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朱扒皮和吕毅二贼骗到这山里给做掉!杨雄所为不是英雄,而我牛福所为才算英雄!
只是我不迷恋那种英雄之虚名罢了。
牛福自我陶醉了一番。
朱扒皮已经不行了,就随便地将吕毅往地上一撂,弄得吕毅哇哇叫。然后就骂朱扒皮没心没肺。
朱扒皮也没好气,反唇相讥道:“你才没心没肺呢!要不是我念着兄弟旧情,一刀把你杀了,我现在也不会累得这么惨!”
牛福环顾一下四周,觉得这地方还行,眼前就是一片林子,绑他们在树上,很好做事的。
他点点头,心想:做啥事呢?
杀人!杀人!杀人!
杀杀杀杀杀!这两个杀千刀的!
牛福醺醺然醉酒一般,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好邪恶呢!这难道又是走火入魔所致?
对待恶人就应当如此!就算是以恶制恶,那又怎么样?何况……
“看来你们两个好有交情呢!”牛福说。
“当然,我俩是兄弟嘛!”吕毅强忍着痛说。
“可惜呀!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兄弟马上就要相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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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牛护卫,我兄弟可跟你没有仇!”吕毅道。
“可是你们跟颜杲卿、袁履谦有仇!”
“啊!你是他们的人!”吕毅和朱扒皮的眼睛直了。
“听说你俩的手艺真不错?”
“呼,呼,承蒙夸奖!”
朱扒皮一激动,喘气就更大了。
吕毅却没说话,一张脸却浑似死灰一般。
“朱兄弟,你想活是不是?”
见朱扒皮筛糠一般地点头,就又说道,“那你就剐了他!”
牛福的声音像寒冰一般,朱扒皮登时僵住了。
“不,不,他是我兄弟!”他说。
“那我就让他剐了你!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
“不,不!”
朱扒皮突然像杀猪一般地叫了。
“那……你答应剐他了?”
朱扒皮没说话,却点了好几下头。
“大哥,别……”
吕毅哀求道,既像是对朱扒皮说,又像是对牛福说。
“那好,绑他在树上,扒了衣服,剐了他!”牛福不理,他的声音愈冷。
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从麻麻痛转变成一种侵骨的寒冷,似乎血也要冷却了。
这时朱扒皮已经逼向了倒在地上的吕毅。吕毅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他,可他的眼睛更红。
他突然一下子就要揪住吕毅的衣领,好将身子拉到树边。可是遭到了吕毅最顽强的反击。
朱扒皮像一个球一般,滚在山坡的一边。
吕毅果然是打虎将,在身受三处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把一个体重超过自己一倍的悍汉打得趴下。
但可惜的是,他的腿伤让他站不起来,所以也无法追击。
不过他无需追击,朱扒皮仍然不会放过对他的攻击。
朱扒皮从坡地上撑了起来,他用袖口揩了揩脸。
他拿起了刀,一步,两步,逼近吕毅。
“大猪,你疯了吗?”吕毅现在也像孙孝哲一般地唤他了。
朱扒皮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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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猪,你傻呀!你以为杀了我,你就可以活吗?这姓牛的,还不是要把你也活剐了呀!”
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呼,呼,兄弟!大哥实在是没办法呀!”
朱扒皮突然跪下了,大口喘气之后,就是大嚎,“你要我怎么样呢?”
“就是死,也要死得光彩,就是死,也不能兄弟相残啊!”
“呼,呼,呼!可是兄弟,大哥我不想死!”
“哎,你傻呀!”吕毅不说话了,却暗暗使了个眼色。
可是朱扒皮的猪脑,还是不开窍。
即便他开窍又如何?
实际情况是,这两人是死定了!吕毅想让朱扒皮偷刺牛福,那是没一点门。尽管牛福走火入魔,但朱扒皮想反扑,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朱扒皮还是转过身,突然金刃劈风,一刀恶狠狠地劈了过来,然后又一劈,再一劈。
这接连三劈甚是威猛,让牛福联想到程咬金的三斧头。
牛福连退两步,最后不退了,一剑横扫千军,与“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剑招相似,朱扒皮腰上中了一剑,腰带断了,裤子掉了下来。
他的丑陋的下体也暴露无疑,老二跟他一般傻呆着。
其实在牛福的透视眼面前,他还有什么看不到。这只是给朱扒皮一点颜色看看,羞辱一下他,再吓破一下他的胆!
