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重生之昔我往矣 > 重生之昔我往矣第20部分阅读

重生之昔我往矣第20部分阅读(1/2)

    ,娘娘放心,殿下在奴婢心里,从前是主子,以后也是!”

    她眼里露了一丝喜色,却又有些质疑,看了我半晌才说道:“寺玉真的明白?”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殿下天资聪颖,自幼由太傅们教导读书习字,正如娘娘所言,此刻都能事事独挡一面,只是倒底是个孩子,感情的事也未得人引教,才瞧不清自己的心性,日子久了,自会成熟些,孙妃娘娘又是极贤淑的人,想必日后他二人定能相敬如宾,恩爱和睦!”

    皇后听了这番话,眉间才渐渐释怀,我瞧得心下也松了口气,不料她忽然问道:“寺玉,那你为何要拿那同心扣?”

    我被问得一怔,心下一乱,怎么千算万算未算上这事,此时真是难于自圆其说,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一时糊涂,奴婢----!”

    “好了,你也不用往自个身上揽罪了,现在看来,基儿说得怕是真的!”她却笑着打断了我。

    “什么?”我听得不解,不禁脱口问道。

    “基儿把它送给你的,是吗?”

    我听得只觉心里一颤,直直地看着她,她却接着说道:“自从将你关进安乐堂,他便日日来坤宁宫求他的皇祖母,将你放出来!”

    “所以娘娘将我-----!”木讷间竟也忘了自称奴婢,皇后听了倒也不责怪,依旧缓缓地说道:“本宫答应了,将你遣到司苑局,等到他大婚之后再调回宫里!”

    我心下只觉得莫名复杂,却见皇后忽然又厉色道:“只是今儿你不能再回景阳宫里!”

    我不觉脚下一软,曲了膝一面应道;“是!”

    “寺玉,本宫倒真心喜欢你这丫头,以后就留在坤宁宫里吧!”她脸上又缓了色。

    “是,奴婢谢过娘娘!”我跪了下去,磕了头谢恩。

    四

    尚衣监的袍房太监刚将夏初要换上的纱衫送来,我正捧着往回走,却在走廊拐角处与人撞了满怀,险些将衣裳撒了一地,忙扶了梁柱站稳,抬头一看却是翠儿与我撞了一处。

    她也被撞得要坐了地上,我忙上前腾出一只手扶了她,一面问道:“怎么走得这么急?”

    她一面起来,一面答道:“皇上今晚要来坤宁宫用膳,娘娘吩咐我去尚膳监说一声!”

    我点了点头,又朝她说道:“那快些去吧,别耽搁了时候!”

    她笑了笑,转身便继续朝尚膳监匆匆赶去。我瞧了她的背影,不觉笑了笑。刚来那会,翠儿对我就有所忌惮,与我共事也是冷漠的样子。我只佯作不觉,与对待旁人一样。久而久之,她见我并未将那日的事放在心上,才渐渐对我松了戒心,与我也如其它人一般。

    来到坤宁宫里已有三个月,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规矩。皇后怎么说都算得上一个温和的主子,对宫女太监倒也宽厚,在殿前侍候却也是个相较轻松的活。

    将纱衫收进紫檀雕花大柜中,又去御茶局端了刚上的茶,便往前殿送去。候在殿外的公公替我开了门,我一面轻手轻脚地端了茶进殿里。便见皇上已和皇后二人坐了宝座上说话,忙将茶捧上前,用茶盘托了杯搁了案几上,才退了一旁候着。

    皇后端了茶递给皇上:“皇上,喝杯茶解解暑气。”

    皇上接了茶,却没有饮用,打从进来时,便瞟见他皱了眉头,脸上隐隐有不悦的神色。他却将茶搁了桌上,朝皇后说道:“皇后,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皇后听了,却笑了笑朝他说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皇上却叹了口气才说道:“皇后是没瞧见,今日在朝堂上老二与基儿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模样,全然不将朕放了眼里,朕便在想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想得多了,这叔侄二人素来性子不合,也是不懂规矩,在家里吵吵也是,在堂上也胡闹,是该好好训斥了!”皇后只将它作了家常念叨。

    皇上却皱了眉头,半晌才说:“老二越发地恣意妄为,你知道他私下与旁人说些什么?”

