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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觉得。他笑著说:“最快明天,最迟後天,他们就有新房子住了。”

    应曦说:“你对你叔叔婶婶真好。”

    “自从父母离婚後,我就跟著他们生活,可以说,他们对我的恩情比父母还大。”

    “我的父母去世後,我和应暘也是叔叔带大的。可是,同为长辈,为何差别会那麽大呢?他总是喝醉酒打我们……”应曦依稀记得叔叔常常喝醉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他们,应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想著想著,悲从中来,不由得呜咽起来。

    奕欧微微叹息,把应曦揽得紧紧的,执起她一抹墨黑柔亮的头发,放在唇边一吻,说:“放心,这些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我保证!”说完,他俯下身子,张嘴轻轻咬住她柔软的耳朵,舌尖伸进那嫩得几乎有些透明的小巧轮廓内侧不断的舔舐,引得应曦含著泪不停地扭动身子:“嗯……别,好痒……”

    “痒吗?我也很痒……”他嘴上说著,还是恶意地对她的耳垂发起‘攻击’, 而且更攻城略地,一路往下,朝著脖子、锁骨细细舔舐,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应曦最开始是僵硬,後来是轻抖,最後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一边扭著身子躲避,一边喘息道:“……好痒啊……奕欧……别咬我了……给人看见……这样不好……”

    “那怎麽样才好呢?”

    应曦说:“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这麽好,讲些往事给我听听吧。”

    “也好。那讲些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记得叔叔家有一头牛,有时候我去放牛,我就常常拿著棍子去捅它,捅得它没法安心吃草,哞哞只叫,我就异常开心。”

    应曦笑了:“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吃草,你却捣乱,看不出你还这麽淘气!”

    “是的,小时候的我还真淘气,那时候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没人管我嘛。有一次後来牛烦了,就用大牛角顶我,把我逼得不住往後退,我一脚踩在石头上滑了一跤,牛冲过来,我差点给它的牛角给勾到。後来我就再也不敢欺负它了。过了一年,它不知是不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死了。”

    “啊?好可怜。”应曦说。

    奕欧笑笑,说:“我那时不懂事,还很开心。不用再放牛了。叔叔把牛杀了,我还美美地吃了一顿牛肉。後来见叔叔婶婶常常低声下气地四处借牛耕地,才知道一头牛对於农民来说,是多麽大的一笔财富!”

    应曦看著奕欧,体会著他的心情由晴转阴,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头挨在他的胸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还是她打破了沈默:“後来呢?”

    “後来啊,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拮据,因为农忙的时候常常借不到牛,给钱租也不愿意。我七岁上学的时候,义务教育还没普及到这里,婶婶没钱给我交学费,叫我晚点上学。还是一个老师可怜我,提出用五十斤紫糯米代替一年级全年的学费。我不知道五十斤是什麽概念,随便找了个布袋子装了点米给他。一称,不够;回来再装,还是不够;前後跑了四次,才称够五十斤。叔叔为此还和婶婶大吵了一架,说她为何不一次过给我装足。”

    没想到奕欧的童年也充满了辛酸。应曦心里一疼,鼻子酸了,泪水渐渐湿了眼眶,晶莹的泪水顺著玉颊滑落,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

    作家的话:

    很快了。奕欧的春天很快来了。

    ☆、夜夜笙歌 做我的女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应曦为他而哭了。奕欧因往事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他舔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寻找到她的樱唇,轻轻地吸允著,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小檀口中,找到她灵巧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著,虔诚而又缠绵。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充满亲昵和怜惜的一吻,他终於吐出心底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应曦,我爱你。”

    虽然一早已经察觉奕欧对她的爱,可是听到这句话,程应曦心中仍掀起惊涛骇浪,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抿起来,有些迟疑:“你为什麽要爱我?你明明知道我有了应暘……”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求你能全部爱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的一个角落,真的,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你心里的一点点地方,有我。”

    “可是……应暘他……”应曦仍是迟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应暘对她的爱,是那麽霸道,那麽充满了独占欲。

    “这点你不用担心。暘哥那里我会处理。一切交给我。应曦,我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真的,我要你心底最真实的回答。不要顾及什麽,最最真实的回答。”奕欧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他很紧张,很忐忑。

    他的紧张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仿佛听到了奕欧的心跳,与自己咚咚咚的心声交相辉映。他会问什麽?她该如何回答?

