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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距离-第51部分(2/2)

忙道:“明天我们不在家里吃,方毅回来了,我们有事。”

    秦怡点头。

    苏哲忙伸手接菜,要去收拾。秦怡笑:“你们玩去吧。”一边叫林蔚天。

    林曦坐到窗前,歪着头笑:“拍马屁!”

    苏哲先不回话,后笑:“拍又怎么样,我就想要秦姨喜欢我……”

    林曦见他不害臊,便哼:“可惜没拍上!”

    苏哲一扬眉:“你怎么知道?秦姨心里喜欢!”

    林曦撇嘴:“你好意思说?你想干什么?”

    苏哲听她说到点子上了,便拿眼睛凝着她,不说一句话。

    林曦话一出口,也感问错了,再看他这样,更觉不好意思,便一转脸,去看窗外,脸上微微的起红。

    苏哲慢慢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

    方毅捧着保鲜盒,一下出租便飞跑,盒里冰块冰水乱撞;待上了三楼,已是汗流浃背。

    林曦苏哲忙迎他进来,不及说话,见他急步进厨房,放一个盒子进冰箱。

    出来,方毅一抹脸上的汗,大笑:“你们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林曦看他皮肤暗了些,头发又长了,稍一动,飘逸飞扬,偏还穿着一件松软的白棉衬衣,又长又大,跟个大袍子似的,几乎把下面的短裤遮没了。她转着看,感叹:“方毅方毅,你怎么这么帅!像个白衣大侠!就是这裤子不配!好像没穿一样!”

    苏哲先发酸,听到最后一句,放声大笑。

    方毅先也得意,听着听着,一皱眉,苦笑:“你是夸我吗?”

    林曦忽感失言,忙捂上嘴,后看两人皆笑,便也吃吃笑个不停,又追问带了什么来。

    方毅笑而不语,去房里找衣服:“我先洗个澡,待会儿再说。”

    方毅急忙忙的冲一冲,立时出来,见那两人果然钻在厨房里研究保鲜盒了,他扫一眼地上的包――没动过,便放了心,一把拎起来,往小卧室去。

    林曦看来看去,啧啧称奇:“有这么大的虾呀!你看看,这尾巴多大!”又发愁:“怎么吃好呢?可别糟蹋了!”

    方毅后面上来,笑:“煮粥最好,香呀!可惜壳子带不来。椒盐也好,不过麻烦点。”

    林曦觉得光煮粥可惜,但又不敢做别的,万一没做好,不是更惨,遂一分为二,道:“分二顿吃,好东西慢慢吃!”又忙着翻粥谱,看有没相近的做法,再挑配菜,又商量吃点什么主食。

    计划已定,三人分头干活,直忙到下午三点,总算把这顿大餐吃进肚子了。

    方毅拍着肚子笑:“好吃好吃,曦子的手艺真好!”

    苏哲也吃得心满意足,一个劲儿的夸。

    林曦心花怒放,又镇酸梅汤,叫方毅说度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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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便往前面一挪,单独坐在一处,面朝着苏林,手往下巴上一抚:“话说这一日,一个名叫方毅的大侠来到渤海湾……”

    方毅看看钟,给苏哲一递眼色。

    苏哲冲林曦笑:“送你回家吧,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林曦还没听好,想再待一会儿,见方毅也起来了,打呵欠:“累啊!累啊!”她只得作罢,又叮嘱:“那明天再说。”

    方毅连连点头。

    到了楼下,林曦正要从两人中间出来,就觉方毅往她手心里塞个东西,软中带硬,绒绒的。她忙仰脸看他,见他垂着眼帘,目光落下来,千丝万缕;嘴角弯着,小小的笑意。她忙握紧,上前一步,回脸冲他们莞尔一笑,径自上楼。

    关上房门,林曦拧亮台灯,摊开手心――是一个丝绒的小盒子,跟贝壳一模一样;她小心打开,金光刹放——一颗金色的珍珠,又圆又大,在深蓝的贝壳里颤颤巍巍,流精转盼。

    苏哲递一罐啤酒过去,方毅摇头:“喝多了,腻味。”顿一顿,沉声问:“绍家那两个人有没什么动静?”

    苏哲听他问得奇怪,直望着他:“什么意思?”

