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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19部分阅读(1/2)

    摇了摇头,背对着他说道:“没事,我先下去把药收好!”说着,便径直踏出了门。

    将药交给李典,我才慢慢踱回自己屋子里。手上抓着胸前那块玉,一时间只觉不知所措。

    走到那排低矮的房子前,却撞上了彩烟。她见上我,忙上前问道:“姑娘,你怎么了,脸色难看地怕人!”

    我愣愣地看了她,缓了神说道:“是彩烟啊,对了,殿下怎么知道我出宫了?”

    “路上遇见正进宫的二王爷,二王爷说的吧!”她一面答道,却一面拉了我:“姑娘,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屋里歇会,殿下那你先看着吧!”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直瞧了我进了屋里才离开。我关上门,靠在门后,手上抚了胸前那块同心扣,许是骑马时颠簸之下将它甩了出来,我却一直未发觉。那翠儿,便是当日替皇后去取同心扣的丫头,她刚才瞧见了我胸前的同心扣,必定以为是朱瞻基的那块,想必此时正向皇后禀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颤,蓦地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立刻将身上的同心扣解下,又打开木橱,将红木锦盒翻出,打开盒子,将那条伽楠木手珠与同心扣搁在一起,用锦帕小心叠好,再放回锦盒中。又看了一眼木橱,漆色已剥落得斑驳一片,把手处也生了锈,心下不禁有些担忧。再环顾四处,却无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时却听得有人敲门,忙一边问道:“谁?”一面忙把锦盒放入枕下。

    “姑娘,是我!”却是彩烟在门外。

    我忙上前开门,将她引了进来。她一面说道:“姑娘脸色不好,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我看了眼前这个姑娘,脸上确是关切的神色,心下一横,拉了她坐了床上,定定地瞧着她说道:“彩烟,你能帮我吗?”

    她听得迷惑,只喃喃问道:“姑娘遇上什么事了?”

    我按住心里的慌乱,正色说道:“彩烟,我想你替我收着一样东西!”

    她听了,先是一愣,转而却又镇定下来,竟点了点头答应。我瞧得不禁喜上心头,才从枕头下拿出锦盒,一面递给她:“暂时替我收着这个,好吗?”

    她接过锦盒,直捧在胸前,却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姑娘你---?”

    我直摇了摇头:“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将它交给别人!”

    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才点头答道:“好!”

    我稍稍放了心,才起了身:“你先将它收好,我先去照看殿下!”

    朱瞻基受伤呆在寝宫里,宫女太监们都在那边忙着,书房外便无人看守,我径直进了书房,看见那张紫檀木桌,我忙上前,暗暗数着抽届,一手将抽届拉开,果然,那日眼见着朱瞻基将同心扣随手搁进这里。我伸手将它拿出,仔细看了一眼,与木预的确是一模一样,才放了心。一面将它戴在颈脖上,又将它放入衣内,才舒了口气。

    再回到寝宫时,脸上也是平常的神色。彩烟见了我,张口想说些什么,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一面又坐了朱瞻基的榻前,见他闭了眼睛,不禁俯了身轻声唤道:“殿下?”

    他依旧是闭了眼睛。我不禁叹了口气,却看天已暗了,便要起身。这时,却听得殿外有人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我听了,原是预料中的事,却还是一惊。朱瞻基却睁开了眼,看了我一眼。

    皇后缓缓地走进了宫,由那李公公引着,身后又跟着翠儿。那翠儿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只作平静的神色,殿上的人都跪下来。朱瞻基也坐了起来,正要朝皇后请安,皇后却摆了手:“基儿有伤在身,就免了这些礼节!”

    朱瞻基才点了点头,又笑道:“皇祖母怎么来了?”

    皇后朝他笑得倒和霭,一面上前也坐了他榻边,一面说道:“听说基儿受伤了,皇祖母担心啊!”

    朱瞻基笑了笑说道:“孙臣让皇祖母担心,是孙臣的不是!”

    皇后却一面拂了他的额头,一面笑着说:“你呀,尽做些让本宫忧心的事?”

    他只笑了笑说道:“皇祖母还有什么忧心的事!”

