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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14部分阅读(1/2)

    道:“四王爷呢”他笑着说道:“爷有事不能陪姑娘了,爷吩咐下来,呆会让怀彻,怀戚二人陪姑娘出去!”

    怀彻,怀戚二人便是那两个年轻的少年侍从吧!我忙摇了摇头,朝赵伯说道:“不用麻烦了,便让小渊陪我出去吧!”

    “这----”他脸上露了难色,我也佯装为难的模样道:“我一个女孩子,逛逛街买买东西,带着两个大男人,实在诸多不便啊!”

    他想了想,才说道:“那好吧,姑娘自己小心些便是!”

    我得了话,心里才雀跃起来。

    用过早膳,便与小渊出了门。今日街上果然是很热闹,正是赶集的日子,两街旁多是铺子,茶楼,绸庄,古玩,票行应有尽有,街上也有零散的摊子,或是卖点心,或是女子梳妆用的饰物,还有胭脂水粉一类。我与小渊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险些要走散了。至街中最拥挤处,她忽然走至我跟前,一手牵了我,一手护住我的前方,在人群中左转右拐得拉

    了我。我心下暗觉不妙,瞧了她的脸色,全然没有那小丫头害羞腼腆的神色,却是干练成熟的样子,忙要挣脱她的手,一面急急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

    她更将我的手拽得紧了,手腕上不禁生痛生痛。她先是不答话,我更是用力地要甩了她的手,无奈之下几乎呼叫,她才用另一手急急要捂了我的嘴,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寺玉姑娘,不要怕,是主人要见你!”我听得一愣,她的主人是谁?又见她一直用手护了我的前面,便是怕来人撞上我的伤处,却是用了心地护着我,稍稍放下心来,可能确实不是要加害于我。

    好一会从这最拥挤的人群中闯了出来,她朝后看了一眼,怕是确认身后没了人,才转过头朝我笑了说:“寺玉姑娘,四王爷的人已经被我们甩了,跟我来吧!”

    到了此时,也只能跟着她了,她拉我的手也松了些,瞧见我手腕处的红印,竟作了抱歉的神色,我一时也不明就里,只好朝她摇了摇头作无事状。又随她走了些路,才在一茶楼前停了脚下步,她看向我说道:“姑娘进去吧,主人在里面等着你!”

    我虽满心疑惑,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茶楼里坐着一掌柜模样的人,见了我上前:“寺玉姑娘,随我来吧!”我随他上了二楼,又走至一竹屏厢房门前,他才停了下来:“姑娘进去吧!”我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和霭地笑了笑。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替我轻敲了门,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进来!”只从声音听去,却是有些沙哑,但说话的声调却是不愠不火不紧不慢。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普通的茶厢,只是格调更高雅,又透着一种淡然脱俗。我大略扫视了一遍,却见一男子的背影落尽眼帘,他听得我的脚下步声,却不转身,只背对着我问道:“寺玉姑娘?”

    我点了点头,却又觉得他背对着我如何看得见,便回答道:“我是寺玉,请问----”我不禁咽了口气,才继续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

    他听了却不回答,我心下更有忐忑不安,又怯怯地问了一句:“我---认识阁下吗?”

    他终于转过身,我睁大了眼睛正要瞧得清楚,约模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袭长衫,儒雅温逊,再看相貌,眼角处,额头上都已有细纹,只是眼睛却有一种历经世间沧海后的返璞归真,眉宇间自有一种淡宁恬然,相视一望,心竟可以平静。第一眼望去确是未曾谋面的生面孔,只是再一瞧,又觉得莫名熟悉。

    “寺玉姑娘,请坐吧!”正有些失了神地望着,却听得他的话,才缓了神。他指了对面的竹藤长椅。

    我依他的话,直坐了下来。原来桌上摊开了一副正在下着的黑白棋,他自顾自地凝神下棋,竟不再睬我,起初有些坐立不安,而后直瞧了他与自己对奕,虽不识棋,却渐渐看出了些眉目,也许此人身上自有一种安稳人心的气质,以至于我一时忘了来这的初衷以及满腹的疑惑,只托了腮瞧他对奕,毕竟不明白这其中奥妙,只看了片刻,又走了神,直瞧了眼前的茶杯中水气氤氲。

    他将一粒白子搁在棋盘中,然后执了杯慢饮了口茶,忽然又看向我说道:“寺玉姑娘,我的棋下得如何?”

