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 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20部分阅读

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20部分阅读(1/2)

    一声爽朗地招呼:“你不是很能吃的吗?不多吃点?”

    说话的人她并不认识,穿着一身华美的黑色镶钻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不时反射出夺目的亮点。黑礼服身边的人她倒很熟,烟薰妆无论在何时,都画一付熊猫眼,艳丽丰满的唇色红得像血,凭添一份妖娆的气质。

    黑礼服话音刚落,烟薰妆就没好气地说:“人家敢吃,你敢吃啊?”

    短短几个字,正中黑礼服软肋,她脸色一变,噘着嘴扭过细腰,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烟薰妆不屑地诉道:“只会叫的狗。”

    现在的尚玫,已经能明白烟薰妆是在讽刺黑礼服只有嘴皮子厉害,第一次听到时,烟薰妆解释得几乎爆走。如今,她的级别已然比烟薰妆高,只不过两人间的交往仍然随性得很,也许是因为性格相和,也许是因为识于微时,烟薰妆是她在卖场品牌里少数几个可以谈话的人。

    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说道:“这酒很烈。”

    “老娘来个斤不在话下。”烟薰妆的杯子是装啤酒的,其中的透明液体可不是啤酒,更不可能是白开水,不等尚玫进一步提醒,她便抢过话头道,“不说这些,你跟我来,有人要认识你。”

    尚玫跟着烟薰妆穿梭在珠光宝气的人群中,一身普通的员工制服尤为显眼,无数眼光望过来,她早已习以为常。

    烟薰妆要介绍的人看起来四十上下,站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年轻女人中,很是不起眼。身上的礼服也趋于保守,身上的珠宝却多得夸张,简直像个活动展示架。烟薰妆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严肃地说:“这是我的大老板。”这句话说出来后,周围的人一起笑了起来,尚玫便也习惯性跟着咧开嘴,‘这是必要的礼貌’,不止一个人这样叮嘱过她,“你可以喊她罗姐。罗姐从一开始就很赏识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老吵着让我介绍呢。”

    幸好尚玫已经能分辨客套话,露出八颗牙齿,她点了点头乖乖地打招呼道:“罗姐。”

    罗姐虽然不年轻,看起来仍是荣光焕发,听到她的话立刻笑容满面地回答:“尚小姐年轻不大,可是能力很强啊。进来后已经做过不少实事,大家都看着呢。”

    这话尚玫就有些分辨不出该归属到哪一种话中,她微微考虑了几秒,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傻笑最好。毕竟能够心平气和与她谈话的同事并不多,往良性方向发展的苗头没必要掐灭,只要微笑就好了。

    大家都笑起来,只不过为什么笑,各别不同。尚玫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烟薰妆要引见罗姐,可多结识点人总没错。她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便跟着一帮人在那里天南地北地瞎扯,间隙里她在人群中与蒋凤双目相对,发现对方一边咬着黄桃,一边微微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看来蒋凤也是赞成的,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交谈聊天是人类与同伴交流的主要手段,交流会带来共鸣,并且令人亲近,这是天性。没过几分钟,在有意无意地共同努力下,尚玫与烟薰妆所在第三策划部同事们,看起来已如老朋友般谈笑风生。

    尚玫虽然对谈话内容并不感兴趣,还是可以挖到点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哪一个品牌的指甲油卖得非常好,其实是因为改大了刷子,每次使用时不自觉会多用,指甲油消耗得特别快,卖得自然也比平常快。

    正当她以为这将是人际交往中良好的开端时,人群却悄悄地退去。当她发觉不对劲时,周围只剩下罗姐一人,她们所站的位置,正是会场廊柱的后方,昏暗得像晚上。罗姐状似亲切地靠过来,低声说道:“尚玫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请教你件事?”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4)

    “听说你是数学系的高材生啊?”

    尚玫把那句肯定咽回肚里,含糊地应了句,罗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其实小尚啊,我们部门最近碰到了些麻烦,想听听你的意见。”

    尚玫没有想到白骨精们吐起苦水来也会如此缠绵不休,整整半个多小时,她才从罗姐的包围圈下从会场逃走,逃回了办公室。从工作不顺,到儿子新交的女朋友不够端庄,说得她头晕脑胀,耳朵嗡嗡作响。不过无论烟雾弹怎样声光俱全,最后的主菜还是只有一点——有没有好招提高业绩?

    她一边趴在桌子上写工作总结,一边对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去听罗姐口舌而心疼。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个意料外的机会。想与同事们交好的她,还是决定帮这么个“举手之劳”。只是有一点疑问这些部长们,连个可以出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吗?

