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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良辰第4部分阅读(2/2)


    “是吗?我以为你会记得什么。”她意有所指。

    萧予墨的手愣了一下,然后坦白说:“记得什么?酒喝高了,什么都忘记了。”

    苏璟言的新闻稿几乎被捏碎,带着微湿的汗水,濡湿了手中的纸页。

    良久,她翕张着唇,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和林潇洒之间的暧昧。

    萧予墨擦干了湿发,走进卧室,就睡上了床,他的所有心绪都在苏璟言那声“哦”中灰飞烟灭,如果这个女人稍微示弱的或者委屈的问他为什么去林潇飒那里的话,他会耐心的大方的慢慢解释给她听,并且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

    自那日之后,萧予墨隔三差五的开始不归家,一开始,苏璟言会打电话问,可当每次都是萧予墨的秘书叶城转接电话之时,苏璟言就已知趣的不打了。她知道,萧予墨在生气。

    星期五的晚上,同事都说搞个聚会,华桐千求万求的要她去,她拒绝不掉,只好跟着同事一起去。

    年轻人都是喜欢灯红酒绿的浮华生活。苏璟言自然也不例外,想当初,那么爱疯的苏璟言,若不是有萧予墨一路护航,她还指不定折腾成什么样呢。

    华桐拉着她,兴致极高,“璟言,我们去唱歌。”

    苏璟言喝了点啤酒,她本身酒量就不好,以往,只要萧予墨在身边,她根本碰不到酒,现今的这一点点酒量,还是在美国的这两年和魏如霁闹绯闻时,扮演他的女伴,应酬时练了点酒量。

    “华桐,我五音不全。”她坐在u型沙发上,推辞着。

    “少来,你五音全不全,我还能不知道?”

    苏璟言头昏昏的,抵抗不过华桐,半磕半撞的被拖到华桐旁,华桐随便点了一首,是一首英文歌,《ooktothesky》,那是当初她追萧予墨时花了不少时间学的。只是因为萧予墨的一句“喜欢什么歌?英文歌吧。”

    酒精暖烘烘的烧灼着胃,那首歌的前奏带着无数的记忆碎片席卷而来,她握着麦克风,张了张嘴,却像有什么卡在喉咙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从脚底蔓延着一股凉意,兵刃一般,割破所有记忆的关口,那些画面,在脑子里堵得水泄不通。胃里的星点不适,正以燎原之势翻江倒海的侵袭,她抑制不住,捂着嘴唇,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下,落荒而逃。

    ktv的洗手间里,有不少调情的年轻人,苏璟言撞上一对正吻得热火朝天的男女,尴尬至极,还未等他开口道歉,那个女子已破口大骂,“没长眼睛啊?看不见这里有人是不是?”

    苏璟言一脸歉意,或许是那男子见苏璟言样貌不错,心生爱怜,皱着眉拖走了那喋喋不休的女伴。

    一进洗手间,苏璟言就是一阵狂呕。喝酒有时候看心情,心情愈不好,就愈容易头晕呕吐。苏璟言却是心情差到谷底。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手清水,就往脸上扑洒,面上的和滚烫的体温才稍稍降下去。华桐握着她的手机寻来了,担心地问:“没事儿吧?你家那位打电话过来了。”

    苏璟言接过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她平息了心口处的那抹狂乱,正欲关机,不料,手机又开始不罢休地响。

    她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那头,是萧予墨的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情绪。

    “我在蓝色ktv。我喝了酒,你来接我。”苏璟言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理所当然,有种理直气壮地意味。

    “好。”

    苏璟言一怔,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不在理上了。

    苏璟言回包间取了包和大衣就往ktv门外走,站在马路边,静静的等着萧予墨。冷飕飕的风灌进她的脖子里,灼热与寒冷相交汇。鼻尖酸溜溜的,遏制不住的想要掉泪。她呵出一口白气,在黑色的夜里格外分明。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直至耳边传来尖锐的喇叭声,苏璟言才不慌不急,慢慢悠悠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进车,萧予墨就探过身子,低头为她系安全带,他的动作轻柔,语气不悦,“喝什么酒?”

