够重新遇到好男人,遇到郭启明是她的幸运,若是别的男人呢,万一不好的呢,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小三,施洛遥是大方不起来的,更加宽容不起来。
傅梓逾的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他一周不能天天回来,一周只能回来三次,周二、周四、周五能够回来,都是傍晚回来,不过周五傍晚最让他满意,因为接下去便是双休,可以两天都在家陪家人一起共渡。
又到了周五傍晚,他早早收拾好了,等待回家。
却接到了施洛遥的来电,“我带睿睿、智智还有恬恬去南瓜家去了,今天肥肥生日,晚上要是玩得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傅梓逾顿时这一颗心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他天天期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没想到遥遥这一通电话就将他美好的一晚就给粉碎了。
遥遥,残忍起来,非常人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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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薄启赋跟聂楠儿的家在哪里,他不知道,不知道可以打听的。
不费多少气力,他就从郭启明那得到了想要的地址,当下连澡也没洗,一身周正英武的军装杀了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party还没有开始,不过人倒是来了不少,都是妈妈带孩子的,除了男主人薄启赋外,没有别的男人了,有的也是男孩。
他按门铃的时候,没想到给他开门的是遥遥,遥遥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水漾的双眸里满是震惊。
“你……你怎么来了?”
她的神色,染上了几分茫然跟迷惑。
傅梓逾瞪了她一眼,“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过来瞅瞅顺道等完事了接你们回去。”
施洛遥无语,这个瞬间,她已经飞快地回过神来了,她匪夷所思地打量着傅梓逾,“你回过家吗?”
目光在他身上穿梭,这个谎言,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他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直接傻过来了,他的性子,她哪会不清楚。
“没有。”
本就是借口,反正人已经到来了,他不信她还能把自己从门口赶走。
“谁来了啊?遥遥,怎么还不开门。”
南瓜的声音由远而近,施洛遥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压低了声音道,“你快点走,今天的客人没有男宾。”
傅梓逾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聂楠儿已经及至跟前了,她也是难言震惊,“稀客啊。”
“遥遥,你家的那位来,你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站在门口像什么话,进来吧。”
南瓜是个识得好歹的,以前她对傅梓逾没好感是因为他弃遥遥而不顾,可如今从施安然口中听了不少傅梓逾的好话,她对他的印象也有了大大的改观。
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能因为过去就否决他付出的努力,何况他又没有整什么三的幺蛾子出来。
傅梓逾突然觉得聂楠儿不讨厌了,以前他总觉得这聂楠儿跟一根刺一样,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当下扬起了一个笑脸来,用吃惊跟荣幸的口气夸张地道,“聂小姐是吧,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聂楠儿不由被他给逗笑了,傅梓逾这个矜贵的男人,愿意放低身段,让她也倍感有面子。
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况傅梓逾前途不可限量,将来指不定还有需要他能够帮忙的呢,就当送他一个人情好了。
也没有顾得上去看遥遥略沉的脸色,直接将傅梓逾给亲迎了进来,施洛遥本来站在的位置正结实地堵住门口,被南瓜这不着痕迹地一挤,没有防备的她,就给挤到这边边角角去了。
在外人眼里看来,还是她主动给傅梓逾让的位。
傅梓逾一进客厅,这本来还在畅谈的人都跟被点了|岤位一般停了下来,好奇探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到了傅梓逾的身上。
薄启赋是认识傅梓逾的,“傅先生,贵客啊。”
这下,有人开始发问了,“这位是谁?怎么也不给介绍下?”
