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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第17部分阅读(2/2)

个深夜侵扰我的梦境。

    “云儿,云儿!朕命你醒过来!云儿!云儿!”

    “你说过,不论朕今生在哪儿,你都会随朕走,朕还在这儿,朕还在这儿,莫要丢下朕一个人,莫要丢下朕……云儿……”

    感受到滴滴滚烫滴在了我的胸口,浸透了在胸口上带着的什么挂件,在挂件下缓缓的凝聚。

    “不离不弃,莫相忘。朕要你记得,朕要你记得……”

    似乎是被人忽然抱起,紧紧的,要嵌进灵魂里。

    “朕说过,不论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冥府厉鬼,朕,都不准备放你走。”

    ……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黑眸清冷却透着无尽的温柔,对人永远淡漠疏离却以真挚相待,他是我的胤禛,是我的,胤禛。

    忽而感激上苍给了我命缘,让我再冥冥之中来到他身旁,我不用回到现世,只要能在他身边,不论下一世如何轮回,我都愿意,永远随他走。

    正彼此静静的对视,忽而听到远远的,若有若无的丝竹声。

    为何,会有声乐?十八阿哥病重,营中该早已戒严。

    胤禛也诧异着,拉起我的手,朝外走去。

    远远的看去,似乎是太子的营帐中正灯火绰约,丝竹靡尔。

    胤禛蹙眉对秦顺儿点头,秦顺儿便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过去。

    半晌回来,“回爷的话,听说是西域使臣来见皇上,见着太子爷的帐殿,以为是皇上的帐子,寻了进去,才发现是太子爷,即刻要求见皇上,太子爷见皇上无心他顾,便替皇上设宴相待,笙歌起舞,玉食相奉。”秦顺儿恭身说着。

    我一愣,太子居然在弟弟快要病死的时候,以如此奢靡夜宴款待西域使臣

    66、人命危浅难朝夕

    ?而且还是未得谕旨,自作主张的替他皇阿玛设宴?他心中,究竟有没有顾及过他的兄弟,或者有没有考虑过皇帝的尊严?

    我随着胤禛要往太子账去,胤禛握紧我的手,说:“方才咱们说的,今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你暂且先回去,我也可放心去瞧瞧发生了何事。”我点点头,玉蕊过来扶我回去。

    第二日,昨夜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大营的所有布城。

    太子在兄弟病入膏肓,皇上整夜相守之时,以储君身份让西域使臣误认为是九五之尊,奉为上王,太子以声色犬马,靡靡之音相待,彻夜未绝。

    康熙怒斥太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不仅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伊系亲兄,亦毫无友爱之意!”

    遂令太子禁足,而太子在下跪谢恩时,却以不共戴天之眼神狠狠瞪向康熙。似乎并不服气。

    康熙为挽救十八阿哥胤衸危命,谕令御驾火速回京。却无人能料到,当御驾行至布尔哈苏台,该发生的,仍旧是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素勤奋更新滴好姑娘对不对?乃们都看到的对不对?为神马俺被霸王的这么惨,嘤嘤嘤……

    67

    67、谜团重重疑难解

    布尔哈苏台的景色是美丽的,落霞孤鹜,秋水长天。

    鹿群在平原上遥远的地方急速奔跑,带出了一种古朴雄浑的美感。

    可在这行色匆匆的队伍中,它的美却徒生悲凉。

    胤衸的病症在一点点的加重,长途的奔袭让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得不到喘息的机会,可若停下来等待,没有上好的药材,没有在这方面精通的太医,他只能是等死。

    我不知道康熙是如何面对这两难的决策,只知道他在听到胤礼已经痊愈时,眼眶微微的泛红。

    康熙近日一直着我陪着胤衸,一方面是因为胤衸一直对我亲昵,另一方面,我想是因为我误打误撞的医好了胤礼,康熙总是抱了点微弱的希望。

    可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眼泪在我的眼眶里直打转,所以康熙在看到我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在胤衸的床前,看着这个在他所有儿子里,长得跟他最像的小儿子。

    “衸儿跟朕小时候一模一样,朕看着他,总觉得看到了自己。”康熙的声音低缓,透着凄苦,“朕没有童年,想给衸儿一个自在的童年,可老天,竟然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朕吗?”

    他的剪影透过烛光印在帐篷上,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这影子因为烛火的跳动而颤抖,还是因为影子主人本身就在颤抖。

    胤衸爽朗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响起——

    “小四嫂,胤衸喜欢你!”