    “什么?”皇后只端了茶,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小子说自己像李世民!”皇上脸上一丝阴厉,冷冷地说道。

    皇后正喝着茶,听得这话,一口气未喘上,竟被呛得咳了起来,我忙上前替她轻拍了背处。她方转过头朝皇上看去:“皇上,老二素来乖张些,但这样的话怕是不会说的!”

    皇上却自顾自地一面喝了茶,一面淡淡地说道:“空|岤来风,未必无因!”

    皇后听得脸上也一阵变色,却不作声。

    皇上看了她一眼,却缓了缓神色笑道:“皇后宫里的晚膳要吃上还真是不易,朕都坐了半晌,怎么不见膳食传上来?”

    皇后才笑了笑,朝我吩咐道:“传膳吧!”

    我忙点头应道,一面出了殿门,李公公正在殿外候着。我上前说道:“娘娘吩咐传膳!”

    用过晚膳,皇上又在坤宁宫里坐了会,方起身摆驾回乾清宫,临去时看了我一眼,朝皇后说道;“这丫头何时呆了坤宁宫?”

    皇后只笑了笑说道:“身边少个伶俐的丫头,基儿现在有人照料,便将她留了我宫里头!”

    皇上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才起驾回宫。

    皇上走后,皇后却坐了椅上,一手撑了额处,闭了眼睛,半晌不语。我不禁上前唤道:“娘娘!”

    她才睁开了眼睛,看向我。

    “时候不早了,娘娘该歇息了!”

    她看了看时辰,一边喃喃道:“就到了亥时了?”

    我点了点头,一面说道:“御医嘱咐了,娘娘一定要多歇息,病才能好得快!”

    她才要起了身,我忙上前扶了她往床边走去。她忽然停了脚步:“寺玉,什么香味?”

    我笑了笑一面答道:“是沉香,我见娘娘今儿乏了,便燃了安神的沉香!”

    她听得,方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心思倒细致!”

    我只一面笑了,一面替她更衣,又侍候她躺下,才将帏幔放下。

    今夜是翠儿守夜,我方得了空闲,只慢慢要踱回屋里。夜里的坤宁宫是一片沉寂,路过后苑时,竟听得池塘里传来蛙鸣声,不禁想起辛弃疾的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不觉叹了口气,何时可以真正坐了乡村野径上听那蝉声,蛙鸣。如若是木预听了,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他总是说些煞风景的话,搅我的兴致。想着想着,仿佛又看到木预在眼前,白衣胜雪的长衫,流光轻转的美目,似笑非笑地扬唇,一面朝了我说:“你不是珍宝,但我会去寻你!”

    不觉看着池塘独自傻笑。恍了神,又暗暗算下来,现在是永历二十年,这一年会有好些事发生。

    五

    午后,端了茶点至殿上,皇后正坐了榻上百~万\小!说。我将茶点搁在几上,方站了她身后。瞧着她正捧着书看得入神,早听说皇后素来爱读书,来坤宁宫后便知确是如此。一日多半时候,皇后只靠了榻上,捧本诗词慢慢咀嚼。

    站了半晌,忽然看到皇后的眉间紧锁,脸上一丝莫名戚色。一面又将书阖上,顺手搁了几上,又瞟见几上的茶点,方抬了头看了看我。

    我忙上前笑了笑:“娘娘午膳用得少,正巧尚膳监刚出的点心,便端了些上来!”

    她方点了点头,一面用锦帕擦拭了手,一面看向漆盘中的点心:“这是什么?”

    “是龙团凤饼!”我答道,又忙解释了:“娘娘素来爱吃这个,御医又嘱咐了不可食用上火伤肝的食物,恰巧今日宫里新进了新鲜的藕芽,便叮嘱了下头用藕芽作馅,可祛火清热。所以才做成了这种模样!”

    皇后听了,才拈了一个在手不紧不慢地尝了一口,脸上慢慢露了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有藕荷的清香,比平日的又少几丝腻味,确实不错!”

    我瞧得才舒了口气,却见她又朝我笑道:“寺玉这龙团凤饼倒做得不错?”

    我才摇了摇头,一面笑道:“娘娘莫取笑奴婢,奴婢哪会做糕点,是尚膳监的师傅厨艺好!反是奴婢倒有借花献佛的嫌隙了。”

    皇后却不在意,只笑了笑,一面尝完了糕点,又忙捧上茶。

    这时却见李公公进了殿,朝皇后禀报:“娘娘,二王爷来给您请安了!”

