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边吻一边诱哄着问:“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你究竟怎么了吧。”
苏璟言一下子从中挣脱开,忽然平静下来看着他的脸,“萧予墨,你真的想知道?”
萧予墨也缓过神来,和她调整了一个姿势,只是抱住她说:“不要隐瞒我。”
她手肘撑在他胸膛上,表情深沉下来,“好,那我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我。”
萧予墨安静的点点头。
苏璟言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爸爸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萧予墨似乎有些失望,无奈的浅笑,“我就猜到你怀疑我,否则也不会一个人跑去文山。”
“你究竟有没有?”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苏璟言愣愣的看着萧予墨暗沉下去的眼睛,里面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萧予墨,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可是你不知道,孟嫣然她拿了一张多有说服力的光盘给我……”
萧予墨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笑容和愉悦,他松开手放开苏璟言,按住眉骨闭上双眼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苏璟言想开口又止住,最终咬了咬唇说:“好,那你好好休息。”
关上门的瞬间,苏璟言分明看见了萧予墨神伤的靠在那里,像不被信任的小孩子蜷缩在角落。
苏璟言的心一沉,关上了门。
萧予墨也是会承受不住这样再三的不信任的吧。他也是会累的吧。
一样东西再美好,若是总是得不到以至于落空,那么也没有心情再去争取。人也是一样,就算再喜欢,若是总是被怀疑,那这样的爱情拿什么来维持?
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爱情是用来信任的,而不是用来互相猜忌的。
☆、37、简直秀色可餐。
苏璟言第二天再去送午饭的时候,萧予墨明显失眠了一整夜,眼圈周围全是青灰色,面色也不好看。苏璟言轻叹一声才拎着保温盒进去。
萧予墨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眉头,便又低下去。
苏璟言抿抿唇,慢慢走过去打开保温盒说:“今天赵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萧予墨仍旧不说话。
苏璟言将饭菜端至他面前的小茶几上,有些讨好的笑说:“乘热吃吧。你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晚上再送过来啊。”
萧予墨吃了一块糖酷排骨,原本沉着的脸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很快的又极力掩饰过去,假装咳了两声说:“赵阿姨什么时候做菜这么难吃了?”
苏璟言凑过去,拿过萧予墨手中的筷子,沾了一点糖醋排骨中的浓汤汁品尝,皱着眉头说:“哪有?味道不一样么?”
萧予墨以拳掩唇,苏璟言还是看见了他眉梢的笑意。
“某人自己做的一手烂菜非要推给赵阿姨。”
苏璟言有一些尴尬,谎言被人当面拆穿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只好硬撑着说:“你爱吃不吃。”
说罢便要收回保温盒,萧予墨阻拦住她,说:“你收回去我去吃什么?”
苏璟言撇撇唇,“自己饿着呗。”
萧予墨唇角的笑意加深,“你舍得?”
“我怎么舍不得。”
萧予墨没再理会她,继续埋头吃饭。苏璟言只是靠在旁边的茶几上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想了许久才说:“昨天……对不起。”
萧予墨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干净唇角的污渍,抿着唇角说:“以后不要说这三个字。”
已经做错的事就没有办法回头,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回没关系。
苏璟言心里有些沉重,蹲下来仰视着萧予墨低垂着的脸,靠在他膝盖边说:“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们之间或许真的要好好静一静。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萧予墨凝视着她眼中的诚恳,心脏处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了,突然心疼的难过,一只手已经受不住控制的抚上她的脸颊,浅笑着说:“好,我相信你。”
苏璟言靠在他的大腿上,轻轻闭上眼睛说:“予墨,谢谢你。”
萧予墨感觉到一丝温热渗透过单薄的病号服,滑进他心底,他的心本是一口枯井,大概是因为她的眼泪而被湿润。
萧予墨其实没过几天就出院了。
到水榭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苏璟言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晚回来。赵阿姨早就睡着了,她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门铃一直响,摸着黑跌跌撞撞的过来开门,开了门苏璟言才清醒过来。
“你怎么从医院跑回来了?这多晚了?”
她话还没说完,萧予墨已经倾身蓦地抱住她,她一惊准备问怎么了,只听见他的声音沙哑,幽幽的说:“我想你了。”
过道的灯光晕黄晕黄的扑打着,一闪一闪的,就像眨眼的星星。
苏璟言任由他抱住,萧予墨一边慢慢吻着她,一边移进来,他旋身吻住了她,而门,啪嗒一声重重合上。
苏璟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光与影在眼前急促交错,而她,从本来的微微挣脱束缚到慢慢回应,抵不过那足以淹没她潮湿缠绵的吻,她缓缓闭上眼,任由萧予墨的唇齮龁倾轧。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背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连内衣也没穿,他掌心的温度在她背上流连,移游到各个角落。
她的背脊轻颤,而他的唇温热,一路向下,他吻着她的脖颈,蓦地抱起她,走进卧室。
忽然腾空的感觉有些不切实际的发慌,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唯一的寄托和依赖。
他停下,望着压在身下的苏璟言,他问:“你有没有想过我?”