    皇后一面笑着说:“不都是你这个不孝的皇孙!”一面斜睨了一眼翠儿。

    翠儿会了意,直朝我走来,我不禁后退了一步。她快步上前,直朝我颈脖上一扯,便将那同心扣扯了下来,又转身忙交给皇兵。

    皇后与朱瞻基,或是殿上的其它人都瞧了这一幕。

    皇后拉了朱瞻基的手,将那同心扣搁在他的手心说道:“基儿,这要怎么解释?”

    朱瞻基看了一眼同心扣,又看了一眼我,却朝皇后笑着说:“不过是一个玉饰,皇祖母太费心了!”

    皇后听得脸色一变,我瞧得暗叫不好,忙上前跪了下来,俯下头说道:“皇后娘娘怒罪,是奴婢见着这东西稀罕,动了歹心,私自偷了,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奴婢愿意受罚!”

    我情急之下,已是语无伦次。

    皇后听了却说道:“寺玉,你抬起头来!”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地抬了头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她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原以为是个明事理的丫头,唉,可惜啊!”

    我听得背上不禁一颤。

    朱瞻基脸上方变了色,直朝了皇后说道:“皇祖母,那同心扣是我送给她的,您不能罚她!”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悸,抬了头朝朱瞻基看去,他几乎要站了起来拉了皇后,脸上露了恐慌的神色。

    皇后却将他扶着坐下,虽是轻言细语却不容置喙地说道:“基儿,好好养伤,还有两个月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误了大事!”

    她一面说,一面便要起身。

    朱瞻基只能急得在身后唤道:“皇祖母,皇祖母!”

    皇后却不理睬,径直地要走出去,快要走出殿门,却淡淡地抛出一句话:“将她送去安乐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回宫!”

    皇后拂袖而去,李公公也跟着出去,临走前叹了口气。便有两个小太监要来挟了我,我忙起了身,却是平静地朝他说道:“公公不用麻烦,寺玉自己会走!”便要由他们领着。

    朱瞻基扶着栏处站起来,踉跄地朝我走来,厉色地瞪了他二人,两个小太监忙退后一步。他扶了我的肩处,直视我的眼睛问道:“寺玉,这同心扣真是你拿的?”

    我点了点头,却还笑着说:“殿下应该好生收着的!”

    他侧侧了脸,似乎是在犹豫,不知该不该信我的话,看了半晌,他手上不觉用力,扼住我的肩处问道:“为什么?”

    “是个罕物,看了喜欢!”我淡淡地答道,一面往后退了几步,挣脱他的双手,“殿下好生照料自己!”

    然后返身朝正惴惴地候站一旁的太监说:“公公请带路吧!”他二人看了看朱瞻基的脸色,才低了头走至我的前头。

    彩烟在身后唤了一声“姑娘!”

    我不禁稍止了步,却未返过头去,只继续随了那二人走出宫。

    昔我往矣(下)

    作者:绯俏

    一

    安乐堂在金鳌玉蝀桥西,羊房夹道,是禁闭有罪的宫眷之所。我早有耳闻,只是耳闻不如见。

    “安乐堂”我暗暗念叨着这名字,不禁笑了出来。引得领路的太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冷哼了一声道:“你这奴才还笑得出来,等呆了一两日,只怕哭都来不及!”

    我只扫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不用住上两日,我便知道,这是一所牢狱。眼前便有侍卫把守着,见了领我来的太监,忙侧了身子说道;“公公来了!”

    他点了点头,才侧了身子朝我呶了嘴:“这不,又来了一个!”

    那侍卫瞟了我一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这---倒还年轻啊!”

    “是啊,不过不守规矩,犯了事,给主子罚下来了!”他解释道,又一面催了:“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回坤宁宫里回话去了!”

    那侍卫忙点了头:“公公直管回吧,这奴才就交给我了!”

    我只一旁看着这二人一问一答,又看了他身后那灰色的高高的石牢。等那公公走得远了,他才转过头朝我冷着脸道:“跟我来吧!”

    我跟了他身后,他从袖中摸出一把亮晃晃的钥匙,开了铁栏锁,又往里去,这些石房一间连着一间,窗台很高,便是监狱里的铁栅栏,只有中间一处有落了朱漆的铁门,推开门时,吱呀声响起,进了里面,身后还是一阵嘶哑破裂的回响,一束光趁了铁门推开的一刹刻渗了进来,又在一转身间随着“晃”地一声又被锁在门外,里面一片昏暗,他一面打了火折子一面说道:“进了这里没几个能出去的,你也断了想念,能活一日算一日!”

