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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物非人依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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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着随意的女孩看机舱里的乘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才伸了个懒腰,“嚯”的站起,伸手准备从头顶打开行李架上。岂料她的手还没有触到架子上仅剩的粉色皮箱,另一只大手已经先她一步有力的抓住了行李箱把手,猛的拎了出来。

    看着男人稳稳的把箱子放在过道里,女孩礼貌性地笑着、下意识的用粤语说了句感谢的话。心里想:“这人力气可真大,里面乱七八糟一大堆,加上老师要的东西,份量可真不轻啊!”

    男人墨镜下的眉毛皱了皱,随口说:“洒洒水啦!”边往前走,心里念叨着:“我靠!好歹哥们也会几句鸟语。不过这妞儿怎么看都像北方人,闹半天还判断错了。憋了一路,还说下飞机能遇到个岁数差不多的姐们逗会闷子呢!詹士跟发哥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话不投机半句啊!箱子里装的什么啊?好重啊!要是撒了手了,那就丢人喽!”

    女孩拖着皮箱,紧跟着男人走上了廊桥,想起了什么似的,先是摸摸牛仔裤口袋,然后从背后双肩包里掏出了现在最流行的银色彩屏翻盖手机,赶紧按动电源,开机动画刚结束,就迫不及待按下了1的快捷键。靠在耳边的听筒上好像立刻传来了声音说:“小惠啊?已经安全着陆了吧?”

    女孩随口用标准的本地口音,有些撒娇似的说:“哎呀!母亲大人请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坐飞机了。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啊!也刚落地,就知道您不放心,赶紧开机汇报工作!这破飞机,足足晚点俩小时。不过挺好,起那么早,正好可以在飞机上补个觉儿!”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又说:“我都打你电话好几遍了,都是关机。知道没事,可心里就是不踏实。你爸说瞎担心,我还跟他吵了两句。”

    女孩劝慰地说:“妈妈同志,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您得改改那个急脾气。你老公也不容易,家里外头都指着他呢。”

    听筒里的女人语气不善地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啊?怎么每次都帮着他说话。弄得怎么感觉我跟后妈似的?”

    女孩不依不饶地说:“哼!小时候您揍我的时候,我还真怀疑自己的确是您从铁道边捡来的。要不是我新爹拦着,估计还少不了多挨几鞋底子。他又盯着那缸龙鱼玩呢吧?叫他听电话,我有几句话嘱咐他。”

    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声音说:“给你,你的宝贝女儿要跟你说话。白眼狼,辛辛苦苦带她好几年,还不如你个半道杀出来的便宜爹。”

    听筒里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说:“你瞅瞅!从你飞机起飞了,这嘴就没闲着过,整个人跟掉了魂儿似的。刚才还哭天抹泪儿呢!现在又跟吃了炮药儿似的。”

    女孩郑重其事地说:“越哥,困难是弹簧,你弱它就强。我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现在怂了?我当年离家出走遇到你,单挑一群流氓那股嚣张的气焰哪去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嘬着牙花子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妈是阶级敌人吗?我下的去狠手吗!别废话,我都跟那边哥们儿打好招呼了,你要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告诉你的那几个人,保准没问题。”

    女孩不以为然地说:“哎呀!你们怎么都拿我当小孩子啊?开学报到我就是大学生了。真有事我就找大杰子去,别人我还真信不过。”压低了声音说:“多让着点老太太,我感觉更年期提前了啊?”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男人接头儿似的细微声音说:“真有这个可能!这两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刚才因为你考去那边上学,没少埋怨我。我一高小毕业,瞎给你参谋什么啊!最后想考哪还得你自己决定。”

    电话里隐约传来女人说:“你们跟哪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事儿还得背着我说啊?”

    女孩笑着说:“得!不跟你们逗贫了,这长途加漫游的,我一穷学生可负担不起。我挂了啊?”

    电话里传来一连串地叮嘱说:“小惠啊,没事多打电话回来。一会儿见到二老千万记得替我带好……”

    女孩知道如果不赶紧挂断,这些车轱辘话还得听半天,简单扼要地说:“老师培养我不容易,千万要记得报恩。开学绝对团结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安安全全的放假了回去看你们。哎呀,我都快背下来了。挂了挂了!等我换了手机号,再打给你。不过我可叮嘱了,你老公人不错,对人家好点。偶尔出去应酬,别没事就罚人家睡客厅。不聊了,老妈我爱你!”俏皮的对着电话亲了一下,逃命似的挂了电话。

    小惠拖着行李边走边想:“那家伙总念叨什么来着?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初一半学期都没上完,到现在大学考回来,五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这帮孙子变成什么样了?除了春节回郊区姥姥家待几天,真就没好好在城里转过,看电视上说的好像变化挺大啊?”

