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卢玲终于想起把杯子带给白驰,抚慰一下她被补课摧毁的幼小心灵,还让她期待一下中午的月饼宴。
蒋云峰来时和卢玲一样“给你看好戏”的表情。他也拿来一小袋月饼,都是昨天现到外面搜刮的,包括七大姑八大姨家。
白驰见到杯子满血复活,见到他们拎着的月饼害怕中午到来。
卢玲兴致高涨过后又在愁中午听yīng yǔ的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写yīng yǔ很快乐的,听yīng yǔ才痛苦。”
“对,在全校师生面前念检讨也很痛苦。”
“放宽心,被全校认识的机会可不多。”
“你脸皮的厚度让我佩服。”
“小妞,跟姐一起玩趁早把脸皮加厚吧。”
“可不,你裤子坏成那样都不介意,我怕什么?”白驰每次看到她的裤子都要笑一阵。
喇叭里就来了声音,“高一三班卢玲、白驰,听到广播到广播室来。”
升旗仪式后就是通报批评。全校同学都在开学几天内不约而同地收敛自己,只有她俩“出类拔萃”,开学没到十天就要在全校面前读检讨。
卢玲这“主犯”先念。
“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卢玲。我就是上周那个因为中午在校外徘徊太长时间,导致回学校晚了而跳墙的女生。我深刻认识到这次事件给自己和班级带来的不良影响。那天下午辛苦门卫大爷和校长了,他们走遍整个年级才找到我这个跳侧门回学校还在裤子上留下证据的人。我也是由此知道‘纸包不住火’和‘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现实意义。现在裤子上的口子早已缝好了,但是留下的清晰痕迹永远摆在我的校服上,弄得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为此深表惭愧和懊悔。”
卢玲觉得自己用词算恰当,语气也算认真,怎么广播室里包括白驰在内的几个学生早就憋笑憋到不行,连老师也在偷偷捂嘴、眉眼弯弯。
十班同学之前见过卢玲给钟之意送饭,她念之前大家就都看他,他就对每个看他的人做出一个耸肩动作。她念之后已经没人有空看他了,每句念完一段笑声,持续到下一句再笑。老师最后也憋不住了。
广播里就传来卢玲这样一句话,“你们笑什么?我这么严肃认真。”
所有教室又笑声一片。
卢玲继续往下念。
“高校长关心学生,当天下午给我妈妈打diàn huà还被她误会成别有用心的坏人。我妈妈是个直性子,希望校长不要因此难过。”
学生们知道卢妈妈把校长当成骗子一事,已经笑到缺氧。
“接下来我会好好学习,不会再做一些违规乱纪的事。裤子上缝补的痕迹会成为提醒我的标志,我希望同学们也引以为戒,不要像我一样给大家添这么多麻烦。因为fān qiáng毕竟危险,我已经充分了解了。感谢执着纠正我错误的门卫大爷,关心我成长的校长,为我担心的老师们和关心我的同学们。高一三班卢玲,x年x月x日。”
白驰的检讨就没有卢玲精彩了,她都检讨到多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的愧疚感去了。同学们也笑累了,该神游神游,该休息休息。
钟之意给卢玲发消息,提醒她中午检查她背单词的情况,告诉她不要指望月饼宴占用学yīng yǔ的时间。
卢玲让他期待月饼,弄得他立马闭了嘴。
几天前背的单词忘得差不多了,卢玲一上午课间都在带着怨念复习。
蒋云峰问她带了什么馅儿的月饼,被她摆手再见。
崔天凯向白驰打听,“卢玲咋了,课间也背单词。”
白驰说:“她可能疯了。”
yīng yǔ课代表章月惊讶地看看她说:“那你以后打算好好写yīng yǔ作业吗?”
卢玲的作业都是来学校“借鉴”别人的,或者干脆abcd乱蒙。她点头,然后摇头,然后再点头。
章月说她傻了。
蒋云峰直接问她,“你受了什么刺激?家里不是没人要求你考到年级第几吗?”
卢玲说:“但是他们要求我yīng yǔ一定得提高啊,要不我就要天天去补课了!你们不用怕,我已经找了个老师。”她说这话时头都没抬一下。
崔天凯听完立马明白,“十班的?”
“长得挺帅的那个?”
“你们晚上是不总在私会?”
卢玲举手叫停,“打住,我就是得有人看着才能学yīng yǔ而已。你们别打消我积极性啊。”
“得了吧,我看你们俩就是有情况吧?”蒋云峰不会放过起哄的机会。
卢玲说:“看样子你想帮我写今天的yīng yǔ。”她把下页阅读题扯下来往他手里送,“来来来,别客气,正好你yīng yǔ成绩和我差不多。把那字母好好写,生词就不用你查了,批完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