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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31部分阅读(1/2)

    着,帐帷又被掀开,好些侍从鱼贯而入,手上捧着各式膳盒,他朝我们笑了笑说道:“和朕一起用午膳吧!”

    于是都坐了下来,瞧着侍从在一旁端盘摆碟,半晌才将膳食搁置好,再一一退了下去。

    终于营里只剩下彩烟,李典和我们了,不禁舒了口气,惹得他又看了我一眼,这时,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便见帐帷被掀开,却是灵儿也端着膳盘,正径直走了进来,一面还返头看候在外面的那些侍从们,口中正咕咕嘀嘀着什么,转过来看了我们,正要笑着开口,却见了皇上,不禁呆了一下,皇上身着便服,灵儿怕也未见过,竟一时愣着不说话,幸而叶离离忙说道:“还不见过皇上?”

    她才慌慌张张地曲膝叩拜,我瞧得不禁皱了皱眉头,朝他说道:“离离身边的丫头,还不曾见过皇上,所以才失了礼数,皇上不要见怪!”

    他却扬唇一笑,眉目反而柔和了许多,慢慢说道;“这个丫头,朕见过的!”

    我听得一愣,瞬间又恍悟过来,是呀,皇上是见过灵儿的,两人在桌上夺酒,横眉冷对,相持不下,灵儿还曾给了他一记爆粟,想到此处,我不禁失了笑。叶离离怕也记起此事,却有些担忧,又有些忍峻不禁,脸上的表情不觉有些古怪。

    而那主角灵儿却还是愣愣地,不知所然,已被免了跪礼,站了叶离离身旁低头作小心翼翼的神色。

    这顿午膳,有了他坐在一旁,却也未有多么冷场,他倒挺放下架子,与杨溥随意地聊了几句闲话。我食之无味,只小心照应着离离,李公公带过来的膳食,竟也特别地替离离预备了一份,他二人轻酌了几杯酒,李公公在一旁替他斟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叶离离看着杨溥已有绯色的脸,不禁担忧地望了一眼,我瞧得明白,便伸手挡下李公公正要倒酒的手,笑着说道:“好了,皇上还有要事,不能喝醉了!”

    他听到这话,朝李典轻点了头,示意他搁下,又看了我一眼,我只目不转睛地瞧着叶离离,叶离离脸上却有一丝不自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一皱眉,脸上露了几丝痛苦的神色,杨溥见了,慌忙上前扶住一面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叶离离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没事,孩子在里面不安份呢!”她说着,一面抚着小腹,脸上却是一副慈爱恬福的表情。

    杨溥才释怀似的舒了口气,大概又想到皇上正在此处,忙回到座位上,看向皇上,正襟危坐着的皇上却只是笑了笑,并无责怪的意思。

    “好顽皮的孩子”我早已俯下身子,不觉已轻轻抚上离离的腹处,一面贴近了,竟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心里觉得莫名感动,不禁喃喃地说道:“现在还很小吧,不久就要从这暖暖的腹中出世,真是很奇妙啊!”

    许是皇上一直沉默不语,倒教灵儿这丫头放下了畏惧,竟也笑了说道:“是呀,这么调皮,一定是个小少爷!”

    “谁知道呢?小小姐也很好!”我也坐回座位上,自己一直喜欢个女孩,聪慧不失一丝调皮最好不过。

    “我们小姐这个一定是个小少爷!”灵儿却呶呶嘴,不苟同得反驳,又笑了说道:“姑娘喜欢女孩,将来自己生一个好了!”

    这话刚落下,我手上不觉一松,正执着的瓷羹恰与离离的话同时落了地,砰地一声碎裂了,“灵儿,住嘴!”

    而后一阵静默,座上的人都噤若寒蝉,我只低了头看了那碎瓷,心里隐隐作痛,半晌回了神,抬头看杨溥与离离,彩烟担忧的神色,又见灵儿有些恐慌失措,双手不觉绞着襟摆处,低了头惴惴的模样,不觉摇了摇头,笑了说道:“都看着我作什么,饭菜都凉了!”

