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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17部分阅读(1/2)

    人作别,虽宫里距此不过是一柱香的功夫,只是无事时并不得出宫,确是相隔未远,但也不得相见。叮咛了陈伯保重身体,这如是阁开着便开着,也无须多废心思劳神。

    奕肃在前,我与叶离离二人在后又说了些体己话。

    “寺玉,在宫里也要保重!”

    我只是笑了笑:“不过是做个宫女,能有何事,何况到了时候便能出宫了!”

    我执了她的手:“离离,这日子快到头了,你可要坚持下去啊!”

    她点了点头,眼里那丝坚韧与执著自不必说,也许打一开始,她便是个坚强的女子,敢爱敢恨。

    执手相看无语但不凝咽,彼此心里相信相见之日不会太久远。我上了马车,掀了窗帷又朝她挥了挥手,直至转角不见了人影,才放下窗帷。

    又行了一柱香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掀开窗帷,已在宫门外,奕肃下了马车,又一手搀了我下了车。

    守宫门的侍卫闪至两侧,让出道路来。我站了门口,眺望那深宫,宫宇楼台交错,四面被高墙所围,奉天殿,太极殿,两侧东西六宫,都深不可测,不禁深吸了口气。

    奕肃站至我的身旁:“走吧!”我才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过了宫门。他将我送至景阳宫外,远远便见二人正立在宫门前,走得近了,原来是彩烟云珠二人。她们见了我,脸上都露了喜色,又见了奕肃,又忙福了身请安:“四王爷!”

    奕肃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来,又转过头朝我说道:“我要去给父皇请安,得了空再来寻你!”

    我点了点头,便应道:“快些去吧,迟了便不好了!”

    他却看了看我,神色复杂地说道:“寺玉,你一进宫,人就不一样了!”

    我只是笑了笑说道;“好了,别在这小事上磨蹭,快些去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无语般地笑了笑才转身走了。

    待他走得远了,彩烟云珠二人才上前,从随皇上出征,到辗转云南已近三年了,三年未见,云珠却还是那个模样,有些孩子的顽性,见了我直拉了手叽叽喳喳地道:“寺玉姑娘,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殿下随皇上亲征回来后,常常念着你呢总说寺玉怎么还不回来,又听说你和四王爷往云南去了,又担心你身上的伤-------!”

    彩烟忽然出了声打断了她的絮叨:“云珠!”

    云珠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轻喝吓得噤了声,我也有些不解地朝彩烟看去。

    她看向我,却是微笑着说:“姑娘刚回来,一定累了,云珠就在这聒噪,姑娘耳根子一时都不得清静!”

    我笑了笑,倒不置可否:“算了,云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云珠撇了撇嘴,作了委屈的模样。听得我这么说了,脸上才又亮了起来。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性,在这宫里,能保留这性子,只怕是因为是在这皇太孙的景阳宫里。

    彩烟也只笑了笑,又上前拉了我:“姑娘一路周车劳顿,一定累了,先去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只随了她一道,心下正诧异却不见朱瞻基,她像是看出来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殿下随皇上上朝了!”

    “上朝?”我听得一惊。

    “嗯,不过是在朝堂上悉听政务!”她点了点头。

    “殿上都已经能听朝了,真是快呀,好像以前这个时候还在尚书房读书呢!”我不觉有些恍惚。

    “殿下快要十六岁了!”她一旁解释着。

    十六岁?我心下暗想,十六岁在我们也在读书呢,不过古时孩子早熟,十六岁的人已要落冠了。脑海中不禁闪出朱瞻基的模样,已是两年未见,难道要变得我都认不得了?

    心里正胡思乱想间,却是进了殿中。彩烟一面转头对云珠说道:“殿下快要回来了,你去准备吧!”云珠点了点头,一面撤了下去。

    她才转过头来朝我说道:“姑娘去换了衣裳吧!”我点了点头,又与她一起回了原先住的屋子里。

    推开门,原以为是落满了灰尘,不料屋内虽依旧简陋,却是干干净净。床上正放着一件叠得整齐的宫衣。

    “昨儿就听殿下说了,今日姑娘要回来,衣裳什么的都备好了!”她将宫衣拿起来,捧到我跟前。

    我才将身上的衣裳卸下,彩烟却直直盯了我的胸前,我顺了她的目光看去,却是一处伤疤,虽只有铜钱般大小,咋看一下,却也有一丝狰狞。我不禁抚了这处,只笑了笑说道:“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神色却有一丝凝重,只点了点头:“这伤,可是替皇上挡下那一箭时受的?”