    远远的看着到港出口的人群中,帮自己取行李的男人踹了举牌的高大男生屁股一脚。随后摘下墨镜,露出了张稚气未脱的脸。被踹的男生也没生气,两人打闹后,勾肩搭背的往外就走。

    小惠思绪忽然停住了,跟98系统死机差不多。再次开始正常运转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刚才两个打闹的青年。随后看到了硕大的自己名字在空中晃动。牌子下一个扎着马尾的成熟英俊男人,随意的坐在围挡的栏杆上,眼睛盯着小惠的方向。到港出口向外走的人群中,只要不算太老的女人,都会明目张胆,或假装不经意的偷瞄一下这个男人。

    小惠走上去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几道不友善的目光,随口调侃道:“我说大杰子~哥!您下次抛头露面的,能不能带个眼镜、口罩什么的?您要是去那边发展,估计那帮小丫头都炸了庙了。”

    杰哥伸手敲了一下小惠的头说:“没大没小的!大杰子是你叫的吗!这大热天的,你让我捂个口罩,雷子不审我啊?几年不见看着挺淑女的了,怎么见天的还这么贫啊?”抢劫似的接过了小惠手上的行李箱,边聊边引导着往外走。

    小惠拢了一下稍微有些凌乱的长发说:“打小就跟这地界儿长大的,天天跟着一帮胡同串子混,能学好吗!这辈子我是改不过来喽!再说了,这么说话哪不好啊?舍爷怎么说的,就这腔调节奏感强,抑扬顿挫,有板有眼的多美啊!”

    杰哥回头疑惑地说:“哪个舍爷说的啊?没听说四九城有这么号人物啊?”

    小惠憋不住笑出来说:“他可是个老前辈了,就是走的早,很遗憾的没看到《正红旗下》的完成本。”

    杰哥似乎反应过来了,随口说:“嗨!我还以为多了号人物呢!闹半天你说那个舍爷啊!别说,当年我可真恨透了冠晓荷和大赤包了。能把人写的这么遭人恨,这位爷确实挺厉害的。”

    一路闲聊着走到了停车场,小惠坐到副驾上,扣好安全带,朝放好行李晚一步坐在方向盘前的男人说:“车不错啊!又哪切的啊?”

    杰哥打着火说:“嘿!牙尖嘴利的,怎么说话总挤兑人啊?现在条件好了,还用得着见什么都切吗!哥们儿自己置办的。最新款桑两千,时代超人,有面儿吧!本来想买奥迪的,可你嫂子不同意,非说一个家用的车花那么多钱干什么,愣给我降到这个档次,给公司添了个商务舱。说什么以后接送个客户什么的有面儿。哎!没辙,人家是内掌柜,最后只能听她的。一生儿女债,半世老婆奴啊!”

    终于找到了这个打架不要命男人唯一的软肋,小惠随口说:“哎呦~闹半天赫赫有名的大杰子也有怕的人啊?这是不是叫惧内啊?”

    杰哥歪头“呸”了一口说:“你懂个屁啊!这叫家和万事兴,仅是尊重。自从认识了你爸,就没怕过谁。”顿了一下说:“对了,你嫂子说让你去家里住。你俩年纪也没差太多,也是个伴儿。”

    小惠翻着手机短信说:“看吧!等我入学报道完,没事周末什么的去你家住。这两天必须跟老师家呆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一个人带着我那些年,首先要考虑生活问题,根本没时间管我。要是没他们老俩管着我,没准我早就成小痞子了。”

    杰哥叹了口气说:“嗯,没混的我们这个圈里来,你确实得好好感谢人家。我看啊!你们这个感情,也就差改个口的事儿了!”

    小惠似乎微微地点了点头,大声读了一串地址。杰哥似乎对那个小区也不陌生,熟练的操作着汽车飞驰而过。小惠看着倒退的景物,问东问西。方向盘后的男人耐心的讲述着这些年的变化。堵车时候也毫不留情的挤兑着城市设计毫无远见,不过他还是替人开脱着责任说:“哎~变化也是忒快了,搁诸葛亮也预料不到啊!”

    车子停稳后,小惠抢过行李箱说:“真不用你送我了,您赶紧麻利儿的回家陪嫂子去吧!不就是这个小区吗?总共才几个楼啊!我能找到!”说着把男人推到了车旁。

    杰哥捏捏小惠的脸说:“成!那我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儿打我手机。有空了来家住几天,跟你嫂子逛街去,省得没事老拉着我溜。”说完一踩油门,缓缓的驾车远去了。

    小惠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想:“回头有空真得去拜访一下这个嫂子,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能把这么匹脱缰的野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过这么这么斯斯文文的瘦弱男人,打架杀红眼的样子。”收拾了一下心情,女孩拖着行李箱,抬头找着高耸楼房上的标牌,满脑子全是五六年前这片区域平房的痕迹。陪伴她度过了好几年老师家小院好像只在梦里存在过。

    小惠拿着手机短信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才一头扎进了黑洞洞的楼道里。站在一扇被刚塞了一张崭新小广告的防盗门前,努力的平静着情绪,按下了门铃的红色按钮。顺便抽出小广告,看着某某超市大减价的促销信息。