    这话实在有些苍白落俗,只是我哪有心力去寻个更随意自然的旁话。也不敢看向朱瞻基,他听了这话,看了我失常的模样,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

    这顿午膳越发地沉闷,等到那些侍从再一一进来撤膳,我才松了口气。

    原以为膳毕后,他便回帅营中,不料又“命”我随他营外散步,转头瞧见离离他们交耳轻言,便点点头。

    已是入了冬的气候,还未至寒九,又是午后,便是北风掠过,因为有着暖日倒也少了几份凛冽,这样稍稍走动,倒也不是坏事。

    故意放慢脚步,落了他身后,那些侍卫早被遣开,营里的士兵除了巡逻值勤的,却都在各自的营帐内,竟没有操练,杨溥刚刚还说敌军已近,为何这营中越发得慵懒涣散,只觉军心不是那么凝集。

    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到他返头唤我。

    “嗯?”顺势应道,总是不敢正视他,因为心里的愧疚与不忍,而这不经意间一抬头便迎上他的目光,眸凝清幽。他对我也算是耐了性子,容忍溺纵,不知是如今的身份,还是刻意为之,总要作了比我还年长的模样。

    他立在那里,颀长身影寥落。等着我走上前去,走到他的身旁,却教他握住了手,修长的手指却曲成环状,不用力却牢牢地把住。

    我不能缩手,也不打算推搡,因为越是反抗,越要激起他的怒气,心里不禁又自嘲道,我怎么不若小说里写的那样愤然直言,什么时候还要这样思前想后,是不是太过冷静了?

    “这几日气色好多了!”他见我顺从的模样,不觉脸上已露了丝笑意。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好不好心里自知。

    “寺玉真喜欢女孩吗?”他忽然又问道,不再如初闻般那样反应,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却会错了意,吾自点头说道:“还要性子顽皮,不失聪慧!”

    我听得不禁一怔,别过头瞧了他,见他的目光有一丝迷离,他忽然伸手掠过我的头顶,却是触到长簪,轻轻一转,便将它抽了出来,于是整齐的挽鬓一下子便散落开来,长发顺势落下。他笑了说道:“这样就好了,和以前一样!”

    这样的话落了耳中,又有一丝熟悉,来不及细想,不觉嗅到一丝郁郁沉香伴着酒醇味,不禁皱了眉头。

    这小动作落了他的眼里,他却笑了说道:“朕好像有些醉了!”

    “杨大人被皇上灌醉了才是!”我想到杨溥阵阵绯红的脸颊,不禁摇了摇头,“皇上却是瞧不出!”

    “瞧不出吗?”他忽然靠得我近了,我不觉要后退,却教他一手揽入怀中,一面俯耳低语道:“寺玉不知道,朕醉了是不会脸红的吗?”

    我不禁咬着下唇,心里一阵荡漾,竟与木预一样,越是醉了脸色愈是惨白。说起来,这二人流淌着相同的血液,都是明太祖的曾孙,不知道他在地下有知,见了这场决战,究竟是啼笑皆非,还是痛心疾首?

    四十五

    这日傍晚时分,彩烟正替离离的软榻加垫一床毛褥,而灵儿一面侍候叶离离服药,看着这样平和安祥的一幕,不觉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离离服过药,又用帕子拭了唇,一面朝灵儿责怪道;“你这丫头,行事这么没规矩,在皇上面前也胡搅!”

    灵儿却撇了嘴,有些委屈的模样,我瞧着便笑了说道:“算了,她没认出是皇上!”

    这丫头得了话,脸色又阴转晴,朝我笑了说道:“就是,我又不认得!”

    “不认得吗?”瞧她还天真率性,不觉起了耍逗的心思,故作了正经的神色:“灵儿,好好想想,皇上你是见过的!”

    她当真侧头思索,却一边喃喃自语:“是有一点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来了!”

    “有一年的上元节,你和你家小姐来如是阁里与我一起过节?”我慢慢提醒他道,“那日座上可有些什么人?”

    她随着我的话,慢慢回忆,一面伸了手指数着:“寺玉姑娘,我家小姐,二公子,四公子,还有木公子……!”她数落到此处,眼睛忽然一睁,蓦地想了起来,不禁惊讶地张了嘴,一面用手捂了,一面说道:“难道是那个孩子?”

    叶离离嗔怪地瞪了他:“什么小孩,就是当今皇上,那时候还是皇太孙殿下!”

    灵儿定然想起了所有的事,脸上开始青一阵,白一阵,露了后怕的神色,我原先只是逗她,倒不是要恐吓,忙说道:“不用担心,皇上若真计较,你此刻还能安然站了这里?”

