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ful!!嗷呜~~~!!!”
金柔认命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她觉得自己就是死也要看看是怎么个死法的。让这个疯子停车是不可能了,跳车……她也不敢。只能拼命地窝在座位里,看着所有的景物和人都成了仙境里的一样往后飘,金柔觉得今儿这场劫难她是躲不过了。
“把音乐开开!”谷子芮使出十八般武艺超车,一边不忘命令金柔放音乐。“调到第八首。”金柔手指都在抖,哪里找得着按钮。“哎呀,笨!”谷子芮拍开金柔的手,只按了几下。第八首音乐缓缓的出来了。
‘马~儿~啊~你慢些走啊慢些走哎,
我要把这壮丽的景色,看个够~
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天地~劳动歌声响遍了田野~
响彻了山头~
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
金柔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她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对谷子芮的判断:他是个奇葩~还是个百年难遇的奇!葩!
一直到这个歌里的大叔激|情昂扬的唱了两遍‘马儿你慢些走’,谷子芮才开口:“这歌儿是我家老头子最喜欢的歌儿~应景吧!”
金柔想果然谷子芮是个神经病,竟然自己带着cd提醒自己别犯病,把‘马’开慢点儿。
“……的确,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金柔还没说完,就被谷子芮一个猛力的刹车晃得差点碰到头。虽然没碰到头,但是脖子……好像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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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谷子芮先下了车,站在外面等金柔。
金柔就软着腿,晃晃悠悠的从车里出来,抖着手扶着车顶才能勉强站好。眼前一片结冰的湖,湖边一长排的老树和酒吧,掩映在霓虹里。
她倒出来脑子才想到这是哪儿,后海,queen sea。
“跟上爷~”
金柔看着谷子芮在前面双手插袋的走,就想踹他那背影一脚:大爷什么?你大爷的!!
两个人就这么走,金柔数着身边的树,100棵了,还是这么漫无目的的顺着湖边走,西北风经过冰面吹过来,更冷了。金柔再忍不了,张口喊那个一直走的谷子芮。
“谷子芮,你自己逛吧,我要走了。”
谷子芮忽然回过身来,看了看金柔,脸上慢慢挂着笑意倒退着走,他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来这儿玩儿~”
金柔:“谷子芮,我说你自己逛吧,我要走了。”她看他不搭理她的话,就又重复了一遍。
“你把一个狂躁症的病人扔在这儿,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医生吗~”他说完仍是笑意满脸。
金柔气结。
“那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甚至去看精神科的医生。”
“嗯,不是没看过,可是不管用啊~哈哈哈”
金柔不再理他,她觉得再和他说话也是废话,根本没用。
谷子芮一指那片冰湖:“以前我和几个兄弟下午逃课来这儿滑冰,老六不会滑,被和光同尘两个人整得鼻子都摔折了~”
金柔叹口气,看着谷子芮期盼交流的眼神,她知道今天这个心理医生她是想不当也不行了。
“谢和光、谢同尘我知道是那对双胞胎。老六……”
“老六就是那天带着蒋琳来的李晚桑~”
“哦~萌男~”总算,他是绕着圈的把话说到了蒋琳了,这才是重头戏啊。
“子男也不会滑冰,蒋琳技术好又和子男同岁,我就让蒋琳带着他滑,”他眼睛看着湖面,好像看见了当年的情景。
金柔心里暗哼,神经病病人一般很喜欢重现过去情景,然后陷在其中无法自拔。看来谷子芮自己很有自觉性的知道自己犯病了。
“子男比蒋琳高,滑不好就往前扑,每次都扑到蒋琳身上,要不就是向后倒,蒋琳扑在他身上。那时候可把我们几个乐坏了。可是遇东,……,就是我们二哥说:‘小叔子调戏嫂子,这可不合礼数。’我还说子男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他就说我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谷子芮向后走着,根本不看金柔,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树洞一样的自顾自说着话。
“后来呢?”