    “应曦,你爱我吗?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他说完之後便屏息著,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应曦双颊还留著微微的红晕,小鹿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飘忽,左左右右看了看,内心激烈地挣扎著。她爱应暘,爱到无法自拔。可是现在她对奕欧明显也有了感情,她喜欢他,不想失去他……後来应曦的眼睛终於转了回来,直视奕欧的眼睛好久好久,仿佛在验证奕欧对自己的爱,同时也通过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什麽。

    最终她点了点头:“爱。我爱你,奕欧。”

    她真切回答让他瞬间得到了解脱一般,又被那纯真诱惑的表情勾引得轻叹一声,再次狠狠地吻住她,心中充满了真爱的喜悦与复杂的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著,流连不已。应曦感受著奕欧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如堕入天堂般,再也无法克制。

    多麽美好的夜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人就这麽甜蜜相拥,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地接吻,两人的嘴唇都被唾液浸润得有些破皮了,谁也舍不得离开对方。应曦从未有过这样长时间接吻的经历,通常他们接吻之後,都会更深一步进入……奕欧更不用说了。

    “应曦,做我的女人。”

    一听这话,程应曦忽然惊慌失措起来,她不安地眨著眼睛,呼吸急促,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两只玉臂抬起,轻轻地掩著脸,不住地摇著头:“我……我……”像是想拒绝,又像是想解释什麽。

    奕欧不由得心抽得紧紧的。应曦她始终过不了心理那关。如果要她完全接受自己,暘哥那里是道坎。

    ☆、夜夜笙歌 好梦沈酣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仍然是相拥接吻,不过奕欧觉得应曦不如刚才投入了,她总是有一丝躲闪,反应也不如刚才那麽积极。他也知道她的顾虑,也许她觉得这样对不起应暘。

    爱情,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双刃剑。三个人的爱情,搞不好就是把三角刀。

    他离开她娇嫩的唇,两人嘴唇之间还有一条银丝相连。他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触碰她小巧的鼻尖,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句:“你放心。”

    “什麽?”应曦看著他,奇怪地问。

    “你放心。你完全不必担心接受我。暘哥那里,我来解决。”

    应曦抬起身子,还是奇怪地看著奕欧,不明白他为何两次不用担心提到应暘,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

    “嗯。”最终她还是回应了一声。

    奕欧轻轻叹气:“小傻瓜。”他知道她仍然顾虑,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右手还轻轻地拍著,仿佛是对待一个宝宝似的。

    应曦的脸又一次红透了耳根。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老姑娘了,居然被年纪比她还小的奕欧唤作‘小傻瓜’。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嘟起嘴,说:“我才不是呢!论年纪,你还要叫我姐姐呢!”

    “不,我不会叫你姐,你是我的女神。不过,你哭泣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小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说完,他拿起应曦的手,先是揉了揉,後放在在唇边温柔地吻著。

    应曦夺回自己的手,仍是嘟著小嘴儿,撒娇似的投入奕欧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还说不是小傻瓜呢。奕欧心里想著,爱怜地抚摸著她如瀑的长发。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能够一辈子拥著自己的女神,多好!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麽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著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麽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著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後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应曦在奕欧怀里,嗅著他身上有点像松木的男人味,觉得无比舒服,渐渐有了睡意,她闭上双眼,完全陷入他温暖的怀抱,把自己交给他,沈沈睡去。奕欧还沈浸在幸福当中,忽然觉得应曦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松了,低头一看,原来她睡著了,嘴边还带著一抹娇羞的微笑。他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然後看看不远处叔叔的房子,仍是热火朝天的连夜开工。夜深露重,显然在这里不适合睡眠,他轻轻地把应曦抱起来,走到房间,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他原来想著躺一躺就起来到别处去,可是身体显然比他的意识更为留恋她,一躺下就睡沈了。

