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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4部分(2/2)

备打手电开夜车。

    跳跳白天忙着看小说,到晚上了,忽的也急起来,赶紧买电池。

    朱萍劝:“别看了。现在熄灯后查得紧得很,万一被看见了,要扣分。”

    跳跳道:“哪会那么巧,偏偏他们今天查?我不看点,明天肯定不及格,到时就惨了!”

    刘巧文也想用功,遂道:“就是,昨天才查过,今天肯定不会上来。”

    林曦也怕撞上枪口,忙道:“这样好了,等熄灯后,我从门窗上向外看看,没人的话,咱们就看,有就算了。”

    众人点头。

    熄灯十分钟,跳跳忍不住催林曦:“快看看吧,等得急死人了!”

    林曦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子,踩上床栏,双手扶着窗框,轻轻将头探出窗外――东边没人、西边……她刚转过脸,正对上康永仰视的眼睛,她吓了一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住动不了。

    康永先一愣,随即冲她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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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如梦初醒,赶紧缩回来。

    跳跳紧着问“怎么样”,林曦急得把左手食指竖在唇边,连着轻嘘,一边直摇右手。

    康永去看那两个楼长,见他们只顾着北边那一排宿舍,没理会这边,遂用绿笔在记分册上划了一道线。

    林曦也不敢打手电了,躺下自认倒霉:好死不死的又撞到他手上,这下死定了。早知道就借元旦之机与他和解算了,没准今天还能通融一下。咦,我怎么也成了这样的人?真没脸!

    不过,他刚才冲我挥手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听朱萍幽灵一般的嗓音传来:“你――被人――看见――没――有?”

    林曦苦笑着压低声音:“好像没有。”

    朱萍大慰,继续道:“那――就――快――睡,别――看了!”

    次日一早,林曦匆忙忙跑到楼道的分数栏前,细看扣分情况,竟是一条横线。

    没扣分!

    林曦纳闷,跟秋荻一说,秋荻也不解:“是他忘了?”

    “怎么可能?他的记忆力衰退到那个地步?我不信!”林曦一副知已知彼的模样:“不晓得在玩什么阴谋?”

    秋荻好笑:“我不懂你怎么这么恨他,我看这人蛮好。我老乡也说‘团委里数他最有能力了’,原来学校要让他当团书记的,明说了给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非要进生活部……”

    林曦不屑:“这还不清楚?生活部威风八面,那个人就爱出风头!”

    秋荻摇头:“不能这么说。生活部是威风,但吃力不讨好。你看他们整天查来查去的,累死了,责任又重,还招人恨。听说二楼的楼长又要辞职了!”

    林曦道:“这是他领导无方!”

    秋荻笑:“行了。他高抬贵手了,你还这么讨厌他,要实打实扣你的分,那你还不知怎样呢。”

    林曦好笑:“没准他是撞鬼了,头发晕,阿弥陀佛!”

    因值日,林曦吃了饭就回宿舍,直到夜幕低垂才收拾好,看时间不早,又匆忙跑下楼,往教学区赶。

    刚到操场边,忽见前面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一高一矮,正是康永和雷达。

    林曦在后面跟了两步,想想一转身,要直接从操场上穿过,再绕个弯去教室。谁知走出不远,就见前面的康永回了一下头,竟也往操场上来,不一会儿,就堵在了她的前面。

    林曦只得停下,极力做出正气凛然的样子:“要上课了,我赶时间!”

    “可你这样走分明是绕远嘛!”康永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皆不发一言。

    林曦想反正也是心知肚明的事,再装模作样的倒自降身份,遂咳一声:“昨晚我想打手电的,所以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你大概是忘了扣我的分了。”

    康永微微一笑:“这样算不算收买?”

    如果说林曦原先还抱有一丝感恩之情的话,现在则是灰飞烟灭,不仅如此,还有一股愠怒之气直冲头顶,她看着那张带着狡诈笑意的脸,冷然道:“我不觉得你这句话幽默!”

    康永笑:“当然不幽默,任何刺激到某某人痛处的话,对某某人来说都不幽默!”

