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办,可以在海中打渔,只是淡水不好解决。”大副王飞易接着船长的话,思绪很快便从刚才的悲哀之sè抹去,变成了一个做事果断的大副。
“飞易兄说得在理,海水捞鱼,节省着吃还是能活命,水源确是一大麻烦,只是大伙都无法想出办法来。”这时二副巩旭也表示大副所言极是,对于海上活命的人来说,淡水是他们的生命。
“我倒是有一方法,不知是否可行。”三副田轩很少说话,是个干实事的人,船长叫他来也是因为他是船长的三副,真要想从他身上问出个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就是拿棒槌打也打不出来的人。
今天也没想三副能有什么方法,只是让他来听听意见,然后好指挥下面的水手去实施,而现在却听三副有方法,不由露出几许希望来。
“老田,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若是可行当大功一件。”船长带着鼓励的眼神,给田轩不少的信心,见得大伙都将自己望着,田轩也就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唔,这种办法倒是可以考虑,飞易,船上柴火可够?”四人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柴火的需求量就很大了,将海水放锅里煮,水汽上升到锅盖,凝结成水珠,锅盖内侧周围一圈做上水槽,凝结的水珠便可顺着水槽存储起来,想来活命应该没问题,最主要的还得看柴火的多少。
“不多,若是按刚才田兄所说之法,十二时辰不停燃烧,不出三天就会消耗完船上所有的柴火,不妨问问其他三船的船长,看看他们的柴火存量多少。”王飞易在心里默算着,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三人一听最多只能取用三天,那要是用完柴火之后还是找不到大陆或者岛屿,那就真的玩完了,没准到时只能拆船上的木板。众人由刚开始的兴奋,一下子转为沉默,想来大家都考虑到了以后的命运。
船长室内鸦雀无声,氛围有些凝重,最终还是船长开口,管江斌站了起来,咬了咬牙,狠声地说:“听天由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二副去通知水手们从今ri起,白天航行,晚上停船打渔,三副安排人手组织浇水事宜。”
正待大伙领命出门执行之时,船长室的大门突地被打开。
一个水手带着激动,慌张的表神,站在船长室门口,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船长室大门被突然打开,室内四人也是不由一愣。
齐刷刷地望向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喘气不均的水手,船长的右手在刚才的谈话过程中还没有落下,正举得老高,好似在指天骂桑一般,这一幕让水手看见,以为船长正在训人。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顺手将大门关上,室内的四人仍着望着这边方向,表情仍然十分淡定,只是在水手将门关好之后,才觉得不得,我为什么要关门,来船长室不是有事要禀报的吗?
然后水手再一次将门打开,看见船长,大副,二副,三副还是老样子望着自己,敢紧站好,露出一个算是苦笑不得的面容,大吼道:“船长大人,发现,好消息,甲板上,快去看。”水手一激动,刚才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一句话都没完整的,说完之后额头的汗水便淌了下来。
还是船长反应沉稳,手已经放下,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不错,水手,你叫什么名字。”
“报,报告船长,我叫洪三。”水手洪三不知船长为什么问自己名字,不过还是激动得大声报出。
“嗯洪三,以后就随严元一起学习瞭望之术吧。走,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船长管江斌上前拍了拍这名洪三的水手,点了点头便大步往甲板而去。
大副王飞易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洪三,笑着说道:“不错,好好努力,前途光明。”紧跟着也随步船长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二副三副都在洪三身边停留了一下,顺便说了两句,以示鼓励,便直直的走出了船长室,前方不远处转弯便消失不见。
站在船长室门口的洪三还在回味船长的话,瞭望手啊,那瞭望筒严叔一直不让别人碰,嘿嘿,这下好啦,不用天天擦洗甲板了,一个劲地站在那儿傻笑。
甲板之上,所有水手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仰头望向北方,从舱室出来的四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猛地吸了几口海上腥气。“这,这,那是仙山?好漂亮。”田轩最后一个走出舱室,望着北方天空之上梦幻般的岛屿,瞳孔睁得老大,一脸的震惊。
在烟波浩渺的大海上,镶嵌着一座宝石般苍翠如黛的岛屿,整座仙山在白sè浮云之上。
“仙山楼阁影重重,
缥缈虚无接太空。
隐约烟霞jg变幻,
虚无屏嶂任回环。
云连波白蒸鳌柱,
月带cháo青结蜃宫。”