    一夜好梦。他梦见他的应曦,在龙凤蜡烛的照耀下,穿著大红喜服,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舞毕,纤纤素手递上一杯合欢酒,对他说:“老公,来喝交杯酒吧。”他笑著拿起酒,饮了一口,然後印上应曦及樱唇,把酒尽数反哺给她。应曦娇嗔地说:“老公……你好坏……”

    作家的话:

    竟然有50点了,从来没有过呢,也不枉我日日更新啊!

    ☆、夜夜笙歌 人家还未刷牙呢

    梦就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奕欧是给一阵轻微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见应曦翻了一个身,仍是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轻手轻脚下了床开门。原来是婶婶,她悄悄地笑著说:“我煮了早餐,等应曦醒了你们一起过来吃。”说完,还向奕欧比了个大麽指,一脸促狭地走了。

    奕欧苦笑。看来他们昨晚的事情叔叔婶婶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有没有想歪?他和应曦,昨晚除了接接吻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没有做啊!

    他关上门,见应曦仍是闭著眼睛,白玉般的手臂上明显几个红色的小点──蚊子咬的。他心疼地摸了摸,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然後悄悄出去看外边施工进展情况。

    好一会儿,应曦才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著陌生的、略显凌乱的房间,四周堆满了婶婶他们的家具物品,床铺倒是干净的,枕边还残留著若有若无的男性松木体香。是……奕欧的?她脑子虽说不太好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她想起昨晚在屋顶天台的缠绵,自己居然整晚和奕欧同床共枕?!可是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看衣服除了有些皱褶外尚算完好,她和他,应该没有发生什麽吧?

    “醒了?”奕欧拿著一个装著保温瓶和碗的袋子进来,把袋子放在小桌子上,在微笑著在她身边坐下。应曦赶忙直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奕欧带著薄荷清香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应曦“呜呜”地叫著,死死地抿著嘴唇,就是不打开──我还没刷牙呢!可是奕欧两手扶著她光滑的肩膀,薄唇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地掀开了她的娇唇,灵活的舌头钻进来,把她的贝齿上上下下全部刷了个遍,然後缠著她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撩拨著。

    应曦的脸红得不像话,仰起头被动地承受著。这些亲昵的事情,只有应暘与她做过。奕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而且经过一个晚上,他的吻技怎麽提高了这麽多?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一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应曦低下头,晃了晃身子,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好坏!人家还没刷牙呢!”

    奕欧笑得很开心:“已经刷过了,可以吃早餐了。”应曦撒娇似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你。”──人家是怕口里有气味,影响形象嘛!

    程应曦很少在程应暘面前露出小女孩儿的姿态,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应该有姐姐的样子。可是在奕欧面前,她却变得更像个小女孩儿。也许是奕欧一直是她的保镖的缘故吧。尤其是现在她爱上他了,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天真幼稚的本性,依赖著他,也依靠著他。

    等应曦盥洗完,奕欧已经把保温瓶里的紫米粥盛好了,搁在小桌子上,两人一起吃。“叔叔婶婶吃了吗?”她问。“吃了,正在外面看著工人们施工呢。看样子,今天中午前就能大致搞好。我再请人搞搞卫生,很快他们就能住进去。”奕欧笑著说,看样子,他很高兴。

    应曦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她吃了一口粥,说:“婶婶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米粥。超市里卖的最贵的紫米、黑米都没有这麽香。”

    “你若是喜欢,我叫他们多多种了寄给你吃。”奕欧说。

    “真的?太好了!还有应暘,他也一定爱吃!这麽好的米,我相信公司上下的人都爱吃!”应曦高兴极了。

    奕欧转念一想:对啊,叔叔婶婶种紫糯香米种了二三十年,虽然这些香米名声在外,可是叔叔一直说卖不起价格,如果能解决销售渠道,岂不是能让叔婶今後的日子有了保障?

