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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20部分阅读(2/2)

    又说了会话,看着时辰该回坤宁宫了方与彩烟话别。彩烟送了我离开景阳宫,我直推了她道:“好了,难道彩烟要随我去坤宁宫么?”

    她才停了脚步,我只朝她摆了手,示意她回去。她看了看我,才转身回景阳宫。我看着她进了宫,方转过头去,不料一转头,便见暗黄|色的袍摆,抬了头却是朱瞻基站了那处,身后跟着李典。

    回了坤宁宫里,遇着他来请安,我都悄悄都退了下去,而后也未曾与他说过话,这会见了,竟有些愣愣地,半晌才回过神朝他福了身:“殿下!”

    一时竟不听他回话,才抬了头看去,他竟也有些愣愣的神色,正瞧了我。

    “殿下?”我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才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我说:“我正要回景阳宫,看见你站在宫门前,竟有些恍惚,以为是你在宫门等我!”

    我听得莫名滋味,却强笑着转了话道:“奴婢是来寻彩烟的,正要回宫,殿下也快些回宫里吧,这烈日炎炎下小心染了热气,中了暑!”

    他却不语,依旧定定地看着我。我被瞧得有些不自在,越发底气不足地说道:“殿下快回宫吧!”

    幸而此时李典忽然说:“殿下,孙妃娘娘还在寝宫里等着殿下!”

    朱瞻基听了,眉头一皱,脸上更是不悦,竟转了方向,背对着景阳宫一边朝李典说道:“回乾清宫,去给皇爷爷请安!”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彩烟的话,那个无辜的孙妃娘娘正在深宫空闺里等着朱瞻基,不禁心一横,喊住了他:“殿下!”

    他听见我的唤声才住了脚步,却依旧朝着背离景阳宫的方向,我忙快步走上前去,深吸了口气说道:“殿下,回宫去吧!你的妻子在家里等着你!”

    他脸上闪过一线冷笑,转过头看着我。我旁过脸去看了旁处,索性开口一气呵成地说道;“殿下,替她想想吧,她何尝不是无辜的,被人摆布,被当作工具与一个从来不熟识的男人成婚,没人疼爱,离了家人,在这深宫里寂寞孤苦,终日郁郁寡欢,这样的日子却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尽头”说着说着,我竟有些哽咽,不觉眼眶一热,一时间不知说得是她还是自己。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所以殿下,对她好些吧!“

    他却拂过我的肩,看着我说道:“寺玉,你又落泪了!”

    我忙退后一步,有些恼怒地说道:“殿下,你与她都是一样的,你只懂得自怜,却不会同情别人吗?”

    他脸上显出一丝阴霾,冷泠地说道:“我给过她机会了!”

    我听得一愣,直皱了眉头。他转过头,却缓了语气说道:“成婚前我便与她的父亲----兵部尚书胡大人说过,由他去向皇祖母退了婚事,他与二皇叔之间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吗?胡大人是二王爷的党羽,你会不铲除而后快吗?”我不禁冷笑道。

    他听得,看了看我,却笑了笑说道:“寺玉,你太小看我了!”

    这一笑只让我更加迷惑,只愣愣地站了原处,忽然觉得身心疲惫,我什么都看不明白了。我能看得清的都已经消失了,抬头想要望一眼日头,却被灼灼的阳光晃得人眼发花,竟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不禁一倾。

    幸而是他扶了我一把,一面急急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

    我站得稳了,才朝他笑了笑:“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我真要回宫了,娘娘怕要醒了!”

    他还有些担忧,便要送了我回宫,我忙摆了手:“殿下送我回宫,不是让寺玉为难吗?”他听得明白,才放了手。

    日也来得少了,原以为是摆驾其它宫苑,却听李公公说这几日都在御书房里。皇上在御书房呆得久了,多半是朝上有棘手的事,但也没人敢去打听。

    七月初七宫里过七夕节,宫女们在开襟楼里设乞巧山子,从兵仗局取来乞巧针。各朝宫中,在织女星下,都摆设着各种果品,作为贡品献给织女。这日宫女们也得了闲,可以在庭院里观星戏耍。

    我独自坐了站了旁处,只看了那牛郎织女星,不禁喃喃道,牛郎织女都相见了!不觉抚上胸前,还是空荡荡的,就像心里也是茫然若失一般。忽然想到那句诗词“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木预,你要再不来,等再相见时,莫要不认得我了才是,心里不禁自嘲道,不觉扬了扬唇失了笑。