    “请他进来吧!”皇后一面喝了茶,一面吩咐道。

    二王爷进了殿内,上前朝皇后俯了身子:“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一面摆了手一面笑着:“不必多礼了!”

    二王爷方抬了头,皇后又指了一旁的紫檀椅:“坐吧!”

    我瞧得二王爷也是眉头紧锁的模样,怕有话有说,便悄悄地退了下去,只留了他母子二人殿上说话。

    一出殿便撞上翠儿,忙对她说:“二王爷来了,你去上茶吧!”翠儿却指了指手上的提着的药说道:“我这会要去司药局替娘娘取药呢!”

    我只抚了她的肩上,一面笑着央求道:“好翠儿我替你取去,你去侍候娘娘吧!”

    她展颜一笑道:“也好,这燥热的天,我正懒得去!”说完,一面将方子递了我,又嘱咐道:“快些回来便是!”

    我一面答应着,一面接过方子。又是近端午的时候,各宫里都备着伏毒的药,皇后身子素来不好,常年离不开人参丸药,药也不经久搁,只得往司药局里跑得勤些。

    约模是申时,正是烈日当头,廊上亭院也不见一人,宫里也静悄悄的。到了司药局,管药的监司坐了一旁,都有些恹恹欲睡的模样。

    轻唤了两声,才恍过神来,忙将方子递上。他见了是坤宁宫来的方子,忙起了身便要进药堂里抓药,这些药现配现给,所以费些时候,我便在外头候着。

    一面独自无趣着,一面转了身看了外头,便见也是一宫女慢慢朝这里走来,不知是哪个宫里来取药的。

    走得近了,她才抬了头,我一看不禁心下一高兴便唤了出来:“云珠!”她原是懒散的神色,听得这唤声,方凝了神看了过来,见了是我,也露了一丝惊喜一面上前:“姑娘!”

    我一面拉了她进堂里,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好些时日不见了!”

    她忙不迟迭地点了点头,又一气问了好些问题;“姑娘还好吗?是在坤宁宫吗?姑娘真的不回景阳宫了吗?不侍候殿下了?--------”

    我只是笑着打断她:“好云珠,你再问下去,要我回答哪个才是!”

    她却将我的手拂下,又皱了眉头有些天真地说道:“姑娘不在了,宫里都变得死气沉沉的!殿下脸色也越发地不好了-----!”

    我忙伸了手指点住她的唇,低声嗔怪道:“你这丫头,说起话来还这般没规没矩的!”

    她方闭了嘴,却有些委屈的模样,我又笑了笑道;“你是来取药的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嗯,来取些朱砂,殿下要喝了清心解毒!夜里才睡得安稳”

    我听得朱砂二字,总有些心有余悸,便嘱咐道:“朱砂服用时千万谨慎些!”

    她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方明白过来,却又笑道:“姑娘不知道,现在是孙妃娘娘侍候着殿下,小心翼翼得很呢!可是殿下好像并不喜欢孙妃娘娘,从来都没有对娘娘笑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殿下就变得话也少了,夜里常常不回寝宫,在书房里一呆便是一宿……”

    我瞧得她一副碎碎嘴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打断:“停停停!你这丫头,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她听得一愣,却问道:“八卦是什么?”

    我瞧得她呆呆的模样,只觉啼笑皆非,笑了一会才问道:“彩烟呢,最近好吗?”

    “彩烟姐姐啊?也挺好的,对了,过两天便是她的生辰!”云珠依旧唠叨着。

    这时取药的监司已走了出来,手上拎了配好的药。我忙上前接了,一面道谢。云珠见了,也忙上前将方子递给他。

    我收好药,一面对云珠说:“我要回去了,这伏天了殿下夜里总睡不好,可是朱砂还是少服些,是药三分毒;殿下爱喝新鲜莲子羹,让彩烟嘱咐膳堂里常做些,也是清热败火的东西!”

    云珠只一面点了头,一面却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姑娘真的不回景阳宫里了?”

    我只笑了笑说道:“都是侍候主子,在这四面是墙的皇宫里,景阳宫也罢,坤宁宫也罢,有什么区别?”