    屋里响起了熟悉的温柔询问声,小惠瞬间感觉回到了过去,那个慈祥的声音好像没有改变过。她努力的控制着眼睛里的湿气,尽可能顽皮得回答道:“是我啊!您教过最厚颜无耻的学生。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门内似乎迟疑了一下,通过猫眼看看门口只站了一个女孩子,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铁链还牢牢的挂着,露出半张脸仔细的观察着门外。

    是啊!毕竟初中离开他们身边,已经有小六年的时间了,别说他们了,连小惠自己看以前都照片,都不敢相信这些年的变化,更不能怪老师认不出她了。女孩脑子一转说:“还是您说的对啊!《月牙儿》这么悲惨的书就不应该同意老师送给我。这么珍贵的签名本,算我寄存几年,还是物归原主吧!”

    师母疑惑的眼神,逐渐变成了确认的表情,紧接着用一种惊奇的表情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最后是笑盈盈敞开了大门。老妇人扬头看着小惠的脸,努力的伸直了手臂,轻轻摸着她的头顶说:“长大啦!不敢认了。这个小没良心的终于知道回来看看了。”

    小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微微弯腰把比记忆中瘦小了一圈的师母抱在了怀里,脸扎在熟悉的肩膀上说:“我怎么没良心啊!头几年没少写信啊?后来有手机了,没事不就短信电话随时汇报思想情况,长途电话费花了我大部分零用钱,您都得给我报喽。”边说边用泪水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也不管是不是弄脏了师母的衣服,反正她提前带了赔偿的礼物。

    师母就这么揉着小惠的头,捋着她长发,听着絮絮叨叨的反驳。等女孩稍微平静了一些,不好意思把头从肩膀上移开,才重新看看对面的女孩说:“怎么越活越回陷啊!除了小学刚跳级学习吃力时哭过鼻子,没见你这么爱哭过啊?”

    小惠皱皱鼻子想:“明明自己眼睛里也闪着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说我。”对着师母完全可以不顾及形象,用体恤的袖子在眼睛上揉了揉说:“哪有您这样,刚回来就挤兑人的啊?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允许人家哭两声啊?”

    师母要去拿起门外的行李,被小惠抢先了一步提了起来。老妇人不高兴似地说:“怎么委屈了啊?上学总有寒暑假吧?也没见你跑回来看看我们啊?”边说边把女孩往屋里拉。

    小惠气鼓鼓地反驳说:“也不知道是谁?每次放假前,我来信说要回来看看,就回信阻止说,刚过去那边,放假还是多跟同学相处,熟悉一下环境;难得放假学校组织你们成绩不错的活动,不要放弃这次机会;自己一个人来回跑,又费钱又不安全的,等考回来有的是时间。一会儿非得让老师评评理!”

    师母露出以前那种无奈的神情说:“死老头子肯定向着你。你们两个就联合起来气我吧!我看就这点从来没变过。”通过小惠寻找的眼神,读出了将要问的话,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台每天会慢十五分钟的老铜座钟,又看了看一个禁闭的房间门。

    小惠会意地赞叹说:“雷打不动啊!这都坚持了几十年了,只要休息日,这几个时段就是在阅读写作。我要是有这份毅力,诺贝尔早就有中国人的身影了。”

    师母边烧水边说:“吹牛皮的功夫比小时候强了。还是小时候那个腼腆的小女孩好,说什么都听。”

    坐在那张小时候觉得很宽大的圈椅上,摸着棕红色油亮的扶手,吐吐舌尖说:“怎么吹牛啦?您建议的学校,我不是也以超过分数线的成绩考上了吗?”

    师母拿出两个茶叶桶,分别打开盖子,在女孩眼前晃了一下说:“你都要拿诺贝尔了,再考不上大学,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啦?”

    小惠探头看了看两个桶里的茶叶,选了比较熟悉的**说:“我记得老师说尼古拉特斯拉也没上完大学吧?还有老师的偶像之一,菲利普迪克,什么课程也没念完,也没耽误人家成大师啊?好像比尔盖茨也是辍学的。”

    师母放下一桶茶叶,腾出只手戳了一下侃侃而谈女孩的脑门说:“出去上了六年学,怎么老家伙留下的痕迹一点没消失啊?真是好徒弟啊?给你讲过的东西一点没忘不说,还学会自己找新的论据了。看来我一个退休的小学语文老师是说不过将来的中流砥柱了。”

    小惠笑嘻嘻假谦虚说:“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孙猴子,怎么可能跳的出您的五指山啊!小时候我妈为了两张嘴奔命,要是没有您照顾着学习生活,我指不定什么样的?没准早进少管所了。”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起个男孩的形象,做作的唱着:“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师母抓出茶叶,放在擦洗非常干净的旧青花瓷茶壶中,不以为然地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你本身就不是那种坏孩子,而且你学东西挺快,当老师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