“这是遥遥的老公,”聂楠儿见震慑的效果到达了,于是面带得瑟地介绍了起来,“三胞胎的爸爸。”
“难怪,我觉得这面向极为熟悉,原来是睿睿智智长得极为像他啊。”
“没想到睿睿跟智智的爸爸长得这般的出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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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遥早知道一旦傅梓逾出现,总会成为人群中的闪光点,没想到这一帮女人齐聚一堂起来,八卦更是不断。
还有人不顾她脸色,开始拉她去一旁探讨起傅梓逾来。
“遥遥,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从来不带这么帅的老公来给我们瞧瞧,若不是今天有幸撞上一回,以后在路上擦肩而过都不认识呢。”
“就是,就是,又不是难以见人。我家那位长得惨不忍睹,我都喜欢拖着他招摇撞市,就你,藏着掖着,是不是怕被我们觊觎啊。”
“没有…。哪有……”
她开始头疼了起来,三个女人成一台戏了,更别提这里七零八落至少有十几个女人,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层出不穷,而且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
都怪傅梓逾,骤然出现也不跟她提前打一声招呼,她真后悔干嘛跟他报告自己的行踪,不然他还找不到,宁可他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忙到团团转得了,也不该让自己局限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她抬眼怒瞪了那个轩昂伟岸的背影一眼,他手上已经拿了一只透明的高脚杯,被薄启赋满上了琥珀色的莹润液体,他豪爽地一饮而下,动作并不优雅但无比洒脱帅气。
该死地,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注意力居然被他给吸引了过去了,明明是要给他脸色看的,结果却……
“我去下洗手间。”
她好不容易从这帮如狼似虎的女人堆里逃脱了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女人恐怖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她宁可应付傅梓逾,也不想跟这帮女人为伍。
“妈妈,过来过来。”
小孩子们都在游戏房玩礐aoigh,施洛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恬恬从游戏房的门口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悄悄地喊她。
“怎么了?”
对于恬恬,施洛遥一向是个和蔼可亲的妈妈,和颜悦色得很,为此睿睿跟智智抗议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们哪知道自己对恬恬存了很大程度上的弥补心态。
“肥肥偷了他爸爸的酒,跟睿睿还有智智对饮,他们三个人都喝趴下了,怎么办啊?”
恬恬焦急得不行,这party都还没开始呢,寿星却趴下了。
游戏房里其他的孩子们都围着这三人人看,还有推他们醒醒的,可他们却没有动静,醉倒了。
施洛遥看到那个空瓶子,当下身子都站不稳了,没想到这三个小家伙喝下了一整瓶的五粮液,这可是白酒啊,还是高浓度的。
孩子们想必都不甚清楚,所以都没大呼小叫,倒是自家恬恬最有警觉意识。
三个七岁的孩子,喝了那么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当机立断让恬恬出去将大人给喊过来,南瓜跟傅梓逾还有薄启赋是冲在前头过来的,在得知事实的经过后,又是无奈又是焦虑。
最终这个party还是没有办成,他们两对夫妻将三个孩子都送去了医院,就怕伤了胃,以后会后患无穷。
医生给这三个孩子洗了胃,主要还是怕他们的胃负担不了这么高浓度的酒精,还将他们几个看管不力的大人给狠狠训斥了一顿。
几个大人倒是难得乖乖听训,没有反驳半个字眼。
孩子们并没有住院,而是各自被接回了家。
傅梓逾一手抱着一个,恬恬被施洛遥牵着,本来施洛遥是想要跟傅梓逾秋后算账的,这会因为睿睿跟智智这事给耽搁得没了心情理论。
他来了,倒是能够出点体力,不然自己一个人肯定折腾得够呛,男人的气力总是令女人羡慕跟惊叹。
这一个晚上,傅梓逾被施洛遥打发去照顾睿睿跟智智了,恬恬跟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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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梓逾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只为争取福利的,睿睿跟智智的情况,他还是有些放不下的,就怕出点万一。