    七

    又过了几日,二王爷依旧未入宫,却命人捎了奕肃的信。我手上捧了信,脸上不禁露了欣喜的神色,却教匆匆走来的李公公撞见了,他只瞟了我一眼,就急急往殿上去。我瞧得有些讷闷,一时也不知是否方便进去,只得站了外面。等了一会,才见李公公出来,却瞧也不瞧我们一眼,神色凝重,径直往殿外出去了。

    又听到殿内皇后传唤,急忙将信收好一面进去。却见皇后已站了前殿阁梯上,脸上瞧不出喜怒,翠儿站了一旁,早已替皇后更了朝服。

    “摆驾乾清宫!”皇后吩咐下来,我忙上前扶了她。

    至乾清宫门口,候在殿外的刘公公见了皇后,忙跪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身后跟着的大小太监也一一跪礼。

    皇后摆了摆手:“公公起来吧!”一面又问道:“皇上在殿上?”

    “回娘娘的话,皇上正与沐大人在殿上议事!”刘公公忙回答道。

    “沐大人?是云南沐王府的沐大人?”

    “正是!”刘公公继续低着点回答道。我听得心下一颤,是沐琼吗?他不是在云南吗?这时候来说是为什么?沐琼来了,那他是不是也在京师?心里一阵猜测。幸而皇后开了口问道:“沐大人怎么在这里?”

    刘公公抬头看了皇后一眼,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忘了,这是惯例,地方上的官员此月都要来京师汇报!”

    皇后才恍然,展了眉道:“对啊,本宫竟将这事给忘了!”转而又问道:“沐大人什么时候进去的?”

    “回娘娘的话,已近半个时辰了!也快出来了!”正说着,便见有人从殿内出来,走得近了,确是沐琼。他见了皇后,忙作揖拜道:“皇后娘娘!”

    皇后忙摆了手,笑着说道:“沐大人免礼!”沐琼抬了头,方见了立在皇后身旁的我,竟唤道:“寺玉姑娘!”皇后听得一愣,看向我问道:“你们二人也认得?!”

    “算是旧相识了!”沐琼竟笑了答道。

    我忙解释道:“四王爷与沐大人平安南时,奴婢曾在沐大人府上呆过!”皇后听了,方点了点头,又说道:“沐大人从云南赶来京师,一路辛苦了!”沐琼对着皇后也是淡淡的神色,只作了谦和的样子:“多谢娘娘关心!”

    皇后又说了些旁话,却早已心不在焉一面看了殿上一眼。沐琼见了便俯身要告退:“娘娘没有事的话,臣先告退!”皇后点了点头,一面摆了手。沐琼才低了头朝外走去。

    刘公公忙替皇后传话:“皇后娘娘驾到-----!”皇后一面要进殿,我只飞快地扫了一眼转身而去的沐琼,瞧他快要下了殿前台阶。这一瞟竟落了皇后眼底,她停了脚步,返头朝我笑了说道:“你们也许久未见了,想要叙叙旧便去吧!”我忙点了点头一面谢道:“谢娘娘恩典!”

    皇后由刘公公引了上乾清殿,我转过头去见沐琼还在阶下,便快步走了过去,他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才转过身来,见了是我,并不惊讶。我走到他的面前,停了脚步:“沐大人要出宫了?”他点了点头,却问道:“怎么从皇后身旁溜了出来?”我听得不禁笑了出来:“怎么是溜呢,不过是得了允,你都朝皇后说我们是老相识了,怎么也得来叙叙旧吧!”

    他转头看看了远处的乾清宫,却说道:“皇后这些时日也不安省吧!”我听得一愣:“为什么?”

    “快至京师听说了二王爷与皇上最近有些---!”他却说出口,我点了点头作明白的模样。他方转了口道:“姑娘最近可好?”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大人要在京师呆上几日?”

    “不过三四日便回云南,每年的惯例!”他淡淡地说道。瞧着他依旧平澜不惊的神色,想到在沐王府里发生的事。身旁虽未有旁人,但这宫里的耳目往往是瞧不见的。说话多有不便,他也瞧出时下的形势,并不轻易开口,相互寒喧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出了乾清宫,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前些日子,皇上派郑和郑大人出海一事,沐大人应该知道了吧!”

