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大,甚至就连身边的安庆绪、孙孝哲等,都比他的威胁大。
因此牛福犹豫了。
也许杀了他,会导致天下更糟糕的局面呢!
而且他也不能拔出剑杀入殿内,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就在这寝殿的周围内外,好像藏着一股杀气。
大肥猪似乎又清醒过来,宫灯又亮了,很快地,龙床又摇晃起来,大燕皇帝竟然还有精力玩二进宫。
第25章 走火入魔
牛福凭意念运布了九天玄功,他不想通过克制来抗拒诱惑,他现在只想忘掉眼前事,而一心一意练功升级。
他必须升级到第五重功,他已经两次冲关无果了,事不过三,现在他积蓄第三次的力量,志在必成。
很快地,燕妃的特别声音,大燕皇帝的呼哧哧声音,对牛福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牛福头顶上有白雾腾起。在牛福一步步向上登攀之时,安禄山又一次吼起了火车般的轰鸣声。
安禄山终于像漏了的气球一般地泄气了。
而就在后来的这一刹那,牛福突然觉得受了一击,整个身子麻了半边,“不好!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了!”
心里这么一吃惊,冲关仍是无果之后,就这么徐徐退了出来。幸好麻了的感觉没有再继续,只是身子好像有些不灵便。
没想到自己还是无法练到第五重功。事实上因为前几关冲关过速,所以多少留下一些后遗症,这一回让他尝到了欲速则不达的苦果。
不过现在不是总结经验的时候,而是面对这般后果,今后将怎么做。
首先要避开危险,要是让孙孝哲一帮恶人知道自己的现状,那还不是要让他们扒了皮去。所以不如赶快离开这里!
也许玉玲、帅财他们留这里不会有什么事,还是自己就此离开!不行!我一走,他们一定会受到株连的!
那……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冲进去一剑就结果了安禄山,把燕妃也……做了?然后再带玉玲、帅财他们逃离此地。
可是脑中却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是把燕妃也……做了吗?那怎么做呢?
一剑下去,香消玉殒,可惜了!至少……嗯,就在安禄山流着血的龙床上,让她也在我身上款摆柳腰,舞着胡旋舞,然后从樱桃口中吐出摄人心魄的特别声音……
是啊,为何不这样呢?如果她确能让我销魂,就饶她去吧!不,就掳了她,以供床上长期使用,哈哈哈!
牛福突然一惊,怎么会这么想?好邪恶的念头呢?
难道说这跟走火入魔有关?是啊,走火入魔会使整个人处于迷狂状态,严重时甚至会丧心病狂。刚才是自己收手的快,要不就太危险了!
那么,好,就也一剑结果了她,反正她是孙孝哲的娘,天下多少人在孙孝哲手下丧命,她作为母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是死十次也是应该的!
牛福的手按在剑柄上,向前跨步,进了寝殿。
就在他离龙床仅五步之遥时,眼前突然一闪十分模糊的两个字,尽管模糊,但他还是感觉得出来,那正是“危险”二字。
牛福停住了脚步,他明白这确是神的忠告,要不是走火入魔导致邪恶和滞后,这“危险”的显示一定会来的早,而且字迹更加清楚。
再回想先前就感觉到寝殿周围好像藏着一股杀气,而现在为何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并不是杀气已经消失了,而是走火入魔让知觉迟钝了。
这样看来,也许神眼功能还会遭到进一步的伤害,现在就不知道如何补救。
他停下身子,装作是察听周围的动静,然后又装作是有所察觉似地,就开始了寝殿内外的搜索,要是没有走火入魔,他倒是有可能搜索出来。
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嗅觉迟钝的猫,又哪能捕得到老鼠。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作作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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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明白的一点,就是安禄山对自己还是留了一手,这倒也符合他的多疑的性格。天下君主大都如是,这也就不必对安禄山刻意强求了。
在寝殿内外搜索、警戒了一番,牛福这才又回到原先守卫处,这其实就是给那些埋伏者撤走创造条件。
他知道龙床附近一定设有埋伏,只是由于殿内不敢搜索太近,而且万一抓到其中的,也甚是不好办,因为分明是皇上的旨意。
因此牛福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走了算了。
又守了一个更次,牛福相信他们都已撤走,可是在感觉上却是毫无所知,知道走火入魔颇是严重。
他尝试着仅凭意念来运布九天玄功,马上就受到一种回力的压迫,所以不敢造次。
洛阳宫殿沉浸在夜色中,牛福也沉浸在迷茫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黑暗的威胁。
太阳依然升起。严格地说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五更天嘛,牛福就跟随皇上一起上早朝了。这就是他这个御前护卫的职责。
直到七点以后,才可以松一口气,此时早朝结束,牛福可以回他的廊屋睡觉去。
现在这间廊屋就归他一人了,原来帅财搬到另一间屋,那里更靠近膳房。
帅财似乎是得到了重用,成了王府里的专业厨师。帅财搬去之前也透露了一句:“没想到我的菜,晋王妃特别喜欢。”
这情圣,不会又对容妃想入非非吧?
