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行啊，是有这样的歌词，她说。这时玉玲端了一碗海带排骨汤过来。陶媚看菜也齐了，就跟玉玲说，你也坐下吧，陪牛哥说说话。

    玉玲刚坐下，牛福饭也才扒拉几口，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分明是提醒自己，说有恶人寻衅，快让玉玲躲开。就琢磨着这事恐怕对玉玲不利，不如让她回避一下。

    就跟玉玲说，好像有人找你麻烦，你快躲一会儿，我没叫你，就先不出来。随即使了眼色，让她快走。玉玲便看陶媚，陶媚也特机灵，说那你赶快呀，还推了她一把。

    见她已经入屋，陶媚有些困惑，问：“牛哥，你……”

    牛福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他们来了！”说着，目光却从店门外收回，眼睛也不看陶媚，就一副认真劲儿吃饭吃菜。

    那三个人走了进来，果然都是熟面孔了，就是那天在体彩店遇上的刺猬头黄力、刺青男子张勇和长波浪小姐晓华。他们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所以也懂得陶媚是餐馆女老板。

    “老板好！”他们边招呼着边走过来，陶媚自然也站起来招呼，却没想到牛福说得就是他们。

    但他们却也看到了牛福。

    “咦，是牛兄弟，牛兄弟在这里呀！幸会，幸会呀！”张勇脸色一变幽幽说道，他的脸还带着残留的伤痕，但现在却难得地挤出了笑来。“牛兄弟也在这儿吃饭？今天怎么不戴帽子了？”

    虽说已经领教过牛福的本事，吃了一些苦头，可是张勇依旧嚣张，只不过这一回的嚣张，却改变了一种方式。

    而那刺猬头黄力看到牛福突然剃了个大光头，很是不以为然，然后颇是骄傲地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日遭牛福奚落的不快。

    “哦，是张勇兄！那天是小弟失手，抱歉哪抱歉！却也没想到张勇兄身体这么棒，这么快就恢复了！人家都说猫和狗有九条命，没想到张勇兄也不输猫和狗啊！”

    “牛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嘴巴也学得恶毒了？”晓华忍不住说道。

    “这便是跟你男朋友张勇兄学的呀！”

    晓华眼睛盯着张勇，黄力也看着张勇，却没想到张勇并没发怒，“牛兄弟真是太牛了！我张勇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哪！”反而有些毕恭毕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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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你们都请坐吧！这位就是餐馆陶老板！”

    牛福突然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古话上来，便如此说道，这一下子就把双方的紧张劲头缓和了。

    “陶老板我们见过，特别好的人！”张勇说。

    这样一来陶媚也就跟他们好生招呼，让小妹泡茶过来。然后众人都看到牛福正吃着饭，便说那你吃饭吧，不用急着只顾我们。

    陶媚也站起来表了态说，如果你们是来吃饭的，那我们欢迎！就也坐这边吧！

    “老板不忙，我们不在这里吃饭，只是经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

    一直没说话的黄力说道，一番话倒也说得客气。

    陶媚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姐上茶来了，“来来来，就以茶代酒，一起喝上！”陶媚说。

    这会儿牛福也感觉陶媚确实是适合的老板人材，这要是当起茶老板来，也是比当年唱着“人一走茶就凉”的阿庆嫂不会逊色几分的。

    喝着茶，晓华就问男友，你真的不叫高欢，而叫张勇吗，那黄力也说高哥，你不会真的就叫张勇吧？

    这一下子倒是让张勇有些窘，他有些难为情地说对呀，因为怕碰到仇家，所以就用了化名叫高欢。这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罢了，妹子和兄弟就不要计较了。

