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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2部分(2/2)

层楼,最后还是闻静说了两人一通,才拉开。407是刘巧文、吴靓和跳跳去看的,回来描绘了半晌。

    就她而言,她亦不喜肖娴,只说一件事:自从就任宣传委以来,她就敏感到肖娴时常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但每每与她正面接触,她又变成满面春风的模样,嘘寒问暖的好像是自己的知心挚友。她从未见过如此善变的人,心里很不自在;而肖娴跟她说笑时,她又不能冷脸相对,仍得打叠起精神回应,这般几次,真觉得人类无比虚伪,而自己也是其中一员,郁闷。

    此时此刻,她又想,要是他们在就好了,这种人哪能到她的面前来?

    方毅寄来的零食她只分了晓宣,其余的都藏着,每天吃一点,温馨无比。他最懒写信,但他有他的方式表达他的想念。以往,她不喜这种方式,但在如今,她除了满满的感动以外,再想不起其他。

    唉,人一到了异乡,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呀!

    评选结果不出林曦所料:肖娴落选了。

    得票最多的是徐春,其实她并没有谈关于竞选的事,大多话题围绕着四楼的舍务,语调低沉,神情凝重,极是感人。有些眼泪软的女生听着便哭了,章洁、黄小雨各弄湿了一条手帕,另外象朱萍、跳跳、甚至陆萧等也都红了眼圈。

    晓宣排名第二,因她活泼开朗人缘好,只比徐春少了一票。输于芥末,自然有些沮丧,林曦拉她下楼转了一圈,待去吃饭时,她便恢复往日笑颜了。

    回到407,刘巧文望着林曦,冷不丁的发问:“你为什么选肖娴呢?连你在内,只有两个人选她!”

    晓宣一直以为林曦定是选她的,如今一听刘巧文的话,不觉诧异,瞪大眼睛望向林曦。

    林曦原本觉得这是可说可不说的事,后见晓宣为了那一票耿耿于怀,干脆不说了,如今被刘巧文一提,再看旁人,尤其是晓宣探询的目光,心里不觉气恼:你明知道晓宣只缺一票,偏还当面问这个,究竟是什么居心?遂看她一眼,淡然道:“我选谁是我的权力,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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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向谦和有礼,就是有不愉快也极少表露,如此冷淡不悦的口气还是第一次,引得众人等皆面面相觑。

    刘巧文看她薄面含霜、不怒而威,也不想再讨没趣,遂讪讪道:“不说就不说,当我没问。”

    室内好一会儿没人说话。晓宣又坐了一刻,早早过去了。林曦没留她,有些烦闷。

    次日,林曦连食堂都不去,只倚在床上抱书苦读。眼看期中考试将近,不用功是不行了。晓宣没过来,必也是在用功吧,林曦这样安慰自己。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看不下去,遂放下书,蒙头大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腹饿难忍,便起来胡乱的找了几块饼干充饥,正要再看书,就听下铺有低低的说话声,一个是吴靓,另一个听着耳熟,却想不起来,于是探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向上的黑眼睛,竟是秋荻。

    林曦见了秋荻,便不想看书,遂趴在床边跟她俩说话。

    不多会儿,吴靓要去食堂,单留秋获下来。林曦和她话还未说完,便邀她上来继续。

    昨天不欢而散,晓宣心里也不舒服,闷了一个上午,要来找林曦诉诉,却见秋荻坐她床上,说笑得融洽,她发酸,转身回406。

    秋荻望着那张宫装小女孩的照片,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十分标致。

    林曦笑着低问:“怎么样?是小美人吧!”

    秋荻亦笑:“确是小美人,不过不是你。”

    林曦很是惊异:“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秋荻微笑:“你问我是不是小美人,如果是你,你不会这么问的,这肯定是别人。”

    林曦一听,随即笑了,感慨:“高山矣,流水矣!”又叹:“她们都说是我!”

    林曦拿着照片,目光柔和:“这人不是我,但也不是女孩子,他是我哥哥苏哲。”

    秋荻再没想到这会是个小男孩,于是又就她手细看。

    林曦低笑:“我哥哥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看看,他都能扮女孩儿。他妈妈就想生个女儿,没养成,于是拍张照片过过瘾。有一次他妈给我看,他要撕掉,我赶紧藏起来,就成了我的了。”说着又得意:“他拿好多照片跟我换,我就是不换,气死他!”

