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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2)

匹黑马,心中暗暗地道:“也好,此马终非凡物,留在家中也惹眼,便一起料理方便。”又见马上未有那三柄剑,这才对那老妇道:“把这小哥的剑也一并取来。他若能治得好自是上上大吉;如治不好,他临去前若想看看这些兵刃,也能见到。”那美貌的姑娘开始还不觉得怎样,听到父亲说,这少年竟有可能伤重不愈,不觉又掉下泪来,哭得几声,再也压抑不住,哭着、跑着回到自己房间。施人翁对那老妇人道:“你去照看女儿,可别出什么岔子,我一会儿便回来。”那老妇看了看那少年,只觉他若洗去满脸血污,也算英俊,又想到他昨日言行,叹口气道:“念在女儿喜欢此人的份上,他若不是主谋便放他条生路,你杀戮太重,如此也算积德了。”施人翁眼望自己的妻子道:“只要这少年答应不再纠缠咱闺女,我便饶他不死,我一大把年纪受些冤枉又有何妨?”那老妇又叹口气道:“想不到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竟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若不是那般罪孽深重我倒真挺喜欢这孩子。”施人翁瞧了一眼那少年欲言又止。

    辚辚的马车愈行愈远,在远方变成一个黑点,那美貌的姑娘手扶着院门翘脚相望。没过多一阵,那黑点也终于消失,美貌的姑娘咬着下唇,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角,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又夺眶而出。

    施人翁赶着马车,心情也有些低落,他实在不知如何处置这人,依照昔日自然是杀掉,毫无疑虑,可临行时自己一时贪图嘴快,竟答应饶此人不死。

    他恨恨地抽了那黑马一鞭子,黑马放开四蹄跑得更加快了。

    施人翁约束马车到一乱葬岗子处便不再向前赶。他跳下马车,将车上那人绑着的绳索解开,又将那三柄剑都放置在那人身旁,这才将他弄醒。

    那受伤的少年如何不知是施人翁将他弄晕,慢慢坐起身来瞧瞧四周,见周围都是枯坟这才警醒起来,可依旧不失礼仪地道:“恩公,这是什么意思?”施人翁站在不远处,负着双手背对着那少年道:“小子你叫范宽吧。”那少年道:“回恩公,小生姓赵,不叫范宽。”施人翁道:“也许你另有别名老夫也不管,我只问你,这双剑你是从何得来?”赵姓少年被问及双剑,心中略惊,试探地问道:“恩公也知道这双剑?”施人翁道:“老夫问你问题便好好回答,你小命现在还在我的掌握中,答得不好休怪老夫下手无情。”赵姓青年几时受过如此挤兑,可念在那老者终究救过自己的份上,只得答道:“此剑是小生祖辈相传,只可惜家道中落,双剑半路被人劫持,小生也是最近才又重得此剑。”施人翁默默地听完这才道:“是从松江府里的李园夺来的吧?”说着转过头来,狠狠地瞪视着那少年。

    赵姓少年见施人翁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自己吃掉一般,突然想起什么道:“原来你是来报仇的。多说无益,你的同伙是被我所杀,既落到你手,我也没打算偷生,来吧。”说着挺直腰板,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态。施人翁道:“同伙?报仇?小子你在说什么?我想杀你是因为,你做下好事,为何栽赃于我,又为何打我女儿主意?”赵姓青年被说中心事,脸先是一红,随即道:“小生行事虽是莽撞,却自付还算光明磊落,几时做过栽赃之事?这可从何说起?”施人翁道:“好,你既然说你做事光明磊落,我便问你,李园满门被杀,你放着长剑不用,为何要假意将众人的伤口弄成刀伤模样?又为何扒下李家父女一老一少的皮?小子,想必你已猜出我是谁,奉劝你最好好好回答,回答得我不满意,可不是单单的一死便能解决。”赵姓少年听到这里虽惊疑李园满门被杀,却反而有些释怀地道:“恩公想必认错人了,小生对恩公所说之事,真真一概不知。”施人翁道:“你倒推得干净,我再问你,这双剑你又从何处得来?”赵姓青年道:“恩公既问,小生不得不说。这双剑本是小生祖上所用佩剑,恩公请看。”说着将较长的那把剑从剑鞘中抽出,施人翁自持武功高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凑上前去瞧。赵姓青年道:“恩公你看此双剑利而无锋,当真只是先祖佩剑。至于祖上姓甚名谁,后辈不肖儿孙不敢提及,没得辱没了先祖姓名,请恩公见谅。蒙元残暴导致小生家道中落,这双剑也一起被人进献至宫中,宫中人不知其珍贵处,只当是平常利剑便随意赏赐,小生几经周折才知道此剑已沦落至松江府李家。小生一个月前便来到松江府李园旁,花高价租下李园hòu mén外的一所小房。不瞒恩公说,这双剑小生已觊觎许久,即便他们不下手,小生这几日便也打算动手将它们偷出来。可是四日前,竟有人比小生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