    泪水怔然落下,我直直的盯着胤衸躺在床上僵直的身体,遗世凄凉渐渐弥漫了整个心田。

    生命,在这世间,最脆弱不过。

    李德全抬手悄悄的摸了眼泪,微微躬着的身子也显得苍老而疲惫,他的声音因为久久未睡,一直在康熙身侧陪伴,透着嘶哑:“皇上……”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康熙仍看着仿佛睡着了的胤衸,轻微的点点头,胳膊无力的带起手掌,轻轻的摆了摆,李德全恭身缓步退出大帐。

    我缓缓的阖眼,伴随着李德全在帐外悲怆的哭唱:“十八阿哥,殁了。”眼泪,止不住的溢出。

    “小四嫂,咱们去掏鸟窝吧!”

    “小四嫂,听说你的骑术不错,胤衸跟你比马!”

    “小四嫂,幸福是什么,真的很难寻到吗?”

    “小四嫂,皇阿玛看起来总是忧心忡忡,是胤衸不乖吗?”

    一段段情景在眼前碎裂,悲凉的感觉笼罩着我,所谓幸福,于胤衸而言,不过是像得到爱吃的糕点一般简单的事,可在这紫禁城,在有紫禁城的人的心里,却是天下最难得到的奢侈。

    帐外的哭嚎声震天,康熙终于抬起了眼,缓缓看向我,却空洞无物,“咱们出去吧,衸儿累了,不扰他睡了。”

    67、谜团重重疑难解

    他的行动缓慢而僵硬,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空身,帝王的明黄九龙朝服,此刻在他身上,金灿灿的奢靡映对着眼前的凄凉一片,讽刺万分。

    帝王,终究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事。

    命缘,天定。

    跟在康熙身后步出大帐,一众阿哥们都立在帐口,看到康熙出来,本该都是悲怆的脸上,此刻却表情各异,全因为太子爷——

    似乎一看到康熙出来,太子爷的眼泪立刻泪如雨下, “皇阿玛,十八弟……都是这帮蠢太医,要不是他们,十八弟不会,不会……”

    他一手抬着袖子去抹眼泪,一手颤抖的指着地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太医们。

    我看着太子,眼中充斥的,早已不是鄙夷,连鄙夷给他,都是浪费。

    我只是可怜他,可怜他的脑瓜没有储君该有的聪慧,没有了索额图,他就像一只跳墙的急狗,穷途末路。

    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把自己送上末路,先是在京中趁康熙巡幸塞外在各部各省安插自己的心腹,再是在弟弟病重,以九五之势待西域使者。

    如今,怕康熙责罚自己,居然当众哭天抢地,先是失了储君威仪,再是寻遍理由,拒不认错。

    我抬眼去看胤禛,他的黑眸正静静的注视着太子可笑的举动,脸颊苍白清冷而悲怆,十三和十四都蹙着眉头看太子,十三的脸上有焦虑,十四的脸上写满鄙夷。

    视线下移,胤禛的手正不动声色的用力拽着十三,十三诧异而不解,盯着胤禛半晌,终于无力的松了劲,垂眼看着草地。

    太子仍在哭泣着指责太医,康熙终于开口,声音平静,疲惫却威慑力十足,“给朕滚。”

    “皇阿玛!儿臣,儿臣是担心老十八啊,是替老十八不值!”太子满脸委屈。

    “要不值,你就替你弟弟,不值有你这样一个做太子的二哥!”康熙终于愤怒。

    “来人,软禁太子,朕不想在这营地里看见他仍以储君之姿乱逛!”

    康熙此话用意明显,太子所为,不在于失了威仪,而在于,彻彻底底的,失了仁德。

    胤禛的布城。

    “四哥,为什么不救太子?咱们不是一直跟他同仇敌忾吗?”十三的语气透着不解的愤怒,我驻了足,默立在帐子门外。

    “我何时跟他同仇敌忾过?”胤禛的声音冰冷至极。

    “四哥!”胤祥的语气里全是无奈。

    “我跟着的,咱们跟着的,都是皇阿玛,胤祥,你要时刻铭记这一点。皇阿玛要我们忠君,忠于太子,我们便做,可眼下,太子失德过了分,甚至惹恼了皇阿玛,你要我如何在众人面前替他挽回?”胤禛的语气渐渐也转为无奈。

    “

    67、谜团重重疑难解

    是不是因为曦云?”胤祥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的心怦然一惊,因为我?

