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经将他逼疯!
崖底没有,白山与君山之间的唯一道路他早已叫人守住,没有任何的人来回报,他将手指深深地陷入血肉里,然而那极致的十指连心之痛也无法剔除和解除他心里那莫名的害怕和不敢触碰证实的猜测!
是他亲手将她推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她宁愿走到别人的身边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了,她宁愿深陷悬崖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了,她宁愿去闯那无人可穿越的“死亡沙漠”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了!
女人,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么?这就是爱的滋味,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爱是那样的痛那样的不舍那样的让人无法呼吸!他几乎痛得要窒息,甚至是当初灵书死在他怀里时,也不及这痛的万分之一!
“主上!”黑色衣衫的暗影跪在木流寒的面前。
“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他突然一跃到暗影的面前,紧抓住那暗影的衣领,他木流寒发誓,他此生从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是在暗夜的十四年里,他虽遭受千总艰辛,万种磨难,但也没有像这一刻般这么失态。
“已经证实到皇后娘娘进了海欣!”
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木流寒大手一挥,紫檀木的案桌上精致光华的古董花瓶一扫而空,“噼噼啪啪“的破碎声震响整个寝房,偌大的寝房被木流寒冷冰的气场震得好像要结冰,浓烈的杀气在空中肆虐,那跪在地上纵是见惯生死的暗影也忍不住冷汗涔涔,白将府的白将军吓得立即哆哆嗦嗦地跪倒木流寒的面前:“陛下息怒,皇后娘娘乃凤凰浴火重生,必定会吉人天相的,陛下!”
“滚!”木流寒一声怒吼,那白将军立即吓得退出了房间,那暗影也一跃而消失!
偌大的寝房里,没有人会知道,木流寒痛得已经再也无法站稳!
“二哥!”听到轻轻的呼唤,木流寒努力地收起不可抑制的情绪。
“怎么样了,阿棠!”他紧紧地抓住木流棠的肩膀,希望有一个来告诉他刚才侍卫所说的不是真的,他几乎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的话语,期待的目光落在木流棠的脸上。
“二哥······”他有些吞吐,面色为难得连头也不敢抬,目光闪躲不定。
木流寒充满期待的眸色一瞬间黯淡如死灰,终于只是转身,深色的背影那样的悲伤凄廖,投在明暗不定的光影里,别样的憔悴凄伤。
“二哥······”木流棠有些不放心,这样的二哥是他没见过的,他见过太多二哥残忍冷酷、嗜血危险、犀利慑人、狠厉至绝的样子,他的二哥是个成大事的人,绝不是一个为儿女私情伤情困绝的人,但一想到那个女子在战场聪慧自如的样子,他觉得他又似乎可以理解二哥为何这样的难受了,那样的绝世风华,是没有人可以忽略忘记的!
“阿棠,你说对了,她果真离开我了,用了那样决绝的方式!”木流寒立在那里,似乎连浸在他身旁的光影也变得悲伤不可制抑起来,声音低沉得宛如巷子里吹过的风,带着不可察觉的无奈和抑痛。
“二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哥难受,他比谁都难受,他很自己,如果当初知道会有今日,他当初就不会说什么“二哥,如果知道你欺骗了她,她会离开你,决绝的!”这样的鬼话了,他甚至会不自觉地有些很那个女子起来,害得他的二哥那般无情的一人也会这般伤痛起来!但同时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喜悦的,原来他的二哥也有一段放而不下的感情,而不是那个无情去爱的冷漠之人了,这两种情绪绞在他心里,他也越来越变得难受起来。
“阿棠,继续追查下去,白山那里的人也不要撤了顿······了顿,“大不了,实在不行,我去沙漠里寻她!”木流寒没有转身,声音那样的无力和疲惫。
“二哥······”木流棠一瞬间惊讶得不行,眼瞪得大大地盯着木流寒的背影,最后终于只是垂下眼睑。他无法左右二哥的决定,二哥一旦决定了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连神也不能。
他站在那里变得无比的沮丧,那个巧笑倩兮风华绝代又聪慧之极的女子的消息传来,他不是不难过的,他和她,也算得上是好朋友了,但让他更伤心的是,二哥这般悲伤,甚至有时候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二哥的绝望,那种失去挚爱的绝望,这种感受他尝过的,在江湖三女侠之一罗沐北的身上,他们木家二兄弟竟然会被这两个这样的女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不得不自嘲地笑笑,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是盛也盛不住的淡讽和悲伤。
突然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二哥,逍遥阁的雪使被捕,这场战争疏影大获全胜,暗夜死伤三万五千七百一十二人,失踪五百一十三人,投降三人,还有······”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能察觉到二哥不愿再听下去了,这是疏影唯一一次打仗大获全胜,二哥却这样难过的,心里的沉痛不觉又加了一分,连他都觉得,这场胜仗的代价太大,何况是已经深深爱上那人的二哥。
“阿棠,这些事你来处理就好,二哥相信你······”他终于再也没有力气说话,立在那儿,身影不动了。
木流棠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只好离开。
100第三卷 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九十九章 才下眉头
