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讨人喜欢,康永还没他受欢迎呢!”
吴靓睁大眼睛,一脸不相信:“你吹牛都没边了,他能和康永在一层次上?净瞎说!”
石凡便回脸问秋荻:“你说说看,严隽是否比康永可爱?”
秋荻暗想这流言的速度真是光速,不过一起走了百米的路,竟衍生出这样的话端了,还不知她们背地里怎么说她和常骐呢;当下不答话,只淡淡笑一下。
石凡碰了个软钉子,知道她有些脾气,不想说话就绝不会开口,有点发讪,遂冲吴靓笑:“你的消息太落伍了……”
吴靓听她如此说,心里不服,连声道:“你倒说说看呢!你倒说说看呢!”
石凡却笑着不接她的话,好一会儿,才似不着意的说:“你看,乙药来了不少,康永却没来。”
跳跳隐隐约的听出点意思来,加上上次随身听的事,她亲眼见的,康永对林曦是有点不一般;而那次林严等四人一起进食堂她也瞧见了,是有说有笑的;再听点闲言碎语,心里能画个形,当下不平,道:“没准他参加别的项目了。”
石凡轻笑:“康永今天没项目。明后天才有!”
跳跳一急,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转脸看她,心里嘀咕:真是能打听。
高度渐渐的加,人也越来越少,林曦瞅着跳杆,心里有些慌,起跑时没调准好步子,等到了跟前,才发觉该起跳的右脚却踩在地上,她赶忙刹住,冲裁判道:“我没踩好拍子,重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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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点头同意。
林曦忙跑回去重试,结果越怕越出错,跑到竿子跟前时又是右脚着地。
裁判看她又打顿,便道:“再来一次!”
林曦只得又回去。
旁边不少人已经开始发笑,严隽更是毫不忌惮的咧着嘴;常骐本也要笑,看秋荻在对面一脸着急,遂忍着。
林曦暗暗给自己打气:这点高度从前肯定能过去,我别紧张,现在也能行。又仔细估算距离,预计踩点,看那裁判一示意,便忽的冲出去。
这次没出差错,正好左脚踏地,右腿起跳,居然轻巧巧的过去了,竿子都不晃一下。
秋荻跳跳等忙叫好,严隽迎面也鼓掌,又道:“我明天跳远,欢迎参观,欢迎取笑。”
林曦听他这句话,摆明了今天是要笑看到底的,遂回:“有来无往非礼也,一定瞻仰尊容!”
林曦看那高度又上升,心里敲鼓,忽瞥见康永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裁判身边,正垂头看记分册,一会儿又抬起脸来,往这边看。她立时不大自在,说不出为什么,恨不得赶他走才好。
转眼轮到她前面一人,不知是紧张还是确实跳不过,起跳时便把竹竿踢飞老远,围观的人哄然大笑。
裁判虽也好笑,但考虑其他参赛者的心情,忙挥手制止。
林曦等竹竿稳下来才助跑,起跳、跃杆都很顺利,但在落地时却没站稳,伴随着晓宣等的欢呼,她觉得右脚踝处一阵麻痛。
高度再次攀升1厘米。
林曦觉得脚踝处痛感愈烈,知道情况不好,只得强忍着慢慢活动活动;心想:是最后了,怎么也得撑下去。抬眼去看前面的人,见第一个又是轻松过了;又看到康永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即看她的脚,似在皱眉。
第二个居然也过去了。
轮到她,起跑时便觉右脚刺痛,无法用力,跨时更是抬不起来,脚面直接踢掉竹竿。
众人看她大失水准,都有些奇怪,独康永目含忧色,看着她动了动嘴,又轻轻摇头,仿佛劝她别勉强。
林曦一眼瞥见,倒有些感动。
等她回走时,众人便看出不对劲,秋荻晓宣立时上来,跳跳紧跟其后,皆问怎么了。
晓宣急道:“我看是扭到了!别比了!不然不得了!”
