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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唯美爱情、岩井傀作品--情书-第1部分(2/2)

。想着想着,我重又昏睡过去。梦中,煎锅里的油炸声幻化成了雨点的声音。雨中,我在操场上奔跑。是中学的操场。奔跑的也是中学时代的我。我被淋成了落汤鸡,却只是一言不发地奔跑。啊,这样下去要感冒的———这样想着,梦中的我仍停不下脚步。这时,雨变成了雪,我冻得上牙打下牙,但还继续跑。醒来时,我全身已被汗湿透。窗外竟真的下起雪来。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晚饭时间早过了,它无情地遗忘了我。“我不知道你在楼上啊。”妈妈对我说道。我不满地鼓起腮帮。仔细一想,妈妈连我感冒请假的事儿都不知道。我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主菜是炸鱼。在梦里淋了雨的我,面对一盘子菜根本打不起精神,苦不堪言。“怎么?没有粥啊?”“你自己做吧。”“那算了。”狡猾的女儿很清楚,这样一说,妈妈别无他法,什么都会帮她做。妈妈显得很不耐烦,把锅架在灶上开始煮粥。“莫名其妙的信?不幸的信?”“好像不是吧。”我喝着煮好的粥,提起刚才的信。“神户的渡边小姐,妈妈有印象吗?”“渡边小姐?”“渡边博子。”“是你认识的吧,只是你忘了。”“不是说了没这回事嘛!我绝对不认识她。渡边博子。”“……”“这实在太奇怪了,太离谱了。你说呢,爷爷?”我喊隔壁的爷爷。爷爷正在起居室里看电视。“嗯,是很奇怪。”爷爷似听非听,却为了能加入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一只手拿着电视遥控器,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这就是藤井家的全部家庭成员,略嫌不完美的家庭结构。我却不以为然,觉得这样刚刚好。“都写了什么?”妈妈问。“你好吗?我很好。”“然后呢?”“只有这些。”“这是什么意思?”“想看看吗?我去拿来。”然而,妈妈一副“这事怎样都无所谓”的表情,对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我说道:“吃完饭把药吃了。”信的话题到此为止。我又坐下,拿起药店里就能买到的感冒药的瓶子。“没去医院看看?”“没到那种地步吧。”“那药只在刚感冒时才有用。”我装做不知道,把一片药扔进嘴里。“那你明天能去上班吗?”

    《情书》第二章(3)

    “嗯,这个……”“不去上班就去医院。”“……去医院对我来说比上班还残酷。”“说什么呢!一天就只是坐着发呆也叫‘残酷’?”一想到妈妈把图书馆的工作想得那么轻松,就让人生气。不过虽没给她说中,但也差不多少,所以我没还嘴。爷爷从刚才就一直拿着遥控器站在一边,现在插话道:“阿树,给我看看信。”然而我却完全没有了兴致。“信?什么信?”“……”爷爷努努嘴巴,朝起居室走去。断断续续地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有点睡不着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那奇怪的恶作剧的诞生或许也是拜这个不眠之夜所赐吧。不过当时我自以为是绝妙的主意。我忍着笑,起床来到桌前。渡边博子:你好。我也很好。只是有点感冒。藤井树完全是恶作剧。没有恶意。不,也有一点吧。第二天早上,感冒还远远没好,我却选择了上班。似乎不这样的话,就会被迫去医院。我在路上把昨晚写的信投进了车站前的邮筒。“阿嚏!”格外大声的喷嚏每次回荡在阅览室里时,读者们都会偷偷地朝我看来。那天一整天,我都被猛烈的喷嚏和咳嗽折磨,虽然知道影响周围人,却也没有办法。幸亏同事绫子看不下去了,替我向馆长申请,下午派我去整理书库。“别偷偷睡觉哦!”绫子拍拍我的肩膀这样说道。书库为了保护书籍,一般都维持适当的温度和湿度,但毕竟那地方净是旧书,有点霉味,让人总觉得到处都漂浮着看不见的孢子。或许是精神作用,一旦这样想,我就更加控制不住地打起喷嚏来。虽然辜负了绫子的好意,但如此一来就避免了对读者的干扰,或许也达到了她的本意。专门负责整理书库的春美,指着不停打喷嚏没法工作的我问:“怎么不戴口罩?”“什么?”“这个。”我用手一摸,摸到了不知何时滑落下来的口罩。“这里书的味道会刺激鼻子的,要小心哦。”春美专门负责整理书库,在这儿大家都叫她“主”。单凭她一个女人却被冠上“主”这一外号,就知道她是市立图书馆的第一奇人。这个我倒也能理解,但却无法接受自己排名第二的说法。依绫子他们的观点,我的古怪之处在于,虽然说不上是哪儿古怪,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过,离‘主’的级别还远着呢。”本来就是嘛。虽然对当事人不敬,不过我可吃不消和“主”相提并论。“我觉得那些家伙真是太不负责任了。”“主”说话时还在不停手地往书架上摆书。“谁啊?”“写这些书的人。”“什么?”“这里的书!”“主”语气加重了些,指着书库里的书:“难道不是吗?这些家伙自己想写就写,完全没有考虑到以后是我们在进行整理,不是吗?你看看这数量,这么多!谁看呢?”接着,“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放在我膝上。书名是《核废弃物的未来如何》。“什么都别说啦。真希望他们谈论核废弃物处理这一问题之前,先好好想想自己的书以后如何处理。你说呢?”“这个?咳,咳……”我一边咳嗽一边把书还给她。“主”接过书,“刺啦”一声撕下了其中一页。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主”却若无其事地把那一页揉成团塞进兜里。“咳,咳咳……你在干什么?”于是,“主”故意做给我看似的撕起书来。她把书插回书架时,加了一个程序:每本都撕下一页,揉成团,塞到兜里。

