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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33部分(2/2)

瞅着她,好笑:“妹妹也这么好打听?”林曦斜他一眼,不理,只叫苏哲快说。苏哲便将他们兄弟反目的事一说。林曦不服:“这也太偏激了吧,他弟媳妇不好,怎么能说天下的女人都不好!”苏哲便道:“还有呢。”又接着说,忽看见方毅在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心里一惊,忙打住。林曦正听得起劲,见他不说了,便盯着问:“后来呢!后来呢!”方毅忙接:“后来他真喜欢一个女人了,那女人却不喜欢他,他就从大桥上跳下去,自杀了!”林曦大惊,条件反射般的问:“真的啊?”方毅道:“还假的呢!不信你问杜雷去。只要你不怕他再伤心一回。”林曦见那两人一脸凝重,不似说笑,心里倒也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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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又笑:“好了好了,换话题。妹妹做官了,怎么管下属的,说来听听。”林曦便笑:“笑话一箩筐。”接着一一道来。方毅又插着说他们学校的糗事,苏哲也说警校的逸闻。三人前仰后合,笑了一个下午。

    等到晚上,林曦炒了三份蛋炒饭,就着中午剩下的汤菜,呼呼啦拉,三人吃个滴水不剩。方毅放下筷子,笑道:“奇怪,妹妹真是妙手,做什么都好吃。”林曦嗔道:“奇怪就奇怪,妙手就妙手,你连在一起说干什么?也不知你是真夸?还是假夸?”方毅笑问:“真夸怎么说?假夸又怎么说?”林曦回:“真夸嘛就让你真夸,假夸就让你假夸,你等着瞧!”苏哲笑道:“你就当他假的好了。”方毅瞪起眼睛:“你怎么又捉耗子了?嘴巴碎得很!非要我骂你才舒服!”苏哲反手就扇他,嘴里说:“你今天欠揍得很!”话音未落,就结结实实的打上了。

    苏哲原以为他能闪开,出手也就不轻,不想他竟没躲人,一下打实了,也觉得过意不去,忙连着“哎”了两声,一边站起身。方毅早捂着脸跳起来了,冲林曦叫:“你看看你看看,他打我!”林曦听“啪”的脆响,知道不轻,便嗔着苏哲:“你干什么呀?”又凑上去拉开方毅的手,果然红了一大片。她忙去厨房拧个冷毛巾来,让方毅坐下,替他敷脸,又埋怨苏哲。

    苏哲先有些后悔,后来见方毅装可怜,再想他肯定能躲开的,却不躲,故意陷害自己,遂气道:“你装什么?怎么我以前打不到你?怎么今天一下就打到了?”方毅便笑看林曦:“你听听,我都没说,是他自己供出来的。没事他总打我,要是哪天打不到我了,只怕要欺负你了!以后我不在,你远着他些!”苏哲一听,火冒三丈,立时欺上身来,照着他脸又是一掌。林曦就在旁边,忙迎上去挡着。苏哲急忙收势,但怒火难消,遂想绕过林曦出招。林曦便抱着他不放,把他往后推。方毅先笑着,后把毛巾往桌上一摔,指着苏哲的脸:“你别不知好歹,我还想报仇呢,倒像是你吃了苦了。真是笑话!”苏哲被他一激,眉毛更立起来:“好,秋后算帐!”方毅冷笑:“我怕你?”林曦听两人口气均不善,再看神情也不是玩笑,遂急了,叫道:“干什么呀?好好的!”方毅见她如此,便哼了一声,回身坐到桌边,一言不发。苏哲却退到窗前,倚墙站着,脸上愈发沉下来。林曦站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该先劝慰谁好,末了,倒觉得心里难过起来,遂挪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地板发怔。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毅先笑了:“妹妹,我们闹着玩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打过架,打打就好了,有什么了不起?”又笑问苏哲:“对吧?”苏哲亦笑:“可不是!”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咱们明天吃什么好?”方毅也笑着过来:“我看那个如意白菜卷好。妹妹烧好不好?”林曦半晌不支声,末了道:“咱们一直象从前那样就好了……”方毅道:“咱们还不是和从前一样?将来也是一样的!”林曦看看他俩,心里总有些忧虑似的,不自觉的笼着眉。苏哲便道:“不早了,送你回去吧。明天你等着我去接你。”