    “萧予墨。”她的眼睛晶亮,闪烁星星点点的光芒。

    “嗯?”他亦是看着她。

    “吻我,好不好?”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庞,语气里略带恳求,那清澈的眸底,仿佛跳动的火焰,她就那么看着他,许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松开。拨拨她额前落下的发丝,不笑亦不怒,悲喜不明,“胡闹。”

    然后,萧予墨发动汽车,不顾苏璟言的反应。

    苏璟言有些醉了,或者是她想醉了,她打开侧窗,伏在窗边,呼啸的冷风刮痛了她的脸颊,却有种快感,她唇边不自觉流出一串英文,无比轻快的哼着:“noatterwhoyouareorwhereyoufro,youkoowwhatsayg,ijtkeepyheadupandooktotheskyjtfeeonhtine”

    萧予墨记得,这首歌是苏璟言向他表白的那天唱的,当时她还抱怨,英文歌有多难学。

    萧予墨的心被她挠的极痒,他握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把车开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月色撩人,萧予墨停了车,扳过她侧着的身子,捏住她小巧尖细的下巴,眼里泻出一丝不耐与决绝,“苏璟言,你是不是想有事?”

    苏璟言忽然妩媚轻笑,勾了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想寻找一个出口一般,主动地亲手奉上自己的一切。萧予墨顾不得那么多了,缚住她的身子,擒住她的唇,辗转反侧,带着灼热的气息封住了苏璟言潮湿的呼吸。

    酒精的气息迷惑了萧予墨,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大衣里,仿佛一阵又一阵的电流拂过肌肤,说不清的煽情缱绻,掌下的触感光滑如瓷,细致如玉,比想象中更加令人向往,温软如玉。萧予墨再放不开手,啃咬着她的寸寸肌肤。

    不过须臾,苏璟言的衣服就被剥落,萧予墨将她压倒在副驾驶上,丝毫动弹不了,光洁肌肤一处又一处的被点燃,似有火烧灼过,说不出的快意。

    苏璟言早已乱了气息和心绪,只是不断向他靠近,在身体交融的那一瞬,她喘息着浅浅呻吟。说不清的媚。

    满车的春色旎旖。

    萧予墨有些收不住,不放手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吻着。

    一次又一次的贯穿身下的苏璟言。

    原来,都是真实的。

    苏璟言疼着,也快乐着。那样深刻的填满仿佛补全了所有的缺失感,即便疼痛,却是自己最想要的。

    在过往的两年里,她渴望的不就是这份来自心灵深处遥远的渴望吗?

    可是,就是这样肉体如此紧密镶嵌的两个人,却隔着天涯海角,不可逾越的距离。

    ☆、13、因为疼,所以是爱。

    爱情就像喝酒,喝到七八分醉的时候是最好的状态,既有助于睡眠,又不会感到头痛欲裂。剩下的两三分,留下来爱自己。

    而萧予墨和苏璟言明显不在此范畴之内,爱若太理智,不过求得鱼水之欢,各自厌倦后,就此分道扬镳。

    因为疼,所以是爱。

    萧予墨和苏璟言自那晚之后,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踏出那一小步,萧予墨怕太过轻易的踏出,这个苏璟言会逃得更远,闭口不再提“爱”这个字眼,不是不爱,而是太过深爱。

    周六的下午,苏璟言捧了本杂志坐在阳台上的靠椅上,百无聊奈的翻着杂志,八卦新闻一串又一串,也没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目光放空,不知焦距落在何处,手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她的大学同学王悠,点开短信,寥寥数语,却是掩不住欢喜——璟言,来参加我的婚礼,好不好?带上你家那位。明天中午国都饭店。

    王悠大概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吧,确实,她的家早就被拆了,如今已是高楼耸立的国贸中心。而良辰,她看不清,究竟是不是她的家。

    怔了许久,好像要从手机屏幕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最终,不由自主发了个“好”字过去。