    他点了点头,却不露声色。我却只是抿嘴,不知从何说起。他终于开口道:“姑娘当日的话,我记在心上了!”听得这话我才舒了口气,又与他走了一同走了几步,至宫门处方停了下来:“天色不早了,大人出宫吧!”他却看了看我,竟笑了说道:“姑娘没有旁话了吗?”

    我笑了笑说道:“瞧着大人一切都好,我便安心了!”心里却暗暗念道:“你未起兵,一切安好,那他定当无恙,我还需要问些什么?”

    “这几日都在京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听得心下怦怦直跳,脸上却强自镇定:“如今生在宫中,可惜不能陪大人好好逛逛这应天府!”

    “快了,姑娘年纪也大了,离出宫的日子也近了!”他却笑了笑,“姑娘好好保重!”,一面朝我俯了身子告辞。我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宫,天色已暗,隐约望见宫外夜色阑珊,寻常人家的灯火都已点燃。

    这日夜里,借着蜡灯坐了桌前看信,奕肃捎来的信不止一封,我一封封插了阅读。他的字依旧端正,原是极有韵味,却为了我写得端正而失了神,竟有些像孩子写的。

    “长安气候很好,不比江南太过潮湿,却比北平温润得多,因为曾作为盛世唐朝的古都,这里民风开放。春天的时候,不仅是文人雅士,寻常人家也喜欢结游郊外。初春景致很好,你要是见了,一定会明白那些诗里描述的,无论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还是“花明夹城道,柳暗曲江头”,都将长安的春景收进了纸墨中。长安有一种花,名为玉蕊,洁白如玉,而且繁茂密集,有着浓郁的芳香。第一次见了,便想起了寺玉,不过寺玉若要比作花,却是没有浓郁的芳香。”

    我看到此处,不禁笑了出来。便是夸我,奕肃也是要打个折扣的。今年的春天,无暇顾及,一年最好的时候,我却是安乐堂里,而明年的春天又是不一样的。一面想着,又看了其它。

    “我现在过着富贵闲人的日子,每日料理了政事便回庭院里。原先北平府邸里的人,都遣来长安,你还记得赵伯?他如今替我打理长安的府邸,也曾问起了你。赵伯在后园里种了好些花,搭了葡萄架,在架下用长藤做了秋千,我的母亲原先很喜欢坐了上面。他一面做着还一面念叨,姑娘也喜欢荡秋千,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也来长安看看!我在一旁听了,不禁笑了笑。寺玉,什么时候来长安看看?”

    我看着看着,一直笑着,笑得心里有一丝酸楚,又翻出一纸信笺,却是廖廖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百千万!

    看得不禁一愣,半日不解。直寻思奕肃竟也打起哑迷。只看了烛快燃尽,方将信笺收好,搁了枕下!躺了床上却不能入眠了。

    八

    而后的几日,宫里果然不得安宁,皇上发了话,要将二王爷分封至乐安州,乐安州离北平不远,距这应天却是千里迢迢。二王爷接了旨,却迟迟不动身,反而往坤宁宫来得勤了。这里,正巧二王爷与皇后在暖阁里说话,我依旧退了出来,此时已是初秋时节,御花园里的玉簪花开得正好,以前并未见过这种花,只记得有道诗赞曰:“雪魂冰姿俗不侵,阿谁移植小窗阴。若非月姊黄金剑,难买天孙白玉簪。”现在看了,才觉形容得不为过。确是花色洁白,冰清玉洁,花香袭人,分外淡雅。这玉簪花还是含苞欲放时,剪了花蒂,便成了小瓶状,灌入胡粉,再蒸熟制成粉做成玉簪花粉,宫眷秋天时爱用它施了脸上,使肌肤柔嫩,后宫里的妃嫔都遣了宫女来采摘,一时间御花园里不知是花多些,还是如花清新靓丽的女子多些。

    我看了这些正值豆蔻年华的丫头们,不觉叹了口气。却听得身后翠儿唤道:“寺玉!”

    我转了头朝她看去,她也提了篮子,只是篮子里兜的却是白菊,不禁多看了两眼。

    她顺了我的目光瞧去,一面笑了说道:“宫里要酿秋露白!上头吩咐下来,要将白菊都集了一处。”

    我点点头,一面喃喃道:“等这酒酿好了,得留下些才是!”