    黑暗中瞧不见他的神色,只是这话却也中肯,不禁笑了:“多谢大哥提点!”

    正巧火折子被点燃,让他瞧见了我脸上的神色,他不禁摇了摇头,不说话,只领了我向前走着。

    不觉渐嗅到一股腐朽味道,四处寒气甚重,阴冷潮湿,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地也不知撞了多少横竖不知何物的东西。

    终于到一牢房前,他打开了牢门,才侧了身:“进去吧!”

    我依旧是平静的模样,越过他,进了牢内,三面是灰暗的墙。地上一片脏乱,墙角处有稻草铺的床榻。

    又听得身后铁锁与栏干相撞的声音,却是那侍卫将牢门锁好,退了下去。

    待他走得远了,我才靠了墙坐下来,将头埋入膝间,闭了眼。一片黑暗袭来,脑海中千头万绪这才得了空隙,只想渐渐把这事理顺了。

    听了那侍卫的话,怕我要在此待上一段时日,我不能自怨自怜,更不能自暴自弃,还有人在等着我,不禁拽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不觉抚上胸前,却是空荡荡的无一物,我无理由地相信彩烟,相信她会替我将东西收好。那同心扣绝不能被人瞧见,皇室订情的私物竟有两件一模一样的,会扰得这后宫,怕不仅是后宫,若给皇上知晓了,更要天翻地覆寻找建文帝的下落,那么木预一定会有危险。

    不知他此时在何处,是否会知道这后宫里发生的事,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只是徒添担忧,或是做了什么鲁莽的事,倒要将我一番用心给白白作废了。又想到奕肃,他此刻应该还在路上,后宫的事一时也传不到他耳中,既然离了这是非之地,也就永远不要回来。想起临行时还嘱咐我要置身事外,不料只一日的工夫,我便呆在此处了。想来不觉挑了挑嘴角想要笑。

    唇扬了半刻,终是耷拉了下来。心里还是堵得慌,只将手握得更紧,暗暗叮嘱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躲在别人的保护下,此刻是该坚强的时候。

    这一日的折腾,终于有些累了,也不顾潮湿阴冷的四周,只蜷作一处,靠了墙阖上眼,渐渐地睡过去。

    这一夜竟睡得很好,直天第二日才醒来,揉揉眼睛,只见高高的铁窗处有一丝光照进这狱房中。身在牢狱中,心里思索不会有更糟糕的境况,反而渐渐心安下来。不禁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随意地扫视了四处,却忽然发现与昨日有些不一样。地上竟干净了许多,墙角的稻草床铺竟换作了绵布床褥。许是昨夜睡得沉,不觉已有人进来略略收拾了一番。正想着,听见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那侍卫,应该说是狱卒,正至牢房外,手上捧了牢食。

    他见我已醒了,才开了锁进了牢房中:“吃饭了!”

    我忙站了起来,看了他手上捧的却是御盒装好的膳食,不觉有些奇怪,难道安乐堂的伙食和宫里的都一样么?虽是不解,却不露了脸上,只顺手接了过来。

    将御盒打开,一一拆了搁在地上,都是在景阳宫里平日用的种类,正好有些饿了,便径直拈了筷子便要食用,却见蓝色的卒服还在眼前晃着,不禁抬了头看了他。却见他正瞧着我,相视之下,忍不住笑了笑。

    他看得一愣,而后却是讪讪地笑笑:“姑娘你慢用!”说着,竟有些慌张地返身出了牢房。

    我看得不禁又笑了出来,一面安安静静地用膳。

    不知道是谁打点了这一切,总之狱卒对我倒也和善,我的牢号又是最干净整洁的。于是每日静坐于此,除了用饭的时辰,狱卒来送饭,倒也无人来搅。

    寻了漆黑的石屑,开始在地上涂鸦,有时不停地画着“木预”二字,一面想着念着,回忆起在如是阁那段悠闲的日子,常常不觉间一个下午已攸然而逝。

    不知究竟过了多少天,又靠了墙,托了腮愣愣地出神,忽然听到狱卒的声音,不觉他已至牢房外,一面开了锁一面说道:“有人来看你了!”