这还用问后来?当然是小叔子抢了嫂子,傻乐的大哥被挖了墙角。还是袁遇东眼睛毒,什么事情都看得剔透。金柔心里明白,可还是耐着性子搭着谷子芮的话。
“后来……,哈哈哈,我和蒋琳出去玩儿都带着子男,上学下学甚至有时候约会都带着他,中午一大帮人一起吃饭,互相抢对方饭盒里的菜,蒋琳手艺好,每次带我们三个人的饭。四五六他们几个抢不过我的,又不敢抢蒋琳的,只能抢子男的饭。结果就是我把我的饭菜都给子男吃了。”
谷子芮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慢慢的吸。
“我家三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3岁,子男比我小4岁,妹妹被宠的没边儿,特别霸道。可是子男天生文弱内向,不太招家里喜欢。所以我事事惯着宠着他,恨不得把一切我觉得好的东西都跟他分享。到哪儿都带着他,不想让他孤独。”
金柔跟着慢慢走,看着谷子芮的眼睛一点点的变得迷离。
“蒋琳是我家老爷子同学的私生女,后来被接到了北京,从小在大院里就受欺负。可是我看着她就心疼,从小就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第一次见到她,别提多寒碜了,满脸的高原红还有大鼻涕,手都冻得跟萝卜似的。我妈把她带到家里玩儿,她就抱着我不撒手了,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把鼻涕全蹭到我的毛衣上,哈哈哈,推也推不下去,烦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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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金柔心里感叹,谷子芮不仅是神经病,还是个受虐狂。
“可是咱北京的水土多养人,蒋琳就变得越来越漂亮,又老是粘着我。直到她上初2我上高二的时候,这个蒋琳妹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第一卷13你说什么
“一个蒋琳是我捧在手心儿的人,一个谷子男是我看着、保护着长大的人,哈哈哈哈~”他突然不说话停在那儿狠命的笑着。
金柔突然就觉得谷子芮是不是要……抽过去了。
他笑得都弯下了腰,然后直起身抬起脸来看着金柔,“一个是我的心肝儿,一个是我的手足,合起伙来在背后狠狠的捅了我一刀,你说我这个没有心肝又没有手足的人,怎么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喘气呢~哈哈哈~”
谷子芮又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手撑着双膝,颀长的腿直直的立在那儿,好像一只弯着腰的长颈鹿,护着自己被猎人剜走的心脏。
金柔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谷子芮的肩膀上,安慰他俯下身说:“你要是难受,就哭一场,眼泪是最能纾解郁闷的~”
“我哭?我怎么会为了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哭~”
他突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金柔,一直看到了金柔的灵魂里,那样一张嚣张的脸,挂着这么嚣张的表情,流着这么嚣张的眼泪。
金柔的心忽然就被谷子芮那从心里长出来的触手,狠狠地抓住了。连心跳都停了半刻。
谷子芮不理会她,站起来坐到了马路牙子上,金柔看看四周,才意识到已经走到了烟袋斜街附近了。她往前挪了一步,正好站在谷子芮身前,俯视着把头伏得低低的谷子芮。
“六年前的圣诞节,我从瑞士滑雪回来,因为担心蒋琳和子男的高考,所以回来看看。可是我一进他们学校门,就看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热吻。我的心肝和我的手足抱在一起热吻,投入的连我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所以爷就成|人之美的当晚去了英国。”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还是为了蒋琳?”
他用手肘称在膝盖上扶着头:“不,我想北京,想爸爸妈妈,我想我的兄弟们,想的要发疯。我以为六年的时间我能忘记一切,可是……呵呵呵……我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准备婚礼,……,看见他们和我爸坐一起谈笑,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金柔,今天他们婚礼,我还坐在那儿人模狗样的当大哥,撑着笑脸的接着他们递过来的酒,还得说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帮别人作嫁衣裳,最后被所有人抛弃了,扔了,还要装得满不在乎。”
谷子芮伸直了腿,把领结拽下来:“他们都觉得我是钢筋铁骨,是金刚,觉得我不会受伤,就算受了伤也会迅速自愈。你知道那六年里,除了我那个霸道的妹妹,家里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没有一个。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心肝手足,都没有。他们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心安理得大张旗鼓的在一起了。还说是我甩了蒋琳~哈哈哈”
世界上最阴损狠的打人方式,就是把人的嘴巴堵上打,那样一拳一拳一棍一棍,挨上了就全是内伤,把五脏六腑伤了个透。谷子芮就被他的心肝手足给伤了,还是经久不愈的严重内伤。
“谷子芮,我能理解你的难过,但是你~”
“金柔,你有兄弟姐妹吗?”
金柔被他打断,只好顺着他转话题。“没有,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金柔看这他发呆的眼神,觉得这个谷子芮真的是个孩子一样的脾气,因为受了伤就跑走,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还盼着别人找到然后安抚安抚。这在心理学上真的可以称为: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别扭傲娇病。
谷子芮突然伸手保住了金柔的腿,将脸也贴在她的膝盖上。金柔一惊,僵直在原地。
“谷,谷子芮,……,你……”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难受极了。”谷子芮脸闷在她膝盖上,话都变得闷闷的。
“他们和我说:all shallwell and jack shall have jill。他们和我说祝福我和我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真想把他们那两张脸撕个粉碎。”
金柔正想着怎么安慰这个破坏力显然极强的狂躁症患者,别让他一激动就真的把那两个人给撕碎了,可是谷子芮突然开了口。
“金柔,多少钱能包你?嗯?”
金柔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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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芮抬起脸,还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清晰的说:“我想包你,你要多少钱?”
金柔笑了,她觉得这个人何止是神经病何止是奇葩,还正正经经的是个混蛋王八蛋!
金柔扬起手“啪”的给了谷子芮一个耳光。“谷子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是什么?给点钱就能上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既不是陪酒女郎我也不卖~身!混蛋!”