    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老实答道:“我不会下棋,也瞧不明白。不过阁下与自己对奕,只要享受了这下棋的乐趣便是,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他听了,并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笑了一下,又将棋盘上黑白棋子一一收回棋盒中,我不禁伸了手,一面替他将棋子收回。

    他忽然说道:“姑娘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按捺心下迫切的心情,只笑了笑说:“你不正要告诉我吗?”

    他听得依旧是笑了笑,却不直言,却又朝我说道:“寺玉姑娘,你此次随军出征,一路从南至北,这市井百姓的生活,你觉得如何?”

    我觉此话问得蹊跷,却也想了想才说道:“算是明君当道吧,皇上勤政恤民,又大力推行农业生产,促进商贸经济发展,百姓也算安在乐业吧!”来了此处四年有余,话说出口竟还是有白话居多。

    他听了,也侧头想了想,才说道:“你是说,此时天下太平?”

    “嗯!”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边界还有战乱,只是幸好未波及界内,如果没有这些挑衅战乱,便是天下太平了!”

    他听了,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神色,我只觉得他这番话并不是真要问了我的想法,不过是要我自己说出这些话罢了。

    “你称呼他是木预吗?”他忽然问道。

    这二字将我惊醒,不禁一个激灵,只觉得额上凉嗖嗖地清醒,小心地看向他,想要揣测出他这话究竟有何意,但那一直温和淡宁的神色中寻不出一丝异样,他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愈发觉得这眉目,这削瘦的脸庞,竟有些像木预,心下一惊,不禁捂了嘴:“你是?”

    他似乎知晓我心中所想,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深呼一口气,心下不解,木预曾说过,他自小父母双亡,难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话?何况那话也并不是对我所说。听他此话的意思,木预甚至不叫木预,那他是谁?连名字都不可提起的人么?一时脑海中百转千回,只有一个个疑问在眼前纠缠不清。

    他见我失了神的模样,竟然轻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他的父亲,因为许多的原因,连个姓氏也没有的人!”

    “姓氏?”我喃喃自语,不觉重复了一遍,看向那个男子,至始至终波澜不惊淡泊宁致的脸上也有一丝黯然。

    我的心跳不禁加快,那种不安感浸透进血液中,身上不禁颤栗,强按住自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他问道:“你是那个人?没有在火中葬生的那人?”

    他又点了点头,我不禁向后一退,身上失了力气,几乎要跌坐在地上。脑海中只有这两句话不停地晃动,“他是建文帝,木预是他的儿子”,又好像听到他依旧在说,只是瞧了他张开的唇,却不知说得是什么。

    呆呆地站了半晌,终于缓过神来,再看向他,他早已沉默下来,相视看了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寺玉姑娘,有些事我只是希望你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恕我愚笨,你---”我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他却示意我说下去,一面说道:“如今我只是平常人,称呼什么都不重要!”

    “你已经放下了?”缓过神后,忽然清醒了,竟然还能问出这话。

    他点了点头,其实早该知道,从他说话的语气,从他波澜不惊的神色,从他淡泊宁致的举手投足间,就该知道。

    “但他没有放弃,对吗?”我终于颤颤地问出此话。他依旧是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并不期望你能够将他劝回,只是让你知道他的一切,只是以他父亲的身份告诉你!”

    这番话,我听的得凄侧无比,心里已是波涛汹涌,只怕快要按捺不住,直定定地看了他,动也不敢动,也不答话。

    这时却听得敲门声。

    “什么事!”他依旧地平静地语气询问。

    “老爷,公子回来了!”门外的声音回答道。

    他看了看我,一面答道:“知道了!”我看了他,点了点头,便要推了门出去,快至门前,终是回了头对他说道:“你知道皇上四处搜查你吗?”

