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一见到他就确定要得到他,即使不择手段?
为什麽会对他做从来不会对别人做的事?
为什麽这麽想驯服他,想将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无数问题几乎要将山治的脑袋挤爆。
他意识到,有什麽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
慢慢稳住颤抖的身体,轻轻松开怀中的人,找到那只许久没有使用的手机,拨通了里面唯一的电话。
“喂……”
“乔巴……”
外面已是黑夜,月光透过拉开的窗帘倾泻。
月色下,金发男人站在床边,拿著手机,表情越来越凝重,而他的身後,绿发男人躺在黑色的床上,本该是那样强硬的一个人,此刻却脆弱得仿佛一碰既碎。
身处同一房间的两人,却像两个世界。
如果我伸手,是否就能触碰?
如果我失去记忆,是否还会对你一见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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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小文档7【sz】
★、7
索隆现在感觉很不妙,意识似乎沈入了某个密闭空间,在里面缩成一团,他想要醒过来,意识却不愿意那麽做,不断地逃避著清醒後的现实世界,就这麽,一直在黑暗中。
他试图唤醒意识,不断地失败,漫长的黑暗让他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从深邃的密闭空间里传来了某些杂音,不断增强,逐渐清晰,最後,变成了一个焦急而遥远的呼唤声。
索隆……索隆……
谁?
意识被吸引,轻轻伸出一个触角,去接收那个声音。
索隆……醒醒……
你是谁?
低沈而磁性的嗓音,如此熟悉,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索隆……快醒醒……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无法捕捉的声源让意识开始焦躁,不安,蠢蠢欲动地从黑暗中探出。
再不醒过来的话……我……
什麽?你说什麽?
我……
声音在远去,它急迫地想表达什麽,却一直被阻挡,它想要说出的话语,它想表达的感情,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膜包覆著,无法被索隆接受。
意识伸出无形的手,向著声音的方向。
有光,朦朦胧胧。
我……
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麽!
意识苏醒了,从密闭空间中慢慢走出来,挣扎著向光源走去,追随著那个声音。
有什麽在心底呼唤,不想再逃避,不要再逃避,有人需要我,他需要我,我必须做点什麽,去拯救……
……
“……你到底对索隆做了什麽?!”从房间里走出来,乔巴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然後对倚在门边的男人低声怒吼。
看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的索隆,一向温顺的小医生第一次那麽生气,新伤和旧伤加在一起数量可观到令他愤怒,索隆更是因此,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是否能脱离危险期。
“我做了什麽,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山治冷静地说,仿佛感受不到小医生的愤怒,“他现在怎麽样?”
“高烧不退,已经八小时了,如果一小时内能恢复意识的话才能确定脱离危险。”小医生想到房里病人的伤势,不禁更加担心起来,同时对面前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更是气愤,“你为什麽要这麽对索隆?!你明知道会伤害到他……”
“为什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山治打断乔巴的话,冷冷地看著他,“你怎麽不问问那一位……为什麽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後果,还把索隆送到我手里来!”
锐利的反问带著危险的气息让乔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怒火也不知不觉被内疚与心虚代替,好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们以为你已经好了……”
“哼,好了?”山治冷笑一声,“你不明白,你那个‘医术高明’的师兄还不明白?”
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乔巴慌乱起来,“我、我们明明送你去进行了治疗……”
“那种地方……”低下头,山治用手捏住鼻梁骨,紧皱眉头,阻止自己去回想,“你们其实是打算把我真正逼疯了,好处理掉吧……”
男人忽然疲累下来的语气让乔巴一窒,本能地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立场,毕竟当初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怎麽?没话说了?”很快稳定了情绪,山治侧过头看著沈默的小医生,语调再次回复冰冷,仿佛刚刚的疲累只是幻觉一般。
“如果不是我假装像个正常人,大概早就死在那里了吧。”轻蔑地勾起嘴角,回忆起那段不堪的时光。
禁闭,催眠,所谓的治疗,他真是受够了!一心一意地配合,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想著如何逼疯自己,然後毁灭。
伤心吗?愤怒吗?绝望吗?
一个人孤立无援,站在悬崖边,等待著某一双手,将自己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这就是他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的命运。
可惜,他不是会向命运屈服的人,所以他选择独自求生,最後顺利地逃离那个局。
他回来了,光明正大,像个正常人一样回到了这里,还带回了中意的猎物,一切似乎都在向著他满意的方向发展,除了猎物太过倔强以外。
但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看似被他捕获的猎物,其实是被人送进来的,而他与猎物之间也绝不是单纯的猎与被猎的关系,那个叫索隆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让他混乱、迷茫,是不是当他以为已经逃出的时候,其实又进入了另一个早已设下局?
山治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现在房间里那个叫索隆的男人是属於他的,绝不会放手!总有一天他要那个男人完完全全属於自己!
不过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搞清楚一些事情。
“说吧,”沈默後忽然再次响起的声音吓了正在纠结中的乔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