    ☆、夜夜笙歌 村宴

    早餐後,奕欧把想法和叔叔婶婶一说,提出以每斤八元购买他们种的紫糯米,有多少要多少,他们都很欢喜。叔叔说:“我们的米都是卖给批发商,才卖三五元一斤,可是外边要卖十几元,如果能以八元卖给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那麽艰难了。”

    婶婶说:“云南的墨江紫米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香,但是这种米产量小,所以名气没有他们的大,但我们的米可是一流的!”

    应曦抿嘴笑道:“你们的米是我吃过最香的。小说《红楼梦》里的御田胭脂米,可能就是指你们这里的米呢!”

    奕欧亲密地揽著应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得真多。”

    叔婶发觉经过昨晚,奕欧与应曦的关系明显改变了许多,更亲昵、也更恩爱了,他们不由得心花怒放,婶婶说:“难怪前些天有喜鹊在房前枝头上叫喳喳,原来今天是三喜临门啊!”说著,还笑著看著奕欧,似乎意有所指的意思。她拉著丈夫,说:“老头子,赶紧去把信用社的钱全取出来,丰盛也好,简薄也好,今晚请村里人吃一顿。难得今儿三喜临门,就是倾了家,我也情愿!”

    “好。”叔叔拿了存折,出去了。

    奕欧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看著应曦,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

    应曦纳闷:三喜?修成新房子是一喜;解决粮食销路是二喜;第三喜是什麽?她悄悄问奕欧,奕欧说:“我也搞不懂。”

    午饭过後,新屋子基本竣工。应曦不由得感叹工人们的速度,居然在不到48小时就能修缮好一座新屋子。(当然,前提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而不是新建)。连续工作了30几个小时的工人们每人拿著三千到五千元的工资,虽然累得半死,但个个乐呵呵的。

    与叔叔婶婶相熟的村民们见新屋落成,都拿著用得上的工具过来了。有的拿著石灰刷墙,有的收拾院子栅栏什麽的,有的帮忙搞卫生,叔叔去请两三位大厨,准备大锅炉灶,购买酒、肉、瓜菜,准备晚上摆几围庆贺一番;婶婶里里外外张罗著,忙得不可开交。连小江小乔也来帮忙,将两床新的床上用品分别铺在两间房间的床上。奕欧和应曦也没闲著,都在屋里收拾。应曦很会收拾屋子,繁杂的东西给她一摆弄,即使粗陋,倒有一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味道。她让奕欧买来花瓶,又从屋後不知道哪儿采来一些花儿插上,再用红纸剪些“福”字贴上,配上白花花的墙,嗯,有点意思,很喜庆。

    奕欧见了,赞了句:“应曦,你真会过日子!”她微微一笑,继续收拾去了。

    叔叔的还在县城读书的儿子奕云特地赶了回来,婶婶对他说:“快,来见过你嫂嫂!”

    “嫂子!”

    应曦羞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嗯”了一声,奕欧见她如此扭捏,反而十分开心。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奕云,说:“好好读书!我读的书少,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哦!”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已经八点多了。屋内外都收拾停当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大厨们也已经将充满农村气息的盆菜宴席准备好,院里院外是十多围酒席,大鱼大肉大盆菜,叔叔给每一围额外准备了五瓶二锅头,空气里弥漫著酒香、肉香。婶婶看著崭新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手抓著奕欧不放,说:“小海,你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啊!有你在,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云儿,过来给你哥磕个头!”