    颇是意外的是，晓华倒也不说什么，却说牛哥果然厉害，说着那张俏脸就迎了过来。

    牛福突然就条件反射一般紧张起来，那天晚上神眼功能刚刚启动，所以就大肆铺张浪费，反复看她胴体好几回，现在自然是要收敛。

    不过刚才在陶媚那里已经试验过了，没问题啦！所以心跳平稳。看过去，果然也是灰蒙蒙拍片一般的效果。

    这时晓华又说：“牛哥，能不能帮我看看，张勇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看到晓华问得认真，张勇颇有几分难堪，强振精神赔着笑脸，“牛兄弟尽管说，我张勇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狗才，还嘴硬！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也配说！”牛福暗笑道，心里就起意故意地吓他一吓，说，“那我就照实说啦，哈！”

    第41章 电冰箱里藏罪恶

    牛福往盘子上面吐了一口鱼刺，说：

    “张勇兄曾经有一女友，好了几年，可惜后来呢？嗐，吹了，一拍两散！”

    他故意拉长声音，好让这该死的家伙惊惊魂，因为他虽然一下子对此还没有明确的感觉，但是却意识到了张勇当年对那女友的不利和危害。

    然后看了一眼晓华，“张勇兄到江福之后老实了不少，连名字都改成高欢，真有点病入膏肓的样子，他奶奶的奶奶，夹着尾巴做人，没救了！哈哈！”

    又接着说，“但是还是做了歹事，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到目前为止，对晓华小姐还算忠心，身边倒也没有其他女人！”

    张勇有点坐不住了，好几次要说话，都被牛福止住了，说等他说完再说。所以他一说完，张勇就蹦了起来说：

    “牛兄弟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牛福喝了一口海带排骨汤，又咕噜噜喝了一口，显出好惬意的样子，“兄弟并无特别着意损或夸，只是从事实出发而已。”

    这一说让张勇惶惶不可终日之心总算暂时踏实了下来，以为曾经的罪行随着埋进地里，也就永远沉埋了。

    而这边晓华的心也踏实了，她说张哥，是妹子不对，老对你疑神疑鬼的，却没有体会张哥一心爱妹子的真情。

    旁边的刺猬头黄力听得心里酸酸的。他曾经与她有染，所以对她也暗暗上心。

    这时牛福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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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陶成打来的，说自己正在外面办案，有一嫌疑，望解答。牛福说成哥客气什么，你就说说吧，我试试看。

    陶成就说，今天接到群众举报，一位流窜在外多年的网上通缉的在逃犯，偷偷溜回了家。我们队便火速到那户人家查访，里面还是就一个女主人，查看房间也没发现明显的痕迹，就是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吸残留下的中华烟的烟头。

    她丈夫过去就是打工的，一般不会抽这样的好烟，除非他发了，所以有可能是其他男人留下的。

    有传闻说女主人作风不好，滥交男友。再看女人的脸色不好，像是悲哀，又像是惊恐，而且总是觉得那女人可疑，屋里可疑，却又说不出哪里可疑。

    陶成就这样说了一阵。

    一些画面浮现在牛福的印象里。“是在东城街吗？”他问，好像心里有所动。

    “对呀！我这里是东城南街的东城花园区三号楼！”

    “她家的电冰箱是不是特别大？”

    “是啊！你的意思是……”

    “电冰箱里，深藏罪恶！”

    突然眼前浮现这极其清晰的八个字，他心里一震，登时脱口而出。

    “明白！牛福，待会儿再跟你联系！”

    牛福长长吁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到兜里头，这才转过身来，他看到陶媚关注的目光。

    “是成哥打来的，有件事他想问问我。”他跟她解释道。

    这时晓华突然问道：“牛哥，有没有看到玉玲哪？”

    “哎哟，玉玲是吧？那天我对张勇兄失手之后，带着玉玲跑了，后来好不容易弄醒她，还跟她解释了半天，她这才相信我没害她，然后她就说要离开这江福，随后就跟我分别，独自走了。哎哟，要不是你们问起，我差不多都把这事忘得精光了呢！”

    “那她现在在哪里？你一定会知道的！”

    “你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吗？”