    我才木讷地转过头,却见他身后随着一人,暗黄|色的襟袍落入眼帘,不禁喃喃:“奕肃?”

    铁栏被推开,那人方上前来,却是二王爷。我瞧得一愣,但很快回了神,上前福了福身:“二王爷!”

    他忙上前要扶了我,我却向后退了一步,抬了头朝他笑了笑:“二王爷怎么来这里了?”

    他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寺玉,你受苦了!”

    若是平日,只觉这话听来恶俗,只是此刻却是触景伤情,强笑了打趣道:“寺玉在此是受罚,又不是来享福的!”

    他听得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四处,忽然转过头对我说:“寺玉,我可以救你出去!”

    我听得一愣,一时也不知这话里缘由,只沉默着看了他。

    “向母后要了你!”他依旧是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瞧他脸上却是郑重的神色,心底一怔,不觉又向后退一步,站得稳了才笑着摇了摇头。

    他听了眉峰一挑,脸上一丝不解:“你宁可在这里呆着,也不要随我出去?”

    我方敛了笑意,正色道:“王爷,要了我作什么?作妾么?寺玉心有所属,恐怕难于从命!”

    他听得一怔,脸上神色有些不悦。我忙笑了笑说道:“或者王爷只是想要帮我,可是寺玉虽是一个奴婢,却要撑着几份气度,素日与王爷无亲无故的,也不便劳驾了王爷!”

    他却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就当我是还你一个人情!”

    “人情?”我听得不明白。

    “当日你在父皇面前替我开脱,我便欠下了你这个人情!”他提醒我道。

    我方想起此事,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寺玉不过是陈述自己的看法,何来人情!”

    他听得不语,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不依不绕再追问道:“当真不与我出去?”

    我依旧是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二皇子,终其一生为那遥不可及的皇位,先是与太子斡旋,后与朱瞻基争权夺势,最后却一无所得,含恨而终,不禁心下一软,有些话如鲠在喉,却不知该不该说,转而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终是闭了嘴,只朝他弯了腰作揖:“无论如何,寺玉都要谢过王爷!”

    他何时见过我对他这般诚心地行礼,不禁有些怔住,却向后退了一步。

    我抬了头,见他脸上露了一丝苦笑:“你既然不要我帮你,又何必谢我!”

    “王爷今日来探望寺玉,便受得起寺玉这声道谢!”我作了轻快的模样。

    他只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今日走一趟却也听了几句真心话!”

    我依旧是笑着不语。他看了我半晌,才说道:“你若想通了,今日的话依旧算数!”

    话已说完,他方离开。我瞧了他远去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昏暗中。心下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如何能随你出去,只怕你也自身难保,我有心想要点破,却怕弄巧成拙,历史不会被改变,结局成了定数,只盼你这一路少受些折磨才是。

    再者,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想了千遍万遍的身影,此刻我若离开,先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要作废。

    不禁抬头看了看嵌构在高墙处的窗,只看到一小块夜暮,像一片墨蓝色的绸缎遮了天空一般。忽然又想到杨溥,当日随了叶离离去探望却不曾想到我亦有今时今日。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否还在狱中借了窗外的月光读书看字,这样想着,抬头间,竟见月亮正上,落了那片锦绸中,心下蓦地莫名欢喜,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瞧着,只怕一眨眼,那月亮便不在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无论身在何处,我们都还能看见同一弯月亮,已心满意足,不觉眼里又落了泪,不知是睁着难受,或是心底那丝忧喜参半。

    二

    这日狱卒送饭来时,我一面拆了膳盒,今日的膳盒底层竟有甜点。

    狱卒见了笑着说:“今儿是三月初四,宫里赏海棠,吃糍巴。姑娘的膳食是从宫里传过来的,所有也备了糍巴!”

    “三月初四?”我听得不禁止了手,只喃喃地自语。

    “是啊!今日便是三月初四!”狱卒瞧我愣愣的模样,也有些不解,直答道。

    我不禁叹了口气,初入宫时便是五年前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