    奕云过来,眼看著就要跪下,奕欧和应曦两边拉著才罢。叔叔招呼大家落座,村民们都拖家带口的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张大圆桌,居然容下了十五六人,倒也热闹非凡。

    叔叔举起酒杯,向大家说:“今天,是我新屋落成的日子,我们特地准备了点粗茶淡饭招待大家,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他抹了抹眼角,大声说:“今天我很高兴,奕欧回来了,这小子很有出息,一回来就给我们修屋子、添家什,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大家都笑著看向奕欧和应曦,应曦忽然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不安,她和奕欧的关系,似乎已经变了味。若是应暘知道了,该怎麽想?

    ☆、夜夜笙歌 入房

    热情的村民们纷纷过来祝贺,碰杯声、祝贺声络绎不绝,叔叔婶婶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跟前些天相比是大相径庭。奕欧虽然对白酒是厌恶至极,但也喝了几杯,他由始至终都紧紧拉著应曦的左手不放。整个村宴,最难挨的怕是程应曦了。村民们简直就是把这场宴席当做他俩的婚宴,她如坐针毡,还要招架不停过来敬酒的村民们。左不是又不是,奕欧护她护得死紧,还帮她挡酒,想脱身都无法可想。

    她眼见奕欧已经喝了好几杯二锅头了,脸都红了,前来敬酒的人还是一拨一拨的。她想了想,悄悄对奕欧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取个东西。”奕欧点头,终於松了手。

    她躲进房,想打电话给应暘,可惜应暘正在应酬,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她嘟起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见厨房有个空酒瓶,,悄悄拿了,装了满满的白开水,再兑点白酒进去,摇一摇,有点酒香。她自嘲:为了奕欧,我都成了兑假酒专业户了!

    拿出来後,凡是需要喝酒的时候,应曦都主动帮他斟酒。奕欧一喝──怎麽这麽淡?他很快就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应曦一眼,又把她的手拉得紧紧的了。应曦满脸绯红,奕欧看著,怎麽看怎麽招人疼。他和应曦一起把前晚买回来的糖果食品分发给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气氛更热烈了。有老人家拿著糖果问奕欧:“小海,这是你们的喜糖吗?啥时抱孩子啊?”“对啊!你媳妇儿这麽漂亮,孩子一定好看得不得了!我等我有了孙子,到时一定要和你攀亲啊!”

    奕欧笑著说:“不急不急,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著应曦,应曦除了脸红还是脸红,小兔子似的,尴尬得不行,奕欧大笑著把她搂在怀里。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结束,村民们三三两两散了,还有些人叫著要闹奕欧和应曦的洞房,都给叔叔婶婶给劝走了。也有些人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打包剩余的食物。奕欧好像有些醉意,两眼有些红,微微地眯著,嘴里喃喃地说:“应曦……应曦……”

    “小海怕是醉了吧?”叔叔说。

    “我看是。应曦,辛苦你把他扶到楼上房间,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婶婶说。说完,两人就和奕云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为我们准备的?”应曦惊讶地问,今天她也收拾了一整天的屋子,怎麽不知道还有一间是为了‘你们’准备的?等等……‘你们’?什麽意思?要她和奕欧同一间房吗?

    只是现在她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先把奕欧扶进房再说吧。哎呦,重死了!为什麽男人喝醉後都要女人来收拾呢?明明是女人力气更小好不好?应曦扶著奕欧上楼,一下一下地爬著楼梯,腰都快断了。她一手扶著他,一手扶著墙喘气。奕欧“嗯”了一声,调了一下姿势,变成面对著她,薄唇从她的左边脸颊,扫到右边脸,其间还若有若无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後头一歪,带著更为浓重酒气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沈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自己调了调位置,恢复成刚才的姿势,准备慢慢地扶这个大男人入房。谁知道她才一动,身体忽然的一紧,两人彼此间刚刚才稍微拉开一点的距离,忽然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你没醉?”应曦一愣,马上发现自己被骗了,随即嘟起嘴儿,故意扭过头去不理他。

    奕欧笑眯眯的望著她,此刻除了脸上带著一阵淡淡的酒红,哪里还有半点喝醉酒的迹象。“应曦,你好香!”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埋头在她的颈项间,清晰的话语带著浓浓的眷恋。

    “你骗我!”应曦还是假装生气,仍然是一副使小性子的模样。

    “别生气了,我们进去吧!”他轻轻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笑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一同齐步步入房间。

    一进房间,应曦愣住了:这啥时整出来的洞房?