    我点了点头,却也不愿多提,只拿了宫衣正要穿上。忽然伴随着一声:“寺玉!”门咣当一声响,直将我与彩烟吓得愣了,定睛一看,却是一人正站了门外。他瞧见屋里的情景,竟也一愣地站住了。却是彩烟反应地快些,忙扯了衣裳挡了我身前,一面唤道:“殿下!”

    他才回过神,眼底一丝慌乱,急急地闪了出去。

    我捧了衣裳遮在胸前,彩烟立刻上前去将门关上,返身看向我。我才恍了神,朝她镇定地笑了笑,一面将衣裳穿上,一面说:“殿下还是个孩子脾性,莽莽撞撞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只是转瞬即逝,也笑了笑附和:“是啊!”

    我穿上衣裳,心下却有些不安宁,竟然被朱瞻基瞧见了自己-----正兀自莫名烦恼,转念一想,寺玉啊寺玉,你这想得是什么事嘛,你都二十五了,他多大?才十六岁不到,不过是被个小孩看了,有什么懊恼的。这样想来,倒也合情合理,便一甩头,要将这事甩出脑海中。

    “姑娘,要去殿上了?”彩烟在一旁小声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只笑着:“殿下都回来了,我当然要去请安了!”

    再回到殿上,朱瞻基已坐在书桌前,埋头正翻看着折子。我忙上前福了福身子:“殿下!”

    他却头也不抬,只点了点头,竟又看回那些折章,却像没有看见我,我只好杵在一旁,一时也有些尴尬,却见他额上竟冒了汗,不禁说道:“这快要进腊月的天了,殿下怎么还冒汗,是不是身子不适?”

    他未答话,却是身后的左喜笑着说:“殿下听说姑娘回来了,一路从乾清宫里跑回景阳宫,一进了宫,便朝姑娘屋里寻去了----不知怎的,刚才没有寻到!”

    我听却也是头上冒汗,幸而朱瞻基低喝了一声:“住嘴!”

    左喜被斥得一愣,不明就里下脸上露了一丝委屈,我只能是抱歉地朝他看了一眼。

    朱瞻基又沉默下来,我也只能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心下暗想,这家伙真有毅力,还不说话吗?我站得腿都要酸了,头也有些晕了,暗暗凝神站稳,又过了半晌,一个不留神,不觉一个踉跄,人便要向前倾,眼看着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幸而眼前一手挡了下来,随后身子被人一拉,再往后在一个怀中落了实。耳边一面传来焦急的声音:“寺玉,你怎么了?”

    我抬了头,迎上的便是朱瞻基的脸,咋看一下,却觉得三分陌生,只是两年的时间,他眉目间的稚气早已荡然无存,此刻微微皱起的眉越发地好看,脸上线条愈发地有棱有角。又是一个英姿俊朗的少年啊!真是越来越像他们朱家的人了。

    他见我直愣愣地瞧着不语,眉头更是拧成一处:“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势还未痊愈?”

    我摇了摇头,一面挣扎着起了身:“没有,就是站得久了头有些晕!”

    他扶了我,一面说道:“四皇叔不是说你已没事了吗,怎么身子这么虚!”

    我只认真地瞧他正色道:“我确是没事,不过是殿下有事!”

    “我?”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有什么事?”

    “唉!”我佯装伤心的模样说道:“我已经多久没有听到殿下—寺玉寺玉地叫唤了?殿下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和寺玉一块了?”

    他摇了摇头,却松了手:“没有!”

    我强忍了笑,一面作可怜模样:“寺玉也好久未见殿下了,一见面殿下却是不理不睬的,寺玉瞧着心都凉了!”

    他却不上当,竟又退了一步,打量了我一番,睛神里一丝我瞧不明白的神色,他忽然又笑了笑说道:“是啊。寺玉,好久不见,在宫外的两年生活可高兴?”