    林曦强忍下骂人的冲动,淡笑:“我提醒过了,你渎职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雷达在远处看着纳闷。他不爱和女生说话的,怎么一碰到她就要说两句,再看林曦已经走了,他还站着不动,正要喊,见他抬腿往这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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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她说什么?” 雷达盯着康永的脸。

    “没说什么,” 康永微笑:“就是警告她们熄灯后不准说话。”

    “是吗?”雷达紧追不放。

    康永点头:“是的。”

    他喜欢激怒她,除此以外,他没有别的法子令她印象深刻。

    两见

    康永雷达进了教学楼,见楼梯上下来一人,白衣黑裤,手里握着一卷什么,擦过他俩往下走。

    康永偏头望着,直到那人消失。

    雷达好笑:“你盯他干什么?又不是小女生!”

    康永亦笑:“他和上官薇什么关系?”

    雷达更好笑,正要说,上课铃刺耳的响起,遂道:“课间告诉你。”

    “他叫常骐,徐州人,据说祖籍江南。上官薇是也徐州的,据说住得不远。他们俩是一同来报到的,有可靠消息说他们从前就认识,家里也是有来往的,好像是指腹为婚的那种……”

    康永听他说得玄乎,微笑。

    “上官薇经常去常骐的宿舍,每次去都带好吃的,引得常骐的舍友一看见她就欢天喜地。对了,还听说常骐身上的那件白风衣是上官薇送的,而上官薇的那条小蓝花纱巾是常骐送的……”

    雷达吹得起劲,忽瞥见康永的嘴角越扬越高,忙笑:“嘿嘿,这个可信可不信,听着玩吧。下面我再告诉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秘密!你注意没,这学期的校刊上常有一个‘冥天’的文章,这个人和林曦被誉为新生中的文坛奇才。你猜他是谁?就是这个常骐!”

    康永吃惊:“什么?他是‘冥天’?”

    “就是他!”雷达得意:“我的消息绝对准确!”看康永感兴趣,他更有精神:“自从‘冥天’一出现,谁不奇怪!私下里连老师都议论。我原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后来听人说得多了,也好奇。那次学生会竞选,我东奔西跑的替薛剑拉选票,他感激我感激得什么似的。有一天我看校刊,正好看到冥天的一篇,叫什么‘期待’的,我说:‘这种不男不女的文章也不知是谁写的’?他在旁边,告诉我是常骐。他说有一次翻宣传部的稿件记录,凡是‘冥天’的文章全部放在丙普医的名下,再看存档的稿件,他们班唯独没有常骐的稿子,而常骐一向只和严隽走得近,这样一联系,就出来了。他的稿子私下递给严隽,不管入不入选,总是不影响他们班的成绩,要是别的人别的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谁不争这个名气?对了,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薛剑是偷看的,不想让人知道。”

    康永听了不作声,雷达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又道:“这个常骐真是怪,好好的,他弄个笔名做什么?还那么怪里怪气的。有意思吧?”

    康永笑:“是有意思!”

    周日下午,林曦歪在床上看数学,秋荻背个小包进来,扶着床栏道:“上午还剩了几页纸,我心里痒得难受,不去看不行。”

    林曦苦笑:“我不能去了,才看了一半不到,明天还不知怎么死呢!”

    秋荻安慰:“我也比你强不了多少。老师总要给个及格的,你别愁。”

    林曦有气没力的点点头:“你早点回来吧,晚上一起去吃饭。”

    秋荻进了阅览室,直奔北面书架,却见上午放着《十月》的那一格空着,她不信似的又四下找找,还是没有,心想定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遂抬头四处打量。

    考试全部开始,这儿人迹罕至,只一个白衣男生坐着看书。她轻轻向前几步,微微偏头去看他手中的书,正是那本《十月》,这一页的插图画得精致,上午她看了许久。

    秋荻围着转了一圈,心痒难禁,那人才看一半,若要等他看完还不知等多久呢,遂近前低低“he”了一声。

    那男生慢慢抬起头,疑惑似的。

    秋荻见他面容端正,颇是英俊,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忘了说话。

    那男生亦不声不响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秋荻想起似的,说:“这书,这书,我快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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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生愣了一下,之后将书往她这边轻轻一推。