    三人出来,一路上,方毅苏哲有说有笑,引得林曦也忘了不快,咯咯笑个不停。走到楼下,林曦冲方毅道:“你早点回家吧,我和苏哲说句话。”说着,望着他不动。方毅便笑着一点头,转身走了。林曦心不在焉的跟苏哲闲话,看方毅拦了车,绝尘而去,便道:“你也回去吧,明天我等你来。”苏哲也不多话,微笑着应声,催促她快上去。

    苏哲边走边回头,看林曦房里的灯亮了,才急步向前,待看见自己房里的灯光了,又缓下脚步,伸手将外面长衣的钮扣慢慢解开。绕过花坛,果见一个人影儿直直的立着,只穿着紧身毛衣,他便忽的也将外衣甩掉。

    方毅慢慢转过身来,冷声问:“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敢回家了呢!”苏哲哼道:“就凭你?”方毅左眉一挑,也不说话,右手捏个莲花诀,轻轻移到胸腹间,停住,微觑着眼睛,纹丝不动。苏哲微微一笑:“有进步!”说着晃悠悠的往前来,只剩三四个步距了,张口道:“别打脸!”跟着起脚横扫。

    疗伤

    林曦等到八点,不见苏哲来,想想心里发毛,忙从家里出来,一路小跑往他家去。约到了一半,看见苏哲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立时放了心,便站着等他。苏哲也看见了她,远远笑着,仍是不紧不慢。林曦看他穿着一件玄灰色的长风衣,只扣了两个扣子,松松的系着腰带,似乎系时比较忙乱,没整理好,左边高右边低,但他身形高大挺拔,看起来竟也别有味道。通常他一看见她便会快步上前,今天却吃胀了似的,一步一脚印,存心让她欣赏走姿。林曦想着,不觉好笑。

    好容易等苏哲近前,林曦挽住他的胳膊,转方向想往菜场去。苏哲忙道:“昨天还剩些呢,咱们俩,随便吃点什么!”说着,拢着她的肩头往家走。林曦奇怪:“方毅不来了?”苏哲道:“一早他爸就找他了,肯定不会来了。”林曦想想也是,便笑:“那我们喝排骨汤吧,再做些饼子吃。”苏哲点头。

    走至楼下,林曦“咦”了一声,反问:“你之前说的是什么?”苏哲疑惑:“我说了什么?”林曦站住盯着他:“你说‘他爸找他’,方毅昨天没回家?我明明看他上车走了!他没走?又到你这儿来了?”苏哲忙道:“不是。他回去的。刚刚他打电话来跟我说的。”“骗人!”林曦一下把嗓子提起来:“那你怎么说他爸找他,他好好的在家里,他爸要找他干吗?”苏哲编不出话,只得不作声。林曦知道自己猜对了,便仔细的上下打量他。苏哲忙躲她的视线,一边道:“他走到半路,想起东西留我这儿了,又回来拿,看时间不早,就没回去……”林曦见他眉宇间隐有不适,便不再多问,回身上了三楼。

    苏哲只觉右肋下隐隐作痛,愈演愈烈,直后悔昨晚不该倒头就睡,要是冰敷一下就好了。再有左侧小腿也痛起来,弄得他连走路的劲儿都没有,只想倒着不动才好;偏林曦还屋里屋外的跑进跑出,忙着晒衣服抖被子,他坐不下来,跟着绕了几圈,浑身不得劲儿。

    林曦瞥着苏哲神情日渐不振,想想差不多了,遂将空调打高,拉他坐到沙发上,问:“昨晚你回来天都黑了,有没有撞到哪儿?”苏哲先不承认,后见林曦要强行看他的腿,无法,只得说:“楼道太暗,撞上扶手了。”

    林曦看他左腿外侧一大块淤青,再从侧面看看,竟肿得颇高,也顾不上说他,忙从冰箱里找了冰块来,裹着毛巾,替他轻轻的来回揉。苏哲知她必是明了的,又怕她逼供,遂另找闲话,说得没完没了。林曦也不理,一径儿由他说。苏哲渐觉没趣,身上又疼,遂没大精神继续废话。屋里陷入寂静。

    林曦替他在腿上抹好药,又伸手去脱他的套头毛衣。苏哲原不肯,后见林曦黑着脸,瞅着他满眼忿忿,遂由着她不做抵抗。林曦看他胳膊上没什么,小小的几点青,背上也好,平整如初,待看到前胸,禁不住吸了一口气,暗暗恼起方毅来。