    “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太子爷差点要了曦云,四哥你心怀怨恨?”十三接着说。

    “胤祥!”胤禛的语调透着一丝警告。

    “四哥,我知道为何皇阿玛会把曦云指给你,隆科多跟我说过,皇阿玛命你去给索额图赐书。为何不久索额图就倒台,索家失势,索额图自己也送了命,是因为你跟皇阿玛讲了太子这些年做过的事儿,所以,所以,皇阿玛把曦云指给你,是不是?”胤祥的语气透着愤怒和不甘。

    “胤祥,那是咱们的皇阿玛,你以为咱们的一举一动能瞒过他吗?他问我的时候,那语气和眼神,分明是早就知晓的,我再隐瞒,也是徒劳。”

    “四哥,你想不想做储君?”胤祥怒吼着问,我侧耳细听,并没有答复。

    “想不想?”胤祥又问一遍,我仍旧没有听到答案,心里漠然,我曾经亲耳听过他告诉我,他并不想做储君,而他,现在没有出声回答,是默默摇头?还是默默颔首?

    眼前的状况,于他而言,是最为有利的。

    太子极尽奢靡,他一切从简,太子张扬跋扈,他淡漠有礼,太子不仁不忠,他仁义对兄弟,忠心奉阿玛,他,到底想不想做储君呢?

    那个在三百年后被反复猜测的谜团此刻似乎仍然迷雾重重,我的心渐渐的不安起来,以康熙的能力,一定也知道我差点失身于太子,为何仍然,把我指给了胤禛。又为何,并没有给我侧福晋的名分,却赐了封号?

    “四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曦云,究竟是皇阿玛指给你的,还是你求皇阿玛指给你的?”胤祥的声音里,透了一丝寒凉感。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飞快跳着,急切的希望能够听到那个答案。

    许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求的。”

    没有听到十三再说话,却听到他疾速而出的脚步声,我急急后退,躲进帐侧的阴影里,看到胤祥身着蓝色袍服的身影疾奔而出,渐渐的消失在苍茫夜色中,我低低叹口气,挑帘进帐。

    胤禛正面色苍白的阖眼躺在床榻上,他身上金线绣着的团龙,烛光下,流光溢彩。

    我坐在榻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缓缓抬手轻抚,“胤禛。”朱唇微启,我轻声唤。

    他没有睁眼,只是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说:“有你在,我才能安心。”

    我默然,我是他从康熙那求来的,那么,他用了什么条件跟康熙交换?康熙本身又打算怎样处置我呢?

    似乎是听到我内心的疑问,他竟然缓声道:“在泰山下,我用尊严立誓,我此生,只唯皇命是从,皇阿玛命我不得跟

    67、谜团重重疑难解

    太子争储夺嫡,我心底悲凉的紧,原来我在皇阿玛心里,竟然是暗中窥探,伺机夺储的人。本要道明本意,可皇阿玛竟说,交换条件是你。如果我不肯,也只是让你这个‘勾引’了太子的人莫名消失即可,若我肯,便成全了咱们,赐你封号,保你一生。”

    原来如此,我竟然,也能够成为康熙交换的筹码,可他,又是如何知晓我跟胤禛的呢?

    “我听皇阿玛金口一出,吓得一身冷汗,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对你有私情,可你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吗?”胤禛缓缓睁眼,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无助。

    我摇头,他笑:“你发上的两支红珠簪,那红珠子,是南海那边的国家进贡来的血珊瑚,因为极为难得,只有一小株,在额娘生下我的那天,皇阿玛把那血珊瑚给了额娘,说等我大婚,便把那珊瑚给我,让我送给我的心人。大婚那天,我得了珊瑚,却并不知有这一层,只以为是额娘遣人送来的贺礼中的一件,额娘跟我早已没有那样亲近,许是这样,并未告知我血珊瑚的约定,而我,竟然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见那株血珊瑚,便把它收起,只想等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能够填满我的心的时候,便把血珊瑚送她,因为血珊瑚是贡品,不能随意外送,我对外告诉人我收的好好的,不许旁的人看,自己私下把它磨成了珠子,做了一套首饰,只等,你那人的出现。”

