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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31部分(2/2)

:“不碍事,他一吹哨子就行。”又笑:“他把我们整得惨透了,如今叫大家都吃吃他的苦,痛快!痛快!”晓宣一听姜烺就来气,脱口道:“生活部没一个好人,他比康永还可恨……”忽想起之前听说的事,忙道:“现在想想还是康永好!说话和气,还风度翩翩!这个姓姜的,又没人样,又不做人事!真不知怎么选上来的!”林曦想起康永发的誓言,不觉莞尔。严隽听这晓宣什么话都敢说,还说得如此好玩,便瞅着她直乐。祁秋离也忘了气了,跟着发笑。

    严隽看表还有一分钟,忙叫停,众人便一齐上了阳台,前面男生楼里的人也往窗口聚拢,相对着,大家一起看着手表,眼见着秒针一寸寸的往零点移,待到最后几格,不少人开始倒计数的喊口号,等三针一合的瞬间,两边学生各将双手合在嘴边,齐声高喊“新年快乐”,一连三遍,如滚滚春雷,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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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宣转过身,大笑着跟林曦一击掌,陈翰看着也伸手过来,晓宣皱眉道:“臭手!拿开!别带我晦气!”陈翰委屈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林曦看他脸上一左两右三张纸条,很是滑稽,遂笑着别开头。卓其楷祁秋离就在旁边,看她过来了,皆举手要与她对掌,林曦便双手出去,击两人的单掌,一边说“感谢支持”。祁秋离微笑不语,卓其楷笑:“合作愉快!”又道:“把郦宛再叫下来,咱们就齐了。”林曦算算,向东一指:“过一间就是。”卓其楷便挤过去,背靠着阳台,仰头上喊。

    这边于余又叫着打牌打牌,他居然一直赢,乐得眉花眼笑。卓其楷将脸上的纸条一抹,让盂继接他的位子,自己随手拿个杯子倒水喝。不一会儿,郦宛跑下来,拎着一包饼干,卓其楷抢过便吃,引得郦宛叫骂不止。林曦原觉得困,闹了一下,倒又提点精神出来,又看406里人声鼎沸,还打算再开一桌牌,遂叫到自己宿舍去。

    407里除跳跳吴靓不在外,其余都倚在床头或看书或吃东西。朱萍和小雨坐在一起说话,忽看林曦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人,忙起身招呼。林曦一一做介绍,刘巧文看郦宛跟林曦亲近的很,心里直奇怪,再看卓其楷祁秋离也都客气,便盯着林曦看个没完。青眉立时从床上下来,拿出零食叫吃,又陪着说些话。

    闻静听这边热闹异常,过来一看,见学生会的头儿2/3在这儿,便一一寒暄,又独跟林曦说会儿话。秋荻算着林曦该回来了,也往407来,见严隽站在阳台上和人说话,看见她,微微一点头,她便也点点头。

    林曦看秋荻来了,便笑着招手,拉她坐到身边,附耳道:“待会儿我给你好东西!”秋荻不以为意,唯笑而已。卓其楷祁秋离虽也认识她,但没大接触过,今看她一件黑色的收腰棉衣,中分的齐肩发,举止端庄、形容清淡,倒是别一番气质。秋荻知道林曦和这三个手下已成一体,遂也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晓宣找不着林曦,便也往407来,见这边说说笑笑,倒比那边有趣,遂挤着坐在林曦左边,加入话团。不一会儿,陈翰又过来,没处坐,只得站在窗前,听了一会儿,提议玩脑筋急转弯,众人响应,遂分成两组,你一个我一个的猜起来。

    情伤

    姜烺领着生活部的人自男生一楼起,挨个儿转转,好多宿舍还空着,不到一小时便绕完,遂又往女生楼去。

    自他上任一月来,跟女生间时磕磕跘跘、矛盾不断,但他压得下脸,丁是丁、卯是卯,没丝毫转弯余地,弄得这些女生除背后叫骂外,竟也没有别的法子;自那次翻枕事件后,女生们也晓得了这人的铁腕手段,虽比不上康永反应敏捷、言语厉害,但他搬着制度来,白纸黑字,一条条的跟你套,不管你服不服,他也不跟你辩,他照扣他的,算来竟比康永还严苛些;于是女生们在怀念康永的同时,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慢慢折服下来。