    萧予墨在书房里看文件,好像是a市的发展计划书,苏璟言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书房,她在门前踌躇了一下,咬咬唇,略带不安的走过去。

    “我大学同学明天结婚。”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问:“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什么时候?”他没有抬头,依旧做着手边的工作,一副漫不经心,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

    苏璟言有些恼火,说:“你要是没空的话就算了,反正不是多大的事。还是工作重要。”

    萧予墨不理她,只兀自说道:“时间和地址。”完完全全的陈述句,与其说是问,倒更像是一种命令的口吻。

    “明天中午,国都饭店。”

    苏璟言不再说话,背过身,紧紧攥着的手掌,慢慢的舒坦开,像气的皮球,毫无生气。

    第二天中午,苏璟言本以为萧予墨到不了了,眼看着快开席了,心里的最后一点期待在沉入海底之前,这个人伫立在人群中,眯紧狭目寻找着她,身旁的大学同学正和苏璟言聊着天,她远远看见萧予墨,于是礼貌一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

    她起身,走出酒席间,快步走向萧予墨。

    “我以为你赶不来了。”她不知如何开口,只低着头,表情复杂。

    萧予墨只揽住她的腰,顺理成章,“入席吧。”

    苏璟言那一桌,全是大学同学,现在他们的身边都坐了自己的伴侣,萧予墨若是赶不上,苏璟言还真是有点尴尬。

    两年前,苏璟言和萧予墨在一起早就是公认的了,现在,她身旁的人依旧是萧予墨,不免让人心生羡慕。

    “璟言,没想到你和萧书记还在一起。”

    当初,苏璟言立下誓言,这辈子,非萧予墨不嫁。只可惜当初萧予墨不在她身边,更不在纪大。纪大的同学会知道萧予墨的存在,只是因为当初的苏璟言爱的太嚣张,太张扬。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萧予墨是她的,是她苏璟言的。

    人世沧桑,她又重新站在了这个男子身边,物是人非,她勉强一笑,对方才的那句话,不知如何回应。

    其实苏璟言更怕的是这些同学问及她的父母和两年前的那场变故。

    桌下揪紧衣服的手掌,蓦然被一只温凉的手覆住,她疑惑惊讶的抬起眸凝视萧予墨,可萧予墨并不看她,只清浅的对周围人礼貌的微笑,打招呼。

    苏璟言一直神游,直至新娘和新郎端着酒来这桌敬酒,全桌人都站了起来,祝福的话自然少不了,在干杯的时候,萧予墨不动声色的就取走了苏璟言手中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苏璟言怔愣住,静静地侧着头看他,许久,萧予墨大概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刻意的,他唇边掬起一抹笑意,玩味的调侃,“你若是喝醉了,还不知道如何折腾人呢。”

    苏璟言耳根发烫,她知道她酒品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像他所说的那样糟糕吧,于是,她小声抗议,为自己辩护,“我才没有折腾人。”

    萧予墨眼底都是笑意,一扫往日暗沉,他看着苏璟言微红的晶莹耳垂,心里像是星火,逐渐炙热了那份寒冷至极的寂寞。

    苏璟言是会回头的吧。

    那天晚上,萧予墨的心情格外的好,苏璟言倒是不敢吭声,怕一开口,他又要闹脾气。

    她蜷在他怀里,背对着他的胸膛,默默地不出声。萧予墨温热的气息一团一团扑打在她耳后,酥麻到心里。她闭上眼,想要漠视那份温暖,可不过须臾,耳后贴着的薄唇,便已轻轻落下。如羽毛般滑过耳后,后颈,最终在脖颈侧面停留,她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仿佛人偶,任由他摆布。他的唇微微离开她的肌肤,萧予墨知道,不能再继续,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抓不住。

    他修长手指穿过她柔顺发间,温凉如水,像极了上好的丝绸,指尖沾着一星半点的馨香,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那发香,蛊惑着萧予墨,如食,甘之如殆。他吻着她的发顶,许久,苏璟言的声音低软传至他耳边,带着份乞求,“萧予墨,以后别这样了。”