    秋荻忙道了谢,把手中另选的一本《清明》递给他:“我一会儿就好。”

    不到二十分钟,秋荻便将结尾看完了,偷眼去看那男生,却见他已翻到一半,她心里奇怪,不及细想,忙把书合上推到男生面前:“谢谢你。”

    那男生也将她的书还回,看着她笑了一下,接着又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秋荻本要走了,却又没动,仿佛要等他说话。

    两人都呆了一会儿,又都有些不好意思。秋荻觉得脸上微微一热,忙放好《清明》,低头拿了书包出来。

    林曦走出教室,心里一阵轻松:终于是考完了,最头疼的总算解决了。秋荻亦出了教室,往她面前来。

    林曦不及说话,陆萧迎面上来,硬挤到两人中间,一手勾住一个肩头,笑:“好妹妹们,也带上我一起溜溜!”

    林曦笑问:“阿萧哥怎么这么有空?”

    陆萧嘻嘻一笑:“当然是有话跟你们两个美人说了!”

    秋荻忙把她的胳膊叉开,笑道:“我有自知之明,你别吓着我!”

    陆萧又伸手将她圈回,轻佻的在她腮上捏了一把:“班上谁有你的气质?我爱死你了!”

    秋荻见两旁有人侧目,忙道:“有话快说,人家看着呢!”

    陆萧仍居高临下的压着她俩,大笑:“你们先答应下来,否则我不说。”

    林曦好笑:“又算计什么?好了好了,答应了!”

    陆萧拉长声音:“今日小可生日,恭请秋妹妹、林妹妹大驾光临。”

    秋荻笑道:“原来是这个,吓我一跳。也不早说,我好准备礼物。”

    林曦摇头:“我可没礼送,只会吃东西。”

    陆萧道:“礼物算什么?人最重要了。吃的东西她们都准备了,你们带嘴来就好。记住了,六点钟开始,九点半结束,不准提前退场!”

    秋荻摇头道:“九点半都熄灯了,那哪儿行?”

    林曦也要发表看法。陆萧忙道:“就这么定了,不然我就尾生抱柱,死不瞑目!”说着放开两人,向前奔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挥了两个飞吻:“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林曦绷不住咯咯直笑,秋荻亦笑:“这家伙,说话真有意思!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到处乱用!”

    林曦忍了笑,回:“哪有别人教,肯定是晓宣臭她的。”

    下午,学校召开颁奖大会,先是元旦游艺活动的获奖班级及个人名单,依次由各班班长及个人上台领奖。丙护2榜上无名,只肖娴笑逐颜开的捧了个鼓励奖回来。随后是元旦节目的颁奖,仍是肖娴领了个小奖。

    跳跳看着不顺眼,拉林曦:“你看她笑的,跟一辈子就得了这个奖似的。又不是第一名第二名,犯得着把嘴咧成这样吗?看也不看人,瞧那狂样儿!”

    林曦没心思看她,只窥见周瑞芳的脸越拉越长,她心里叫苦,恨不能马上走了才好,免得在此受煎熬。

    正急躁,听薛剑开始宣读“新春寄语”征文的获奖名单。她一凛,忙竖起两只耳朵来,又想不听才好,左右为难间,薛剑已报出一长串鼓励奖的名字。

    她一听,没一个亲切的,心想这可不好了;再听三等奖又来了,仍是没一个动听的,立时心里就凉了半截;恍惚着听报二等奖了,忽听到丙护2,接着是秋荻的名字,她心上一跳,拉跳跳问:“是秋荻吧?”

    跳跳乐得手舞足蹈:“可不是她!”再看秋荻已从队伍中出去了。又听上面另报了两个名字。林曦只熟悉一个――乙化验梁昊。

    秋荻在台上站定,看到另两名获奖者也上来,其中一人甚是面熟,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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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骐也感意外。

    两人打个照面,互相微笑。

    林曦看周瑞芳的脸舒展得像一朵大牡丹花,长出一口气,心里有点好笑。正放松,就感跳跳死命推她:“叫你了,一等奖呀,快上去!”