    方毅扯着嘴角:“这一趟也没白去,绍韩的底儿我是摸到了。”说着,端起冰水喝,冷笑。

    苏哲敏感到与林曦有关,立时将啤酒一放,慢慢坐直。

    方毅一气喝完,吁口气:“他居然是老大绍振一的儿子,他妈邺琯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军中女霸王,长到三十都没人敢要。邺琯的爹是绍振一的越级首长,不知邺琯怎么看上了绍振一,非要嫁给他,绍振一就离了婚,把老婆儿子全赶到乡下。那会儿他的大儿子差不多20岁了,血气方刚,指着邺琯的鼻子骂,回去不到一个月,掉河里死了。邺琯嫁过去,五年都不生孩子,实在没办法,又去把绍振一的另两个儿子接上来养,但小的都十来岁了,怎么可能认她?绍振一看在两个儿子份上,只好又接大老婆上来,做名义老妈子。后来绍振一的位子越来越高,他那两个儿子也越来越大,邺琯开始落单,但她娘家势力强大,一时也相安无事。谁知到第十年上,她居然怀上了孩子,给绍振一又添个儿子,就是绍韩;那会儿他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不知道。绍振一老年得子,喜欢不得了,据说绍韩小时候异常聪明,二三岁就能背上千首古诗;但邺琯生他时难产,又高龄,差点丢了命,静养了好几年。绍韩是绍振一的大老婆带大的,据说那个女人特别贤惠,家里上下没有不服的。绍韩跟她也特亲,对亲妈邺琯反而疏离得很。邺琯养好身体,看自己儿子也大了,还不理她,便想再把大老婆赶走,绍振一那两个儿子能答应嘛,都是有权有位的了,于是家里天翻地覆,后来闹闹没结果,就放下了。但邺琯真厉害,也不知怎么弄的,不到一年,逼一个去了西藏,一个去了云南,单留那个大老婆在手里整治。又不到半年,西藏的那个得了肺病,治疗不及时,没两天就死了;同年,云南的那个出车祸,也一命呜呼。前后不到两个月,大老婆又死两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死完了,她还有什么劲儿,没几天,她自己上吊了。那女人信佛,吃了几十年的斋,佛祖却没保佑她,她吊死的时候还把一串佛珠挂在胸口。结果佛祖还真是显灵了,第二天,偏偏是绍韩第一个看到她,他那会儿大概六七岁,一头撞进去。死人吊了一夜,又是夏天,等别人发现,他连话都不会说了,人也认不得。绍振一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急疯了,天南海北的寻医求药;邺琯的整个家族也出动,国内国外的,忙了好几年,一点效果没有,他跟傻子一样,让吃就吃,让睡就睡。后来不知什么地方请了一个老和尚来,对着念了两天经,才慢慢好了,但他性情大变,几乎不理人,整天看书,不到两年,中小学课本全部看完。绍振一送他到国外念高中,他只呆了一年,又回来,不肯离开南京,后来就到了你们那个学校。”

    苏哲静静听着,一直不出声。

    方毅又倒了一杯冰水,喝干:“据说,绍钥并不做生意,是他在做,只是他不喜欢跟人说话,由绍钥当传话筒。你想想party那天的情形,你姨父,还有铱凡的那个男人对他的态度,这个人……”

    苏哲听他话音一缓,没说完,隐着不安似的,遂问:“你看到什么了?你干嘛问他们有没动静?是……是对曦子吗?”

    方毅微一皱眉,眼睛望过来:“他真是不在外面吃东西吗?上回在杜雷那儿他不是喝酒的?之前我们请他吃饭他也来的?”

    苏哲沉吟片刻,回:“除此以外,我是没看到过。”

    方毅慢慢看向窗外,慢慢的说:“那天曦子舀了一杯冰淇淋给他,他吃……”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毅咳一下,笑:“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了,是法制社会了!”

    苏哲轻轻的问:“那个大老婆是不是姓韩?”

    方毅一顿,片刻笑回:“对了,是姓韩!叫韩什么花!”又缓缓的加了句:“这人还有点良心……”

    苏哲无意识的捏着易拉罐,就听一声脆响,一股水箭由他手上直射屋顶。

    方毅吓一跳,忙喊:“你干什么?”