我牛福才不要想入非非呢!他警告自己,不知咋的,突然就有些寂寞之感。
一觉起来,感觉大概快到下午三点。穿越到了这里,最大的不便就是对时间的感觉。手机没了,就算有也是没用的废品。
而且时间的概念也变了,按这里的说法,现下的时间就是未牌时辰之末,或者称未申之交。不信可以看天,从天那边获取答案。
皇上稳坐宫中,没有出巡之事,所以暂时也就没他的事。
只有到了晚膳之时,他才必须上班,而且要一直忙到第二日散朝之后。当然,如果有特别事情发生,说得严重些,像宫廷政变什么的,第一时间他就得在场保驾。
既然闲着,所以他就想到了杨玉玲。
便骑马往晋王府,晋王不在府上,又去那别居得月山庄了。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他是跟容妃一起去的。
牛福心里牵挂着玉玲,于是当下不作二想,策马便奔了得月山庄。他现在马技已经相当不错了。
前面不远尘土扬起,却有两骑马,感觉好像有点眼熟,到岔道口上,就往偏左的一条岔道上驰去。这时牛福已经想起来那二人正是自己想要除去的朱扒皮和吕毅,没想到今儿却在这里撞见。
他们的主子,那个该死的孙大帅刚好不在身边,机不可失啊,且跟去看看如何。
心里琢磨着,就没往得月山庄奔。
逼近时那两骑马终于拨转马头,一人暴喝道:“呼,你何人,一路跟来为何?”朱扒皮连看都没看后头,就吆喝道。
可是牛福却看清楚了此人的嘴脸,不是朱扒皮还会是谁呢。
这傻蛋,好对付!牛福想。
眼前模模糊糊有一行字,可就是看不清,哎,看来走火入魔不轻呢。
就这么想着,不觉间一口气叹了出来。
第26章 乘其不备
“小子你叹什么气呀?”朱扒皮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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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猪,他是姓牛的!”
吕毅眼尖,已认出他来了,便跟朱扒皮嘀咕了一声,朱扒皮这才发现对方是牛福。
原来牛福今天又换了一套胡服,近日头发和胡子都在猛长,所以他俩起先没认出来。
“哦,原来是晋王手下的牛护卫!怎么不跟随在晋王身边,却跟我们兄弟上这儿来呀?”
吕毅客气地打着招呼,但一双眼睛却有点阴阴的。
“在下现在不在晋王身边做事,当今皇上让我任御前护卫!”
牛福朗声说道,他这是故意如此,他觉得对付小人,就要有专门对付小人的方法。
“啊,牛护卫高升为御前护卫,真是可喜可贺呀!”
吕毅在马上一拱手,牛福也施以礼。
这时眼前原先模糊的一行字终于清晰可辨了,原来上面写着:
二贼奉大帅令,劫玉玲以献皇上,却思先窥戏楼玉,再劫玉玲,可尽除之。
不是很明白。
前面的意思,不知是皇上授意呢,还是孙孝哲有意掳美人以献皇上呢。
不过孙孝哲之用心险恶,却昭然若揭。此举既针对晋王,也针对牛福,因为知道玉玲是他表妹嘛。
那么楼玉呢,她是谁?
他俩突然撇下得月山庄,奔了此路,莫非那楼玉就住此地?