他这个晚上倒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看管两个孩子,真是不要命,居然还喝掉了一瓶五粮液,饶是一个大人,也不一定有这等酒量,更何况他们还是头一次喝酒的。
他修长干燥的手指抚摸着孩子们光滑细腻的脸颊,掌心的细茧磨砺得睿睿皱了下眉头,他又收了回来,失笑,真是娇贵的孩子。
傅梓逾的这一个周末过得注定不平静,汪小四他们在周六一大早就过来了,不知怎的,还找到了他们的公寓,也没有通知接机。
睿睿跟智智倒是跟没事的人一样了,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不过对于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的事情,他们倒好,忘得一干二净了,施洛遥气得都一阵肝疼。
汪小四他们一帮人一来,这四百平的房间都显得不够宽敞了,他们倒是嘴甜,俞清宛过来的时候,他们是热情得不行。
俞清宛是过来看睿睿智智的,听说他们昨晚喝了不少,不过亲眼所见他们好好的,她又连句重话也说不出口了。
施洛遥颇为无奈,这隔辈亲的效用发挥得还真是淋漓尽致,郭启明跟施安然还有蓝振龙也对这几个孩子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任由他们无法无天。如今,俞清宛也是一样。
当然,施洛遥对于恬恬的言行举止还是极为满意的,就是睿睿跟智智,动不动就经常犯下浑。
施洛遥大清早给南瓜打过电话的,问了下肥肥的状况,肥肥的情况没有睿睿跟智智好,睿睿跟智智至少看不出异常来了,肥肥却一直有气无力,以往红润的脸色也较之苍白。
南瓜说,“我今天还是打算带肥肥去医院看下比较放心,你要不要也去?”
“睿睿跟智智没事了,我就不去了。”
汪小四是头一次亲眼看到傅梓逾的两个儿子,恬恬他是不陌生的,对于明显缩小版的傅梓逾,汪小四兴致浓厚。
想要逗弄他们玩,可睿睿跟智智哪会轻易上当。
“怪蜀黍,你是不是有病,老是盯着我看个不停,暗恋我就直说,不过有这么丑的暗恋对象我还是很苦恼的。”
智智一脸纠结地望着汪小四,睿睿在心里窃笑不已。
智智很喜欢用这一招对付他讨厌的陌生人,通常都能将对方给气到头顶冒烟,这一招,百试百灵,今日个,也没有例外。
“我很丑吗?”
汪小四被打击到了,虽然他是比不上傅梓逾英俊帅气,可好歹也能勉强入人眼啊,何况他家老婆都是主动送上门的,难道要说他家老婆有眼无珠吗?
“这么丑还出来丢人现眼,难道没人告诉你你很丑吗?”
睿睿趁机帮腔,他自然是跟智智同仇敌忾的,这样更加有说服力。
胡建成捂着肚子笑得疼得不行,陈非凡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当这出头鸟,不然肯定也会沦为两个小家伙的攻击对象。
三哥的儿子,果然有三哥当年的风范。
能把一贯意气风发的汪小四压得死死的,郑启言也乐得袖手旁观,看热闹。
这样的热闹,并不是时时有的,只从傅梓逾从军后,这日子是越过越单调乏味了,所以他们这帮发小才组织起来,来琴岛过来视察下三哥在这过得是如何的如鱼得水,连江州都没有传回他任何的音信了。
施洛遥望着瘦小的汪小四被两个儿子打击得都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兴起半点的同情心。傅梓逾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玩味,油腔滑调的四,在自家七岁的儿子面前吃瘪,被堵得硬生生憋不出一个字眼来,这种情况,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他傅梓逾的儿子,就是与众不同的。
段如尘这回也来了,跟苏素雪分手后,他又融入了这帮人中,不再因为苏素雪被迫而改变立场。
他觉得还是悠哉自在的日子适合他,之前过得太小心翼翼了,长而久之,产生了颓然跟疲惫。
这帮人中,他还是觉得三哥最会坚持,最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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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不觉得三哥有多伟大,可作为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奋起坚持六七年的,却不多。至少他在你追我赶的游戏中,最终退场了。
难怪当初雪儿一直那么迷恋三哥,三哥身上这种执着的精神最令女人趋之若鹜、前仆后继。
他以前没有察觉,如今是彻底能够感受到三哥身上这种无与伦比的魅力了。
“四哥,其实我也从没有觉得你帅过,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