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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20部分(1/2)

    。手下的土已湿了一片,她的心一下凉了,飞快的,她把手抽出,握成拳堵在嘴上,以压住哽咽之声。

    苏哲早知情况不好,今看到她一手血淋淋的,心里更明白,脸上便显出凄然之色,轻轻的叫了声“曦子……”

    林曦把唇一咬,猛的深吸口气,俯下身,一把抓住苏哲的手腕,直看着他的脸,急急的说:“哲哥,你没事,你没伤到肺,也没伤到心脏,只是破了皮肤,我能帮你包扎止血,我学过的,我都会,你别害怕!”说着,她将身上的衬衫甩掉,将里面的棉t恤一把脱下来。

    苏哲看她只穿着小碎花的胸衣,忙把眼睛闭上。

    听着一阵撕扯的声音,苏哲感觉林曦移到他左侧,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垫着一叠布抵着他的伤处。

    “哲哥,你和我一起用力,往右边翻身。”

    苏哲呼应着她的力量,猛的向右一转,只觉钻心一阵巨痛,但身体却脱离了那个桎梏,灵活起来。

    林曦将那件t恤叠成的加压棉块用力摁紧,用牙咬着撕成布条的衬衫,先宽后细,一层层的紧紧缠绕在苏哲身上,最后打了死死的绳结。

    苏哲看她雪白的腰肚上又是血又是泥,忙道:“我身上的……你穿着……”

    林曦便脱下他的衬衫套上,又跪下扶着他的脸:“你在这儿等我,我找人来。”

    苏哲抬手想摸她的脸,举到一半又落下。

    林曦忙抓住紧贴到自己脸上,眼泪夺眶而出。

    苏哲强笑:“我没事……我衣橱里有保险柜,密码6位,你生日加我生日……”喘口气又道:“里面有个盒子我给你……你跟我妈就这么说。”

    林曦立时起身,转脸往公路上跑。

    苏哲勉强提着气又叫:“将来你喜欢的人……千万……让方毅看看……”

    林曦头也不回,一边狂奔一边哭叫:“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是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等我回来……”

    绍钥一边开车一边侧脸跟绍韩说话,绍韩只听着,一言不发。

    绍钥好笑,暗想这个堂弟真沉得住气,都叫人不知说什么好,是木讷是冷峻还是不通人情,也不知大伯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而琯姨又是那么个厉害女人。

    就听绍韩淡淡的说了声“前面”,他忙凝神去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站在路上,状若疯狂,正在拦前一辆车,那辆车打个转,险些撞到她,飞一般跑了。

    绍韩简短的说了句“冲过去”。

    绍钥一笑,偏将车停下,摇下车窗,一招手:“小妹妹!”

    林曦不相信似的,呆了一下,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及到近前,已是腿软神浮,她一把抓住车窗,嘶声道:“求你帮帮我……”

    绍钥借路灯看看,吓一跳,这女孩怎么丑成这样?又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黑乎乎的,也不知是什么,遂不耐的笑笑:“帮你什么呢?”

    林曦忙道:“我哥哥受伤了,求你帮我救他……离这不远,就在那边。”

    绍钥看她一指紫金山的方向,更笑起来:“噢,宝贝!我不敢去那里,那里面有狼,我怕!”

    林曦忽看见里面还有一人,忙伸手进去:“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绍钥看她手也黑乎乎的,紧躲,一边想摇车窗。就听那边绍韩道:“报警!”他忙冲林曦笑:“你把手拿出去,我帮你报警!”说着拿出手提电话。

    林曦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求你再帮我打120。”再看着里面那人:“如是我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救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交换。”

    绍钥直皱眉,心想:要长得好些还差不多,长成这样看着都发s趾蠡诟詹挪桓貌惶芎幕埃缃袢腔鹕仙怼:鎏缁巴耍λ担骸疤矫耪獗哂腥吮ň忝强炖慈耍兰剖窃馇澜倭耍谧辖鹕缴稀!彼当瞎伊说缁埃靶辛耍Ρ矗换岫炀突崂础?焖墒郑颐亲吡耍 焙鎏芎担骸叭盟矗タ纯础!br />

    绍钥疑听错了,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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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在外听见,忙跑到那边,拉开后门,一头扑进来。

    绍韩说了声“开车”,后回头问:“‘如是我闻’是什么意思?”