林曦看另一个也过去了,很是郁闷,还想再试一次。
秋获道:“这个高度已经没用了,你就算能过去,下面还要加,你能再跳几回?反正尽了力,点到而止吧。”
林曦想想也是,遂冲裁判打手势放弃。
林曦等在操场边找个凳子坐下,刚好看得见场上情况。
康永稍待了会儿,转身而去。
严隽看林曦扭了脚,想问候一声,思量一下,不好过来,只得去看常骐。
常骐看秋荻都走了,也想走,但上官薇还在场上,一走了之似乎说不过去,只干站着。
严隽见状便想自己抬腿,常骐忙道:“等一会儿。”
严隽笑:“反正这边没啥精彩了,总能得个奖吧,我还是去看看有悬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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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骐拦他不住,只得一人站着。
上官薇又跳过一个高度,转过来时冲常骐一笑,常骐也笑笑。他班的人见怪不怪,独程浩宁视而不见,单为上官薇鼓掌,上官薇遂也冲他一笑。
林曦晓宣两个伤员坐在一起,便谈各自的腿脚。
秋荻在旁总不出声。
林曦开始以为自己单跟晓宣说话冷落了她,便也跟她搭话,后看她还是不大理,只认真看场上赛势,便作罢。
赛后,林曦晓宣互挽着直接回宿舍,秋荻先去食堂,后带了两份饭回来。
林曦晓宣刚接过,她便转身走了。
晓宣有些奇怪,紧看林曦,林曦也觉得怪,不好说,只催晓宣趁热吃。
两人吃完,正说话,就听于锦华一路叫着晓宣的名字跑进来,手里摇着一个牛皮信封。
晓宣看封面上歪歪的只写着自己的名字,里面颇沉,不似平常的信,忙拆开,一倒,掉出一盒膏药来。
旁人都发愣,林曦先明白过来,抿嘴笑着推她。
于锦华随后也大叫:“天啦!有人暗恋你吔!晓宣!快想想,会是谁?会是谁?”
晓宣一脸茫然,半晌道:“不会吧!”
吴靓也过来看热闹,一边拿起信封看。
石凡上前瞥一眼,道:“这个哪能看出来,右手写不出这种烂字。”
章洁得了消息,也往407来,吵着要看谁送的。
闹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倒是晓宣笑了:“我是跌破了腿,哪能贴膏药,这人存心跟我开玩笑嘛!”又看着林曦:“你倒是能用,快点试试看。”不等林曦应声,开了包装,揭一张替她贴上。
林曦笑道:“心急乱投医吧!你那条腿不是也青了,也贴一张吧。”
晓宣笑:“那么指甲盖大的,还用得着这个?”
章洁也笑:“当然得贴了,爱心膏药呀!要是有人送我,我马上贴脸上。”
晓宣便笑着撕开一张,趁她不在意,一把抓住,“啪”的摁她脑门上。
章洁又叫又跳,于锦华吴靓等哈哈大笑,还叫好;章洁便拿着往她们脸上贴,吴靓等跟着反击,不多会儿,一盒膏药倒给她们糟蹋了半盒。
林曦忙将剩下的收起来,塞给晓宣收好。
晓宣只拿了一张,其余的给她:“我真用不着,我看是有人跟我寻开心。”
闻静看这边笑闹不绝,过来看看,又劝:“早点歇着吧,明天还有的累呢!”众人想想也是,遂各自去休息。
鹿撞
次日有秋荻的立定跳远,林曦一早在小沙坑旁挑了个好位置守着。
秋荻试跳成绩一般,开赛后仍是不在状态,第一轮便淘汰了。
林曦有些奇怪,但也不说,只笑着拉她:“走,咱们去看跳远去。昨天严隽笑我,今天我可得扳回来。”
参加跳远的男生多,围观的人也多,林曦秋荻来得晚了,没有好位置,只得站到沙坑的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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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远的观赏性远胜立定跳远,助跑、踩标、起跳、落地,每一个环节都有可看点;加上男生到底比女生放得开,不怕丢人,即便接二连三的摔跟头,后来的人还是不吝余力。
林曦看一个个跌跌滚滚的,忍不住右手成拳挡住嘴,笑个不停。
秋荻虽也笑,但只是微微的。
半晌轮到严隽,他跳得倒挺远,但依旧摔成狗啃泥式,把林曦笑得俯到秋荻肩上。
严隽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沙子,大步向前,打算从坑前绕。
林曦看他靠近了,便清脆的鼓掌:“好厉害!敢问跟欧阳老前辈怎么称呼?”