    ☆、夜夜笙歌 玉镯

    她好奇地打量著,房内装饰很简单,一张大红喜床,墙上贴著大红喜字,床前面的桌子上放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和一些糖果、,寓意“早生贵子、甜甜蜜蜜”。旁边还有茶壶茶杯之类的物品。两张椅子,并排放在桌子前面。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陈设,几乎让应曦要落荒而逃。烈女不侍二夫,她虽然爱奕欧,可是也爱应暘啊,她怎麽能进两次洞房,嫁两个丈夫呢!更何况,应暘那里怎麽办?

    她身子往後退了退,还未来得及转身,奕欧就把她抱住了。他温柔地对她说:“别走,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碰你的。这个洞房是叔叔婶婶设的,希望我能早日成家。他们年纪也大了,在我们这里,二十来岁的男人也早已娶妻生子。应曦,你愿意与我一起满足他们的愿望吗?”

    程应曦耳根子软,心更软,听了他这话,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奕欧欣慰地笑了,把心爱的、善解人意的、从内到外都美丽的困在自己怀里,久久不放开。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还是喝多了。”应曦嗔怪地说:“要不是我兑了点开水,只怕你的肠胃又吃不消呢!你坐著,我给你倒杯水。”她把奕欧按在一转身斟茶,发现房内居然有个配套的小卫生间,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个卫生间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小宾馆那些卫生间一样,有毛巾、洗浴用品等。她笑著对奕欧说:“这个房间,以後可以给叔叔婶婶做主人房。”

    奕欧微笑不语。怎麽可能?这个房间,只能是他奕欧和应曦的。

    应曦先给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後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弄了条热毛巾给奕欧抹脸擦手;又怕他肚子空,剥了几个花生给他……她来来回回的张罗著,把这一切都做的那麽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样,为著自己的丈夫辛劳著。

    奕欧喝了暖暖的茶,用热毛巾抹了脸净了手,吃了些花生米,然後静静地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沈沈紧紧的像是什麽东西在翻滚,有种想哭的感觉涌上来,那麽强烈,压得他声音都咽哽起来。

    “应曦……”

    “奕欧,你怎麽了?”应曦望著他忽然通红的双眼,惊慌的问。

    他抬头望著她,大手一揽,把她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胸前,淡淡的湿意渗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闷声道:“应曦,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程应曦心里一紧,五味杂陈。经过这几年相处,她知道奕欧是个忠孝两全的男人,踏实,能干,连应暘都对他赞誉有加,他救过应暘、挽救过集团,也救了她,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福气啊!

    她的内心剧烈地纠结著,脑海里一个声音大叫著:接受他的爱吧,成为他的人吧!奕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又高大帅气,不必应暘差啊!错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另一个声音大叫著:你不能背叛应暘!他是最爱你的人!你如果接受了奕欧,如何面对你的应暘?!

    “应曦,”奕欧抬起头,把正在内心挣扎的应曦拖回现实。她猛然发现,奕欧手里举著一个碧莹莹、冰润通透的玉手镯。“这是我奶奶去世前交给我叔叔的,说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的妻子戴上。应曦,你愿意戴上吗?”

