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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城池落脚,就此安居乐业奋斗发家,为了考察一下商路,这才不惜女扮男装混入酒楼当跑堂,老天爷不会看她这么不顺眼,才让她干头一份活儿就惨遭横祸吧?

    “还耽搁什么?”她不急,戎都急了,忙催促道:“万万不可教我主子久等,否则有你好受的。”

    隔著一扇门,高壑脸都黑了。

    有这么抹黑自家主公的吗?看来昨夜飞白还是罚得轻了。

    独孤旦悄悄吞了口口水,只得硬著头皮端了热水盆进去,小身板绷得似弦紧,随时准备见苗头一不对拔腿就逃。

    她一踏入上房内,就见一个背著月光的高大身影盯著她,她心一抖,手上端著的热水盆就握不住地一滑,哗啦啦地连水带盆往自个儿脚上砸!

    以高壑的身手原是轻易就能挽救得及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傻妹连好端端的捧盆水都能滑手,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被热水盆砸得惨叫连连。

    “痛痛痛……烫烫烫……”她眼泪都飙出来了,抱著剧痛的脚在原地乱跳。

    下一刻,她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一把抱了起来。

    “你──”独孤旦骇然地倒抽了口冷气,却在看清楚他的容貌时,脑子顿时卡壳儿了。“是、是你?”

    他强壮铁臂轻轻松松地抱着这个没几两肉的小姑子,浓眉皱了皱,还恶劣地上下掂了掂,“啧。”

    啧……啧个毛啊!

    她小脸瞬间涨红了,也不知是羞还是给气的,拼命挣扎着想要下来。

    “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原来你也知道。”他浓眉斜挑,面上看不出喜怒。

    “我自然知道……”她羞得狠了,满面愠恼。“你、你还不放手?”

    “脚疼得厉害吗?”他突然问。

    她愣了下。

    高壑神情缓和了些许,随即将人抱至榻上,直至把她妥当放稳了才松开,半蹲膝在她面前,不由分说抓起了她烫着砸伤了的右脚,迅速地褪去了鞋袜,待娇巧莹白如玉的小脚红通通地露出来,他不禁皱了皱眉。

    独孤旦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唐突”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小脸白生生地瞪着他,单薄的身子想朝后缩躲。

    “别动。”他不悦地横了她一眼,大手牢牢握住她的光裸玉足。“真想瘸了不成?”

    “这、这位郎君,你也讲讲道理……”她都快哭了。

    就算她自幼再怎么被当不起眼的庶女放养,就算她早在多年来被欺压的日子里立誓自己要挣脱世家伽锁、要强大起来,要唾弃摒绝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的虚礼教,可是再如何,她骨子里仍是个根深蒂固的名门闺秀,何者可为何者不可为的规矩依旧深深刻在她灵魂根骨底。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在风流奔放绮艳奢靡的南齐,出身巨阀世家颖川庾氏的阿娘才会显得这般格格不入,最后抑郁而终。

    现在的她,也要走阿娘吃尽苦头的老路子吗?

    独孤旦内心强烈交战,身子冷一阵一热一阵的,最后再也抑受不住心口酸楚,眼圈一红,扑簌簌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