苏璟言将眼神偏向别处,“我天天见你干嘛还要想。”
萧予墨的唇移到她的耳廓边,轻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想。”
他在她耳边继续轻轻呵气,“真的不想?”
她很怕痒,身体跟着颤起来,更加靠近他怀里,可嘴上还倔强着说:“嗯,不想,我想……”
“嗯?”
“我想睡觉。”
萧予墨握住她的纤细腰肢,声线魅惑的快要滴出水来,“你说什么?睡觉嗯?”他修长手指缓慢的挠着她的腰间,她没法子了,最怕他挠她的腰部,忍着痒,声音夹杂着破碎的笑声。
萧予墨哪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固执的唇吻下去,吻得很用力,唇经过之处,雪白的肌肤上都像是被烫过烙印一样刻下印章。
萧予墨修长的手指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她轻吟出声,萧予墨更加抓紧她一直吻下去。
“予墨,轻点。”
她的呻吟破碎,指尖在他背上划下一道道红痕。
“言言,说想我。”
苏璟言眼角溢出一点眼泪,困难的说:“我想你……一直都想。”
然后,萧予墨倾下身,吻去她的眼泪,说:“苏璟言,你再也逃不掉了。”
吻,一一落下。
苏璟言的指尖轻触上他的脸部轮廓,送上自己的唇。
他和她的呼吸逐渐融合,几乎同一频率,像八月份海面上不疾不徐的扑打在沙滩上的海浪,潮涨潮落。
一觉睡到清早,无梦,睡得极为安稳。
她蜷在萧予墨怀里,发丝冰冰凉凉的贴在他胸膛上,臂弯上。她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假寐的靠过来,依着记忆里的熟悉寻上她的颈窝轻轻吻着。她被捉弄得极痒,伸手推开他,他却一把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与他严丝合缝的贴上。
她要起身,他抱着她喃喃说:“再睡一会儿。”
她已经赖了又赖,看了一眼钟,八点半了不能再睡,遂说:“不早了,我要起床了。”
他仍旧是不放手,气闲神定地说:“这个周末妈叫我们回家吃饭。”
她一面急于起床,一面无法拒绝,只说:“好。”
等她起了床,在床前穿衣服的时候,从镜子里面看见萧予墨正饶有意味的欣赏着她线条优美的背部以及大腿。她抓了衣服蓦地转身,将衣物护在胸前,又羞又恼地说:“你转过去。”
简直多此一举。
她全身上下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过了。还差这两眼。
他不理她,仍旧是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柔白的双肩和纤细匀称的大腿,苏璟言的脸和耳根子都涨红了,气急败坏的抱着衣服跑进了浴室。
一直到下午,苏璟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就像被萧予墨看穿一样,苏璟言兀自一个人别扭着,萧予墨好笑的说:“过来,你做那么远干什么?”
她坐在沙发左边,离得远远的,迫于他的积威,她才一点一点的挪过去,良久,她盯着萧予墨笑意丛生的眸子问:“我身材是不是很差劲?”
萧予墨看着她极为认真的模样,忍着笑说:“你一直在意这个?”
她又一脸庄重的点头说:“嗯。”
萧予墨哭笑不得,手指方想抚上她的头发,叶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萧予墨接完了一个电话以后,似乎也忘记了方才的事,只有苏璟言一个人在那里纠结着拧巴着。
萧予墨倒是落得一身清闲,悠悠的在一旁翻看古代野史。
苏璟言觉得奇怪,以前也没见过他看这类的书籍。
“你什么时候也看这样不伦不类的书了?”
萧予墨合上手中那本古代野史,摇头说:“不是啊,挺有乐趣的。”
苏璟言只觑了他一眼,没再多理会。
而萧予墨眼中分明有一股强大而猛烈的漩涡。
萧予墨下午去了一趟市委,最近他倒是真的公事倦怠了,压了一大摞文件没有看,看来今晚要把工作带回家了。忙了很久以后,眼睛发酸,靠在转椅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问:“李承志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大动静,听说只是请了年假回乡下修养去了。不过他走之前,和孟嫣然联系非常密切。”
“这只老狐狸。”萧予墨睁开双眼,眸光森森,“那就让他不要回来了。”
叶城怔了一下子,抬眸看了一眼萧予墨,只应了声,说:“好。”
叶城见他极累一般的,只转身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孟嫣然之所以能走私,都是拜那只老狐狸所赐,萧予墨要是真放过他太阳就打西边儿出来了。
萧颜那个丫头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苏璟言和萧颜之间需要一个平衡。而他的天平,无疑早已倾向苏璟言那边,不过他乐意便是了。
接下来需要好好策划一下,李承志那只老狐狸极有可能在这几天暗暗行动。
萧予墨回水榭的时候,苏璟言还惊讶了一番,“你居然会把工作带回家里。萧书记最近是不是开始偷懒,所以工作没做完?”
萧予墨放下文件,捏住苏璟言凑过来的脸,说:“还不是因为你。”
苏璟言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头,“你自己不勤奋还赖我,嘁!”