    尚玫埋头工作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回过神来,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办公室也早就空无一人。不知是同事们根本没有回来,还是回来了又走了。大出风头的第一策划部仍然被迫居于地下停车场的小丑墙后,同事们都曾经提议乘机要求换个办公室,在她看来,这是可行的,毕竟目前她们拥有最有利的“谈判筹码”。可是蒋凤一句话,“我就喜欢这地方,牛鬼蛇神一律不得入内”,便让事情尘埃落地,再无人多说一句。

    尚玫永远及不上蒋凤在这块地盘上的气势,她也希望这股气势保持下去,可以省上许多麻烦。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对着电脑酸痛的眼睛,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当她走进停车场时,柔软的运动鞋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这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奖励自己的,舒适柔软并且功能齐备,只是不太漂亮。

    夜晚的地下停车场就像墓地,每一辆车子就是一个墓碑。有些豪华点,有些朴素点,唯一的相同点都是冷冰冰的。冬天的“墓地”,是肌肉壮汉也不想踏入的,可是尚玫却对周围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一边算计着刚才的公式,一边急赶着路,直到觉察到身前有呼吸声。

    声音很有规律,带着酒气,从角度来看,是个比她高的人,视野中出现的牛仔裤属于男款,结合夜晚以及无人隔音的停车场,一瞬间分析完这些数据,尚玫立刻做出了反应——直接弓起身撞进面前人的怀抱,再一膝盖顶上对方的双腿之间!

    这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动作,带来的后果却十分深远。尚玫只听见一声惊呼,随之而来的,是宋子午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见到宋子午弯着腰,撑在墙上,一脸铁青。他顾虑着形象,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夹着双腿,只不过瞪向她的眼神,却比一般人要凶狠得多:“你干什么?”

    “这种时点带着酒气的男人。”她无辜地摊摊了手,“先发制人是个适合的行动,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从酒会上逃出来。”他僵硬地直起身,极为不快地说,“你以为干什么?在这里等你?在做出有罪推断前,先想下你有没有值得去犯罪的价值。”

    尚玫不是第一次受到外貌上的无礼攻击,可是不知为什么,宋子午却尤为让她生气:“你这是迁怒。”

    他不无讽刺地说:“难道我不应该把这笔帐算到你头上?”两人僵持了几秒,先放弃的是他,“算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就要吵架。”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听见他又说,“你怎么还没走?我记得你早就从酒会上溜走了。”

    她一边心里嘀咕“你怎么知道我走了”,一边小声答道:“有个同事叫我帮忙出主意,我在办公室列计划。”

    他挑了挑眉毛问道:“同事?说来听听?”

    等她把事情前因后果讲完后,他便露出一付意味深长的神色,每次尚玫在杨梅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都觉得大事不妙:“你看出什么来了?”

    “是啊。”本以为他会卖关子,不想却是如此干脆地回答,她正想发问,接下去的话却让她默默呕出一口血,“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有些事,还是自己亲身经历来得好,靠人嘴说是不可能有深刻体会的。”

    她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谈判需要有冷静与矜持,切忌被人调得胃口走。硬生生咽下到嘴的发问,她微笑着道:“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会知道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地铁只到十一点。”

    “已经过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注意到她的目光,举起手腕晃了晃,“看出来这是什么牌子的吗?”

    她想都未想,脱口而出:“百达翡丽特别纪念限量golden ellipse腕表。木盒包装有编号,铂金表壳,镶有小颗钻石,鳄皮带,自动上弦机械机芯。男表踱有18k白金袖口钮,女表镶有69颗顶级wesselton钻石,29颗蓝宝石。”

    他点了点头,一边领头往车子走去,一边讲道:“背得不错,不过,你觉得这表如何?”

    她不自觉地跟在后面,应道:“很漂亮。”

    “然后?”等了几秒不闻声音的他追问道,“我是问你的感想,看到这表后的感受。”

    “表面很完美,颜色配得很和谐,做工很精致。”她努力在脑中搜寻着词汇,“很昂贵,可以保持百年以上的精确走时。”

    他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没了?”见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侧过头轻哼一声,“其实从一开始认识你,我就想对你说些事情。”她站在停住脚步的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听他柔和的嗓音说出尖锐的话语,“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理性来解决的,如果你坚持用理性和数学去解决所有的事,唯一得到的结果就是黑白的世界。感性是世界的色彩,缺乏感性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她认真地考虑了半晌,打出了自己的牌:“你的观点并没有实例证据。”

    “我这么说吧。”他上半身倾了过来,像座山般压得她小退了半步,“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伤,让你如此逃避感性的世界,可是总有一天,你还是得从数学砌起的虚幻王国里出来,不管是你主动出来,还是被逼的。因为现实就是如此,除非你死,不然你永远无法逃避。”

    她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下,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瞪了他几秒后,她选择了冷静的回击:“你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可是你并不是我,我的想法以及感受甚至理由,都只是你暗自猜测的结果。”

    “要证据吗?就凭你刚才讲那么重的‘理由’两个字。”他弯着眼睛,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要搭便车回家吗?等你走到地铁站可能已经坐不到了。”

    “坐不到地铁还有公车,谢谢你的邀请。”她把当初打赌赢下的包包抱紧在胸前,仿佛在护卫着什么般,“我想我还是自己回家的好。”

    他也没有强求,转身便走。走了没几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微笑着转过身,他却听见不如所预料的话:“也许你是正确的。可是你的话也证明了一件事,谁在意什么,就会去研究什么。你这么在意我的感性问题,不是正说明你在这方面有难以解决的迷惑吗?因为你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优点的人,所以我只能假定你注意的是缺点。而攻击别人时,恐怕这也是你所要关注的地方。”

    她的话只让他多停留了几秒,她也没有再去看他,一说完便转身离开,更没有注意到他走了几步后,悄然侧过半个身子,落在她背后的眼神。他并没有料到她不仅没在园游会上有所进展,甚至还惹上了麻烦。基于立场,他本想给她些提醒,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这样的变化,令他自己也迷惑不解。

    不仅他,她也有自己的迷惑。坐在公车上看夜景时,她才想到,为什么宋子午一个司机能买得起那样昂贵的手表?