那他俩跟楼玉曾经相识?然后就胡搅蛮缠?
真是色胆包天!
牛福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其中必大有文章,却不知此中的具体细节。
牛福不知,那楼玉便是上次在街上被市井无赖盗去香囊的美貌女子。她自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被史思明遇见,收为义女,原姓楼,后来就称史楼玉。
史思明为何收留下她呢?只因他生有三子,长子史朝义,次子史朝英,三子史朝清,却并无女儿。见她清秀聪慧伶俐,十分欢喜,就收为义女。
史思明虽长年在河北带兵打仗,可是洛阳城里有他的居所,城外还有别居山庄。
近期史思明接连吃败仗,脾气大坏,楼玉劝他不要与安禄山为伍,不如归顺了朝廷。当下便如火上浇油,结果父女第一次斗气。
楼玉瞅了个空档,就和使女小蘋一起到洛阳来了。
不料两人刚到洛阳,消息就传到孙孝哲的耳朵里,于是以拜访之名,带着两亲随,特意去了一趟史家城外的别居毓秀山庄,却撞了一鼻子灰回来。
原来这孙孝哲是个色中饿鬼,早就听说史思明有一个义女,貌若天仙,所以对此早就有心。他以往猎获美女,皆是手到擒来,不想有这一次的失败。
他不知道,楼玉虽为史思明的义女,却对叛军恨之入骨,更何况是他这位屠城的大帅呢。
孙孝哲好色,他的亲随更好色。先前得了这份差事之后,就讨论到劫掠时,由谁抱了杨玉玲坐马上回去复命。
这两人自然都争着说美人由自己抱着。
最后到了岔道口,吕毅指着另一条岔路说,“先到前边议清楚,也好待晋王走了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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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哪里呢?哦,兄弟是说毓秀山庄吗?”朱扒皮偏还记得上一回的事情。
这一提醒,吕毅就也想起了那个美貌的楼玉姑娘。便顺其意说道:“时间还早,咱们兄弟就去毓秀山庄,会会楼玉姑娘!”
“好啊,会会楼玉姑娘!嘻嘻!”朱扒皮得意了。
然后两骑马便从岔路驰入,不想牛福正好在这时赶到,发现了他俩。
“呼,牛护卫往何处啊?不是去得月山庄啊?”朱扒皮没话找话说,讨好道。
“本来是想到得月山庄看我表妹,后来一想,好像前面不远便是楼玉美人的居所,所以……”牛福投石问路,一探究竟。
“呼,牛护卫也找楼玉美儿?”
朱扒皮眼睛睁得老大,他一紧张,说话就漏底。
牛福却乐了,心道楼玉果然是美貌女子,这两恶魔,一定是对她垂涎三尺呢!真该死!
“怎么?只许你们两人看美人啊?哈?”
牛福的话头抛了过来,吕毅和朱扒皮都愣着不敢接,于是三匹马就滴溜溜地轮流着在黄土道上转悠画圈。
“呼,那好啊,牛护卫请!”
说着,朱扒皮傻乎乎地笑了,可是吕毅却恶狠狠地喝道:“朱护卫,你傻呀!人家御前护卫要去看花,咱们也跟去干嘛呀?”
“呼,是啊,也跟去干嘛呀?”朱护卫喃喃道。
吕毅这时却跟牛福又打了一拱手,“牛护卫,前面不远的竹林之中,就是楼美人的香居毓秀山庄,请自便吧!”
“也好!”牛福也回了一拱手。心里却骂道,“该死!”