    一二楼住着乙届的女生,姜烺也不多话,第一句是“新年快乐”,第二句便是“一点熄灯”,引得那些女生哭笑不得,又各自庆幸就要实习了,可以逃离他的魔掌。丙医女生在三楼,姜烺稍多些话。待上四楼时,零点已过,他怕来不及,赶紧分了一半人直上五楼,自己也快快的顺着宿舍走。四楼前面是丙护1,没什么多话,交待一声,人人点头。

    待从405出来,只觉406里“哗”的大叫,声响震天,他站到门口一看,见里面居然开了两桌牌,不下十五个人在,严隽迎面坐着,鼻子上贴张白条,正指点旁人把纸条子贴在于余额上,忽看见他来了,便笑:“才过12点。”姜烺看看,见孟继和两个手下也在,个个满脸纸条,再看打牌的女生们也是如此,倒觉好笑;但瞥见她们的目光,又笑不出来。他便将例行的两句话一说,正要撤退,就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站起来:“每年元旦都不熄灯,你凭什么要熄灯?”话音落,又一个颇秀气的女生起来:“制度上有这条吗?说元旦要一点熄灯的?”姜烺不理她们的茬儿,回:“我在做通知,不是在征求意见。一点我准时拉闸!”说罢,转身便走。陆萧于锦华气得怔在当场,国骂几乎要冲口而出。严隽看两人气色,心里暗笑不已。

    407里正轮到晓宣出题,刚说到一半,见外面有人进来,抬眼去看,却是姜烺,当下她便不说了,直瞅着,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今天还要查宿舍呀?”姜烺也来气,回道:“我通知一点熄灯!”晓宣早也看过黑板通知了,本来就气,今听他一说,更气,便回:“你凭什么熄灯?滥用职权,得意什么呀!”林曦听晓宣说话过分,忙起身拉她,碍着身份,不便开口;陈翰虽也觉晓宣有些过火,但不好说她,亦不好帮姜烺,遂沉默。祁秋离等跟姜烺不熟,朱萍等怕引火上身,室内忽的静下来。

    姜烺跑了近百个宿舍,有半数不咸不淡,他还能不以为意,如今遇到这三个,一个比一个横眉冷对,说话都带着刀子,仿佛他是仇人一般。他原本亦不愿接手生活部,但一步步的,被康永引到那个境地,待要不干,却也由不得他了。既然接了手,他也就不愿马马虎虎,每天起早摸黑、兢兢业业,偏这些学生都以为康永一走,再没有可以压得住他们的人,心里先放了假,不想竟来了个更能斤斤计较的,心理反差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情绪反弹也就更明显;尤其是女生,康永再可恨,毕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说话虽会不客气,但和软的时候也不少;不比这个姜烺,说一不二,没丝毫回旋,一张脸板着,出奇的难看,便更讨厌了几分。

    姜烺心里郁闷,嘴里又说不出来,今天想借拜年的机会缓和一下,不想更碰了几鼻子的灰,一时站着发怔,竟忘了走。

    秋荻看了一会儿,见他鼻尖上一层细汗,脸上不知是着恼还是伤心,灰黄的,遂站起来道:“我们都知道的,姜部放心吧!”姜烺闻言心里一缓,望向她,轻轻点一下头,随后慢慢出去。

    林曦看晓宣一眼,轻轻道:“生活部也不容易……”晓宣还不服,但想想他刚才似有些失魂落魄,又想康永是前任的生活部长,遂坐回来,道:“不提了。真叫人扫兴!刚刚我说到哪儿了?”

    到四十,陈翰真拿起扫帚要扫地,朱萍急着拦,但拦不住,林曦等便笑着退到阳台上。陈翰细细扫了一遍,又去406扫,引得人人发笑,他没事儿人似的,一点不恼。到五十,众人方散,林曦叫住秋荻,自己去晓宣那儿将大信封拿回来,在她眼前一晃,脸上慢慢笑起来。秋荻看她笑得跟偷了鱼的猫似的,得意洋洋,立时也猜到为什么了,只觉心里一跳,脸上便僵住了,眼睛却看着信封不动。林曦遂拉她往自己床上去。