刚才这一招,那剑也只是在他腰上轻轻划过,不免擦破皮流了血,但对于皮粗肉厚的他来说,几乎称不上受了伤。
是啊,他要是受了重伤,那后面的戏又怎么演啊?
朱扒皮跪了下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饶命!饶命啊!”
刚才朱扒皮的反击,并不是因为他明白了吕毅的意思,而是他自己还想试作反抗。现在证明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要活命,也只有求饶了!
这胖子对皮肉特别敏感,所以也特别怕死。他无法想像,自己一身肥肉被一刀一刀卸下来的样子。
“你们兄弟丧心病狂,残害颜、袁二忠臣!罪孽深重啊,至少得死一人!”
牛福朗声道,“快,快,剐了他!剐了他,就免你一死!”
“大猪,你休得听信此人!”
“可是,我要活!”
“你要活,就要杀兄弟?江湖上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大哥!”吕毅的目光如炬。
朱扒皮挺刀过去,逼近时,当的一声,刀又掉在地上。他跪在吕毅面前,发出狼嗥一般的声音:“兄弟!”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已经连点吕毅的几处大|岤。
吕毅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会施此黑手。
接下来的情节一如牛福所预想的,朱扒皮这傻蛋,为活命,简直就成了禽兽,也许这家伙本来就是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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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了吕毅的衣服,并将衣服撕成条状,和腰带一起,将吕毅赤裸裸地绑在了树上。
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了刀。
他回头看了牛福一眼,然后向前……
第28章 做得漂亮
吕毅嘴巴好像在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牛福明白这是被点了|岤的缘故。
就不知这该死的朱扒皮,有没有替兄弟考虑,为他点了止痛的|岤位。
应该是不会有吧!
朱扒皮突然手一起,那刀就要奔了吕毅腿上。
这会儿牛福想起来了,凌迟之刑,先斩小腿。宋时记载,“凌迟者,先断其肢体,乃抉其吭”。这与后来清代实行的刑罚变化却有不同。牛福不由感叹,专业啊小子!
但不能光感叹啊,要救呢,迟了,这戏就演不成了。
因为这戏不应该是独脚戏!应该受惩罚的,也不仅是吕毅一人!
说时迟,那时快,朱扒皮的刀就要斩到吕毅的小腿时,突然遇到了阻力。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相交。
朱扒皮不由得退了两步,那挡住并攻过来的,正是牛福的手中剑!
“呼,呼,牛护卫,你……我没有错呀我……”
“可是你程序错了!”
“程序?”
“对,听着,先割胸肉二十刀,割完后再听我命令!”
“好咧!”
无法想像,这小子竟然听了一乐,说话就像唱歌一般了。
“慢!你要是把他整死了,我就要你的命!”
牛福的声色俱厉,却换来朱扒皮的不以为然,“放心好了!小的一定做得漂亮!”仍然是如歌一般的声音。
这小子,一定以为我牛福没见识,他会说这不过是小儿科呗。
真是没心没肝禽兽不如!
牛福突然觉得恶心。咬咬牙,心道:“一会儿,就让我漂漂亮亮地打发你们回老家!”
朱扒皮又一次提刀前去,他的手一扬,那刀朝着吕毅的胸上,优美无比地闪过光弧,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光弧闪过……眼前浑洒血雨……
片刻之间,吕毅的结实的胸肌已经差不多看不到了,血淋淋在眼前的,只是连皮带肉一条条的,特古怪地垂在腰上,就像恶梦中的幽灵。
果然惨不忍睹!
即便是因为走火入魔而让心肠变得歹毒邪恶,牛福也还是于心不忍,喝道:“停!”
“还差三刀!”特敬业的朱扒皮道。
“该死!”牛福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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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却止道:“等下再补吧!先把刀扔了!”