    他笑了笑,仍然淡淡地点了头。

    我知道我无须说些什么,他不怕,他对那个皇位没有了野心,所以不害怕。而他唯一担心的,与我所担心的却是同一事同一人。我朝他强笑了一下,才返身推了门出去。

    在门外候着的依旧是先前替我敲门的人,他见了我,依旧是笑了笑说道;“公子在楼下等你!”

    我点了点头,欠身谢了他。才下了楼,转至楼角处,便看见那熟愁的白色身影。他要替我唤,我忙伸了手制止,朝他摇摇头,他方会了意,却轻手轻脚回了楼上。如今方知道为何他的背影总是让我觉得孤寂,为何在人群之中也会有遗世独立的错觉。我轻轻地下了楼,走至他的身后,伸了手从后背处抱住他,他不禁一颤,便要转过身来,我忙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脸额蹭着他的衣裳,柔软又光滑的绵缎却被我的眼泪湿了一片。我强忍住泣声,只是无声地淌了泪。这样抱了半晌,又悄悄用袖子拭了眼睛,慢慢平息了下来,才放了手。他转过身看了看我,却笑着说:“这衣裳和你以前做的是不是一样?”

    “嗯”我点了点头,也笑了:“原来是你送来的!我还以为----”

    他点了点头,心下也明白,又看了看楼上,才问道:“你上去了?”

    我依旧点了点头,说道:“你家老爷邀我下棋,可惜他不知道我是个棋痴,压根就不懂棋!”

    “是吗?”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我用手抚过他的眉尖处,想要将它抚平,一面说道;“是啊,还浪费了一杯好茶!”

    他却将我的手拿下,只正了色朝我问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迟早要知道的!”

    “那你-----”他竟有些犹豫,话也未说出口。

    “我说过,我等你,无论成败!”

    “不会很久!”他紧紧拽着我的手说道。

    我点了点头,依旧是笑着看着。心里却道,晚一些再晚一些动手吧,让我想好这后退的一步棋再动手吧。

    正默默无语,是小渊进来,看见了木预,又后退了一步,才说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回去了!”

    木预听了,才放了手又朝我说道:“你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又朝他说道:“我过两日便要和奕肃一起去云南,你----”

    “我会去找你!”他打断我的话。

    我笑了笑,一面点了头:“那我走了!”

    他目送着小渊与我离开,一路上任由了小渊拉了我的手,左拐右转地穿梭在人群中。不知何时,已到了奕肃的府前,她才放了我的手,退至我的身后。我看了她,只说了声:“谢谢!”

    而小渊又恢复成那个羞涩缅腆的小丫头,她替我敲了门,开门的还是赵伯,他见了我脸上方露出释怀的表情,忙引了我进来,一面说道:“姑娘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只是笑着一面回答:“街上好热闹,贪玩得忘了时辰!”

    他才点了点头,想必怀戚怀彻二人将我跟丢了没少让他操心,心下也有一丝歉然。又朝他笑着问道:“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他答道,“在堂上等着姑娘呢!”

    我便随了他往大厅里走去,确见奕肃正立在门前,他见了我脸上神色倒还平静,只淡淡地问了一句:“玩得高兴吗?”

    我点了点头,一面强装高兴的模样:“很久没有看这么热闹的街市了!”

    他点了点头:“好了,来用晚膳吧!”

    我随了他坐下,脑海中却还是一团浆糊,直愣愣地瞧着饭桌。他忽然递给我一个白瓷酒杯。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这是金茎露,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但不伤人!”他一面解释一面替我酌了一杯,“夜里寒气重,喝些暖暖身子!”

    我点了点头,执起酒杯,呡了一小口,果然是较清淡的酒味。不禁一饮而尽,一面看了他:“很香醇!”

    将酒杯搁下,又倒了一杯,正要递至口下,奕肃忙挡了我的手;“一杯便够了!”我却推开他的手,执意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便坐着发愣,头开始有些晕沉,竟看见两个,三个,四个奕肃,揉揉眼睛,再一看,却还是一个,我一面要站了起来,一面口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好像有些-我累了---!”

