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见此情此景,她也不再看什么劳什子山河风光了,干脆也学着人家闭目神游去。
周遭只剩下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合着树林里娑婆的沙沙声,轻风掠过车帘,扬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马车外兢兢业业驾车的车夫。
只是,血腥之后的平静越是像春雨润物一样悄无声息就越是昭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四处静谧的山林中,马车徜徉而过。
落日的霞光照洒在车帘,透过缝隙射进车厢,整个狭窄的空间被铺满一层赤红的光芒。
突然,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温庭筠倏地睁开了摄人心魄的黑色眸子,眉宇轻轻皱起,李义山也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隔着一 层车帘,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习武之人早已经听得不远处的蠢蠢欲动。
果然,车夫突然勒住了绳缰,马儿长啸一声,马车剧烈的一个震荡,幽洛还没有睁开眼睛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摇摇晃晃的扑倒在了对面人的怀里。
温庭筠来不及躲闪就被对面的人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胯下,虽说对方娇小无害,但是这一猛烈撞击倒也真是让他闷哼一声,毕竟那里比较敏感脆弱。
幽洛狼狈的坐回原位,脸颊红得像是天上红绯,只是还没有等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作多计较,外面就一阵阴风四起,只感觉一道道凌厉的寒光闪过车帘的缝隙,空气中弥漫着森寒凛然的气息。
温庭筠掀帘而出:“福伯,怎么回事?”
幽洛随后而出,只听见福伯苍老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是来了几条不长眼的狗,挡住了公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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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一排站着几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其中一个幽洛见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温庭筠见幽洛拧着眉,顺着她视线望去,笑着提醒道:“雪魄丹。”
幽洛了然一笑,原来是那拍卖大会上一举夺得内力丹药的壮士啊,这约着一群人挡着去路是想送丹药还是想送性命啊。
“喂,这群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来。”
幽洛轻轻推搡了一把温庭筠,推着刚钻出来的言朽:“进去进去,这些人一会儿会死得很惨,看多了会长针眼。”
言朽无奈的转身走进去,依旧安静的坐在车厢里,心无旁骛的看书去了,说实话,那些内容刚开始确实看不懂,但是看第二遍的时候,却依稀能够看得明白。
幽洛坐了下来,准备安安心心的看好戏,这些人的身手她见识过了,但幸好都是刀剑流,要是滚来一个修真流,那可真是逃都没处逃。
“把摄魂鞭交出来!”那个夺得雪魄丹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堂而皇之的拦路打劫。
“嘿嘿,摄魂鞭我就不要了,把那武功秘籍和冰魄针留下就饶你性命!”旁边另外一个长得相貌端正的书生模样贼笑道。
李义山站在车厢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跳梁小丑,真是不长眼,竟然敢惹到他的头上,虽然他很看不顺眼坐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小矮子。
幽洛见一群众人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悠然自得的站起身来,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参加战斗,划划水。天地被笼罩着一层肃杀的凛然之气,风吹竹林摇摆,七彩光晕相互撞击散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幽洛看着两个戴面具的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心中疑虑万千。
捉摸不透这又唱的是哪一出,那个戴着灵狐面具的男人冷淡的开口对南诏国师说道:“多年不见,你身手倒还不见增长,只是卑鄙无耻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冰冷戏谑的声音,夹杂一丝不屑一顾,看来两个人是旧相识了,曾经交情还不浅。
“冷夜寒,你不好好守着你那活死墓,没事出来倒腾什么!”
南诏国师的声音尽是被破坏好事的怒意,却又透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手中的飞快的捏诀对抗。
“莫问,镇魂玉的主人我还要借用一次,此次你若罢手,我们还有情谊可说,待我办完大事,你再去取,我们两不相误。”
冷夜寒冷漠的语气透露着丝毫不退缩的威胁,两人相隔甚远,两个人指尖都泛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幽洛一看,这光球要是再炸在一起,整座山恐怕都要被烧掉。
只见南诏国师莫问倏地收回了手中的光点,面具下神情微动,眼眸流光逆转:“冷夜寒,记住你说的话,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阻拦我,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幽洛只看见南诏国师突然不见了,隔得太远,却不知道他们之间交谈了什么。
戴着灵狐面具的冷夜寒眼里深藏着寂落,诡异的身影一阵风掠,倏然消薄的笑意,多少年没有走出那座冰城了,十年独立寒秋,醉卧山林深处,独守冰墓。
幽洛只见那个月光之下的男人深邃的就像是黑夜一样寂寥,而这种沉寂,是那么孤独,似曾相识的背影。
皎洁的月光下,风鼓吹着面具男人垂在鬓边的发丝,宽大的袍子在风中猎猎,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幽洛他们走来。
隔着一张面具,无法看清的他的神情,此刻,他的眼底是一片漆黑,那深邃的黑让人疑心是不是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抓不到半分的情绪。
幽洛转过头悄悄问温庭筠:“广兄,他是你们的朋友吗?”
“不是。”
温庭筠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修真流一向在云雾山修习,与凡人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今次南诏为什么会涌出一大批的修真人。
难道镇魂玉真的已经出世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皇上的病岂不是有更快的方法治好了。
幽洛眉毛一挑,不是他的朋友那会是谁,眼光看向一旁的言朽:“言朽,你朋友吗?”
言朽无奈的丢一个白眼给幽洛,仿佛是在说:我要是有如此牛逼哄哄的朋友,还需要背负血海深仇忍辱偷生到今时今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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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柳眉,幽洛手扶着满是胡子的下巴,向前走了一步,感激的向对面刚刚停下脚步的冷夜寒作揖谢道:“多谢救命之恩!”
冷夜寒面具下的俊脸轻轻一笑,只是那双黑色的瞳眸依旧冰冷,毫无温度,像是来自地狱的冰寒,他的眼光看向幽洛身旁的言朽,再次笑了笑。
“我既救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报答报答我啊?”
冰冷的声音却总是感觉着有一股调笑,幽洛看着那张狐狸面具,心下一笑,不愧是只冷狐狸啊,这么厉害的身手,却跑来向自己讨要报答,出手不富庶一点,岂不是很没义气?
“言朽,去把摄神鞭拿过来。”
“壮士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摄神鞭乃天地神器,就赠予您了!还望笑纳!”
“喔?”
冷夜寒眼里终于闪过了一抹笑意,这个小兄弟真是有意思,他定是知道了摄神鞭的契约之事,只当它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还借花献佛来讨好自己。
等言朽拿来了摄神鞭,幽洛便恭敬的递给冷夜寒,通体漆黑的鞭子忽然闪过一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