    她听得又是想了想,才拍了拍胸前,舒了口气一面点了头:“对啊。皇上心胸宽广,应该不会和我计较才是!”

    到底不是深宫高院里呆久的姑娘,果然要率直简单许多。

    只是刚才她一一提起那些人时,心里掠过一丝感伤,曾经同席而坐,把酒共酌,望尽一夜良霄,那时候的烟火璀璨,星河斑斓,妩媚的,哀伤的,处心积虑的,云淡风轻的,不谙世事的,至少那一刻每个人脸上还能掠过一丝笑意,而如今,烟火消散,留了一地破碎,情意荒芜,各自的立场已决然昭若,终要拔刀相向。幸好还有一人,远在长安,不知是否已知晓如今的形势,只望他不要再趟这淌浑水。依他的性子,是否会冷眼旁观呢?

    半夜的时候,忽然被惊醒了,睁开眼时,案上的烛光依然燃着,因为担心离离夜里有什么不适,所以从她在营中住下的第二日起,不再熄灭这烛火。这一醒,便再难入眠,翻转了几次,又怕搅醒了离离,便索性坐了起来,不料还未坐稳,便见帐帷被掀开,心里一惊,思忖此时是谁,幸而下一秒便让我看到彩烟。

    她见我已醒了,有些惊讶,只是转瞬即逝,只一面上前,我不待她开口,便问道:“怎么了?”

    “刚才我见军营里一阵马蚤动,好像有军队趁夜潜出了!”彩烟压低了声音说道。

    趁夜潜出?我听得一怔,一时也不解,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这场对峙已拉开了帏幕,不再是波涛暗涌,心里一阵愀痛,原以为可以按捺下的担忧袭上心头,他究竟在哪里,可是在军营中?知道有人要突袭吗?是否要身处险境?心里的忐忑越发地剧烈。

    “姑娘!”她见我的脸色有些惨白,忙唤了一声,我方回过神,看了她,忽然想到她此刻的担忧焦虑并不下于我,于是一面握住她的手,不知究竟是谁在颤抖,竟有些握不住的吃力,便越发地用力,强笑了笑:“不用担心,胜败岂是在这一夕间,这样的局面迟早要面对的,彩烟不是深信他们会赢么?”

    彩烟迟疑了一刻,又笑着重重地点头:“嗯,我相信公子一定会赢的!”

    我只能强笑,心里却苦不堪言,无论自己如何难过,也要佯装坚信的样子,就算是自欺欺人,至少也要教眼前这可怜的女子安心才是!

    这一夜再不能眠,径直留了彩烟在帐内,与我一同坐了榻上,听着营外的动静,却再也没有声晌,只有北风呼啸而过的寂寥。

    第二日一早,仍然让彩烟替我更衣梳妆,镜中的自己眼底下又是一圈深韵,便让她用些水粉掩饰,最好不要教人看出半宿未眠才是。

    至皇上营前,却教守在营外的侍卫拦了下来,右边那位高一等的内侍一面笑着一面俯首道:“皇上还在歇息,姑娘晚些时候再来吧!”

    我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只怕皇上不在营中吧!脸上却不能露了这样的神色,只好笑了笑一面说道:“那麻烦侍卫大哥,皇上醒了通报一声!”

    他忙点头就道:“一定一定!”

    于是转身便要走,一面想着是否要去杨大人营中探视,却撞见李典,他见了我有些惊讶,瞬间又转为笑容可掬,忙问道:“姑娘来寻皇上么?”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内侍说道:“不过,好像皇上还未醒!”

    李典顺着我的目光瞟了一眼,又转头朝我笑道:“奴才先进去看一下便是!”

    我一面点头,一面侧身让道。他进了营中,只一会就出来了,一成不变地笑容挂了脸上:“皇上醒了,姑娘进去吧!”说着便侧身,又替我掀起帐帷。

    一抬头便见他正坐了榻上,见了我,依旧是坐着,一面唤了一声:“寺玉!”

    我忙走上前,只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案几,摆着一些奏折,信函,还有行军打仗必不可少的地图,一面转头笑了问道:“皇上刚醒么?”

    他点了点头,一面站了起来,身上穿得确是就寝的中衣。

    “寺玉看什么?”这多瞄了几眼,便惹得他问道。

    “没什么!”我忙摇了摇头,又指了他的衣裳:“皇上怎么还穿着单薄的中衣,会着凉的!”