    这个问题有答案前,尚玫已经不得不去为另一个人提供答案。第二天,罗姐收到她的计划书后很是开心,说出来的话如果陌生人听见,恐怕会把她当成罗姐失散多年的亲人,正在久别重逢。

    这件事在蒋凤嘴里变了味:“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可是以我现在的情况,以及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她采取示好的行为是十分符合逻辑,对双方都有好处啊。”

    “可惜,她不是你,所以拿你的逻辑套到她身上很可笑。”

    蒋凤的话令她无言以对,而证明蒋凤是正确的,则比她想像得要快得多。在她第一次参加的策划各部长例行会议上,苏红点名她的部门有收受品牌贿赂的嫌疑。

    这种污水泼过来,任谁也不能淡定接招,尚玫绷起身体,坐直了问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们部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不合规定行为!”

    “只是有人这样报告,我问一下。”苏红的表情虽然凝重,可是说得却很轻描淡写,“你知道就行。”

    尚玫皱眉说道:“我想与检举人当面对质。”

    “这不是辩论,尚玫,纽约之秋也不是学校。”苏红的口气带着笑意,可是她却接受不到这种感情传递。自从昨天宋子午的话后,她似乎急于证明理性的优势,紧紧屏蔽起少数感情的困扰。

    她以强硬地口气说道:“我想当面对质!”

    没人说话,可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一个人——罗姐。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5)

    这算是狗咬吕洞宾的经典案例吗,尚玫郁闷地想道。

    所有人眼光看向罗姐时,她已经把“与同级别部长必须谨慎相处”这条备注,写进了脑中的工作手册里。

    蛇咬渡它过河的青蛙是天性,可是罗姐又为什么要做这种明显无用功的事来?

    在尚玫的想法中,她目前是红人,与自己对着干,无疑冲着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过去,除了撞得头破血流外毫无意义。破坏一辆火车最好是静止时,卸下一个关键的零件,便可让火车再也动不了。

    偏偏罗姐就选择了迎头冲上,完全不顾损失与收益间的对比。尚玫那充满了逻辑的脑袋实在无法理解,只能满眼问号地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

    罗姐在这满屋子视线中,很是镇定淡然。对于尚玫的视线,她甚至报以得意的微笑。发现这般行动仍然无法引起对方的反应后,她显然不太满足,转头对苏红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举报的。”

    这时候不仅尚玫,就连苏红都露出一付“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手里转着的金笔也被啪得一声拍在桌上:“那么,你有证据吗?”

    “第一策划部的蒋凤等人,以前可没少从品牌那儿收货。新贵据我所知,光是蒋凤一人,就至少买了几十件衣服!”罗姐用双臂托起傲人的胸部,望着尚玫笑道,“如果这还不能称作贿赂的话,那什么叫贿赂?”

    可怕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就连罗姐也察觉出不对来。她不安地环视了室内片刻,陷入到迷惑之中。按照惯例,这时候同事们该跳出来同声附和,苏红也该严厉地批评这个新晋升职的小丫头,来个狠狠的下马威。这种事情,她们以前不是经常做的吗?不用排练,都可以配合得顺畅无比。

    这沉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罗姐的情绪向着不安急速滑了过去,令她愤怒的是,当她看向上司时,苏红也垂下眼帘看向别处,这便是已经给了她最后答案了。

    尚玫看着一脸惶急的罗姐,迷惑于对方为什么硬要鸡蛋碰石头。只是不管她如何迷惑,贿赂这样的指控是不能不反击的:“我的同事们当时买下新贵的衣服,是完全合理以及合适的。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提供发票,证明那些是低价处理瑕疵品。况且依我们当时的能力,她们就算贿赂了,也没有好处。我们的权力是依靠于苏部长的,与其贿赂我们,不如去贿赂苏部长了。”

    倒不是尚玫特意扯大旗,而是实情。一开始确实是苏红发话,给她机会去和新贵配合,不然她哪里有权力去为一个品牌做策划?罗姐也不知是情报错误,还是情商不够,怎么会连这种事都想不通?

    尚玫想不通的事,换到罗姐这儿,便立马察觉出是陷井了。她的额头上汗水沿着皮肤一路淌下来,在大冬天温暖的室内,成功营造了夏天的气氛。

    这肯定是陷井!叫我来讲话,却根本没人来帮忙!这是要害我啊!

    罗姐在内心嚎叫着,面如死灰,眼珠紧张地转来转去,见着以前“同一战线”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