王飞易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那还是他小时候,爷爷为自己讲的故事,那时听说有此仙山,便信以为真,闹着让爷爷带自己去看看,随着岁月更迭,自然也就把此事当作趣事儿,只是此时此景却让王飞易再一次想起儿时的事情。
“好,好诗,好山,好水,哈哈哈哈,飞易老弟不愧是书香世家之子,如此美景,配上如此好诗,却是相得益彰。”船长听得身旁的诗词,连声叫好,引得船上众人都回过神来。
紧跟着巩旭,田轩,还有船上的众多水手也是掌声不断,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弄得王飞易很是脸红,刚想提出这诗词非是本人所作,却听船长开始发言。
“大副指挥水手的航向,二副负责风帆调度,三副通知旗手打好旗语并随时检查船体,目标:仙山。”待得船长管江斌发下命令,很快船上所有的水手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调整船向,测定风速,升好风帆,旗语通知邻船,急速地往仙山航去。
时间飞速流失,每个人都激动地看着目标越来越近,可是在海上航行近一个时辰之后,天上的仙山消失不见,这让船上的所有人顿时不安起来。
“慌什么慌,那是传说中的仙山,有缘见到便是我等莫大的造化,也许此时已经隐藏起来了,一直向前,方向不变,一定能够找到。”管江斌一直坐在瞭望台上,他也看见了仙山忽然之间便消失,但这并不能打消管江斌的信心,相信仙山就在不远之处。
船上众水手听得船长的训话,觉得所言甚是,继续卖力地执行着命令,希望能够早ri到达仙山,这该死的海洋已经呆得快要发疯了,再这样呆下去不生病也有病了。
这时龙口号杨双国,德山号谢兴,磐安号卫海三船都打来旗语,问是否继续向前航行,管江斌听得此言,头都没回地便说道:“告诉他们,天黑之前继续向前,三帆全开,以最大航速前进。”
火红的余辉照shè在海平面上,映得整个大海之中犹如一颗耀眼的红宝石,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这一个下午,管江斌在瞭望台上当了一回瞭望手,时不时地拿起筒子望向北方,如此反复。
眼看西海余光不存,便知道天已经暗下来,考虑是不是让船只降速,安排水手们开始下网打渔,闭目思考了不足一刻钟时间,管江斌觉得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是时候让他们休息一下。
起身扶着船栏,活动了一下筋骨,将瞭望筒还给了严元,便下得船来,叫过大副让大家伙降帆休息,派上几个人撒渔网就成,明ri天一亮继续向北。
严元今天的工作全被船长大人包了,自己在一边只能干看着,仙山没看多久,便被抢了筒子,这让严元对船长大人十分不爽,奈何人家是船长,而自己只是一名水手。
曾着天还没有黑尽,严元举着瞭望筒看向北方,不过感觉天有点暗,也看不太清晰,正打算收好筒子时,却在筒子里发现一个黑点。
约大豆般大小,严元努力将瞭望筒放平,再一次细细地查看,不错,正是有一个黑点出现在筒子里,绝对错不了,急忙叫来一个水手,去通知船长大人。
不多时,船长听说海上又发现新的情况,甚是急切地走到严元身边,还没来得及出声,严元便将瞭望筒递到了管江斌的手上,等管江斌接过之后,严元用手一指北方,开口说道:“正北偏东十度左右,那里有一小黑点,不知是何原因,距离我们大约十海里左右,半个时辰就能到达那里。”
此时船上的帆还没有完全降下,管江斌已经兴奋了,哪怕那里是一个很小很的小岛,也能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顺便看看能不能补及到水源,于是再次下令继续前进。
另外三位船长不明所以,但也依着旗语继续前进,天已经暗了下来,圆月已经悬挂头顶,映着海面之上给人幽静淡雅的月光,船只过后荡起的层层碧波,经过月光的反shè波光粼粼。
“哈哈,到啦到啦,我们到啦,仙山,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快,把这个消息通知到每一个人,让大家尽情的欢呼吧,我们的家将在此立足,我的生活将在这里开始。”管江斌疯狂地大笑,手里拿着筒子不住地挥舞着。
看得旁边的严元胆战心惊,眼睛死死地盯着船上手上的瞭望筒,生怕船长大人一个不注意将筒子挥进海里了,那可是自家的宝贝,掉了可没法再弄到另一个。
此时这个好消息已经通过船上的水手传了出去,船上的所有人此时表情丰富,哭泣,喊闹,大笑,百态从生,当真是生活多姿多彩。
第十二章 候爷之子
海上来船了,这是一大早钱宝山带着李金逸,李金旭两兄弟去海边观察海cháo时带回来的消息,很大的四艘海船,每艘海船至少能装四百余人的三桅帆船,董事也不知道现在的三桅帆船有多大,但是能装四百人的船想来应该不小,几人在草棚外面研究他们是南宋还是北宋人时,大都没多少头绪,因为当时两国的海船形状都是差不多的,只有在船里的细节才能看出究竟产自哪国,为什么不认为是其它大陆来的船只,而十分肯定是故乡过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不含水份的沙滩之上,举目望着三公里外的海上,为什么要说三公里,因为事隔上次海水退cháo已有三天,而且每天海水退去一公里,也不能说是海水退去,而应该说是岛屿攀升更为恰当,用科学的说法就是整个岛屿所属的板块正在不停地上升。
“你们就呆在这里,吕晨乐,褚铭,李宏你们三人跟我一起过去看看。”钱宝山转过身来看着众人,点了三个人的名字,望向他们,几人都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来。
“宝山,小心行事,若有不对,马上返回。”钱卫氏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钱宝山当初是船长,由他带头理所当然,只是小声吩咐。