    两人脱去外衣,刚靠着床头坐好,就觉眼前一黑。林曦不觉低低发狠:“这个姜烺,怎么不招人恨?”秋荻总没听见她说什么,只茫茫的发怔。林曦摸索着找到手电,装上电池,再拉上面的被子罩住头,将信封往秋荻手里一塞,低笑道:“看吧!”自己也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的白信封来。

    信封没封口,林曦直接打开,却是一张照片,似是一株古老的榕树,根须参差,枝叶繁茂,夕阳中静静驻立。翻过来,背面两行字:“我是一棵秋天的树,终日无语,终日站在这里……”林曦忽感灼了眼睛似的,看不下去,忙将照片又翻过来,看着那棵树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旁边秋荻吸了一下鼻子,她侧脸去看,见她脸上两道泪痕,竟是哭了。

    林曦忙去看她手上的卡片,也是两行字:“我喜欢默默的注视着你并被你默默的注视,我喜欢默默的喜欢你并被你默默的喜欢。”林曦不觉又想笑,再看她眼泪仍不停,忙拉她躺下。好一会儿,秋荻稍止了泪,林曦悄悄问:“你们才进展到这一步呀?”秋荻回问:“什么这一步?”林曦便笑:“我以为你们早就手拉手呢,原来还处于观望阶段。嘻!”秋荻一听这是什么话,遂要翻身不理她,林曦忙拖着不放,又央求:“说着玩的,莫气莫气!”

    秋荻想想又落泪,林曦听她呼吸时断时续,知道还没完,便握住她的手,一边低低道:“怎么得了确信反而伤心?”又笑:“这小扫帚还真是挺能写的,我都要陶醉了……”秋荻哽咽半晌,慢慢道:“饮鸩止渴而已……”林曦蓦的顿住,心里闪过康永的眼神,一时倒觉乱乱的,再说不出话。秋荻见她不语,又道:“你不比我,你还有他们在那里,我有什么?进,进不了;退,退不得。我怎么不伤心?”林曦忙道:“没准儿他就跟你回去呢。”秋荻扯着嘴角微笑:“他可不是康永……”林曦不是滋味,想问“那你干嘛喜欢他”,几欲出口,又强咽下。听秋荻又叹:“或许真有前世,前世是我欠他的了。”林曦忙道:“那你就过去,不就行了?”秋荻不语,好一会儿道:“我害怕……”林曦奇道:“你怕什么?”秋荻幽幽的:“怕他哪天不喜欢我了。”林曦好笑:“那你也不喜欢他就是了。”秋荻叹:“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林曦忽感没话说,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秋荻忙道:“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呢!”

    林曦虽觉得困,但又舍不得睡,遂闭着眼睛问:“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我真奇怪呢!咱们学校又不只他一个帅哥。”秋荻听她口气不以为然,遂顾不上伤心,忙辩道:“我才不是为他的长相呢!”林曦追问:“那你看上他哪点了?我看姜烺还比他强呢!”秋荻顿了顿,忽问:“那如果苏哲跌破了脸,你还会待他好吗?”林曦想也不想,立回:“当然了!”又道:“这不一样的。”秋荻便回:“表面上不一样,底子是一样的。”林曦回不上话,正发怔,听她又问:“你刚才看什么?是康永的?”林曦忽觉有些烦恼,闷声道:“是啊!想着怪难过的。”秋荻又问:“他跟你说去南京的事了?”林曦摇头,后又轻声说句“没有”。秋荻再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对你这么好!”听她半晌不出声,便叹:“你看,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一样,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不在于他怎样,而在于你自己的心在哪里。”林曦有些不甘似的,回:“我没不喜欢他,只不过我认识他的时间短……”秋荻又叹:“谁能跨得过时间?跟苏哲方毅比,他永远在时间的后面。其实并不是时间的问题,‘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尤其那个故人已在心上,别的人再好,也比不上了。”林曦先觉得有理,想想又糊涂,好一会儿笑问:“你怎么成爱情专家了?”秋荻又叹口气:“痛苦是智慧的源泉!”林曦听她半哀半怨的,又似隐着笑意,不禁捂起嘴,咕咕的笑。秋荻忙嘘她:“她们都睡了……”

    旁观

    次日,林曦睡得醒不了,宿舍里其他人也不动,等到七点半,王楠跑过来看看,见居然还没起,忙拼命敲窗子。青眉先醒,忙喊林曦。林曦好容易睁开眼,摇摇晃晃的穿衣洗漱,等收拾完,已八点,遂抓了两块饼干,忙忙的一起下楼。严隽早已等在大操场,林曦看看,祁秋离卓其楷都到了,不见郦宛,再看别的部也缺个把人,遂不在意。不一会儿,郦宛等也到了。严隽看人齐了,便将游艺活动的纪律重申一遍,又道:“明天请大家务必准时!”说罢一挥手:“各就各位!”