    苏哲右肋下青了碗口大的一片,青中透着紫黑,比腿上的伤严重多了,显然是大力踹的。林曦在心里抱怨方毅,嘴里却气着苏哲:“你干嘛不早说?你忍着干什么?”又想到自己之前故意消磨他,后悔不及,眼中一发涩,不自觉的涌出泪来。她忙垂头去厨房另取冰块,一面赶紧擦眼睛。再回来,苏哲见她眼睛红了,想劝又不知怎么劝,便寻些奇闻怪事引她讲话,林曦一声儿也不应。苏哲只得叹口气,半吞半吐的说:“一时技痒,较量较量而已……也没什么,两天就好了……上次我在学校里上搏击课,哎呀,胳膊肿这么高!”林曦看他两手一比划,足有半尺,当下装没看见,眼皮也不抬。苏哲紧跟着笑:“三天就好了!你信不信?”林曦只管做她的事,什么表情也没有。

    苏哲看她总不出声,心里愈发不安,便拉着她手笑:“下不为例,好不好?我说话算数!”林曦把手一抽,帮他套好毛衣,收拾收拾药水、毛巾,抬脚便走。苏哲便又跟进厨房,低声下气的搭话,无奈林曦正眼也不看他,更别提应声了,弄得苏哲懊悔不及,恨不得重新来过才好。

    林曦熬了半晌,看他茫然站着,实在放心不下,便开口道:“你去歇着!”之后再不发一言。苏哲听她说话了,心里略放一放,随即出来往卧室去,依言倒在床上睡觉。不过一会儿,竟也睡着了。

    林曦想面食不好消化,遂煮粥,将香菇、猪肉、西芹切成小丁,细细的洒进去;另将小排酱烧,看冰箱里还有玫瑰露酒,便加了两勺。待屋里满是香气时,苏哲也醒了,只觉口水横流,赶忙起身进厨房。林曦正在拌西芹开洋,看他伸着脖子去嗅灶上锅里溢出的热气,怕他烫着,又不想理他,遂重重哼了一声。苏哲知道她这气难消了,遂不再胡搅蛮缠,一声也不响,灰溜溜的出去。林曦冷眼看着,倒又好笑,转念又觉可恨,遂把脸板得更紧。

    吃了饭,林曦自去洗碗,苏哲跟着要帮忙。林曦想他刚才能吃能喝,把排骨全啃完了,肯定没什么大碍,遂将手一甩,留他一个人洗,自己去看电视。苏哲暗自叹气,只得慢吞吞的继续。待出来,不好跟林曦坐一处,便歪到侧沙发上,也跟着一起看。

    这一看便看到三点,苏哲憋得实在难受,遂就着电视做点评,林曦盯着屏幕,置若罔闻。苏哲自言自语半天,连个回音都没有,甚是郁闷,正想打叠精神再赔罪,忽听电话响了。他瞥着林曦没听见似的,赶忙伸手去接,却是方毅的声音,有气没力的问:“妹妹还在吗?”苏哲忙低低应了一声。听他又哼唧唧的:“你快想个法儿送她回去……一会儿我过来。”

    苏哲放下电话,想着怎么说好,却见林曦站起来,穿好羽绒服往门口去。苏哲忙跟着,搭讪:“这么早就回去了?”林曦冷着脸回:“不回去干什么?”苏哲不敢接话,忙拿鞋子给她,一边说:“那我明天给你妈你爸拜年去好不好?”林曦斜他一眼:“你听过我的话?什么事你不自己做主?现在倒问我?好玩呢!”看他也要换鞋,更没好气:“你自个儿待着吧!再看你一眼,我眼睛就看坏了!”

    苏哲听得张口结舌,等明白过来,她连影子也没了。他回味回味,也不知气好还是笑好,想方毅就要来,遂将那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药水、连着纱布毛巾一并准备好。

    方毅一进门,便靠着墙喘气。苏哲多少还有些余气不消,遂不搭理。方毅蹭掉了鞋,一步两摇的走到苏哲面前:“我的腰都折了!你怎么这么狠?”苏哲把眼一抬:“我狠?要不是你……”忽觉右肋一阵剧痛,他忙提着气不敢再发声。方毅看他说了一半不说了,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思及自己偷袭他的那脚实在,遂闭紧嘴巴,咬着牙脱大衣。

    苏哲慢慢吐尽气,调匀呼吸,缓缓道:“曦子猜出来了,连话也不跟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方毅气极:“她怎么会猜出来?”说着缓口气:“肯定又是你说漏了嘴!”苏哲没精神再跟他叫,只怒目而视。方毅忽看见桌上什么都准备好了,稍消些气,伸手想把毛衣从头上拉下来,拽了两下没拽动,也没精神再嚷嚷,遂软着声音道:“你不能帮我一把?”