    她未察觉到我恍惚的神色,直拉了我出御花园,一面说道:“公公正寻了你!”

    我回了神,才笑了笑说:“正要回宫去,你可知道公公寻我何事?”

    “倒不见得有什么事,只是皇后娘娘没见着你,问起了罢了!”她一面答道,又揶揄道:“寺玉真是越来越讨娘娘的喜欢,一时半刻未见便要念叨了!”

    我笑了笑,不理睬她的趣话。只拉了她一道朝坤宁宫回去,她却不与我一道,指了指篮子说道:“白菊还没采完,你先回去吧!”

    我只好提了篮子,独自回坤宁宫,路过文华殿时,见那尚书房紧闭着,不觉多瞧了两眼,便要返头继续往回走。

    却听得身后一阵开门时,不禁一愣,又忙加快了步子离开,身后还是响起了声音:“寺玉!”我不得已,只好停了步子,返过头看去。确是朱瞻基,只是身旁还有一人,只觉有些眼熟,又听得瞻基朝那人说道:“杨大人----!”

    被称为杨大人的人点了点头:“殿下,臣先告退!”

    朱瞻基点了点头,那杨大人便退了下去。我瞧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不禁问道:“杨士奇大人?”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搅得一愣,很快又点了点头。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杨大人是内阁大臣,怎么出现在尚书房里?看向他,却是悠闲淡定的模样,便也将疑惑咽了下去,只朝他福了福身:“殿下!”

    他不说话,只站了一旁看着我。我不禁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不觉退了一步:“殿下,皇后娘娘正寻我,我要回坤宁宫了!”说着便要转身就走。

    却被他一手拉住,我忙转了头,便要挣扎,一面有些恼了:“殿下!”

    他却放了手,朝我笑了笑:“我正要去给皇祖母请安,和你一道去吧!”

    我只好作罢,他走了我身旁。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他忽然说道:“寺玉真的与我生份了!”

    我不禁抬了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里有一丝哀伤,瞧得我心里一颤,只觉得有些难受,忙低了头不语。如今看着朱瞻基,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沉默不语。

    不久便到了坤宁宫,李公公正从殿里出来,见了我正要说话,却又瞟见随后的朱瞻基,忙弯了腰:“殿下!”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皇祖母可在,我正要向祖母请安!”

    我却朝朱瞻基说道:“刚才二王爷来了,不知道是否还在?”他听得方愣了愣,却又笑了说道:“也有几日不见二皇叔了,一并见了吧,日后要见的时候却不多了!”

    我听得,不禁看向他,他却是不在意,便要进去。瞧朱瞻基肯定的模样,二王爷这回怕不得不往乐安州落藩了。

    李公公却说道:“二王爷已经走了,只是娘娘好像有些不适!正闭了眼歇息”

    又看了我一眼,我瞧得明白,忙先进了殿中。皇后正靠着卧榻上,脸色有些苍白,我忙上前去轻声唤道:“娘娘?”

    她却一动不动,依旧闭着眼睛,我不禁又唤了一声:“娘娘?”

    皇后却还是纹丝不动,我才瞧得不妙,忙跑了出来,朱瞻基还候在殿外,我慌张地朝他喊道:“娘娘好像昏过去了!”

    他听得脸上也失了色,一面要冲进殿中,一面朝李公公吼道:“还不快传御医!”

    御医在帷帘外替皇后诊脉一番,脸上却是一丝忧色。我在一旁看着只觉不妙,果然御医将皇后的手轻轻搁进被褥中,一面起了身朝外头走去。

    朱瞻基忙跟了上去问道:“御医,皇祖母的身体?”

    “娘娘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御医慢慢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可有大碍?”我不禁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依旧沉重,继续说道:“娘娘肺经气分太虚,头目不时眩晕,精神倦怠,四肢酸软!”

    我听得只觉迷糊,不禁打断道:“御医,你只管说如何治便是,这些医理我们听了也不明白!”

    那御医听得,直被我的话堵得呛住了,半晌才说:“我开了药方,先按了药吃上几日!”

    朱瞻基听了,忽然厉色道:“吃了药如何,你再这么含糊其辞,还要不要你的脑袋!”

    御医听了,脸上方变露了几丝恐慌,急忙答道:“只是暂且缓住病情,至于能否康复,还得看娘娘的造化,只是不得再忧思过虑,否则要加重了病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