    林曦进了谜室,将书包放在座位上,回脸冲郦宛卓其楷道:“你们先转转去吧,吃了饭来换我们。”郦宛点头,又问卓其楷要去玩什么,卓其楷笑:“咱们去挖地雷吧,昨晚我看见程浩宁在小操场蹿来蹿去,几个点我有数。”林曦好笑:“你还非要说出来?到时人家说我们给自己人放水。”卓其楷刚要说话,就听祁秋离哼道:“谁跟他自己人!”林曦诧异,听郦宛也哼:“他专跟我们作对,讨厌得很!”林曦听她也这样说,倒不奇怪了,便笑:“不知我哪儿得罪他了!”卓其楷又笑:“倒不是你得罪他了,他那人莫名其妙。”郦宛也笑:“就是!好笑的很!八杆子打不着的,他自寻烦恼。”林曦一听,倒又不明白。郦宛看看她,又道:“他喜欢上官薇,上官薇喜欢常骐,常骐……常骐又不喜欢她,嘿!关我们什么事?这人真能歪怪斜怪的!”林曦听得一愣一愣,心想:这些小孩可真厉害!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遂笑道:“可能真是我哪儿得罪他了,我这人记性不好,一时想不起来。我看他不是糊涂人,犯不着这样。”祁秋离便冲卓其楷道:“那还不快去,一会儿全被人找完了。”

    看那两人走了,林曦回到位子上思忖。祁秋离四周转转,查看绳子,见一切都好,又过来,倚着窗子站着。室内静了好半天,林曦想起似的,好笑:“怎么也没人到这儿来,叫我们白等着!”祁秋离没听见似的,不接话。林曦觉得有些怪,有旁人在时,他能说能笑;单独着,反而不言不语,很是生分。一念闪过,她也不往心里去,又觉困意上来,遂以手支额打瞌睡。

    陆续的先来了学生会和团委的人,吵吵嚷嚷,一通乱猜,没猜出几个来,便又一哄而散,寻别的有趣的去玩。等到近十点,人才渐渐多了,林曦稍有些精神,便坐正了,祁秋离也坐过来,两人搭些闲话。

    秋荻一觉睡到九点多,去校外吃碗面条,又买了两个面包来寻林曦。林曦拉个凳子叫她坐下,两人窃窃私语。祁秋离便拿过谜底,独挡一面,忽瞥见康永在门口晃了一下,转眼又没了;又见严隽进来,直往这边走。

    林曦正说话,觉一人立在桌前不动,忙抬头,见是严隽,便问:“有何贵干?”严隽道:“你的难度太大了吧,怎么还有这么多?”林曦回:“你也不看看来了些什么人?我有什么办法。”严隽便往绳下去,看了两个来回,又过来:“真是难,我一个都猜不出来。”林曦好笑,但脸上一本正经:“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你不会,当然就难了;你会,当然就不难了。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可不是我的谜语难或不难!”严隽听她“难”“不难”的绕了一大通,伶俐的很,便拉下脸:“直接说我蠢不就行了,还浪费10ml口水对我弹琴!一点节约意识也没有!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春风吹耳朵,东耳进西耳出!”秋荻绷不住笑起来,林曦先还忍着,后看严隽亦微露笑意,遂也笑。

    林曦又问别的如何,严隽笑:“就你这儿最冷清,‘小猫钓鱼’人最多,你闲了去玩。我还钓上来两个的。”他是侧着身子站着,眼角余光扫着门口,忽看见一人,忙招手:“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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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骐本还有些犹豫,听他一喊,不好再耗着,遂近前来。秋荻抬眼看是他,忙垂了目光,脸上微微起了一层晕红。常骐也有些不自在,眼睛不知放哪儿好,透着一丝窘迫。林曦来回看看,好笑,不知说什么好。祁秋离一直听他们说,不接话,今见常骐来了,便着意看着。严隽冲着常骐朝后一指:“你去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