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临高兴地介绍道。
“娄落见过夫人,夫人,你真的好美啊。”娄落甜甜地说道,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就算是疾病在身,也掩盖不了倾城之貌。
夜,已渐渐深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白墨临和白曜早早睡去,在娄落的梦境里,却呈现了可怕的景象。只见眼前灰蒙蒙的,突然,一抹浓重的红色袭来。留柳村内,万籁俱寂,全村的村民都被人杀光了,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娄落惊恐万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哭喊着往家中跑去,却楞在了门口,只见她的爹娘都惨死院子里,血溅满了堆在一边的柴火,他们瞳孔放大,表情十分痛苦,似在挣扎却又无力挣扎。
娄落尖叫一声“啊!!”猛地从梦境中惊醒,全身冒汗。原来是梦,还好是梦,她心里安慰自己道。
她突然的叫声惊醒了熟睡的陶则凝,陶则凝关切地问道“娄落,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哦,我没事,对不起,我吵醒夫人您了。”娄落忙抱歉道。
“没事,你快睡吧,梦都是假的,你别放在心上。”陶则凝温柔地安慰她道。
“好的,我知道了,夫人,您睡吧。”娄落勉强挤出微笑道。
她慢慢躺下,眼睛却再也闭不上了。她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这真的是假的吗?真的只是恶梦而已吗?她越想越觉得不安,总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她辗转反侧,如芒刺在背,暗想明天还是回家一趟罢。
渐渐地,她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可是那个恶梦的影子却依旧挥之不去。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到底会遇到多少无法预料的事情。
天亮了,娄落慢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么度过的。梦中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还浮现在眼前,她心里如急杵捣心般,忐忑不安。
白墨临见她这般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关怀道“娄姐姐,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吗”
娄落犹豫一会儿,说道“墨临弟弟,我想回留柳村一趟,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墨临疑惑道“不祥的预感?娄姐姐,你准是昨晚做噩梦了罢,那些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当真啊。”
娄落急切地央求道“我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们回家看看好吗?”
白墨临见她这般惶恐,只好答应道“既然如此,好罢,等下吃完早饭,我叫爹送我们回留柳村。”
娄落迫不及待,忙道“墨临弟弟,我想现在就回去,我不敢再停搁了。”
白墨临讶道“现在?好罢,我这就跟我爹去说说。”
这时,白曜恰好来到。白墨临忙扑过去,抓住白曜的手腕道“爹,娄姐姐昨晚做噩梦了,她现在想回家一趟,你带我们回留柳村罢。”
白曜听完,一脸茫然,问娄落道“落儿。你昨晚到底梦到什么了?为何急着回家?”
娄落便将昨晚的梦境里的恐怖场景描述了一番,白曜和白墨临听完,甚是震惊。
白曜道“既是如此,我便带你回去罢,希望真的只是梦而已。”白曜和白墨临心里也开始慌张了。
于是,白曜吩咐公孙桦挑好一匹快马,将娄落和白墨临依次抱上马鞍后。他跃上马,嘱咐两人道“落儿,临儿,你们都坐稳了。”
娄落抱紧白曜的腰,白墨临两腿死死地夹住马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白曜握紧手中的缰绳,大喝一声“驾。”,便驾马往留柳村飞驰而去了。
约莫两个时辰,白曜等人便来到了留柳村。白曜“吁”地一声,勒住了缰绳,马立即停了下来。
娄落刚一下马,便火急火燎地往村子里跑去,白曜在后面嘱道“落儿,慢点。”
娄落像是没听见般,她顾不上白曜父子,她只想快点找到答案。她是多么渴望看见爹和娘就站在门口,对她招手笑道“傻丫头,怎么跑这么急,瞎担心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
可是,那种幻想瞬间就破灭了,她怔住在原地,眼前的场景竟和昨夜梦境中一模一样。
只见整个村子里,天愁地惨,遍地横尸,血流成渠,惨不忍睹。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没想到一夜之间,留柳村竟变成了屠宰场。
白曜父子赶来,见到眼前惨象。白曜惊愕失色,难以置信,白墨临更是吓的尖叫了出来。
娄落拼命地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做梦,对,是梦。”突然,她想起什么,拔腿往家里跑去,白曜父子紧随其后。
娄落着急地推开家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彻底崩溃了。
只见娄明夫妇安静地躺在血泊中,他们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死相狰狞。脖子处的血已流干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甚是骇人。
娄落张大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她向着血泊慢慢爬过去,行号卧泣,哀哀欲绝。
她爬到娄明夫妇身边,不停地摇着他们的手腕,声嘶力竭道“爹,娘,你们怎么了?!你们快醒醒啊!我是落儿,我回来了,你们快起来看看我啊!爹!娘!你们不要吓唬落儿啊!”
白曜父子在一旁看着这番情景,触目崩心,凄然泪下。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快把我爹我娘还给我!爹,娘!”娄落抱着爹和娘的尸首,呼天抢地,拊心泣血。
白曜和白墨临慢慢走过去,心里像是被刀剜一般。白曜压住哭腔,轻声安慰娄落道“落儿,逝者已去,节哀顺变罢。”
这时,白曜突然发现娄明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黑色令牌。他疑惑地从娄明手里拿出那块令牌,看过之后竟大吃一惊。
原来,那是混沌教的混沌令,估计是金姬姒屠杀娄明一家时,娄明为了留下证据,将她的令牌偷偷拿到手。
白曜握紧拳头,将手中的剑怒插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混沌教,我白曜与你们不共戴天,来日我必叫你们偿此血债!”地上的剑剧烈地摇晃着,伴随着急促的风声,呼呼作响。
白曜在山后头拣了块沃壤,将娄明夫妇简单埋葬了。娄落跪在墓前,眼神呆滞,没有言语,也不哭闹,只是沉默着,一直沉默着。
白墨临看在眼里,心痛万分。他能理解娄落此刻的心情,就像当初小离遇害的时候,他那种悲痛欲绝的感受。丧亲之痛,痛入骨髓。
半晌,娄落擦干眼泪,向爹娘的坟墓深深地叩拜了一下后,便起身问白曜道“白叔叔,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爹我娘,还有整个村子的人吗?”
白曜拿出那块黑色令牌,递到娄落手中,缓缓说道“凶手是逄陵混沌教的人,这是他们的令牌,混沌教是魔教。教中之人皆丧尽天良,灭绝人性。没料到,他们竟这般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真是卑鄙无耻。你放心,你爹娘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娄落死死地盯着那块令牌,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要报仇雪恨。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孩子般的稚嫩,而是腾腾杀气和如火的愤怒。
白墨临看着她,心里甚是难受,他知道娄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