    秋荻听得低笑。

    林曦忆起往事,有些伤感,慢慢道:“以前在南京,好玩的事多着呢;到了这儿,全是烦恼。”说着,往后一靠,倚到枕上。

    忽觉手上一暖,秋荻将手覆到她手上:“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

    林曦抬眼望着她,忽觉一阵怪异:她怎么会在一个还不算熟悉的人面前吐露心声?她一贯都是扮演安慰人的天使角色,怎么如今成了寻求安慰的弱者?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但在她温暖的掌心下,在她宁静的眼神中,一切又都理所当然了。

    送走秋荻,天已近黑。她们说了一个下午,相见恨晚。

    林曦站到阳台上,遥望远处的万家灯火,惬意无比。

    晓宣洗了袜子出来晾,看她倚着栏杆,遂轻轻过去,慢慢道:“曦子,其实……其实我昨天也没怪你,只是我看你不太高兴,所以我就先走了。”

    林曦转过头来:“我没不高兴。刘巧文那种问话方式我很反感,好像惟恐天下不乱似的。我没想到你会差一票,否则我或许就选你了。不过,晓宣,你听我一句话,得票最多的不一定就是最后的候选人。”

    晓宣听她说就算知道自己只缺一票也不见得会选她,心中便有些不悦,勉强听她说完,反问:“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场竞选只是一场闹剧,我们只不过是群被耍的猴子,而真正的候选人早就定下来了?是得票最少的人?”

    林曦看她一眼:“话不能这么说,登台演讲也是一种锻炼,锻炼锻练也挺好的。”

    晓宣急问:“那你说谁会是最后的候选人?”

    林曦笑:“老班心里清楚着呢,你看吧,试一考完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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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宣听她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不觉撇嘴:“你说话总是这样,兜了一大圈,还叫人蒙在鼓里,弄这么深奥做什么?真没意思!”

    林曦微一皱眉:“我说话从来都这样,你听不惯就不听好了!”

    晓宣咬咬嘴唇没出声。两人沉默半晌,站了片刻,无语散了。

    林曦靠到床头,心中也郁闷:不知道怎么回事,与晓宣日益话不投机。课间她多与于锦华说笑,声震教室,旁人还好,那刘巧文便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吹风,说什么旁人都以为晓宣和于锦华最合得来;又说晓宣对她好,完全是一种个人崇拜。

    她虽觉得刘巧文有做作的地方,但对她是实心眼的多,甚至还有种寻求友情的迹象。哪一天的,她拉着她说她很像她从前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什么都好,就连气质也一样。她记得当时自己只随口说了声“是吗”。

    在这种纯女生的班级里,出来进去都是一对一对的,极少的三四人一起,剩下的就是独来独往。青眉是独行侠,但刘巧文做不到,所以她处境尴尬;朱萍黄小雨是一对,石凡吴靓也是一对,跳跳和406的章洁搭伙,林曦有晓宣,正好她落单。

    想着这些怪现象,林曦既觉滑稽又感无奈。走在一起的并不见得是好朋友,她们往往就象寄居蟹和海螺,纯为了配对子,但人人如此,也就成了规矩,若没个人在身边,就显得寂寞孤单,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一久,就连自己也会觉得怪怪的。

    她想着她和晓宣,有时真是话不投机,但还是走在一起,知己挚友一般,不觉苦笑。忽又想到秋荻,从没注意过她是和谁一起。今天一番长谈,林曦觉得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她――人淡如菊。

    她喜欢她。

    知音

    转眼,期中结束,校园里又恢复了勃勃生机,处处可见秋高气爽的笑容。

    这天中午,林曦刚坐到座位上,刘巧文便神秘兮兮的俯耳过来:“告诉你,今天下午肖娴去参加学生会的换界选举,徐春被换下了。”

    自那晚被林曦抢白后,这许日子她们互不搭理,林曦乐得耳根清静,如今见她主动搭讪,不便再冷淡,遂笑问:“什么时候公布?”