朱扒皮倒是听话,就扔了刀。
“过来!”
向他挥挥手,他真的就过来。
突然就闪电般一招过去,朱扒皮中招后当即僵住了。
牛福将他拿到树边,扒了衣服,撕条绑到树上。这期间朱扒皮哀哭嚎叫折腾着,因为牛福并没有点他的哑|岤。
事实上牛福也只知常用的一些大|岤,却不知哑|岤在于何处。
牛福拍拍他的脸,又摸一把他身上的肥肉道:“你这大哥,太坏!对兄弟都下得了毒手,你真是人渣!确确实实,像你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杀千刀!”
“呼呼,牛护卫,牛哥,牛爷!我剐人家,最多也就百来刀,哪有杀千刀呀!”
“那就赏你一百刀!”
“呼呼,不,不,就十刀吧爷!小人死了,绝不缠爷的!”
“哈哈,我牛福还怕你缠不成!”
一阵笑声过后,牛福道,“瞧你这可怜样,算了,给你打个五折,就五十刀了结吧!”
“呼呼,爷,还是太多了!”朱扒皮还在哀求。
“呸,让你兄弟来了断吧!”
牛福在旁边吐了口痰,然后捡起那把血刀,走到吕毅的面前。手指连点他身上数处,看他眼睛有在动,嘴上却还是说不出话。然后用刀挑开绑带,说道:
“剐了那畜牲!去吧!剐五十刀,送他上西天!”
说着,将刀柄塞进他手里。
吕毅才走得一步,突然就一头栽在地上。
稍稍有些偏西的日光,打照在他身上,让人大白日撞了鬼的感觉。
可是那鬼终于又活过来,而且撑持着,用刀作拐杖,一路插着,一路拔着,一步,两步,终于到了朱扒皮的面前。
一口血痰吐了过去。
那刀挺着,他的身子也强挺着。
“兄弟,你饶了我……”
这也只能是朱扒皮最后的哀求了。
可是,眼前那刀终于飞舞起来,舞得煞是好看。
朱扒皮知道自己笨,同样学手艺,出师时却终不及吕毅兄弟,现在他又一次欣赏了兄弟的绝活,在那一瞬间里,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受刑,他为兄弟的绝技而喝彩。
可是剧痛终于袭来,原来那割着的正是自己的肉呢!
他终于鬼哭狼嚎了!
可是兄弟够专业,兄弟也敬业,他的刀继续在挥动,他的手没有歇下来。此时吕毅仿佛在完成自己的一个艺术品,甚至都忘记了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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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每挥动一下,朱扒皮的胸肌就倒挂下来两条血帘,朱扒皮也发出不全的半截儿惨呼。终于吕毅手臂挥动十数下之后,朱扒皮连呼呼喘息声都发不出来,眼睛也白多黑少了。
突然,吕毅停下了,随即仰天张嘴抖着身子。牛福觉得,要是没有被点了哑|岤,这会儿他一定会狂笑,或者浪呼绝叫。
终于,吕毅的手臂又挥动了,刀又泛着弧光,然后饱饱地饮了血,那刀尖之锋刃,深深地扎入自己下腹。
他,死了!
可朱扒皮还没死。
但朱扒皮现在却要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扒皮眼下面临的就是这种绝境。
“牛哥,牛爷,你杀了我,快杀了我呀!”朱扒皮哀求道。
牛福邪恶的心突然举起大笑,“我杀你干嘛?你也看到了,是你要杀你兄弟,你兄弟也要杀你!然后他疯了,就自杀了!自始至终,我对你们可都没动过刀子呀!”
“牛爷,杀了我吧!”