    《情书》第二章(4)

    “这能很好地化解压力。”“咳!”“不试试看?”“咳!咳!这算什么……咳!别做了。”“很有意思的。”“主”甚至露出了一个略带残酷的微笑。“咳,咳咳!”我咳嗽的时候又想起了那封信。说实在的,把信投进邮筒后,我一直光想这件事了。给素昧平生的人写信,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正因为这是无法预测的,我才觉得可怕。一念及此,我就发现自己的恶作剧的后果比眼前“主”的古怪行径问题更严重。(怎么干了那样愚蠢的事?)望着“主”不停撕书的身影,胆小的我,已经被莫大的后悔击垮了。

    《情书》第三章(1)

    博子是大专时和他相识的。他在读神户市立美大,学的是油画专业,还参加了学校的登山队。大专毕业后,博子比他早一年进入社会。他在第二年当了高中的美术老师。博子在东京长大,对她而言,神户的全部生活都是他———和他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长相厮守的日日夜夜,偶尔一个人的日日夜夜,以及满心满脑全是他的日日夜夜,有他陪伴着的日日夜夜,宁愿时间停止的日日夜夜,还有———永远失去他的日日夜夜。他死于登山事故。失去了留在神户的理由,博子也没打算回东京。家里劝她回去,对此,她也只是含糊其辞地搪塞,并不想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不过,博子自己也没弄明白自己的明确意愿。就算弄明白了也还要留在这里———这种感觉时常让自己感到震惊。于是她仍一成不变地过着从公司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两周年祭日的第四天,周六的傍晚。博子回到家,一打开邮箱,就看见一堆没用的宣传单里夹着一个小小的四角信封。背面没有寄件人的姓名。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信纸,折成四折。在展开的刹那,博子以为是自己写的那封信———两周年祭日的那晚写的那封信,寄到什么地方又退回来了?然而,她马上就知道不是这样的,那只是她的错觉。与此同时,博子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渡边博子:你好。我也很好。只是有点感冒。藤井树是他的回信!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或许是谁的恶作剧吧?那封信被谁看到了?为什么那封信寄到了呢?博子过了很久仍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把这封短信反复看了几遍。不管是谁的恶作剧,这无疑是那封信的回信。博子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奇迹。虽然不明白是怎样的偶然,但这种偶然却让博子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应该就是他的回信!)博子决定相信自己的这种想法,又把信看了一遍。博子突然想给秋叶看看这封信。博子穿上刚刚脱下还没多久的外套,又出去找秋叶了。秋叶在詹姆斯山附近的玻璃作坊工作。博子来时,同事们都已经离开了,除了秋叶,就只有留下来做收尾工作的助手铃美。秋叶一面哼着松田圣子的《青色珊瑚礁》,一面弯着一根长管子。“差点就错过了,博子,我也正要回去呢。”博子的突然来访,令秋叶觉得很吃惊。可接下来,不管博子怎么等,他的工作就是干不完。秋叶自称是玻璃创作家,平时却忙着给老板做批量产品或者花瓶什么的,几乎没有时间创作自己的作品。“再稍等一会儿,还剩十个。”秋叶一边弯着顶端带有糖稀状玻璃的长管,一边对博子说道。“不要紧,你慢慢做。”博子端详着已经做成的杯子打发时间。杯子平平常常,毫无稀奇之处。“和以前一样,只能做些无聊的东西。”秋叶说着,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学生时代才好呢,可以随心所欲地创作自己喜欢的作品。”当学生时,有功课相逼,要术业专攻,果真能按自己的意愿创作吗?博子知道他不过是发发牢马蚤而已。“师傅,那我先走了。”铃美不知何时做好了回家的准备。“噢。”“博子小姐,我先走了。”“慢走。”铃美走了之后,秋叶转过头来,给了博子一个会意的微笑。“怎么了?”博子假装不懂,歪过脑袋。这也是两人之间的暗号。“有什么好事吗?”“什么?”“怎么这么开心?”“是吗?”博子欲盖弥彰,转到秋叶身后,坐到屋子角落的椅子上。“我们去扫墓了。”“半夜吗?”