    我点了点头,又忙摇了摇头,看了他脸上的神色,又作了怯怯的模样点了点头。

    他不禁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回答!”

    “是觉得挺好的,但是也挺挂念殿下,所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我笑着解释道。

    “那这第三下点头是什么意思?”他又追问道。

    “我想起曾对殿下说,尽可能不对殿下说假话,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在宫外生活确实挺开心,很少想起殿下您!”

    他听得一怔,脸上一阵不悦:“你——!”转而又露了一丝苦笑了:“好好,寺玉,也只有你不会对我说假话!”

    我看了他有些失落的眼神,才笑了说:“不过,看见殿下,是寺玉回宫里最高兴的事!”

    他听得眼睛一亮,嘴角上才有了笑意,忽然上前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寺玉,我看见你,心里也很高兴!”

    我的手不禁抚上他的背,心里直想:“这样的瞻基,却是熟悉的!”凭他拥了半晌,才放了手,我再看着他,眉目间还有那个影子,整日缠着我说事儿,喜怒哀乐我都瞧得出的朱瞻基。

    不禁叹道;“殿下真的长大了!”

    他眼神里几番流转,有一些我来不及探究便隐下去的神色。这时忽然听得殿外有太监传报:“太子妃娘娘驾到!”

    我听得一惊,忙退后去。朱瞻基也上前去接驾。

    只见太子妃徐徐而入,身后随了宫女太监各两名。朱瞻基上前俯了头:“孩儿给母亲请安!”

    身后的人也齐齐曲膝:“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朝朱瞻基伸了手:“起来吧!”又看了一干跪着的人:“都起来吧!”我们才起了身。

    朱瞻基扶了她,又转身朝云珠说道:“给母妃上茶!”

    一面朝里面走去:“母亲今天怎么来景阳宫里?”

    太子妃只是浅笑着说道:“许久不见瞻基了,正打母后宫里过来,恰经了这儿便进来瞧瞧!”

    朱瞻基才笑了笑说道:“我今日还未给皇祖母请安!”

    太子妃坐了榻上,侧着身子朝他说道:“听说今日父皇一下了朝,你便急着回宫里了?”

    朱瞻基却端了搁在桌上的茶,递给太子妃:“母妃,请喝茶!”太子妃接过了茶盘,只端了手中,一手掀了白瓷盖,只作了凉茶的手势。朱瞻基趁机避了话,坐了她身旁。

    不料太子妃竟将茶盘往身旁一递,身边的宫女忙替她接了去,又递上锦帕。太子妃接了锦帕缓缓地拭了嘴角,却又说道:“听说寺玉今天回宫了?”

    我原是杵在一旁,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上前朝去,弯了腰作福:“寺玉参见太子妃娘娘!”

    她拈了绣帕的手轻轻一扬:“起来吧!”

    我才起了身,抬了头朝她看去。最后一次见着她,也是三年前,宫里的女人最懂得如何让自己一直美丽,所以三年的时光并未让她的容颜有丝毫改变,依旧是温柔娴淑,雍容华贵。

    这打量间,她也将我端详了,脸上露了丝笑意:“为了照料基儿,却要随了大军去漠北,寺玉一个姑娘家,实在难为你了”

    我忙又要曲膝,她却一手挡了:“别说着说着就跪下,和我就站了说话吧!”

    我只好点了头,作了福谢过才说道:“娘娘言重了,能照顾皇太孙殿下是寺玉的福气!”

    她听了,却是满意地笑了笑。我才舒了口气,抬头间,却见朱瞻基唇上正噙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仿佛在说:“寺玉,你就这么奉承着吧!”暗暗也不觉作一了丝苦笑。

    她又转了头,坐直了身子朝着朱瞻基说道:“基儿,今年已快十六了吧!”

    他点了点头,又轻挑了眉问道:“母亲怎么说起这事?”

    太子妃只笑了笑,慢慢说道;“适才在坤宁宫里,母后忽然提起这事!”她一面说,一面打量了他,朱瞻基却是手上托了茶盘,只看着白瓷茶杯不语。

    她继续说道:“母后说,基儿也不小了,也该娶妃了!”

    朱瞻基依旧一手拂着白瓷盖,脸上波澜不惊。太子妃不禁唤了她一声:“基儿?”