    苏哲忙松开手,脸上恍惚得很。

    方毅纳闷:他不该是这反应呀!正要问,就听苏哲很费力的声音:“你说……你说她是夏天死的?是什么日子?绍韩那会儿六七岁?究竟是六岁?还是七岁?”

    方毅直瞅着他,不明白他细究这个干什么,忽的他想起件事,立时打个寒战,背上隐约竖起寒毛来。

    苏哲也瞅着他,两人对望着,神情均是古怪。

    半晌,方毅大笑:“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鬼呀神呀!我一概不信,我就信我自己!”

    苏哲看着,也慢慢的笑:“是呀,中国这么大,每天的生生死死成千上万……”

    方毅顿了顿,笑:“好久没见杜雷了,我叫他来,咱们三个好好的再喝点酒。”不等苏哲点头,他便进客厅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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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

    幸福的日子如流水,转眼就是八月底了。

    这大半个月来,苏哲多是往林曦家里跑,如方毅能偷空出来,他们便去苏哲那儿聚,偶尔也去杜雷那里凑凑热闹。

    林曦苏哲之间似是而非,不时的仍是闹小别扭,但苏哲做小服低惯了,便不是他的错,也能认出他的错来;林曦明着多了些小脾气,然无人处,又温婉娇羞,异于从前;苏哲看在眼里,心软如绵,只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有时竟还想多受些气,之后能得些特别的补偿,或一颦一笑、或一抚一抱。

    方毅每次过来都要费番心思,珍惜得要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只要林曦高兴,打浑逗乐、无所不为。林曦见他的次数少,反更挂念,每每要吃什么要玩什么都尽他先开口,倒把苏哲排老二。苏哲虽发酸,但想着林曦终是嫁给自己的,无形之中,对方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所以比先前大方许多,也跟着一起闹。

    细算来,这三人竟是好上加好,浓得化不开。

    这天近晚,林曦送走苏哲,看着挂历数日子,不自住的直打唉声,沮丧莫名。

    秦怡看着好笑,便一指椅子:“坐下来,没几天又走了,妈跟你说说话。”

    林曦便歪着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你要说什么?”

    秦怡来气:他在你就乐滋滋的,一走,就挂个脸,真是女生外相,白养十八年!再看她小脸雪白、嘴唇粉嫩,不自觉的也起爱怜,遂一招手:“过来,让妈好好看看你。”

    林曦对她是又依赖又害怕,今看她异常的慈眉善目,便挪过来,脸上娇娇的,扮可爱。

    秦怡先哼着笑,后摸摸她的脸,眼神爱怜:“还真给你爸蒙对了,一生下来就夸你美,其实丑得要命,现在终于有点人样儿了!”

    林曦立时把嘴翘上天:“我本来就美!”

    秦怡微笑,倒不再打击,问:“小哲怎么这么能干了,是你叫他来的?”

    林曦一撇嘴:“我叫他干什么,他自己跑来讨好卖乖。还能干呢,什么事都做不好,今天都把饭煮烂了,笨得要死!”

    秦怡心里好笑,嘴里却道:“那就别让他来,他妈一个人事儿多,他该多帮忙才对,老往咱们家跑,算什么?”

    林曦一听不是味儿,忙道:“何姨不要他帮忙,何姨自己什么都能做,还嫌他碍事呢!”

    秦怡拉她一只手摩挲,慢慢笑:“你们呀,大不大小不小的,这时候最麻烦!小时候,我不用管;大些吧,我也不想管;就是这时候讨厌,不管吧,不放心;管吧,也管不住。你说说,妈怎么办好?”

    林曦听她说了一大段,好像什么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不知怎的,她突的想起苏哲的气息,还有他的嘴唇……

    秦怡不着意的细看她,见她躲开视线,有些走神,但脸色差不离,当下接着笑:“小哲挺好,你看,他总跑咱们家来了,到底他是大人了,明白事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尤其是对女儿的心……你是女孩子,到底和男孩子不一样,妈不得不多牵挂。你们好不要紧,但要有尺度,知道吗?要有尺度!别叫妈烦心!”

    林曦一扭脸,叫声:“妈妈……”没说下去,不大乐意。

    秦怡便笑:“妈当你是大人了,才跟你说这话的,你别烦妈!妈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什么都明白!再说我们都是学医的,都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坏事!不过妈是妈,所以要说说,不说,就不是妈了。”

    林曦听着,一时说不出话,但还是闷闷的。

    秦怡轻笑,叉开话题:“对了,昨天有个女孩子来找你,叫信水吧,我说你在小哲那儿,她有没过去?”