    刚说到这里，手机又响了，还是陶成打来的，说果然电冰箱里深藏罪恶，里头是一具男尸，初步估计是被下了药，然后就放进电冰箱里冻死，作案手段特别残忍。

    陶成接着说这对夫妇都有作案的嫌疑，但是那男的却不知去向，问下一步将怎么办？

    又说江队出差开会去了，副队长有些优柔寡断，不太会拿主意，其他警员跟自己差不多，都没多少经验，牛兄弟你就赶快给个准话。

    牛福沉吟了一下，因陶成的话而激起新的感觉，于是说道：

    “那男的暂时不会再回家了，他今晚计划再杀一个人，然后重新潜逃。所以你们应该立刻到名流夜总会布控，而且保护邱总的安全。”

    “名流夜总会？邱总，对吧？”

    “不错！”

    “他有帮手吗？”

    “没有。不过身上有刀，还有炸药和打火机。得想办法先拿走他的打火机。”

    随着越来越多图景的出现，牛福的话也就越说越顺溜了。

    “谢谢了，现在就怕队里通不过，他们不听我的。”

    “你可以下军令状嘛！说话语气可以更坚定一些！还有你可以多支持一下副队长，说服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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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也才说完，手机又响了。事情还真碰巧了，竟然是老蔡打来的，郑重其事地再次对牛福表示感谢，说儿子的手术很成功，这都是托牛福兄弟的福。

    然后就又说到案件上面，说把两项情况都上报后，经研究决定行动，抓住了拍黄片的一帮人。不过仙客来饭店的案子有点失败，等前去查勘的时候，铁门紧闭，人都跑光了。

    强行破门而入，果然在后院地里挖出来一具女尸，现在正在进行调查取证。

    牛福说，那个老板也跑了吗？眼睛却看着张勇。

    他不难想起那个面目可憎的黄脸男人坚哥，还有专门套客人话的名叫光明的倒八眉男人。

    手机那边的回答让牛福失望，不过他还是笑了。

    他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跑不了的！蔡队，等你安顿清楚，咱们再合计合计，咱们不急，是他们急！他奶奶的奶奶，这些鸟人！早晚咱们一网打尽，把他们全给幸福了！

    看着回头而视的牛福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张勇脸色有些发白。

    这时陶媚似乎已经看出来了，故意说道：“牛哥，你的警察朋友真不少呢，刚才那位还是什么蔡队对吧？”

    “对啊，他就是城南分局的刑警中队长！”

    牛福知道陶媚的意思，心里也牵挂着玉玲，觉得让她躲这么久，也真委屈了她。

    他这话一说，无疑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下了一道逐客令。

    张勇当即有些紧张，他跟黄力和晓华都不一样，跟仙客来饭店关系很深着呢，他多少也是饭店经理嘛。

    他在来江福之前曾经杀死女友，所以才更名换姓。他知道眼前这牛福甚是厉害，生怕待久了被看出个破绽，看穿了底细。

    虽说自己暗藏邪术，常人难敌。可是现在还未修习到第六级，正是在冲关关键的边缘地带。师父说只有升级到第六级以上，才能真正得心应手，为所欲为。

    所以眼下张勇还是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就等着他日再扬眉吐气了，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跟晓华和刺猬头黄力使了眼色，然后向陶媚和牛福告辞。

    那他先前的主意又是什么呢？那最先自然是挑衅。而后呢，他就料定牛福有本事，于是做了个新的决定，想结好牛福。

    因为牛福像是半仙人物，未卜先知，而且非正非邪，可以结交，如果能从他口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那该多好。可是没想到牛福竟然跟警察大有交情，这让他一下子计划落空了。

    陶媚和牛福都站起来相送，以示客气。

    等见到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赶快去叫玉玲出来。她喘着气坐了下来，陶媚让她喝口茶缓缓劲，她说在里头闷得慌，就一直喝茶，早就喝饱了。又说那该死的高欢，阴魂不散的，老找我到底想干嘛？

    第42章 想请牛哥给算一算

    “他不叫高欢，而是叫张勇！”牛福纠正道。

    “哦，对对！你说得对，他其实就是张勇！”玉玲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红云。

    又一会儿，牛福吃饱了，准备先走。陶媚挽留他说，要不要喝点酒。他笑着说一个人喝什么酒，陶媚立刻就接下去说道，“牛哥，我陪你喝几杯，可以吗？”