牛福小心地擦去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最后看一眼绑在树上,胸上血淋淋的可怜虫。
“大猪,你就慢慢享受吧!”阴恻恻地说道。
然后再不转回头,快步下山去了。
牛福骑马回到宫城,已快到晚宴时候,即到寝殿听差候命。
李猪儿先到了一步,随即他就走了进去。这两天一起上班一起办事,两人已经有些哥们的意思了。虽说李猪儿知道自己缺陷,不敢高攀,但牛福一腔豪气,却不介意。
不久就迎得安皇帝和段、燕二妃赴宴,今晚就他们三人一起饮酒赏乐,张通儒、严庄等宠臣,晋王和容妃,都不在侧。
不过殿里陪侍和歌舞之人并不少。
席间段妃和燕妃一起离席起舞,两人配合默契,确也曲尽其妙。不仅是安禄山,牛福和李猪儿也暗暗称奇。
原来这二妃已经和好,燕妃知道这次出冷宫,全亏了段妃进言,所以对她也有巴结之意,终究自己年龄大了不少,色衰之危险,她自然知道。
段妃见她有意于此,也就顺其意。
安禄山情绪相当不错,自从燕妃出了冷宫之后,眼疾好像也稍有好转,安禄山当然也会想到牛福,认定牛福是福将,收他在身边,会给自己带来好处。
这会儿他又高兴起来,借着品评两美人的跳舞之妙,就向燕妃介绍了牛福,说他也是舞之高手,别具一格呢。又说两位爱妃,要不要让他现场献舞一曲呢。
燕妃心里本来对牛福就甚有好感,当即点头道:
“皇上慧眼,看中的人才一定是不同凡响!有他舞于中庭,一定格外增色添美而助兴!”
安禄山颔首,当下回头命牛福献舞,牛福突然想到帅财,颇想与他见面,顺便也引荐一回,便伏地奏道:
“启奏皇上,卑职有兄弟帅财,在晋王府膳房任职,也颇是善舞。我两人也曾多次按曲共舞。卑职现思以双人舞献皇上,只可惜我兄弟帅财不在身边!”
“哦,双人舞吗?”安禄山在琢磨这事。
“皇上,晋王府也不远……”燕妃道。
“呼哈,好,李猪儿——”安禄山明白燕妃的意思,冲身后一侧的李猪儿说。
“奴才在!”
“速到晋王府膳房宣帅财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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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领命!”
李猪儿的身影消失在刚刚黯下来的天底下,安禄山突然站起来,拍拍肥厚的手掌:“呼哈,奏乐!”
然后目注牛福。
第29章 蒙面黑衣人
显然安皇帝的用意,是要让牛福先跳起来,等王府膳房那人来,再接着合作共舞。
哎哎哎,他都有些急不可待了,他把跳舞都当成一门艺术来欣赏。在这一点上,他跟唐玄宗还有些接近,所以可以认为,唐玄宗欣赏《霓裳羽衣曲》,其实更多的是欣赏艺术。
哇噻,好有艺术细胞的大胖子大燕皇帝吔!
既然如此,牛福也只能再在场上练练了。果然下场也只片刻,就深深吸引了燕妃,深为其似胡旋舞又不似胡旋舞而迷醉,哦哦,这舞还能这般跳呀?妙,妙绝毫巅呢。
燕妃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段妃了。她之前已经领略过,此番再观赏,更增一番领悟。
牛福连跳三曲,还没见李猪儿和帅财的踪影。
“皇上,不如先让牛护卫歇会儿吧。”段妃说。
安禄山颔首,牛福却在其中感到段妃对自己的一种特别的情感,这是燕妃所没有的。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终于见到李猪儿带着帅财匆匆赶到。
“小人帅财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帅财拜道。
“你就是帅财?抬起头让朕看看!”
帅财依言抬起头,脸上不免有些惶惑。
“嗯,听说你在晋王府膳房,厨艺不错?”
“谢皇上夸奖!”
“你和牛护卫是兄弟?”
“是的,皇上!小人称他牛哥,他称小人帅弟!”
“知道为何叫你来吗?”
“皇上有旨,着令小人与牛护卫共同献舞以助兴!”
“好!”
安禄山一挥袖,李猪儿当即用尖细的嗓音喊道:“奏乐!”
牛福凝神以待,等乐音初起,知其所奏,正是先前第二支乐曲。便对帅财附耳道:“就按dj《如果你爱的不是我》搭档舞步,大胆开跳!”
原来去年他俩跳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