她跑进厨房看看赵阿姨少了什么好吃的,萧予墨继续低着头工作。
苏璟言抱着赵阿姨做的春卷,接着盘子大口大口的吃。萧予墨抬着头看她。
“我吃相很难看么?你吃不吃?”
苏璟言一心想干扰他,用嘴含着一条春卷装模作样的送到他面前,笑吟吟的准备收回来的时候,萧予墨竟然咬了上来,把露在外面的春卷吃了个精光,吃完还回味无穷的说:“简直是秀色可餐。”
苏璟言还愣愣的,没想到他真的会靠过来。
萧予墨那厮已经重新坐回去,一扫眼中暗沉的,苏璟言还意犹未尽一般的在一边回味。
萧予墨只无奈的笑。
☆、38、你恨不恨我?
华桐打电话给苏璟言说要请她吃饭,萧予墨当时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答应了。
a市的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凛冽的风里竟也有了一丝丝春意的暖。各大专卖店名品店里都在搞折扣,热闹非凡。
南大街的中央商场人来人往,如潮水般涌动,她站在南大街的东入口等着华桐。
十分钟以后,华桐打电话来说她妈妈突然不舒服不能来赴约了。苏璟言一个人在南大街晃悠。
商品琳琅满目,几乎绕花了她的眼。当她正在专柜外面纠结于是白色的大衣好看还是米色的更好一些的时候,不远处有个人叫了她一声,她条件性的转头看,那人的轮廓在记忆里戚戚化开,模糊不清。他和身旁几个类似于工程师的人低头说了几句,大概是让他们先走,他似乎要过来。
苏璟言愣在原地,而那个人,稳步走进她的视线。像从一个世界走入另一个世界,她还未反应过来,或者说脑子里还没有搜集齐全部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和影像,他已站在她面前,轻唤了一声璟言。
唯一准确无误的,或者苏璟言敢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叫作魏如霁。
这个男人,曾一度淡出她的视线和世界,可现在,他又滑落于她的记忆。诸多事不知是由于真的忘记还是真的根本不愿想起。
魏如霁看着这个略带微笑和惊讶的苏璟言说:“找个地方吃顿饭吧。”
苏璟言却刻意的看一眼手表,她略微皱眉,魏如霁却已经堵住她要说的话,含着纵容的笑容说:“现在才七点。”
南大街璀璨的灯光星星点点的在魏如霁眼波中跳跃,掠起浮光,她看着他说:“我以为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也以为我们不可能再遇见。”
足足五秒钟,他们对视着彼此,然后噗嗤一笑,不约而同的说:“走吧。”
晚饭地点挑在南大街东南角的日式包间餐厅里,优雅的环境,柔和的轻音乐,仿佛和南大街的喧嚣隔离,在物欲横流的街角,成为众多红男绿女寻找心灵冷静的最佳餐厅。
魏如霁和苏璟言面对面跪坐着,苏璟言调侃说:“待会儿我出餐厅会不会被人砸鸡蛋啊?”
“没事儿,有我呢。”
中日之间的矛盾激化,这家日式餐厅能安稳生存也实属难得了。
魏如霁点了一小瓶日式清酒,方想为苏璟言斟上酒杯,苏璟言却推拒说:“我不沾酒了。”
他笑了笑,兀自为她斟满,有些执着,“有养颜功能的,称不上酒。”
她见执拗不过,便诚实说:“其实我怀孕了。”
“你和他又在一起了?”他饮尽杯中清酒,毫无情绪的问。
苏璟言突然明白一个事实,魏如霁连她和萧予墨复合的事都不知道,何来寄cd一说?
“嗯。”
“恭喜了。”
“谢谢。”
她本想跟他提cd的事情,可终是没开口。魏如霁知情或者不知情,早已无关紧要。
席间,他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她看了几次手表,眉间有微微的不耐,他苦笑一下,说:“才八点半,你看了四次时间。”
苏璟言被他拆穿,也不掩饰,落落大方的说:“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
苏璟言出了餐厅,就看见手机上有萧予墨的一个未接来电,她回拨过去要他过来接自己。
没过五分钟,魏如霁便从餐厅里走出来,见她在寒夜里孤零零的站着,说:“我送你不好么?”
“谢谢,但真的不用。”
他气馁,什么时候起,苏璟言连最起码的信任也吝啬的不施舍给他了。
“璟言,现在你对我的态度就像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有些无奈又好气,皱着眉尖说:“是你一直在挑战我对你的信赖底线。”
信任是经不起挑战的,世间本就没有全信,况且她如今凭什么信任他。
魏如霁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二十分钟以后,那辆黑色的vovo驰入眼底。
萧予墨没下车,就冷着脸看苏璟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等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的时候,萧予墨的脸冷的像是结了层寒冰,苏璟言也不开口解释,知晓这个人在生闷气,吃飞醋,可她就是想看看他对她的信任究竟有多少。
两个人一路缄默,空气冷凝,火药味十足。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很明显的在生闷气。
她不理他,一直到了家里,也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
萧予墨在玄关处猛地压在她,他的脸色阴郁寒冷,缓缓吐出两个字,“解释。”
“在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何必多此一问?”
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