    《情书》第三章(2)

    “咦?你怎么知道?”“听师弟他们说的。”“……原来如此。”“怎么样?”“扫墓吗?”“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说不错,也很奇怪呀。”“是呀,也对。”“不过,还可以吧。嗯,还可以。”秋叶接着又干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博子。博子歪过脑袋。秋叶无声地笑了。“怎么了?”“这是我想问你的,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你看上去很开心。”“有吗?”秋叶微笑着点点头。工作告一段落时,博子给秋叶看了信。“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还收到了回信。”即便这样说,秋叶也不可能明白。“怎么回事儿?”博子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解释给秋叶:在阿树家看到了毕业相册,在上面发现了以前的住址,给他写了封信,然后收到了这封回信。“不可思议吧!”“不过,应该是谁的恶作剧吧?”“也许吧。”“无聊,还有人做这种闲事。”“但我挺开心的。”博子看上去十分开心,可这副表情让秋叶觉得失落。“不过,博子,你干吗寄那种怪信?”“嗯?”“还是……”“嗯?”“你还是忘不了他?”“秋叶呢?已经忘了吗?”“忘得了吗?那我和你的关系该怎么算?”“嗯……”“啊?博子。”秋叶故意做出严肃的表情,盯住博子。博子不由得发出轻声的哀求:“别这样。”“不要说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我可是说真的。”“你说这话,我听不懂。”“你总是到语塞时,才说关西①话。”博子羞怯地笑着。冷不防地,秋叶的唇捕捉到她的唇。博子踌躇着,游移着,没过多久就开始回应他的吻。他去世后两年间,不知何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如此之近。然而,几次接吻,博子却总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见灶内通红的火焰,两颊的滚烫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博子呆呆地想。打断两个人的是助手铃美。铃美忘了东西回来取,撞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景,呆立在门口。“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秋叶大声问。“啊,忘了点东西,来取……”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什么东西?”“不……没什么。我告辞了。”铃美就这样离开了。“糟糕,被她看见了。”“怎么办?”“没办法了,这下既成事实了,就认了吧。”“不行,求铃美别说出去吧。”博子继续躲闪着,秋叶说道:“扫墓时,我求过他了,”秋叶的目光很认真,“求他让我和你结婚。”博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适可而止吧,让他轻松些不好吗?”“……”“你也顺其自然吧。”“……”博子的视线落在信上,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藤井树:你好。感冒怎么样了?要保重身体,祝你早日康复。 渡边博子博子写了这封信,又一次寄往那个地址,里面还装上了感冒药。对方恐怕要大吃一惊了。博子心里窃笑。几天后,收到了回信。渡边博子:你好。谢谢你的感冒药。只是,恕我失礼,你是哪一位渡边小姐呢?

    《情书》第三章(3)

    我怎么绞尽脑汁想都没有印象。请赐教! 藤井树假充藤井树的这个骗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要我作自我介绍?!“怎么办呢?”博子自言自语道,心中竟意外地感到欢喜。交了一个彼此见面不相识的笔友。不管怎样,这个人都是天堂里的他介绍的,肯定是个好人。为了这奇妙的缘分,博子对他和上帝都充满感激。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丝毫无法预见。博子想起来,以前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的故事:没见过面的笔友其实是个老人。博子对写这封信的人的容貌作了种种猜测:是大叔吗?还是大娘?平凡的打工族?没准儿还是个小学生呢!“你是哪一位渡边小姐呢?”对方假装糊涂说这种话,把自己彻头彻尾地当成了藤井树,这种信手拈来的回答就证明对方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假如对方正处于爱好这种游戏的年纪的话,就可能是个学生。如果意外地竟是个中年大学教授就太棒了!博子沉浸在自己异想天开的猜谜游戏中。她又一次拿信去给秋叶看。“你寄了感冒药?博子真体贴啊!”秋叶说着,大笑起来,把信还给博子。让秋叶感兴趣的仅限于此。“哎,回信该怎么写呀?”“啊?回信?博子还打算写回信?”“嗯。”“觉得很有趣吗?两个都是闲人!”借助秋叶的智慧,博子完成了第三封信。还不如说,这封信根本就是秋叶写的。藤井树:你好。你已经把我忘了吗?真过分!太失礼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想吧。不过,给你一点儿启发。我还是独身。渡边博子博子看了这封信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这怎么寄啊?”“不要紧,那家伙已经把自己彻底当成了藤井树,这样写,正符合假藤井树的身份。”即便这样,博子还是不想把这种有失风度的信寄出去。博子脑海里出现的是中年大学教授看到这封信时扫兴的样子。博子假装把这封信装在信封里,后来却偷偷地重写了一封。她下意识地把对方当成了中年大学教授,写得有点晦涩。藤井树:你好。感