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摸索良久道:“老头子就会骇人,他是心脉受了极重的阴柔掌力,导致心脉损坏,是属于手少阴心经受损,无碍的。你从这里……”说着指着那人的腋窝道:“你从‘极泉穴’中将内力缓缓传送到他体内,我开个方子,你得进城抓副药。”那老者讨好那妇人道:“菩萨果然比我这魔头强得多,一出手便知端倪。”那老妇白了他一眼道:“我便不信,你连这些也瞧不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老者打个哈哈道:“近些年来日子过得太舒服,江湖上的这些营生多半都忘了。”说着随手一指,正点在那人“极泉穴”上。那老妇去拿纸笔道:“显能耐吗?”
没一会儿那老妇就把方子写好,从钱匣中捡点散碎银子交到那老者手中道:“就照着方子抓,城里的药铺应当有这几种药。一家没有便多跑几家,快去快回。等你回来吃晚饭。”那老者接过药方和银子道:“我就这身去?”那老妇人道:“快去吧,没人能认出你。”接着又道:“路上看到有卖糕点的记得给闺女带些回来。”那老者点头道:“我理会得。”说着拿起那顶破草帽扣在头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觉十分满意道:“我走啦。好好照看女儿。”那老妇又从钱匣中拿些碎银子道:“等等,若是有好看淡huáng sè的布料也买回来一匹,我给闺女缝身新衣裳。”那老者答应着将银子放在一起,揣入怀中,又叮嘱几句这才出门。
那老者从马廊中牵出一匹黄马,心中暗想:“此番到得城里正赶上午饭时间,倒也不用多带干粮。”随即想到城里‘醉香楼’的状元红与酱牛肉,不觉有些垂涎欲滴,催鞭打马而去。
行了约有一个半时辰渐渐走上管道,那老者便约束马匹放慢脚步,又行了一阵,路上行人渐多,那老者为避耳目,索性下马步行。将近城门,只见城门口前站满了人,却是城里例行检查,那老者虽是早有准备,也不免有些紧张。只乖乖的排到队尾混进人群中。
到得他是无非是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进城做什么等等。那老者一一回答,没有丝毫不妥处,门口官兵这才放他入城。进得城后那老者暗暗松口气。
一路畅通无阻,那老者跑了三家药房将方子上的药都抓全,又给闺女买了一斤桂花酥。本待去布庄给闺女选上一匹好布料,可又一想,自己何等身份,拿着布料进醉香楼终究不太雅观,便打算喝完酒再来买。
一路寻将下来找到醉香楼,将马匹教给店伙计,自付银两无多,小费便也不给。店伙计见主顾不甚大方,又是单人,自也不会安排雅间,只领那老者到二楼落座。
那老者上得楼来,挑一僻静处坐下。要了一壶酒、两盘酱牛肉、一盘青菜、一小碟炒黄豆。店小二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先将酒打来,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那老者自斟自酌,不住地打量楼上众人,见无甚特异处,这第二杯才品出酒中滋味。又过一阵酒菜全上齐,那老者吃块肉、喝口酒,怡然自得。
酒菜吃到一半顺着楼梯又上来三人,其中一人腰间鼓鼓,暗藏兵刃,似是武林中人。这三人一落座那老者便留上神。他虽是不敢正面去瞧,却暗暗倾听。只见三人说了会儿闲白,其中一人道:“宋大哥,我听说李家一家被灭门可有此事?”被问及的那位宋大哥答道:“那还有假?全家二百四十余口连老带少,连丫鬟带仆人没有一人逃脱,那叫一个惨。昨日光往外拉尸体就拉了将近三十车。你没瞧见?”那人道:“前天赌了一天一宿钱,昨日在家睡一整天,到晚间才听到信。我还不大相信,这不老早把你找来,想向你问问。”那宋大哥道:“也没什胏hūn mèng实模庵纸系某鹕保盗四忝且膊欢矗染啤!比撕攘艘槐硗庖蝗说溃骸袄罴乙幌蚧滦猩疲刺涤牒稳私欢瘛t趺淳够岜蝗嗣鹈帕四兀俊彼未蟾绲溃骸罢庵执蠡П砻嫔细筛删痪唬档乩镉兴牢谘陶纹搅撕沃值夭剑烤涂上Я死钤凹业哪羌肝粁iǎo jiě,好几个美貌的姑娘被人生生地扒层皮,血肉模糊……”未等宋姓汉子说完,先前说话的那人打断他道:“宋大哥,你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实,她既是血肉模糊你又怎么瞧出来他们貌美?谁不知李园的几位xiǎo jiě是大家闺秀,平时大门不出,想见一面都难。你这不是欺骗我哥俩儿?”
那宋姓汉子喝口酒洋洋自得地道:“别说那几位xiǎo jiě我都见过,便是他家二xiǎo jiě的闺房我都进去过。”先前说话的那汉子道:“又来胡吹大气,人都说他家二xiǎo jiě是全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多少有钱的主潜媒婆去提亲,连面都见不到,就凭你……不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