一出府门,巨大的风吹来,竟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已而夏天才过,怎么会就有一种秋的寒意了呢,木流棠抬头,看着那偏旋而飞的落叶,心里竟莫名地生成一种沧桑之感。
继而就否定,二哥近来心情不好,军队和疏影的事还要靠他来多打理,怎么可以英雄气短起来,光线不明的桃花眼眸瞬息万变,终于似是给自己极大的鼓励,然后脚步坚定地朝着马厩走去,该回军营了。
马蹄飞速奔腾,沙尘落落,虽是雨过天气,空气也相对清新,但这种焕然一新的空气似乎还是不能去掉木流棠心中的郁悒。马鞭使劲一扬,马儿吃痛起来,跑得更加迅速,身后跟着一批士兵将领也不知道元帅为何如此之赶,话也不敢说一句,只得扬起马鞭往前冲。
“木流棠,你给我站住!”尖锐的女声传来,马儿嘶鸣声响起,一个飞速的散落,另一匹正在急速的马匹受惊,扬蹄嘶鸣,两马相撞,加上极大的惯性,在一闪神间,马上的女子滚落在地,狠狠地迎着马下滚来。
当木流棠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的心就沿着那个女子滚落的边缘扬落而去,连心跳也在那一瞬间无法归位,然后自己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替自己作出了诚实的举动,他看见自己飞速的扬身,调转马头,然后光一般地沿着地面一滚,将女子的身体紧紧地搂近进怀间,顺着地势一滚,然后在从侍卫将领的呼喊声中安全落地,只是一两秒的动作,在他看来,似乎觉得是一辈子那般漫长,紧紧的,紧紧地搂住她,然后终于确定了她的安全,自己瞬间失去的呼吸才重新回到了胸膛。
一股极大的怒气从胸膛升起,他这才又是生起又是心疼地大声呼喊:“臭丫头,你不要命了吗?”眸子间生气了腾腾的黑气。
“你在乎吗?”罗沐北从木流棠的怀间爬起,拍了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没好气地看了木流棠一眼,恶狠狠地道。
是已经很久不见了的身影,说不思念那是假的,怎会不思念呢,在无人感知的夜里,那种极致的思念灼痛了他的心肺,他几乎是恨了这个女子,让他这样地求而不得,以前的时候,因为父皇的愧疚,他自幼生在皇族里,又因着父皇的宠爱,他几乎是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的,然而正是这个女子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尝到,这种极致煎熬的滋味。从疏影来到边界的那一次,他清晰地在她身上,尝到了得不到又放不下的绝望的爱恋。
“如你所料!”他扬起邪魅的桃花眼,闪息不定地落在罗沐北的身上。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在用另一种形式来掩饰他近乎贪恋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这个女子依旧美丽异常,她极少着女装,着着男装的时候往往也有着一种潇洒干净的风华,宛如一个俊美的翩翩少年郎。时光逝去,没有带走她的纤华,反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婉的美印在眉目间。
他下了暗令,身后的侍卫将领已经先行离开。偌大的跑马道上,只剩下了他和她的身影隔着两辆马匹和无数穿越而过的风。
“罗沐北,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终于想起该问她的话。
“西西在哪里?”她不答他的话,劈头问来。
果然啊,五年了,整整漫长的五年,他连年关也未曾回过疏影的康萱一次,以她的财力物力来到这里何其容易,然而她好不容易来了,也只是因为她的姐妹的消息。
有多少次疏影和暗夜的交战停下来时,他因着闲了下来对她思之若狂,连日马不停蹄地赶回康萱只为看她一眼然后又风雨兼程地赶回军营,他都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神哀淡了下来,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极其地劳累:“我不知道,沐北,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他走到马匹旁,顿了顿身,终于连头也不敢再回,踏上马,准备扬马而去。
“你还没回答我!”罗沐北冲到马匹前,伸开双手,拦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罗沐北,你凭什么以为你拦得住我!”他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变得犀利起来,极强的暗摄力隐藏在眉尖,极其迫人,这几年的元帅,不是白做的,他早已学会如何威慑万军,只是舍不得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露出这样的气场罢了,然而······
“我···我······”罗沐北变得有些吞吐起来,她也说不清楚,她就是觉得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的,也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他一眼呢,反正就是不能让他走!
他无力地垂下头,看惯她一向飞扬跋扈的样子,她一无措起来,他也跟着心疼,他真是败在了这个女子的手里。“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子是生是死,若是知道,他不会让二哥这般难受。
“我听说西西跳了悬崖,这是真的吗?”她的心里痛极,不敢置信,才问得这般小心翼翼。
“罗沐北,我有什么义务该告诉你,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他愤怒了起来,腾腾的怒气几乎撒到整个天宇来。眸光闪忽不定,高高在上的姿势迫得罗沐北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木流棠,你······”她气急,银色的鞭子一扫,一个响叩一起,马匹奔来,她一个扬身稳稳地落入马背,使劲一甩,马儿就已经飞奔起来。“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寻!”