    “哪能公布呀!”刘巧文声音更低:“我才知道的,谁都没告诉呢!这下徐春非气死不可!你说这事怎么办的?这不是拿人家寻开心嘛?如果决定是肖娴了,干嘛又弄个演讲会?把别人忙得一团糟,结果是竹篮子打水。再说肖娴那人,哼,谁服呀!”

    林曦虽不出声,但却侧过脸来。

    刘巧文见她听得认真,更来劲:“我听说,老班早就跟肖娴漏过底了。你不知道,刚撤她文艺委的那些天,409可遭殃了,她天天发脾气,谁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跟她说话。后来老班找她谈话,立马就好了,看一个笑一个的。老班可真是偏心……”她还要说,一眼瞥见高大的徐春进来,赶紧闭上了嘴。

    徐春一脸愤懑,“咚”的往座位上一坐,一时间,教室里哑雀无声。好一会儿,正当人们要恢复说话,发出嗡嗡的前奏时,就听一阵喧嚣的说笑声从室外传进来,随后,肖娴、于锦华、陆萧等四五人出现在门口。

    肖娴穿着一套大气典雅的秋装,上衣颇短,小腰身、双排扣,同色的直筒长裤,黑皮带、黑皮鞋,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用红丝带打了蝴蝶结;再看脸上,眉梢带喜、眼角堆笑,洋洋自得、踌躇志满。

    林曦稍稍转头扫一眼同学的表情:有的不屑,低头撇着嘴;有的无动于衷,照样看小说;有的冷眼旁观,做中立状;有的上前跟她打招呼,夸她衣服好看;还有一些靠着徐春说话,只当没看见她。

    算来同学都到齐了。

    林曦想着她能在大哭大闹之后,如此光鲜的出场亮相,对于常人而言,实在难以做到,算来这也是一种英雄行径,想到这儿不觉微微一笑。

    上课铃响,闻静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譬如不准讲话、不准看小说之类,然而考试已完,谁还有心思用功?她也明白这点,故在最后说:“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该说的我说了,大家别嫌我烦!你们怎么做还是看你们的。不过我提醒一句,你们要做事么就小心点,别撞上南墙,那样就皆大欢喜了!”听得众人会心大笑。

    林曦觉得这个班长很有意思,既不全向学生,也不全向老师,却偏偏又得老师信任,又得学生拥护。看来中庸之道确是博大精深的中华遗产。

    一路上,肖娴有说有笑,还破天荒的搭上林曦肩头,夸她的麻花辫子好看。林曦虽不想接话,还是微笑着谢了一声。

    这次选举每个班只限产生八名学生代表,但由于是学校的重大活动,即使是将要实习的班级也遣人参加,因而声势浩大,隆重异常。闻静林曦等到场时,四下早已是人头攒动、接踵摩肩,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肖娴跑一边去招呼熟人。

    林曦闲闲的四处望,忽瞥见康永站在墙边,手里握着一叠什么,正跟周围的人说话。她大喜:哎呀,他也参加学生会竞选!阿弥陀佛,他要当什么我都选他!

    各班代表进场后皆按排好的座位坐好,正副校长、教务主任及某些重要人员陆续到达,各班老师、原学生会成员分别坐台下二三排。一切都妥了,便是各位领导挨个发言,无非祝愿、勉励之类的客套话。

    林曦最怕这个,遂支着腮帮神游太空。好容易说完了,又有上届学生会汇报工作情况,等听得要打瞌睡了,才轮到候选人们开讲。

    那几个老生确实厉害,文稿措词铿锵、掷地有声不说,且演讲时神态自若,落落大方。林曦听着点头,暗想:原来他们也不是绣花枕头,难怪狂妄!新生班级相对就逊色多了,大多数人似乎没经过大场面,不是面红耳赤,便是结结巴巴,引得下面不时的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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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娴抽了个19号签,这是很后的号次了。

    闻静有些皱眉,跟林曦轻轻说:“只怕人家都听烦了,她这手气可不怎么好!”