    他看我的眼神透着无尽的温柔,仿佛这温柔来自遥远的年代,也将持续到遥远的未来。“所以皇上看到我发上簪的发钗,便明白了吗?”我暗笑,低低的问。

    他笑着看我,点头。

    我俯□去,躺在他的身侧,抱着他的胳膊,把脸深深的埋着,说:“其实皇上对我挺好的,宫女有私情,竟然也没有处罚我。”

    他无奈的笑道:“你怎不知,你是皇阿玛用来捆缚我的枷锁。”我抬头看他,他嘴角正噙着笑意。

    “胤禛,你想夺储吗?”我问,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终究是没让我失望,不带迟疑的说:“本就不想,皇阿玛以你交换,我也不想过多解释,他若知道我本就无意夺储,或许会后悔把你给我,作为交换条件,甚至,或许会把你给太子,作为鼓励太子的赏赐。”

    他停了许久,伸过胳膊来搂紧我,“你进宫去,虽然冒着被人识破身份的生命危险,却为我博得了一个能够让你站在我身边的身份,正黄旗钮钴禄氏,出身显赫,却在本朝无大势,也只有这样,皇阿玛才会放心把你作为条件,跟我们兄弟几个交换,你永远,不会成为夺储的帮手。而我,再也不想错过你,再也不想把你放离我身边。”

    我伸手去同样抱紧他,

    67、谜团重重疑难解

    嘴角勾起笑意,苍天没有负我,我以性命相搏,终于博得站在他身旁的光明正大,能够陪伴他,跟随他,直到天荒地老。

    “皇阿玛赐你封号,是让皇族中人,知道他对你的宠爱,也是对我的宠爱,在旁人时时问安的一声‘曦格格’时,也是在提醒他自己,对我的承诺,他承诺保你一生,我终究,能放心一些。”

    我知道,如果我被人识破是顶替的钮钴禄氏的小女儿,因着有康熙的一句保证,总算也能够有了解救的空间。

    可是,心底仍然是有隐隐约约的不安。不知道,钮钴禄氏过得可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她,也发现我,是顶替的。

    而我,又有多少人为我担负了性命之忧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开心打滚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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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美好虚无触即破

    胤衸的灵柩被阿灵阿扶回京城安葬。

    康熙的御驾仍然滞留在布尔哈苏台,远远的望去,胤衸的灵柩消失在在漫天飘散的白色纸钱纷飞的尽头。

    康熙的背影挺拔却僵直,他的小儿子,离他而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胤禛平平静静的在湖里摸鱼,在草坡子上晒太阳,过得倒是平静祥乐。

    眼前太阳正好,光照充裕,却不让人觉得灼热,我靠在胤禛肩上,正懒懒的看着天际,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总是希望日子就这样安静祥和的过着,直到沧海桑田。

    不过我知道这只能是期盼,美好如同海市蜃楼,一点即破。

    “爷……”秦顺儿的声音犹豫迟疑,仿佛担心会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美好。

    许久,“什么事?”胤禛冷冷清清的问。

    “十三爷,在帐子里等着,看样子,有点着急。”

    我抬眼看了胤禛,他嘴角正崩成一条直线,紧紧的抿着,“你去罢,我再坐会儿。”知道最近不太平,十三急着寻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赶着要他拿主意。

    “你……一个人可以?要不要秦顺儿陪着?”他略带迟疑的说。

    我忙笑着摇头:“这么大一个人,又是你的福晋,能有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就回去。”

    看他终于神色缓缓,起了身,“我骑秦顺儿的马回去,这匹马留着给你。”说着就翻身上了秦顺儿身边的马,临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喝马而去。秦顺儿也朝我行礼,忙跟着胤禛的方向往回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自觉的蹙眉,心底又腾起了隐约的不安。自从胤衸去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压抑着,猜忌,矛盾,不满,都被压在一张张冰冷的面孔下,上从康熙,下到宫女太监。仿若大战前的宁静,安静却诡谲。

    眼看太阳正在西沉,我收回了空无一物的视线,牵着马,慢慢儿的往回走,远远的看到布城的剪影,总觉得那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专门吸食人间的温暖和快乐。

    饶是这样,只因他在里面,纵使再无回路,我也义无反顾。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坚定的决心,并不只因胤禛是我在这时空最亲近的人,而是,仿佛这是前世的纠葛,内心总有一个暗自回响的声音,催眠似的告诉我,我必须,陪在胤禛身边。

    正要进账,忽而听到里面传出胤祥的声音,不自觉的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