    林曦浑身发抖,断断续续的说:“‘如是’是说佛经……内容如此……‘我闻’是阿难……自称我闻之于佛。”

    “说详细!”

    林曦看开车的人还不动,便叫:“叫他开车!”

    绍韩便看向绍钥。

    绍钥心里不知是笑好还是气好:真是撞鬼了,老五参佛了?简直是魔幻世界的事!因他听从惯了,也不多话,发动车子往山道去。

    林曦喘了口气,哑着声音说:“传说佛没了以后,佛教弟子想收集佛的言辞成书,因为阿难是佛的侍者,听佛说话最多,所以推选他宣唱,阿难宣唱的第一句就是‘如是我闻’,以后佛经的开卷语就是这句话。”

    绍韩不再说话。

    林曦拉下窗子向外看,天已黑下来,她仔细分辨来时的路,心越跳越慢,最后都要支持不住似的,眼睛雪花直飘。

    忽听那人说了声“停,调车头”,林曦双手抓在胸前,看车灯慢慢的洒向路旁,最后定在一处,她不自觉的把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咬住,竟不觉得疼。

    绍韩微给绍钥递个眼色,打开车门下去。

    绍钥便一把抓过林曦:“宝贝,过来。”一手紧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颈下。

    一触皮肤,却觉细腻光滑、柔若无骨;他一愣,不觉又上下摸挲一番;林曦呆呆的看着车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绍韩全身蓄力,走向那个垂头而坐靠着竹子的人。

    近前,他察看一下,慢慢俯身伸手探向那人颈部;好一会儿,又去抬那人的脸,一看,立时回身大喊:“钥,下来帮忙!”说着他倒往上跑。

    绍钥一听这话,忙松开林曦,忽的冲出去。

    林曦也醒过来似的,疯了一样往下跑。

    绍韩一把抓起电话,摁下号码:“骆院,绍韩,一个朋友外伤,备a型血,要多,五分钟后到。”说完电话一丢,又往下跑。

    近前,见绍钥站一边,那女孩坐在地上,弯腰抱着苏哲一动不动,他便道:“他还没死!”就看那女孩子仰起头来,直看着他,脸上无悲伤之色,眼泪却滚滚而下,一颗连着一颗,毫不间断,落到衣上簌簌直响,却一声不哭。

    绍韩忽觉得心头一剌,一阵阵的抖起来,他定了定神,决绝道:“他不会死,我保证!”又冲绍钥道:“抬他上车,你坐后,我来开。”

    车子一启动,绍韩便将方向盘一个大转弯,挪正方向,油门一踩到底。

    绍钥被惯性甩得仰面朝天,他忙叫:“我刚买的新车!”一边紧抓住前座不放;再看那女孩子也被甩得后仰,但一手紧抱着那男孩的头,一手圈着那男孩的腰,神情安静,只眼中仍是泪流不止。

    车子刚拐上太平门大路,就听警车呼啸而来,见这辆车狂飙而出,不知超了多少时速了,于是警笛齐鸣,开始追截起这辆车来。

    绍钥一时也忘了怕了,只叫过瘾,又道:“你去碰碰他们,我这可是‘莲花’,让他们看看好车是什么样的。”

    绍韩一路疾驰,不管红灯绿灯,车辆行人,他只转方向盘,不松油门;每到一条路,便引得喇叭震天,尖叫不绝。

    绍钥惊得寒毛直炸,又觉刺激得无可比拟,遂一路狂呼乱喊。

    待冲进军院,见急诊前黑压压的一群人。

    绍韩回脸冲绍钥道:“外面的你应付。”一边开门出来。

    骆院一示意,立时医生、护士、手术车齐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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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追着手术车追到手术室外,眼看着苏哲进去,还是眼泪不断。

    绍韩看她摇摇晃晃,便拎着她的衣领引她到凳子上坐着。

    骆院看着奇怪,不好问,再看那女孩穿着件男式衬衫,一身除了血就是泥,状若女鬼,便招呼两个护士给她看看,无奈那女孩理也不理,只呆坐着不动;再看绍韩也不示意,遂作罢。

    绍韩瞅瞅她还流着泪,一点不见停,便掏出块手帕给她,她也不接。好一会儿,他问:“打电话回家?”