严隽一本正经:“那是祖师爷!”
秋荻一听,先忍不住笑了。
林曦却不笑,点头:“那还得加紧练练,看起来更象狗啃泥功。”
严隽还是一本正经:“我做了点小改动,好飞得远一点。”
林曦绷不住的笑。
严隽也笑,随即问:“你好些了没有?”
林曦笑回:“没什么事!”
严隽又望着秋荻笑:“你怎么没参加项目?”
秋荻回:“刚被涮下来。”
说话的空儿,又有两人跳过了,严隽便道:“看我再飞一次!”说着转身回去。
秋荻道:“这严隽真有意思!”
林曦便笑:“可不是!我看比某某好得多呢!”
秋荻立即接:“是啊!”
林曦听她这句话,吃惊,疑惑着看看她。
秋荻却一脸平静。
林曦纳闷,想这时不好问,遂又看前面,却是轮到康永了。
他跑、踩、起、落一气呵成,动作优美,且跳得最远,引得周边掌声叫好一片。
林曦也跟着鼓掌,脸上微微笑着。
康永老早看见她和严隽又说又笑,脸上一片凝重,后看她居然也为他鼓掌,不觉扯了个淡淡的笑容。
又经过两轮,场上好些选手便下去了,剩下五六个进行最终竞争,而焦点则是康永和严隽,两人咬得很紧,仅差三厘米。有一次严隽超过康永,但踩标时出线,被判无效。
林曦看是最后一次,倒也紧张,忽见于锦华肖娴移过来冲她笑:“还是你这儿好,看得清楚!”
林曦便回:“你们早来的,我还占了风水宝地?”
于锦华笑问:“你说谁赢好?”
林曦笑回:“谁赢都好,我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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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隽一站到跑道上,他的拉拉队便挥臂如林,喊声如雷。
林曦看出,乙医也站在他那一边。
严隽一改平常笑谑的样子,神情严肃,看看沙坑,又往后退了好几米,开始助跑。
林曦看他仍旧跌了个狗啃泥,好笑得无以伦比,但一听测远的同学报出他的距离,一下有些笑不出来――居然超出了康永的最好成绩,还多了二厘米。
普医的学生发出刺耳的尖叫,药剂班的都有些回不过神;但等康永出现,他们又都打了强心针似的,喊起口号来。
于锦华看得激动,对肖娴说:“还是他们有意思!”
康永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他不看两边的人,只抬眼直视前方,深吸气,调匀呼吸,快速起跑、准确踏标,身体腾空,前倾落地,但由于他用力过猛,惯性太大,这次没能稳住身形,却也没跌倒,而是跃了一大步,然后直向前冲过去。
两边靠后的学生为了看得清楚,都探身往中间倾,谁也没想到他的后劲这么大,又看他来势汹汹,忙纷纷退让;而在顶前方的正是林曦和于锦华。
这两人看康永直撞过来――从看比赛到现在,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可能冲到头的――皆是下意识的闪身,但与此同时,又都伸手去拽他的衣服。
康永也到了强弓之末,眼见要跌到硬土上,被两人一拉,惯性一减,又抢了一步,便站住了。
于锦华还好些,被带着倒退了一步;而林曦右脚不得力,腿下发软,身子顺势向左跌下去。
康永忙屈左臂反手挡住她的腰,一边急伸右手去扶;这边于锦华不及松手,倒被弄个踉跄;康永顾不得管她,先把林曦扶稳了。
众人看事情如此戏剧,虽觉好笑,但毕竟惊险,所以都怔怔的,静了好一会儿,才有嗡嗡声起来。
测远的同学拉皮尺一量,兴奋的报出成绩,药剂的学生“嗷”的一齐拥过来,康永赶忙连连后退,最终还是被围得当中,挤得喘不过气来。
林曦秋荻早闪一边了,只于锦华呆呆的站着。
肖娴想拉她,一时过不去,也够不着。
好容易平静下来,康永走到于锦华跟前,笑着说声谢谢。
于锦华倒红了脸,连说没什么,低头拉肖娴要走。
康永再找林曦,却连影子也看不见。
雷达笑嘻嘻的也顺着他的目光乱看,康永觉察了,质问:“亏你口口声声好友好友,刚才我要摔死了,你怎么闪得比电还快?”