    他才抬了头,笑了笑;“孩儿正听着!”

    “那基儿的意思?”她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瞻基才将茶杯搁了花楠案几上,转过头朝太子妃笑着说道:“这些事,母亲去打理便是!”

    太子妃脸上才露了一丝笑意:“正好,母后给了我几副画像,都是朝中大臣之女的画像!”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候在身后的太监伸了手,那太监忙双手捧下一摞轴画。

    三十八

    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候在身后的太监伸了手,那太监忙双手捧下一摞轴画。

    她从中拿了一副,慢慢顺着轴展开,一面朝朱瞻基说道;“基儿,你来瞧瞧!”

    又展开几轴画像,吩咐宫女手上捧着一一摊开。她拉了朱瞻基站了起来,一一察看了。朱瞻基随了她,却都是略略扫了一眼。她却一面说道:“这个是兵部尚书胡善祖之女,听说是个贤淑厚德,温柔雅致的姑娘!”

    朱瞻基只看了一眼,脸上并不露声色。太子妃忽然朝我说道:“来,寺玉,你也来替殿下瞧瞧!”

    我听得一愣,直看了她,又看了看朱瞻基,他却偏了头并不看我。

    我不得已,只好凑上前去一并瞧了,确实都是些姿色绝俏的女子,一静一动间都别有一番韵味。太子妃刚才所提的女子,更是大家闺秀,一眼看去便是贞静端淑的女子,且目光和熙亲善。

    “寺玉觉得如何?”太子妃见我端详了片刻便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寺玉眼拙,只觉得个个都是貌美端庄。”

    她却指了那位姓胡的女子;“这个如何?”

    我原先便是仔细打量过的,便答道;“贞静端淑,确是一好女子!”

    她听了,脸上掩饰不住笑意说道:“寺玉与我的眼光倒是一样!”说罢看向了朱瞻基,他只点了点头,笑着说:“任凭母亲作主便是!”

    他二人说话间,我不觉看了旁处,另有一张卷画,画中女子也是绝色,丹凤眼角轻挑,眉梢若柳叶,丹唇不扬自笑,面若春桃之色。

    忽然又听到瞻基说道:“这个也不错!”却是指了我正打量了那幅。太子妃看了,也不置可否,只笑了说道;“基儿喜欢,也收了便是!”

    我听得心下一阵悸动,只觉有些不适。恍然才觉得,朱瞻基日后也是要像皇上一样,后宫三千,妻妾成群,不禁有些感慨,这封建制度下的女子的幸福,便是这般浅薄得没有份量。

    他母子二人又浏览了一番,太子妃才命宫女太监将画卷都收了,又与朱瞻基闲话半晌,才起身要回了宫里。

    朱瞻基随了身后,送了太子妃出景阳宫宫门。太子妃兴致极好,临走时还执了我的手:“基儿有寺玉照料,我也放心多了!”

    我忙要谦逊地推辞,她只笑笑不在意。才转了身由太监领着回宫。

    一行人走得远了,朱瞻基才转了身。我忙跟了上去,看了他日渐颀长的背影,还有些恍不过神,初见他时不过十岁,现在居然要娶妃了,不觉一面叹气一面摇头。他忽然停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寺玉,你叹什么气?”

    我愣了一会,才笑着说:“殿下竟然要娶妻了!”

    他挑了挑眉:“寺玉不替我高兴吗?”

    我看着他,只笑了笑说道:“娶妻是喜事,值得高兴,只不过这样选妻――”我还是止了话,不再说下去。

    他转了头看向别处,淡淡地说道:“我也不喜欢啊!”

    “殿下不乐意吗?”我却有些不解,原以为他并不在意此事,“那为何不向太子妃娘娘明言呢?”

    他深看了我一眼,却是冷笑道:“你没有瞧见么?母亲不是来随便说说,画卷都备好了,人选也早就定下了!”

    我听得,心下一想,太子妃这番确不是来寻了他的想法,不过是告知一声。他心下知道这些事无法改变,所以也佯装不在意,顺了太子妃,或是皇后的心意吗?

    我看着他,眉间紧锁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他看了我,却苦笑道:“寺玉却还帮了母亲,硬是挑上了那个人!”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