谷子芮被那一巴掌打得没回过神来,就被金柔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推开谷子芮的手,转身跑到大街上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后视镜里看见谷子芮跑出来追她,金柔就叫司机开得再快一点。
包她?他要包她?金柔气得直笑,金柔就不该同情他!就不该可怜他!还以为能帮他、安慰他,可她就不该这么好心眼的和他出来!差点把命搭上,还听他满嘴说胡话!这种纨绔子弟她就不应该碰!不应该理!!
“柔柔,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啊~”
景丽正在做面膜,看见金柔气哼哼的走进来。
“柔柔你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景丽,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傻?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怎么就这么容易跟人家走呢?”她怎么就被谷子芮抓得牢牢的,听话的跟着说去哪就去哪呢!谷子芮那张脸那个笑,嚣张又诱惑,钩的金柔心里有把火,拼命的往上窜,金柔就用力的往下压。
“你在为那个一万多转发的微博恼火?”
景丽不提,金柔差点忘了,让谷子芮这么一帅一吓一哭一笑的,她竟然忘了跟谷子芮说这件事情了!
金柔懊恼的拍着头,最近这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谷子芮,事情就超出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了。这回和他撕破了脸,还打了他,微博的事情更难办了。她正独自懊恼着,手机铃声就欢快地响了。
“喂?爸爸~”金柔赶紧接听,是爸爸的电话。
“柔柔,你最近还好吗?”
“哦,我很好啊爸爸,您和妈妈还好吗?”金柔赶紧擦眼泪,好像怕爸爸看见似的。
“我还好,你……妈妈,不太好啊,柔柔,你妈妈的病又犯了……”金柔听着铁骨铮铮的爸爸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一下慌了神。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您别急,快告诉我啊!”
“上个月特别严重,现在……,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需要二十万块钱。可是咱家钱不够了,加上你上次寄回来的才五万块……柔柔,你去你姑妈那走一趟,向她借钱,如果能借的话,……,最好是15万……爸爸要照顾你妈妈,不然绝对不会让你去……”
金柔没犹豫,立刻答应着:“爸,……您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我一定去姑妈那借钱回来。”
“你姑姑那个人……可能不好说话,可是柔柔你记住,为了你妈妈一定把钱借来,爸爸谢谢你了~”
“爸,您放心,就算是跪着求姑姑,我也要把钱借来!”
“柔柔,你照顾好自己,……,你妈妈的手术排到了下个月底,还有一个月,我去老同事那凑凑,应该就够了,爸爸对不起你……都是我们一直在拖累你……”
“爸,您别这么说。明天我就去借钱,您照顾好自己,妈妈离不开您,……家里不能没有您。下个月底之前,我一定把十五万块钱借到……”
金柔全身紧张的挂了电话,浑身都发着抖,她不敢想象自己又一次要面临妈妈的病危,她原以为妈妈在一天天好转的身体,竟然又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妈妈第一次病危时,她像是一个战士那样的一个星期不眠不休的照顾,那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用光了,还欠了十多万的债。
这几年自己打工加上妈妈的身体好转,外债才刚刚还清,家里逐渐有了些存款。可是妈妈又再次发病,而且是这么要命的病。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都听见了什么,心脏搭桥手术,下个月底。
金柔看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22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借到十五万块钱,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可是不能完成也要完成。当初妈妈生自己的时候,大夫说很危险让妈妈放弃金柔,可是妈妈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那一次是明知不能为而强为,这一次,她也要为了妈妈拼了命也要把钱借到手。
第二天上午,金柔跟王主任请了假就跑到了崇文区的姑妈家。姑妈是金柔爸爸同父异母的姐姐,来到北京嫁给了单位的处长,从那之后就真的走上了远亲不如近邻的路,除了过年时打个电话,金柔家和这个姑姑从来没有过交集。
上一次来这个姑姑家还是金柔刚上大学的十一,只在姑姑家待了半天,就被那个表妹给赶了出来。从此,金柔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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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铁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心里暗念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借到钱,必须借到钱,妈妈还在等着钱做手术。
门铃响过之后,姑妈那张保养得益的脸就带着笑出现在金柔面前。
“姑妈好,我是金柔。”金柔笑。
“哎呀,是金柔啊!快请进快请进~”姑妈开了门让金柔进屋。
第一卷14人不如狗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好,姑妈就抢先开了口。
“金柔,昨天你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和我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可是十五万姑妈是拿不出来的”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叠钱,推到金柔跟前:“你姑父今年刚退休,你表妹也还在上学。你看姑妈拼拼凑凑就只有这么多能借给你的了。这一千块,算是我的心意吧。”
金柔攥着拳头,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姑妈,我妈妈要做的是心脏搭桥手术,需要十五万。我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可是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给您的。我可以写个借条,您看可以吗?一千块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连我妈妈一天的药钱都不够啊~”
“金柔,我当然知道一千块钱有点少,可是我们家里也要用钱啊,你看看这大大小小的五口人。还有保姆阿姨,还有几条德国进口的狗,你不知道那些狗可金贵呢,顿顿饭都要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