    他听了这话,眼里掠过一丝异色,不是惊诧,倒像是欣悦,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朝我说道:“替朕更衣吧!”

    我只得上前,将屏风上的襟袍拿下,一面小心服侍他更衣,弯身系玉带,将袖襟褶皱抚平,再抬头翻折领时,便迎上他的目光,温柔地要将人融化般,忙转至他的身后,将肩处,后襟处抚平,抬头却见他的头发,已是整整齐齐,心里格登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再一瞟那屏风上的战袍,有些褶乱。心里暗叹了口气,昨夜他果然出了营,不过瞧他此刻平静的神色,还未大肆交锋吧!又稍稍安心了些。

    往日这时李公公该进来服侍,却久不见人进来,他身边的人倒个个甚明他的心思,我便无端地被遣作侍候,留了下来用早膳。

    又命我磨墨,却不是写奏折,竟伏案描字临摹,我心里暗暗失笑,又不解,他如今怎么这般悠闲,一个晨午过去,也不见参军侍从进来。

    不觉斜睨了他一眼,只觉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仿佛在说:“今日可是你自己来朕营中的!”

    直到近晌午,因为半夜未睡的缘故,终于有些乏了,眼睛开始不安份地一眨一眨,教他发现了,才开口准了我回营中,我忙点头,刚要出去。

    “等一下!”他又唤住我,一面走上前:“朕送你回去!”

    “不过几步路!”话未说完,就教他一把拽了往外走。

    这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因为他缓慢的步伐,竟走了一刻钟,不觉四顾,发现军营里的士兵落了眼中的甚少,多半却是在营中歇息,忽然就明白过来,必定是夜里潜袭,白日却作了闲散松懈的模样,这是要掩人耳目,迷惑敌人么?想到敌人二字,心里又是一丝疼痛。

    到了营中,他并不进帐内,便转身回去,我瞧了他的背影,心里好不酸涩,为什么他的一言一行,总叫我更加想念木预,人的心如此狭小,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要背负着沉沉内疚与不忍,上天为何这般残忍,便是决绝地想念也不能吗?

    “姑娘!”身后传来一丝轻唤,转了头却是彩烟,从她忧心的眼神,我便知道自己现在的神色多么黯然,忙扯了嘴角,笑了说道:“刚从皇上的营中回来!”

    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天说道:“这不过晌午的时分,怎么天色这么阴沉?”

    我不禁也抬了头,也觉得有丝诧异,天空云层一袭压过一袭,漫无边际连绵不绝,竟有些像要下雨的模样。不过北方冬日下雨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也不放在心上,直返头朝她说道:“进去吧!”

    她点了点头,一面与我一同进帐。帐内却是徐大夫正在与离离说话,见了我们,他只是点头笑了笑,一面又收了药箱,便要出营帐,我顺手替他掀开帐帷,他恰巧抬头望在,一面喃喃自语:“这几天恐慌怕要有一场雨!”

    我心里不觉暗暗附喝,不料他又转头看了我一眼:“姑娘的脸色不太好啊!”

    我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他也淡淡一笑,一面俯身出了营帐。

    “寺玉,徐大夫说些什么呢?”叶离离瞧见了,不禁问道。

    我一面走向她,一面笑了说道:“说天气,天色不好,怕这两天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她听得也重复了一声,眼波不觉轻转一番,仿佛在思量着什么。我不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不要劳神思虑,让宝宝受了影响!”

    她听得才展颜轻笑,佯作受教的模样:“知道了!”

    得了空闲时,我才告诉彩烟,沐大人与他此时应是安然无恙,不必担忧!

    只是从昨夜开始,一连三宿,营中都有军队半夜潜出,第二日又回来!我夜夜听着马蹄声,心都绞成一处,于是每日都去皇上的营中,企图从他的神色中瞧出端倪,至少知道他们是否安然。而他依然让我服侍更衣起居,陪了身旁磨墨倒茶,有时候恍惚间会以为自己在景阳宫中,他还是那个殿下,而我依旧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宫女。

    四十六

    只是从昨夜开始,一连三宿,营中都有军队半夜潜出,第二日又回来!我夜夜听着马蹄声,心都绞成一处,于是每日都去皇上的营中,企图从他的神色中瞧出端倪,至少知道他们是否安然。而他依然让我服侍更衣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