    ☆、夜夜笙歌 表白

    听了奕欧深情的话语,看著他殷切的目光,程应曦有点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结果来。

    奕欧显然知道她的顾虑,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表白:“我知道,我和暘哥相比,差得很远。之前存的钱都修这间屋子去了,我如今是个穷光蛋,不能像暘哥那样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愿意倾我所有,给你想要的生活:无论多忙,我都可以抽空陪你,陪你去公园散步、去商场购物、去图书馆看书、或者你去做美容,我在外边等你;你去做瑜伽,我和你一起练习;你去……”他还未说完,应曦已经痛哭流涕地扑入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奕欧所说的,正是程应暘想做却做不到的、又正是应曦想要而得不到的生活。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边搂著他边哭边说:“我不值得你对我那麽好……你应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你要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一心一意地爱你……”

    “你就是我要找的,你是我的女神,应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爱入了骨髓。今生今世都不愿意与你分开……”

    “我有什麽好?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了应暘……”应曦还是哭。

    “暘哥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大哥。你是我爱慕的人,我一直希望有兄弟,有一个温柔的妻子,……”他停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要不要将之前他和程应暘的许诺说出来,不过最後他决定还是不要全盘托出,这话由应暘对她说会更为合适。他想毕後,继续说:“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也承认这样对不起暘哥,但我也付出过,努力过。我是在实现我的承诺。我相信暘哥会接受的,否则他就不会在几年前派我来守护你,照顾你。”

    她抽噎著说:“我有什麽好,值得你这样……”奕欧笑了,更加搂紧了她:“我的傻应曦,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能歌善舞,还有一手好厨艺。还有,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你说,我能不爱上你吗?”

    应曦含泪娇羞地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麽好。”

    奕欧温柔地说:“我说的,不及真实的你的百分之一。”他起身,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套入她青葱般的手指,“忍著点,如果疼我就去拿些肥皂水来。”

    不过玉镯仿佛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很快就套进去了。应曦粉藕般白嫩的手臂配上碧绿的玉镯子,真是相得益彰,赏心悦目。奕欧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笑著说:“看,它找到主人了。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应曦摸了摸胸口的玉佛,又轻轻抚了抚手臂上的玉镯,心里洋溢著满满的幸福。她程应曦何德何能,得到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的爱!

    奕欧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情系一人’戒指,说:“可惜你手上的戒指不是我买的。改天等我再买一个……”

    “不要,这个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两个戒指我都很喜欢,再买,我也戴不了呢!我才不管是不是你买的呢。”

    “应曦,这麽说,你真的愿意……”奕欧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程应曦微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夜夜笙歌 睡觉去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奕欧觉得那三个喜事都比不上今天的“洞房花烛夜”。今晚,是他自懂事以来,最幸福的一晚。他拥著他的女神,心里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哪怕下一刻即将死去也无怨无悔。

    “那你一辈子把我留在身边好不好?”他的声音极力温柔,可是连尾音都带著颤抖,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们三个一起。”

    “嗯。我们三个。”她再次点了点头,脸上带著羞涩的绯红。

    皆大欢喜。还有什麽比这更好的呢?

    时候已经不早了。奕欧轻吻了她的额头,说:“早点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先洗澡。”温柔的语气,就像一个关爱妻子的丈夫,亲昵地叮嘱爱妻。

    “可是我的睡衣还在外头。”

    奕欧笑著,变戏法似的从大红床罩底下拿出一套真丝霞彩家居服,正是应曦常穿的那套。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套日用品旅行装,都是应曦的。她笑了:“装备那麽齐全,你还真会逗我开心。”

    他也笑了。

    应曦进了澡房,磨磨蹭蹭地在两臂都不能伸开的浴室里刷牙、盥洗、冲澡,又慢吞吞的给面部和身体做保养,兰蔻抹脸,伊丽莎白雅顿抹身子。足足一个小时。等她出来时,奕欧靠在床头,笑著说:“叫我好等。你平时都是这麽慢的吗?”