于是暗暗运起九天玄功,身上开始感觉针刺一般痛,但好像心明眼亮了不少,最主要的是觉得精神倍长。
牛福抬头看着天上太阳。
吕毅觉得他这举动甚是奇怪,就也抬头看,没想到自己这么反应,那傻子朱扒皮也跟着这么反应了。
而这时牛福乘其不备,身子一纵,离了马背,交睫间已欺至吕毅身前。
吕毅刚刚看了太阳,被那强光所照射,有一些反应不过来,所以牛福欺至,他只能感觉到,却不能清楚地看到。
知道来者不善,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儿,但无法抵挡,只能闪避。可是牛福身手敏捷,早已一掌击中其胸口。
吕毅着了一击,喷了一口血出来,在马上摇摇晃晃,竟然没摔下去。
此人曾经也以钢叉杀死过猛虎,自不是寻常人物,他的拳脚也不是吃素的。刚才只是大意中计,失去先机,这才吃了大亏。
现在他借马的撑持,已经得到喘息,而此时朱扒皮也反应过来,拔刀出击了。
牛福自然不能让他俩得逞,他知道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就得速战速决。
于是也掣出了剑。
突然纵身拔起,轻如飞燕,挺剑疾射向前,正是那招飞龙在天。
剑奔如电,随即连绵递出,逼得朱扒皮手忙脚乱,接下来的一招“愿乘长风,破万里浪”,已经接不住了,他那笨拙的身子也无法闪避,于是像一个球滚落,然后跪地上等死,那张脸哭丧着,真是一副熊样儿。
见此情景,吕毅却待来救,牛福突然一剑横扫,正是展护卫的得意之招“正西风落叶下长安!”。吕毅当下闷哼一声,右腿中剑,翻身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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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凌厉,果然有摧枯拉朽之势。
牛福剑指朱扒皮道:“不想死的话,就拣起你的刀,走过去,杀了马!”
朱扒皮抖抖抖地拣起了刀。
他看着牛福,看着马,又看着吕毅。
“杀了马,才能活!”
牛福的声音,在朱扒皮的感觉里,就像是好大的炸雷,劈在他的头顶上。他手持刀,眼睛直勾勾的,向前一步,两步……
他终于挥起了刀……
第27章 就要让兄弟相残
他挥刀的那一刻,趴在地上的吕毅喊了一声不要啊,可是那刀还是砍下去了……
马倒下了,像墙一般地倒下了,是吕毅的马!
朱扒皮!我扒了你的皮!
吕毅吼了起来!而朱扒皮却一时打愣住了。
好像哪棵树上,有小鸟吃惊地啼叫。
而这时牛福喊道:
“吕毅,起来!杀了朱扒皮的马!快快,杀了它!”
牛福的号令声也让吕毅撑持着站了起来。
终于他来到了一匹黑马面前,那正是朱扒皮所骑的马!
马的眼睛潮湿着,也许它已经知道自己面临的命运。
吕毅恶狠狠地掣出刀来。
朱扒皮这下清醒了,挺刀直冲过去,可是迟了,吕毅的刀已经砍着了黑马。
黑马哀鸣,鲜血四溅。然后倒地。
然后又一种声音轰然倒地。
那是吕毅倒下了,因为朱扒皮的刀,砍伤了他的后背,再加上先前胸上的掌伤和右腿的剑创,他实在是支持不住了。
“朱扒皮,你这位兄弟这样了,干脆杀了算了!”
牛福突然恶毒地笑了。
“呼,不,不要。马都死了,人就不要杀了!”这会儿朱扒皮倒是头脑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要救他?”
“呼,要救!”
“那就背他上山吧!”
牛福指着路边的山峦说道,看得清楚有石阶一路上通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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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高,怎么背呀?”朱扒皮苦着脸。
“至少也得背到山腰,我好给他治伤啊。”
“就这里治伤吧!”
“我叫你背,你就得背!你想不想活了?哈!”
牛福厉声喝道,他的声音冷如寒冰。
“哎呀,他好重,我怎么背?”朱扒皮打着哆嗦了。
“太重,背不动是嘛,那就切小一点背上去!两条腿都切了,不就轻了嘛!”
牛福一脸坏笑,吕毅咬牙切齿道:
“牛护卫,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对我?”
“这不是为难你,而是……救命需下猛药!”牛福说。
“我下不了手!”
“那就别废话,背着他上山!快!”
朱扒皮无奈,只好背起吕毅,踏着石阶一路上行。还没到山腰,早已大汗淋漓,牛喘不止。牛福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快畅。
这时却想起了水浒中的翠屏峰杨雄杀潘巧云的情节,只是那种血腥残杀妇女,不是值得张扬的。
但牛福今日所为,与之却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骗!
杨雄、石秀将潘巧云骗到翠屏峰加以残害,而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