    林曦半晌才明白他的话,站起来。

    绍韩又问:“号码?”

    林曦呆了一阵,才报出方毅家的电话,却是田园接起。她叫了声“阿姨”,便再说不下去。

    田园忙问是谁,林曦一下哭出来:“我找方毅,我找方毅……”

    田园忙道:“他出去了。”又紧着问是谁?在哪里?

    绍韩听她总重复一个名字,遂拿过电话说了句:“来军院急诊。”

    方正看方毅接个电话后脸色煞白,正要问,就听他上前说:“我有事,我要走!”声音发颤。

    方正知道这个儿子一向沉稳,从没这样过,当下心里也犯嘀咕,便转脸对梁卫国说:“你陪他去看看,开我的车去。快去快回!”

    惊魂

    绍钥任那些警察威逼利诱,赖在车里死活不出来,引得警察们气急败坏,最后要调拖车来拖。

    绍钥看看也闹得差不多了,遂施施然的打开门。

    警察们一哄而上,正待揍他,却听他大咧咧的问:“你们是谁的手下?”

    领队的见他派头十足,忙拉住众人,问:“你是谁?”

    绍钥笑:“我不是谁,我问你们是谁?”

    众人见他可恨,遂又气势汹汹的围上来。

    绍钥见状不好,忙吸一口气,不间断的报出一长串名字来。

    众人一听,皆是头头脑脑的名号,于是又都不敢动。

    领队的看出这人有来历,忙散了人,上前问:“先生贵姓?”

    绍钥笑笑:“我忘了!”又笑:“我进去看看,你们替我看着车!”

    林曦看手术室出来一人,走进办公室,她忙抢着跟上去,至门口却被拦住。

    她见那人跟一白衣老者说了两句什么,就见那白衣老者皱皱眉,又跟开车那人说了句什么,开车那人神色如常,略抬头扫她一眼。

    林曦忽觉头晕目眩,险些栽下去。她竭力稳住心神,抓着门框,张了张嘴,好容易发出声音:“你保证过的……”

    屋里的人冷不丁听一个嘶哑凄厉的声音冒出来,均吓了一跳。

    绍韩看那女孩手指着自己,眼泪仍流着,遂转脸看着骆院,低声道:“这是我个人私事拜托,铭记不忘!”

    骆院忙道:“一定竭尽全力……”跟医生叮嘱两句,又跟绍韩说:“我也进去看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绍韩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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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韩转脸看那女孩颤抖抖的,遂过来拎着她的衣服又带她回原处坐好。

    绍钥笑嘻嘻的过来,问:“怎么样了?”看绍韩不理他,也不在意;便去看林曦,见她还在流眼泪,立时大吃一惊,转脸跟绍韩笑:“真是水做的……”再细看看,忽觉她脸上流过泪的地方倒是挺白的,只是看着还可怕,遂回身去找那些小护士,没见着一个好看的,便打个唉声,又问绍韩:“我们什么时候走?”

    意料之中,他还是不理。

    方毅没等车子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下,飞跑入内。

    梁卫国下车一看,见一拨子下属在,奇怪,一问,领队的大概一说,梁卫国便道:“叫王局过来,方头的亲戚出事了,他在场好些。”又道:“查查车牌去,别乱动。”

    绍钥正无趣,忽见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跑进来,看看那个丑女孩,一把抱住,语无伦次的“西子西子”的乱叫。他瞅瞅那男孩倒颇英俊,心里奇怪不得了,遂凑上前看。

    方毅见一个滑头滑脑的男子贴上来,把眉一立,厉声道:“你看什么?”

    绍钥好笑:“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

    方毅一扬手,“啪”的一记耳光打过去。

    绍钥一下被打蒙了,半晌才叫起来:“你敢打我?”又回头喊:“韩,你看不见你哥被人打了?”

    绍韩只得上前来,淡淡道:“我们送来的。”

    林曦也晃悠悠的站起来:“是他们救我们过来……”

    方毅顾不得这边,又去抱住林曦,上下看看,说不出话来,半晌把她的头压在胸前。

    梁卫国进来一看,忙喊医生叫护士:“你们看看,这位小姐伤成这样也没人管?你们怎么做事的?”