    却发现已站不稳,奕肃忙上前要扶了我,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只看着他,不自禁地眨眼睛……

    等到第二睁开眼睛,已是晌午。一面坐了起来,才觉太阳|岤处隐隐作痛,小渊早已候在床前,我看着她,还是有些呆呆地回不过神,这个乖巧的丫头也不说话,只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强笑了说:“只是有些头痛!”

    她早己端了茶杯,捧上来递给我。我接了茶,喝了一口,只觉有些苦涩,又静静坐了半刻,脑海中的凌乱的事渐渐被理顺了头绪。昨晚一口气喝下两杯金茎露,直接就醉倒了,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都说不清楚。只是后来的事却已不记得,不禁朝她问道:“小渊,我昨晚醉得厉害?”

    她点了点头,我不禁捂了嘴,心下有些担心。她瞧了心里也明白,径直开了口说道:“姑娘醉了,但没有说什么醉话!只是拽着四王爷的手,直-----”她忽然停了话。

    我心下一紧,脱口追问:“直什么?”

    她瞧我紧张的神色,忙答道:“姑娘不用担心,姑娘醉后很安静,并未说话,只是拽着四王爷的手直傻笑!”“傻笑”二字她放轻了调。

    我听得才舒了心,直怕不清醒之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才笑了笑说:“让小渊看笑话了!”

    她摇了摇头,也不答话。我才起了床一面说道:“又是晌午了,该出去看看了!”

    这日奕肃并不在府中,而我虽醒后有些头痛,伸伸胳膊时却不再扯动伤处。北平的冬天总是暖洋洋的,如果没有刮大风,气候还是不错的。我走到后园里,晒晒太阳,或是看着园里的仆人修剪花卉。后园中有一片不知名的藤架,修饰得很漂亮,而藤架下竟然一秋千,秋千扶手也是藤条缠绕,只是冬天的藤条也有些枯色,未有碎花点缀。我不禁走上前,一手抚摸了这秋千,木板上很干净,在北平这种常有风沙的地方能如此干净,一定是日日擦拭。不禁坐了上去,脚下稍稍用力,便缓缓地荡了起来。

    小渊见了,站至我侧处,一面用手轻轻地推着我的后背。我扶着藤条,任凭秋千荡漾,耳边渐有风声低吟,不禁闭了眼。

    再睁开眼睛,却见赵伯已站了近处,正愣愣地看着我。我拉了小渊的手,示意她停下了手,待到秋千缓缓停了,我才朝他笑着招呼:“赵伯!”

    他却依旧看着我,又像是看着秋千,我不禁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又唤道:“赵伯!”

    “嗯?”他才蓦地缓过神来,再看了我,才有些自嘲地笑道:“一时看得出神,真是失礼了!”

    三十一

    我并不在意,只一面笑了问道:“赵伯看什么失了神!”

    他指了指秋千说道:“以前二夫人很喜欢坐在这里荡秋千!我见姑娘坐在上面,竟将姑娘看成了二夫人!”

    “二夫人?是王爷的第二位妻子吗?”

    他扑哧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王爷都还未娶妻,怎么还有第二位?”说着却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忙转了话题:“那是?”

    他脸上忽然有些黯然,像是回忆起什么说道:“是王爷的母亲!”

    “奕肃的母亲?”我听得不禁喃喃自语,便是那个与我来自同一处的女子?他并未听得我的自言自语,却是接着说道:“以前皇上还是燕王时,这里是二夫人的宿处!”

    赵伯说起此话的语气不免有些伤感,听奕肃提起过,他的母亲一直对下人很好,先前宫里的奴才都很喜欢她,想必赵伯对这位女主人心有感怀吧。

    却听着他又说道:“以前皇上不来这里时,二夫人常常在这里,那时王爷还小,很喜欢陪着夫人,在身后推着夫人荡秋千!”

    赵伯一面沉浸在回忆中,他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叙述着奕肃儿时的事情,原来赵伯是看着奕肃从小长大的,他说到有趣处忍不住自己笑了,脸上是一副慈爱的神色。我看着赵伯,他似乎早已忘了是在对我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笑着。

    “后来皇上去了应天,夫人也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