    “苏璟言,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整理一切。”

    只有两个月。

    萧予墨的极限,亦是苏璟言的极限。

    每个星期一都会有重大事件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所以苏璟言不喜欢星期一。

    恒丰上下都在讨论一个新闻,便是时代报上全球五百强企业之一的ceo兼董事长职位的美籍华人魏如霁的盛大归来。

    没有什么可以令新闻界更为之轰动的事了。

    苏璟言揉揉太阳|岤,轻叹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呢。接下来,又要背着包袱像逃难似的跑外场了,但愿没有她的名额。

    可隐隐的察觉这外场绝对有她的份。以她的资历和名气,比同行人还是要优质一点的。中国就是这样,无论你捧了本怎样的海归证,都给你扣上个荣耀的光环。

    “这个魏如霁貌似是白手起家。”华桐看着时代报,喃喃道。

    “嗯,我在美国的时候算是采访过他。”

    华桐抬起头,一脸愤愤不平,“中国好男人和外国好男人都给你占了。璟言,你艳福不浅。”

    苏璟言无奈,撇撇唇,“人家有女朋友,哪轮得到我?”

    恒丰下午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内容自然是每个小组的分工合作以及如何取得后天的外场记者会的最高商业价值。

    很荣幸的,苏璟言成为b小组的组长。

    华桐当时就说她好命,还说她不仅有个“如花似玉”的萧书记,现在又添一股遥遥领先的优绩股。大叹艳福不浅。

    苏璟言有些不知所措,深秋的天气总是黑的很早,她下了班,走在回良辰的路上,只想慢慢走回去,连公交也不想等。那回良辰的二十三路公交从她眼前穿梭而过,像永恒的错过一般,竟让苏璟言怀念起来。

    她想打个电话给萧予墨,让他不要等她吃饭,可刚掏出手机,魏如霁的电话就来了。

    “璟言,今晚一起吃个饭吧。”魏如霁的声音深沉如水,带着浓浓的海洋气息。

    苏璟言皱了皱眉,方想拒绝,那头魏如霁又说:“我们之间需要一个解释,我不想冤枉委屈你。”

    “好。”她轻轻启唇,看了下路牌,说:“我在上海路。”

    那样沉重的误解,苏璟言不愿背负,也背负不起。

    魏如霁大概离上海路不远,没出半刻钟,便已开着一辆崭新的别克,出现在苏璟言视线里。

    苏璟言微微一笑,却有些沉重,她坐上副驾驶,目光落在前方挡风玻璃上,不悲亦不喜,静静道:“你想让我解释哪个环节?”

    生硬冰冷,可魏如霁已觉愧疚,他的声音又低哑了几分,“璟言,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冲动。”

    “我没怪你,我也有错。如果真要怪谁,就怪当初的那份可笑的协议吧。”她轻扯唇,纤细手指扶着额头,不甚在意。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被刺成了一个填不满的洞。

    她的手背白的几乎可以看见蓝色血管,纤白的令人心疼。恍若透明的玻璃糖纸,魏如霁轻握住她的手,说:“璟言,我会补偿你。”

    苏璟言轻巧挣开,将手机滑开,方好八点整。她转头,抱歉的说:“恐怕不能一起吃饭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魏如霁紧皱眉头,缓缓说:“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早就没有家了。”

    “只是回一个处所。”她依旧保持唇角边的微笑,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好,我送你。哪条路?”

    “不必。”

    魏如霁自嘲一笑,叹息着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只是不想带来不必要的误会。”苏璟言耐心的解释,又想在给魏如霁判死刑,嫣然一笑,唇边像绽放花朵,“我先生在家。”

    魏如霁只怔了一下,却不惊讶,只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是他吧?”

    苏璟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要开车门离开。魏如霁吐了一圈青灰色的烟雾,情绪不明,“苏璟言,我们的协议还没有作废。”

    她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