    众人见他一来便指手划脚,又见后面有警察跟上来,似是下属,忙开始行动。

    林曦看方毅到了,心里一松劲,便觉得浑身绵软,站都站不住。

    方毅忙抱她起来,叫道:“我要病房。”

    绍韩回脸道:“给最好的。”

    旁人看骆院都对他客客气气,忙去一人引路,别的人分头做准备。

    林曦睁眼见自己到了房间里,又要出去。

    方毅忙按住她:“曦子,他不会有事的,你先歇会儿,告诉我怎么回事?”

    林曦的眼泪又直流下来,边哭边说:“有人开车撞我们……哲哥差点撞上另一辆车,我们掉到路下……他掉到一个竹桩上了……哪个偷砍竹子削得尖尖的……”说着又哭得直晃。

    方毅看她这样,心里一酸,眼睛立时红起来,忙拢着她的肩:“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又问:“你呢?你呢?你被谁欺负这样?”

    林曦便哭:“他们都不肯帮我,要是早点的话,就好了……就好了!”

    方毅又急问:“是谁撞你们?什么样的车?车牌看到了吗?”

    林曦哭得坐不住:“我知道他要死了……方毅,我知道他要死了……方毅,方毅,苏哲要死了……”

    方毅看问不出名堂来,又看她哭得东倒西歪,一时如百猫抓心,痛入骨髓;忽见两个护士进来,忙道:“你们帮我看看她!看她有没伤到哪儿!”又托起林曦的脸:“他不会死的,真的!他最舍不得你了,怎么会丢下你呢?妹妹别哭了,一会儿他看见难过!你先洗个脸,再换件衣服,不然,他会心疼的。”又道:“手术时间越长越说明有救,是为了做得更好,不然,早出来了!听话!我出去问问,肯定没事的。听话!曦子!”

    林曦听着似乎也有道理,稍稍止了些悲声,只抽噎着流泪。

    方毅忙回身出来,到了门口,蓦的心上一痛,眼泪一下子浸上来;他站着定了一下神,然后直走到绍韩面前:“请问在哪儿发现他们的?”

    “女孩在太平门,苏哲在山道边。现场像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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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顿顿又问:“依先生看情况如何?”

    “苏哲摔到竹根上,左肋下45度插进去,最高处6-7公分。”

    方毅不觉一颤,平缓一会儿才道:“多谢援手,请问尊姓大名?”

    绍韩说了句“举手之劳”便不出声。

    方毅也不勉强,回头跟梁卫国说:“麻烦梁叔请王局派人去太平门段的山道看看,现场在那里;再请人查查今天市里的修车点有没可疑的车子;这两位先生是救人过来的,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请梁叔帮忙疏通一下。”

    梁卫国暗想真是虎父无犬子,难怪方头春风得意;当下点头去安排。

    方毅想了一下,去打杜雷的电话:“苏哲出事了!情况不好!有人开车撞他的摩托!”

    杜雷大惊:“他会惹上什么人?”

    方毅心里一跳,忙道:“我们在军院,你来了再说!”挂了电话,拿纸写了两个字,又去找梁卫国:“再麻烦梁叔查一下这个人,出租司机,看他中午到现在都在什么地方。有消息先告诉我!”

    绍钥正来回踱步,无聊之极,忽见病房里飘飘的出来一个小护士,发如黑瀑,体态婀娜,旁边还有个人扶着似的跟着走,他便近前勾着头去看,见她肌肤胜雪,玉颜光润,而眼睛微红,泪痕点点,一副茫然无依的样子。

    脑袋转了转,似乎想不过来,但又觉着心里是明白的,遂上前想拉她的手:“你是……你是……”就见刚才那个男孩从背后冲上来,一把揽住这个女孩:“西子,你怎么又出来了?”

    绍钥愕了一下,回身走到绍韩面前,好笑:“你看你看,我居然都看走眼了!难怪叫‘西子’。哈!真是阴沟里翻船!”

    绍韩道:“你再这样,就真翻船了。”

    绍钥听他居然答话,惊奇,还想跟他搭话,见他又回办公室坐着了。

    方毅上下细看,见林曦手掌擦破些皮,膝盖处也擦破些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