    林曦并不吃惊,心想:我怎么把自己给忘了?都是叫周闹的。想着又去看她,见她眼睛都笑没了,一个劲儿朝她点头示意。

    林曦从队列间隙向前走,就听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抬眼去看,竟是康永在台上挥手致意,她立时别扭起来:不知这人怎么走后门呢,他也能写出字来?怪事!

    康永在台上候着,见她上来,抢先伸出了手。

    林曦心里发恨,却无可奈何,只得也伸出手去和他握,就听台下又喧闹大起。

    康永知她脸上平静如常,但心里一定气得要命,遂笑:“原来写东西也不难!”

    林曦轻笑:“当然。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

    康永呵呵一笑:“原来死耗子成双成对了。”

    林曦大怒,想回句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直把脸都憋红了,忽想到一句好话,却见校长已近前来颁奖,只得生生咽下。

    林曦拿了奖状和奖品,向台下鞠了一躬,匆忙下来,正想归入本班队中,就听前排老师座位里有人叫她,扭头去看,见是一个面善却不认识的老者笑眯眯的冲她招手,当下只得又折回去。

    那老者让林曦坐到身边,仔细问了些话,又问:“怎么不到文学社来?看了你好几篇文章都不错,想找你聊聊,却又都忘了。”说着还拍拍半秃的头顶。

    林曦笑回:“我怕一年级功课太忙,所以不敢分心。”

    那老者一摆手,不悦:“哪就忙到那个程度?文章乃经国之大事!比什么不重要?喏,就这么定了,下学期来文学社报到。小姑娘家,懂点诗词歌赋真是雅气得紧啞剑 br />

    林曦听他说话抑扬顿挫、不紧不慢,倒也有几分喜欢,遂应道:“好啊,一开学就去找您。”

    那老者很是满意,点头让她回去。

    散会后,周瑞芳叫住林曦,搭着她慢慢绕着操场说话,无非表扬勉励之类的长篇大论,林曦心里偷笑,但表面上仍得嗯嗯啊啊做应声虫。

    讲了颇长时间,周瑞芳抬腕看表,惊道:“这么晚了!我不和你说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今天骏浩要吃蹄膀,我得赶紧烧去。”

    林曦看她鬓角星星点点已有不少花白头发,眼角的鱼尾纹也清晰可见,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来,心头蓦的一酸,说不出话。

    周瑞芳微笑着在她肩头轻拍两下,转身走了。

    林曦看她背影消失,这才往宿舍走。

    秋荻正在407等着,见林曦来了,笑问:“周又说些什么?”

    林曦道:“自然是老生常谈!”又叹了一声:“想想做女人也真是辛苦,要结婚,要生孩子,伺候老,伺候小,好像该着似的。”

    秋荻笑:“为什么这样感慨?今天得了大奖,该高兴才对。你觉得周辛苦,其实她也幸福呢,这世上有值得她忙碌的人在!而我们还有十五天也能回家了,值得我们忙碌的人也在等着我们呢!”

    林曦不觉也笑了:“倒是。苏哲昨天来信还跟我算日子呢。刚来那会儿愁死人了,100多天,简直望不到头,不想竟也过来了。”

    秋荻低笑:“一提他就有精神了。愁什么呢?又不是在这边嫁了人,回不去了!”

    林曦咬牙:“又来了。我看你越来越得意,看哪天被我抓住把柄,笑死你!”

    秋荻心里一动,想起那个挺拔的身影,脸上有些发怔。

    忽见跳跳从门外跑进来,嚷嚷:“你们两个怎么还坐着不动,那边人都齐了,还不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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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萧穿着半长的灰风衣,黑长裤,黑皮靴,帅气十足的立在室中,一见林曦秋荻,便抱怨:“这么晚才来,该罚!”

    章洁笑道:“两位才女贵人事多,应该原谅。”

    陆萧不依:“我是寿星,我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