    林曦低低道:“或许最后的印象深也未尝不可,看她的能耐了。”

    等到肖娴走上讲台,先向台下深深一躬。林曦闻静相互看看,很是赞许。闻静低低说了声“鼓掌”,立时就听见这八人不很响亮却很整齐的掌声响起来,引得前后左右皆有人往这边看。肖娴很是感激,遥遥的冲这边一点头,随后开始演讲。

    林曦细听一下,她的稿子不如那几个老生条理清楚、论证有力,明显的经验不足;但她口齿伶俐,偶尔还能来两个恰到好处的“挥手之间”,对文稿的苍白起了一点弥补作用。演讲完毕,竟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闻静等更是全体起立,迎她回来。

    又坐了五六分钟,最后两人的演讲也完了,一排排的有人开始收表格。

    林曦见康永从前排过来,忽想起刚才他并没有参加竞选,不觉又沮丧。

    康永走到她身边,停了一下,极低的笑:“你们还挺会哗众取宠的!”

    林曦怒火中烧,但面上风平浪静,将头一侧,理也不理。

    康永一笑,又往后排去了。

    收表、核表、当众报表记分,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选票统计清楚。乙普医的薛剑当选为学生会主席、乙妇幼的柳莹为学生会副主席、乙药剂的陈晨为生活部长、乙普医的梁昊为组织部长、乙检验的关清蕾为学习部长、乙药剂的孙逊为纪律部长、丙普医的严隽为宣传部长、丙护2的肖娴为文艺部长,其余落选者或为副部长或为干事,一一不提。闻静等欢心雀跃,拥着肖娴退了场。

    一路上,各班学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逢丙护2的学生,闻静等必告之肖娴取得文艺部之殊荣,说者眉开眼笑,听者眼笑眉开,无不欢天喜地。

    林曦想到中午洗的床单和枕套还在绳上晾着,恐晚来风大吹走,遂打个招呼撤退。

    她奔上阳台,四下一看,不见床单踪影,正着急,青眉从洗涮间出来:“我替你收了,在你床上。”又问:“怎么样?”

    林曦笑道:“马到成功!”

    青眉笑起来:“真好!难怪没几人回来,都开心去了!”又叹:“我老乡在乙护,她说这学校里女生班最受欺负,尤其没能力的。如今我们也有个部长了,多好!”

    跳跳近晚才回来,一进宿舍就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徐春要辞职了!”

    “真的?”吴靓和黄小雨同时问。楼上的青眉、林曦也放下书,俯身看着她。

    “可不是真的!”跳跳不乐意:“我什么时候乱说过话?老班才把她叫下去谈心呢,我看她眼睛红红的。”

    “嗯,徐春肯定气的呀。”黄小雨抱着朱萍的枕头。

    “得了吧,”吴靓哼道:“就算给她去,她也选不上。生活部的人最讨人嫌了!她们409每个月的舍务成绩都最好,难道真的就做那么好呀,谁不知道她是楼长,自然给面子了,反正他们生活部的人就会拉关系。”

    林曦笑问:“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人尽皆知。”

    青眉道:“我倒第一次听说,真有这事?”

    跳跳道:“肯定是于锦华说的,好几天前我就听过了。不过说真的,现在官官相护,学校里的官也是一样,大家睁一眼闭一眼,也没气讨,就我们倒霉!”

    林曦听了一会儿,笑了两声,渐渐的就不想听了。又想不知秋荻在不在,可以找她说说话,遂下床往410去。

    路过的几间宿舍皆人烟稀少,一个两个的留守人士倚床看小说。

    秋荻正收拾壁橱,看林曦来了,很是高兴,忙让她坐下,又递本笔记给她:“这是我自己摘抄玩的,没你的那本好,你随便翻翻。”

    林曦接过,笑:“肖娴选上了,徐春要辞职。”随手一翻,忽见一长条叠得齐齐的白丝带夹在最后。

    秋荻递杯水:“刚听说了。周没白费心。我看徐春不会辞职,她就是一时气急,再有人扇点风。周一叫她,必是安慰加鼓励,她吃这个,还会高高兴兴的回来做她的楼长。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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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笑道:“所见略同!明天徐楼长依然要教训我们――为什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