    信水来回转转,还是慢慢的上楼来,林曦家的大门开着通风;隔着防盗门,正见苏哲从林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吃剩的西瓜皮。

    苏哲看见她,大为惊奇,忙急走两步放她进来:“你怎么来了?”

    信水一扬眉:“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苏哲忙嘘她,轻声道:“林叔睡觉,你别吵吵。”

    信水不出声,直往林曦房里走。

    苏哲知道她肯定有事,不然不会撇开杜雷跑这儿来,遂顾不得扔瓜皮,紧跟着进来,轻声问:“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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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水瞅瞅他,没好气:“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找你!”

    苏哲听她冲得很,纳闷,又摸不着头,想想也没必要跟她较劲,遂笑:“好好好,不关我事,我不问!”说着,出去丢瓜皮。

    林曦猜到她还会来,便抿嘴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信水竟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道:“最近比较忙……”

    林曦看她这样,更好笑,遂道:“好像杜雷也不忙嘛……”

    信水听她敢调侃她,立时把眉一立:“你们俩猫着干什么?哼!在干什么?别贼喊捉贼!”

    林曦到底有些心虚,想板起脸,一时还板不出来,只得软抵抗:“我们看书!谁是贼?”说着摇摇手上的书。

    信水鼻子里哼一声:“看书?省省吧!我还不了解他?就喜欢粘着你!还能浪费这好时光?就算是看书!也肯定是坐在一起看书!”

    林曦不觉有些发窘。正像信水所说,她确是坐在苏哲腿上看的书。

    苏哲正端着一杯饮料进来,一听这话,皱眉:“说谁呢说谁呢?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嘛?一边去!”

    信水冲林曦一努嘴:“看看,坏他好事了吧,赶人了!”

    林曦总不能像以往那样枪是枪棒是棒的针峰相对,底气不足,想着林蔚天在睡觉,万一醒了又会过来,听着不好,遂冲苏哲道:“你先出去,我们有事。”

    苏哲看她还帮信水似的,更不解,待不走,信水又过来推他,一径儿推出门去;待锁好门,她又看回林曦,有点凶巴巴的:“快找出来!让我看!”

    林曦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故意作出这种样子壮势,当下偷笑不已,忙去书架上取。

    信水从女性生殖系统开始翻,满眼惊奇,开始她还想不懂装懂,后来实在憋不住,便指着术语挨个请教。

    林曦从没做过这种老师,而学生又是信水这么个似乎全懂的大女孩子,她真觉得滑稽可笑,却又充满成就感,于是又将外护、妇护全搬出来。

    苏哲转了十来分钟,看还没有出来的迹象,便走到门口,轻轻敲两下,叫着开门。

    那两人一个讲一个听,正起劲,理也不理。

    苏哲把耳朵贴到门边细听,里面咕咕的,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不大听清楚她们说什么。正焦急,就听旁边门一响,林蔚天出来了。他忙站直,冲林蔚天笑。

    这一阵子,林蔚天倒觉得他没以前那么讨厌了,毕恭毕敬不说,干活速度还奇快,叫去买个烟什么的,一溜烟儿就能回来,还点头呵腰;不像以前只盯着他女儿,没空理他。

    林蔚天捂着嘴打个呵欠,问:“你听什么?谁来了?”

    苏哲忙回:“是曦子的朋友,叫叶信水,叔叔记不记得?”

    林蔚天点头:“她昨天来过,曦子正好去你那儿的。”又提议:“咱们下棋去。”

    苏哲无法,只得兴高采烈的跟着。

    信水听着听着,一拍手,“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天呐!是这么回事!”

    林曦看她激动得很,不解,等着她说。

    信水立着眉恨恨,随后又笑得俯在膝盖上,半晌起不来。

    林曦不由得也笑,一边拉她:“你快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信水捂着肚子“哎哟”好一会儿,好容易理顺气,问:“你还记得‘花仙子’里面那个和小蓓作对的坏女人有个狸猫的?它叫什么?”

    林曦想也不想,回:“叫波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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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水又笑得俯下身去,怎么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