雷达笑:“有两个美女救你还不够?好一场美女救英雄!看得人羡慕死了!你还不知足?”看康永不出声,更是乐不可支。
晓宣一瘸一瘸的赶上林曦,问:“还是先回宿舍?”
林曦点头:“秋荻带饭给我,你呢,也不去吃?”
晓宣笑:“陆萧给我带。”看左右没人,便笑问:“你怎么敢去拉他?她们平时那么念叨他,事到临头,一个个躲得比鬼还快!你得了他什么好?这么奋不顾身?”
这个问题林曦自己也没想明白,哪能回答她,遂打哈哈:“上天有好生这德,便是只阿猫阿狗,我也会举手之劳,更何况是人呢!”
晓宣对她这个托词很不满意,但也不好多加追问,遂对天撇撇嘴。
秋荻看林曦吃饭,看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
林曦忙抬头看她,隐约猜到她为什么笑,不好意思,遂不理她,继续吃饭。
待吃完了,两人下楼逛逛,林曦决定先下手为强,便问:“你们不是好好的?又怎么了?”
秋荻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什么是好好的?什么又是不好好的?原本就是我想错了;现在又明白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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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想想道:“是不是昨天他一直看着她,你不高兴了?”
秋荻回:“我有什么不高兴?他们一向都那样,我算什么?为什么不高兴?”
林曦心里想笑,脸上不敢露出来:“也不好这么说的。他们是熟悉些,这没办法。但我看他对你更好!”
秋荻轻哼一声,不接话。
林曦又道:“你不记得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了?若是他真对她有意思,那她干嘛还盯着你?肯定她也知道他对她是怎么回事,有危机感。你看你一去文学社,他就来了,还‘一见钟情’呢,弄得她的眼神象刀子似的,我瞧得清清的。他那个性是不怎么好,但对你倒不能说不好。”
秋荻笑一下:“你别‘他他她她’的,听得头昏。行了,我明白得很,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林曦一听这话严重了,忙问:“上什么当了?”
秋荻冷笑:“从前你不是说外面的传言都对我不利?为什么?因为他是在利用我。他们一直很好,或许什么事闹了矛盾,他便假装对我好,引她注意。正好我是傻子,成了他的扣儿,如今她来讨好他,他不是得了意?昨天她得了第二,你没看见他什么样呢!我倒是看了一出戏。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自己蠢,不怪别人。我就当做了场恶梦,现在醒了。”
林曦听着觉得不该如此,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半晌道:“我看他不见得这么坏吧!”
秋荻淡淡道:“我没认为他坏什么,他或许根本无心,是我多意。还是我不好,我不喜欢他不就行了,什么事也没有,根源还是在我这儿。昨晚我想明白这点,心里舒服得很,一点烦恼也没有!有句话叫‘无欲而刚’,一点不错。”
林曦知她外强内弱,想她在气头上,不好多劝,遂笑:“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好。老实说,这些男生都差劲得很,不值得咱们在意!中国什么都缺,就男的多;咱们这儿是井底,他们自以为是青蛙王子,就让他们得意去,咱不理他们。”
正说着,跳跳迎面过来,问林曦道:“你怎么不早点睡,还出来干什么?”
秋荻想到林曦还没完全好,便也催她回去。
三人便一同往回走。
林曦看跳跳脸上红红的,隐隐有汗,问去干嘛了。
跳跳笑回:“慢慢跑了一圈,活动一下筋骨。”
第三日是男女长跑。
参加女子的人数不多,总共只有十人,没什么大悬念,自第三圈起到结束,名次丝毫不变。跳跳得了第二,算是大功劳,407一干人搂着她又蹦又跳。
到男生时,却忽啦上场二三十个,一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