    “那当然好！不过你是大老板，大忙人，怎么能让你耽搁了事情，却陪我这闲人在这边喝酒呢？”

    “没那么严重的，我不忙，你也不闲，再说了，还有玉玲帮我忙事呢！所以玉玲就不陪你了！可以吗？”

    “好，那就喝一会儿，等成哥和福弟回来我再走！”

    玉玲果然就忙事去了，两人互敬了两杯，陶媚说：“牛哥，往后你不要说每餐都到这里报到，但至少每天都得来这儿一趟，好吗？”

    “为什么？”

    “牛哥，你不要问什么，只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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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好啊！这可以了吧？”

    牛福说着笑，陶媚也笑。笑了一会儿，陶媚说，“牛哥，你现在就是我心中的诸葛亮，远胜过俗世的那些算命先生啊，风水先生啊。小妹想请牛哥给算一算……”

    “算什么呢？”牛福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旨，又补充说了一句，“我的意思就是，你想问什么呢？”

    “这个嘛，我是想问……”她话没说出口，脸上却早已起了绯红。

    就在牛福有些意识到她的意思，却又不便点破，就想开讲之时，却听到街边店外传来了像是帅财的声音，偏过头一看，不是帅财还会是谁。

    目光相撞之时，只见帅财手指往这边一点，对身边那人说，“他就是我的铁哥们牛哥，我判断的不错吧，不用到其他地方找，也不用打手机，我猜他准在这里。”

    “啊哈，帅财现在是不是也猜人猜事一个准了呢？”牛福开玩笑道。

    这时帅财已经携那朋友进了来，一开口就说，“陶媚好！”

    接着就跟身边的朋友介绍说这是陶老板，又善经营，人又漂亮，然后又说，“牛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要说真的，猜人猜事一个准，这普天下也只有一个牛哥呢！”

    便向朋友介绍了牛哥。最后才向他俩介绍自己的朋友。说得很简单，不过倒也言简意赅。帅财说他姓凌名泉，江泉人，和自己是老同学。

    说到这里，帅财倒是坦白一件事，说去年暗恋的女友谢世，就是这老同学发过来信息的。接着说他现在是一家企业的策划部经理，因为仰慕牛哥，特来拜见。

    陶媚让他俩坐下喝茶，牛福这才指着帅财说，“老实说，是不是你又到处对我瞎吹了？”

    “哎哟，牛哥，没有的事！”

    “真的没有？那这位朋友，我与他素昧平生，他哪来的仰慕？”

    这一句话说得帅财无言可对，嘻嘻笑着，说：

    “牛哥，对不起呀，是老同学突然见面，高兴惨了，这说话就太随意了。凌泉跟我说，在外地混，不能没有朋友。我说朋友有啊，而且特别优秀！凌泉又追问，所以小弟自然就说到了牛哥。”

    “牛哥，要怪就怪我，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凌泉很是客气地说。

    外头的天空像是又上了一道漆，更沉下来。

    陶媚跟牛福说，她要进去一会，叫他不如跟帅财他俩喝酒吃饭，好从容叙话。她进去到厨房让他们炒些菜。牛福点头说你忙去吧，这里我来招呼。

    陶媚走了，牛福就说了意思，帅财说我们两个已经吃过。牛福说你们脸上嘴上，一点酒气都没有，就一起喝几杯吧，帅财跟凌泉说，那就听牛哥的。

    凌泉似是有些为难，说不怎么方便吧？牛福当下抓住他的手说，你也太见外了，不过一起喝几杯酒嘛，寻常事，寻常事！哈哈！凌泉只好点头，笑得却有些勉强，而且匆忙将手抽了回去。

    这引起了牛福的注意，不由得认真看他，发现有个字在他身前一晃，像是“疑”字，再看他脸色，似有点犹犹疑疑的，便笑着说：

    “帅财，你这位凌朋友，好像不怎么开心呢。”

    “他呀，最近是有些心事……”帅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