    苏哲只得起来帮他向上提,牵着痛处,不由得皱眉;偏还扯着了方毅的伤,引他低骂不绝。苏哲恨不得再给他两巴掌才好,一则没力气,再则没趣,遂临时失聪。等把方毅的内衣掀起,苏哲倒也恨不起来了。他背上几乎没好的地方,三大块青淤连着漫着,这儿一团紫,那儿一片青,夹着小块的黑,丝丝条条的红痕,整个打破了颜料坊,分不清所以然来。苏哲纳闷:我也没用那么大力呀,他怎么这么不经打?看着到底不过意,遂道:“你坐着,我拿冰来。”方毅听他如此说,口气又缓和,便往浴室去,拎起内衣侧身照镜子,一看,自己也吓一跳,再出来,瞅着苏哲点头:“真有你的!真有你的!”苏哲知道有口说不清了,遂将自己的衣服拉起来:“你也不差!”方毅一眼瞥见,也呆了呆,一时两人都站着不动。正愣着,就听门“嚓”的轻响,两人忙扭头看,竟是林曦又回来了。

    林曦看那两人对面站着,皆衣着不整,而方毅上身只穿一件内衣,遂忙去调空调。再回来,瞅着方毅问:“挺凉快的啊?”方毅心知藏不住了,便央求:“我背上疼得很,妹妹帮我涂点药吧!”林曦不理,往沙发上一坐,半晌道:“你不是也讨厌别人碰到你的?”方毅看她对自己有气似的,思及先前苏哲所说,倒是不假;想她最恨被人骗,只怕连自己也恨上了,遂冲苏哲使眼色。

    苏哲只得拉他坐下,包着冰块替他冷敷。方毅背上原是火烧火燎的,被冰一浸,立时觉得舒服些,但冰包的面积有限,滚来滚去,没贴着地方反而更疼得厉害;碍着林曦在,还不好叫苦,真是没遭过的罪。

    忍了一会儿,林曦还是偷眼去看方毅打到哪儿了,这一看,原先气他的心一分也没了。她只当是苏哲被他打着了,不想他伤得还更重,当下忙着起来,急道:“别坐着,去床上趴着,更舒服点。”想伸手去摸摸,又怕按疼了他,遂皱着眉去瞪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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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听她声音着忙,显然是担心自己,跟刚才大不一样,心念一转,便明白了,遂笑道:“我坐一个上午了,还得装没事儿,好容易过来,妹妹都不管我!真不如死了算了!”林曦听他这话,又急又气,回道:“谁叫你们打架了,活该!”话这样说着,还是从苏哲手里接过冰包来。方毅忙道:“我们好好的打什么架?是切磋切磋,失了手总是有的。”林曦知他嘴硬,遂回:“是啊,下次再切,看切胳膊还是切腿。”说着,手上稍加点劲,摁得方毅直皱眉。林曦见他不出声,随即也松了手,又捡了新的冰来,细细的替他敷。

    林曦左看右看,总怕他断了肋骨,待上好药,百般要他去医院拍个片子才行。方毅轻松不少,昏昏欲睡,一声也不理。苏哲便道:“没事的,只是皮外伤,要断骨头也不是这样了。”林曦瞥他一眼,拉着脸转身出去。苏哲忙也出来,见她坐到阳台上,还是生气的样子,便倚着门站着,也不说话。半晌,林曦倒叹口气,起来推他进卧室:“你也睡吧!站着干什么?当门神?”苏哲不觉一笑,伸手拉住她:“那你也别气了好不好?我们都不气了!”林曦哼道:“我气什么?我又没变成虎皮鹦鹉,我身上又不疼。”又怕他劳神,遂甩开他的手,出来将房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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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

    方毅一觉睡到天黑,连时间都倒不过来。林曦去叫时他还以为到了早晨,反疑惑林曦怎么这么早。林曦啼笑皆非,也顾不上气了,小心扶他起来,引他到餐桌边坐下,再去叫苏哲。方毅因一直趴着睡,扭着脖子,如今倒似落了枕,颈项一片酸麻,想着说出来又要引林曦担心,遂咬着牙不吭声。

    苏哲出来见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