    我是一定会离开的,这话只在心中念叨。

    她听了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又握了握她的手,笑了笑方转身回坤宁宫。

    回到宫里时,将皇后常用的药丸放回东暖阁,才回到前殿上,正要进去,便见二王爷从里头出来,走至我的身旁时,我忙福了福身:“二王爷!”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黯然,看了看我,却勉强笑了笑:“寺玉,你在母后宫里,我也放心了!”

    我听得有一丝感动,也朝他笑了笑:“谢王爷记挂!”

    他点了点头说道:“母后刚才还唤你,快些进去吧!”我忙福身告退,便要转身进殿里,却又听见他在身后唤道;“对了!”

    我转过头去,疑惑地看了看他。

    “四弟来信了,有一封是给你的,不过今日忘了带在身上,改日进宫时给你捎来!”

    我听得心里一阵欢喜,忙点了点头答应,脸上也不禁露了笑意。却听得他又打趣道:“四弟说你最爱呆呆地傻笑,今儿我也瞧见了!”

    我依旧是笑了笑,又朝他弯了腰答谢。他摆了摆手:“快进去吧!”说着也返身了要出坤宁宫。

    我只瞧得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思忖,皇上已经开始对他起了疑心吗,或者皇上已经不想再装作视而不见?二王爷一路走来,并不曾忌讳表明心思,他一直是想要皇位,这心思是路人皆知。皇上靖难之役时还曾口头许下承诺,将来太子一位定要传给他,而后却在内阁文臣一致以历来立储都是长子的原则坚决反对下作罢。皇上对他是心有愧疚,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瞧着他与太子间的斡旋争斗,不知当初究竟是二王爷借皇上之手,还是皇上利用了二王爷削弱太子党,无论如何,皇上与二王爷,父子亲情是有的,但权势皇位更是不可熟视无睹的,谁都不要妄想去撼动皇上握在手中的权力,皇上可以说自己老了,但只要在位一日,就无法忍受他人虎视眈眈地觊觎,即使是他宠爱的儿子也不例外。这些道理难道王爷也看不透吗?我不禁叹了口气,方往殿上走去。

    六

    这日午后,趁皇后在寝宫里睡熟了,我才往景阳宫处去。至宫门外,才托了守门的公公替我唤了彩烟出来,我只退了旁处去等候。

    一会工夫,便见彩烟出了宫门,一面四下张望,我只绕了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立刻转过身来见了是我,却是又惊又喜,一面拉了我往后苑去。

    “姑娘怎么来了?”她一面笑了一面问道。

    “来给寿星拜寿了!”我一面说着一面笑着朝她作揖道:“祝寿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忙扶了我有些惊讶地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拜寿啊!”我只笑着答道,又伸出手将一盒胭脂递给她:“前些日子坤宁宫里移植的燕支开了花,这便是用它做的胭脂,我学了别人做的,怕不好,彩烟勉强收着吧!”

    她接了手上,一面摩挲着胭脂盒面一面笑着说:“姑娘来看我就很高兴了,这胭脂瞧着也费了心思,彩烟很喜欢!”

    我才舒了口气,说话间已至亭边,彩烟拉了我坐了亭子里。

    “姑娘怎么得了空出来,不用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着吗?”彩烟一面问道。

    “娘娘正在午睡,有翠儿在一旁,倒能走开一会!”我回答道,又看了她:“殿下还未回宫吧!”

    “嗯!”她点了点头,“姑娘知道,殿下傍晚才会回宫。”

    “不用侍候孙妃娘娘?”

    “娘娘进宫时身边有个丫头,平日倒不怎么要我们侍候着。孙妃娘娘脾气倒很好,不言不语的”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却也总是郁郁寡欢的!”

    我听得她似乎叹了口气,不禁转过头去,见她脸上一丝怜惜伤神,竟有些像是感慨颇深。

    她察觉我的目光,才转了头笑着插了旁话:“听说姑娘去了坤宁宫,先前还有些担心,今儿见了姑娘好好的,才放了心!”

    我不禁笑了笑,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彩烟却握了握我的手,像是安慰我道:“姑娘也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看向她,不知是否是错觉,只觉得她说这话时确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苦笑了一下,彩烟怎么知道我心底所思所想呢。

    看向眼前的池塘,那些接天连叶在炎炎烈日下都有些蔫了,无精打采的模样瞧得人心里都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