    应曦嘟起嘴,“我喜欢。……人家不习惯嘛!”奕欧笑著说:“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说完,他亲了她一口:“好香。不过,我更喜欢你天然的味道。”他进入洗澡间,十分锺就洗好出来了。

    应曦有点紧张,她不安地坐在床边,低头卷著被角。奕欧见了,不禁失笑:“想什麽呢?到叫我觉得自己像是色狼似的。睡觉!今天忙了一天,我都累惨了。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都差点睡著了。”应曦听了,放下心来,却也涌起淡淡地失落。

    奕欧关了灯,扳过应曦的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又让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嗅著她阵阵体香,心情愉悦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甚至想大声呼喊:我成功了!我得到我的女神了!他满满的幸福感连应曦也感应到了,她笑著说:“你的心情很好嘛,差点就要哼歌了。”奕欧吃了一惊:“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应曦调皮地说。

    “怀抱美人入眠,心情能不好吗?”奕欧没有纠结於这个问题,连日来的劳作,他确实很累了,不一会儿,他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打起了小鼾儿。应曦笑了,怕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会压坏他,悄悄地抬起头,把他的手臂放在他身体旁边。不料奕欧却翻了个身,面对著她,右手还压过来,正好盖在她的玉兔上。呀!好重!应曦想把他的手臂挪开,又怕弄醒他,只好转个身子,背对著他,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安稳睡去。

    ☆、夜夜笙歌 男儿夜半竹竿起

    迷迷糊糊中,应曦感到有一个喷著灼热气体的湿润双唇在啃咬著她娇嫩的唇瓣。她‘呜呜’地呻吟了几声,想把头扭到一边去,却被一只手固定住了,另一只手在自己高耸的玉兔上撩拨著、揉搓著,劲儿还挺大,搅得她不清醒也不行了。

    “嗯……奕欧,你在干什麽呀!……嗯”程应曦不停地晃动身体,难耐地、低低地呻吟著。这个傻丫头,她还不知道,如此娇媚地低吟及身体扭动,不正好给男人的欲望加一把火吗?

    听到她的惊呼,奕欧猛地停了下来,颓丧地放开了她。他恨透了自己,为什麽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自己不是说过今晚不会碰她的吗?不正是因为这句保证,应曦才放心地睡在他身边吗?可是她身上阵阵女儿体香就已经让他快疯了。就在刚刚绚丽的梦中,全是她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背影,还有妩媚的笑容。他被自己的欲望刺激醒来後只觉得血液沸腾,全身发烫,忍不住伸手出去拥她入怀,亲吻她,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就变成禽兽。

    “对不起。我……到外面去吧。”在没有变为禽兽之前,他还是离开这温暖的喜房,到外边打地铺吧。他刚想抬起身子,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住了他:“这麽晚了,你还去哪儿呢!”

    “我在这里……对你不好。我不想伤害你。”奕欧落寞地说。汹涌而来的欲望也减退了不少。

    “可是,你没有伤害我呀……”应曦委屈地说,她的表情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无辜极了。奕欧苦笑,略一用力,挣脱了应曦的手,抬起身子,穿上拖鞋,真的离开了床,准备朝门口走去。

    他又要走了!应曦忽然很害怕,真怕他一走不回头。怎麽办?

    “啊!好疼……”应曦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心口,皱起眉头,樱唇微微地颤抖著。实际上她这个疼是半真半假。半真,是她感应到奕欧想要而不得的矛盾、痛苦的心情;至於半假嘛,她自己才知道咯!

    “应曦,你怎麽了?”奕欧转过身来,慌张地伸手扶住了她,把她扶到自己怀里,刚要细问,嘴唇被娇嫩柔软的樱唇封住了,一双小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身。奕欧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极尽温柔地吻著她,刚毅的双唇和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

    两人终於分开後,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如擂鼓,两人都能听得到。奕欧颤声说:“应曦,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留下来,意味著什麽?”

    应曦一时无语。可是,她明显感到奕欧心里那汹涌的欲望之潮,一波一波地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把她也感染到了。应曦已经通晓男女情事多年,或者说,她也想要了。

    可是她任凭心里百转千回,还是一语不发。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银牙咬著殷唇,双颊绯红醉人,如丝长发顺著圆润的双肩滑落在奕欧的身上,撩起阵阵麻痒。她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道。”

    “砰!”蹦在奕欧心里几年的那根弦,断了。

    作家的话:

    男儿夜半竹竿起,女子半夜莲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