“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你们就先在这儿,不要乱动。”钱宝山上前拉住妻子的小手,温情地对钱卫氏劝慰,左手帮妻子理了理额上的鬓发,便往海船停靠处走去。
看着四人远去的身影,余下的大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万一真出事了,又或者是一群不怀好意之下,这仅剰的十多人还不够人家剔牙的,所以此时大家都希望是来自家乡的人,那样至少自己还有一条小命可留。
时间不长,远远地看着四人已经和船上来人合在了一起,由于距离实在过远,只有一些模糊的景象,也不知过去多久,反正等待的众人心里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却看见有十来个人离开海岸,开始往自己所在方向走来,等他们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钱宝山四人又带了好些人过来,而且老远还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看到这样的场景,刚才还在担心的众人也放下悬着的不安,一一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他们,一路走得不慢,待重新聚在一起之后。
“来,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他们也是原北宋国的人,家乡大难为求生存,寻仙岛而来,这位叫管江斌,海上那边永定号的船长,也算是我的同僚,以前一起共事过几年。”老钱带着兴奋之sè,指着一个身材高健的汉子,董事几人望眼看去,只见此人国字脸,双目有神,头发有些凌乱且发黄,一身矫健的肌肉显得孔武有力。
管江斌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真诚笑容,想来由于生活压力所致,长久没有微笑,面部肌肉不够灵活,点了点头说道:“很高兴能在遥远的仙岛遇上故乡人,以后我们将会共同生活在这里,大家互帮互助。”
接着老钱将后面的大副王飞易,二副巩旭,三副田轩,还有龙口号船长杨双国,德山号船长谢兴,磐安号船长卫海都一一介绍给了众人认识,这一次的接触是融洽且愉快的,董事觉得人类的语言真的是一大发明,是拉近双方最好的方式,不知不觉大家伙就这么站着聊了将近一个上午。
眼见时间不早,大家也觉得肚子开始闹腾,便邀请各船长及副手去草棚作客,后面几人一听喜出望外,站在踏实的大地之上,那种心安的感觉如此强烈。时间不长,主人带着客人进入草棚,煮食的几位也开始忙着今天的午食。
“钱兄,在北宋时怎么不联系与我,一起出发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若是上次巨浪你没有撑过去,兄弟我们怕是再无机会见面啦。”在半路之上,管江斌和钱宝山落在最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是啊,差点小命不保,死伤惨重啊,一大船人结果,就余下这么几个人,哎。”回想起当初那九死一生的记忆,钱宝山也是唏嘘不已。
“活着就好,你是不知道,我们本来是五船出海,中途也折了一艘,船上五百多号人,救回的仅仅三十余人,再后来也有一艘重创,勉强修好才继续前行。人命在天灾面前真的脆弱,我们打算就在此仙岛定居,大伙是真的很疲惫,得好好休养才行。”听到老钱的遭遇,管江斌心里也是感慨万端,讲着自己一路来碰上的无数困难,人员伤亡,以及大家的担惊受怕,还有疲惫的身心。
“正是如此,还告诉你两件事,你们下船之时发现异常没有。”老钱看前面众人走得老远,也没提步赶上的意思,踩在细软的沙子上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什么异常?”管江斌有些好奇,难道岛上真的神仙不成?本就很大的双眼,此时睁得更大,眼珠子都快瞪上来了。
“你们居然没有发现?望乡岛在上升啊,每天都有差不多一公里宽的海底露出水面,该死,你们的船不会搁浅吧。”钱宝山停下脚步,转身指了指海边,幽幽然地说了一句,话还没讲完,便知道不好,语气大变,转头反问管江斌。
“这是好事啊,一开始我还觉得若岛屿过小,将来人口多了就没食物可种。什么,老钱,你怎么不早说,二副,三副,快,快回去通知全船水手,加快老乡下船速度,最后留上几个水手,将船开至二公里开外,此事必须每ri执行。”听说仙岛在变大,这不是仙神手段是什么,一下子把管江斌乐得,不过钱宝山后两句语气不对,把管江斌提醒过来,苦着脸埋怨老钱,怎么没早些告诉自己,大声对着前面的二副三副喊过来。
“这不,一高兴就把事给忘了,哥哥不对,对不住老弟,希望现在还赶得及。还有一事很重要,此事在没有绝对安全之时不可告诉他人,那小子你看到了吧。”钱宝山的老脸也觉得有些灿灿,赶紧报了个错,然后转移话题。
“嗯,身板很不错的一个小子,怎么?你的私生子?老钱啊,这你可不厚道啊,钱嫂嫁你十多年了,都未能生下一男半女的,现在居然有这么大个孩子,你老实交待。”谁说男人就没有好奇之心,看到前面被钱卫氏拉着小手的小毛孩,管江斌大有挖掘深层内幕的想法。
“此话不可乱语,这小子姓董名四,四海候董逍玳之四子,很是吃惊吧,当时我知道时也是不可思议。”
“此事可当真?董四?这是候爷给四公子取的小名,小名好养活,现在都十多岁了吧,怎么没有大名吗?”
“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过浑话。这个倒是不太清楚,等饭后我再于你细细说道说道。”
“苍天有眼啊,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