“罗沐北······”他早已气疯,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扬鞭,跟了上去,然后一个飞身,稳稳地落到了罗沐北的身后,“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没有没有······”她痛苦地摇着头,是他的哥哥将她和她的西西逼到了这条路上去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自欺欺人地寻求和继续这份她已经决定放弃了的爱情。
“罗沐北,你当真如此绝情!”
“是!”
“罗沐北,你心口不一!”他看到间她眸子里的怀疑和摇摆,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痛苦。
“没有!”她急急否定。
“是吗?”他邪魅一笑,光彩溢然的眸子泛着慵懒和危险的气息,伸出的手落在她的腰围上,细细婆娑,温热的话语就落在她的耳边,如他所料,怀间的女子一瞬间整张芙颊红云布满。
“你放手!”她气急败坏地吼道,又是惊喜又是生气,好像希望他抱得更紧一点,又好像希望他快点离开,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让他怎么做!
“有没有想我?”
暧昧的话语,温热的气息,好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思念了那样那样久,被他一撩拨,“噌噌噌”地往外冒。
脸越来越红,又是急于地否定,“没有!”
“真的没有?”他的手更往上了一分,带着惩罚的意味。
她慌了起来,为了阻止他,急急地道出了心声:“有!”
他终于开怀地笑了起来:“有多想!”
她索性也放开了来,本来就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某人继续不放过。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啦!”
“那到底是多少?”打破砂锅问到底。
“像一桶水那么多,像一根鞭子那么长,行不行?”败给他了,真是的!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何甜蜜得好像要流出蜜饯来。
将水到了出来,可以流得很远,鞭子是她从不离身的工具,那这样,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其实也是很想他的呢,终于再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然后将怀间的女子搂得更紧,这是这些难受的日子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快乐了!
然后连心也开始柔软了起来,“我虽不知道你的西西在哪里,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找,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罗沐北抬头,看着男子一脸温和真诚的目光,终于只是点头!
101第三卷 不羡鸳鸯不羡仙-第一百章 桃花依旧
是“草色摇看近却无”的时令。
满湖的柳树抽着嫩嫩的芽儿,鹅黄鹅黄的,好不诱人,在晨风中迭起春水荡漾。
风乍起,吹破一池心湖。
浅浅光晕淡淡湖,余光照璃柳色舞。
枝条纷乱的小院里,满树红绡莺莺燕燕,微风一佛,漫天飞舞,那殷红的桃枝在时令里舞蹈,越舞越破,越舞越碎,好像那无情的冷风过境,再美的花瓣也只有零落尘泥的宿命一般。
那边温暖柔腻的光影下,朝阳在山的那边一点一点跃起,浅蓝的天空开始变成浅紫,那紫色的光圈里又夹杂着鲜艳的大红,一望无际的金光闪闪,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万物苏醒,连同昨日里那个永远已死去的梦境。
西西曾经说过,她们所生活的这个地方叫做地球,地球是圆的,无论你从哪个方向走,只要一直走一直走,终有一天你会回到原来的原点。
西西,是不是我们走得太远,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呢,所以就算此时此刻的我无论怎样寻找再也看不见你的踪影。
天辰二十五年秋,疏影的康萱皇城传出了疏影的邪蓝皇后在边境的一个小城里失踪,疏影皇帝木流寒几乎动用举国之力将整个忧色城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将人找出来。
从那以后,“邪风漾舞映蓝天”的邪蓝皇后在疏影成为一个禁忌,无任何人敢提起,疏影的民间曾有传闻,有一个百姓因为无意间提起邪蓝皇后,被全家满门抄斩,其死法惨不忍睹,与此同时,疏影皇帝木流寒在疏影颁发了一道圣旨,无论任何人提起邪蓝皇后,只要传到他的耳朵里,无论真假,杀无赦。而后再也没有敢提起了曾经在疏影轰动一时的邪蓝皇后了!
叶清冬是动用了无数力量才得到这些消息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躲在边远无人的小村里,希望可以远远地离开她,再也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了,这样她才不会有愧疚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面对自己生活下去。
那么漫长的时日里,不想她们是不可能的,那整整五年的漫长时光,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那些日子如同花朵般美丽地盛开在自己的心中,从没有一刻凋零过!
依稀,你知道吗,也许我早就明白了,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我不爱你了,因为以为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我不爱你了,所以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所以我为我自己的良心找了一个这样最佳的借口!
我也想过要你幸福,真心的祝愿过,但是现在的我却无法对你真诚的祝福,不愿意接受没有你也能幸福的我,所以还不如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说。
无数次搬家,无数次因为听到你的传闻而选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